犬夜叉是很想殺了殺生丸, 但是，這並不是說他就樂意讓人幫他！

    盡管那人還是他的刀！

    銀白發的少年卻是走到了殺生丸的身邊, 殺生丸瞥了他一眼，然後又回過了頭。

    邪見問：“殺生丸大人，這位……這位不會是天生牙吧？”

    “殺生丸大人……”少年還有些羞赧的模樣, 眼中帶著些許的擔憂。

    “天生牙。”殺生丸看了一眼對方, 然後又收斂了眼神。

    再看那邊的鐵碎牙, 那風風火火的模樣，不知道為何, 殺生丸一瞬間就失了興趣。

    “殺生丸大人。”天生牙的聲音也變得小心翼翼了。

    月站在一旁看著兩人，真是有緣分，哥哥弟弟一人一把刀，刀都還變成了小少年, 這樣應該沒什麽好爭的了吧？

    但是，兩兄弟這相同的嫌棄樣又是為什麽？

    他看著殺生丸就跟那冷器製造機一般, 高效全自動地從內到外地散發著冷氣。

    月又轉頭, 看著犬夜叉。

    鐵碎牙站在一旁, 躍躍欲試，“天生牙！我會把你搶過來的！你放心好了！上啊！揍他！”

    犬夜叉一個沒注意，鐵碎牙就握著本體直愣愣地衝了出去。

    鐵碎牙的本體在他的手上變化, 隻一瞬間, 那破舊的妖刀就變成了一把發著光的大刀。

    犬夜叉大叫道：“你給我回來！”

    殺生丸急不可見地歎口氣, 然後一伸手, 就將那衝過來的人給一鞭扔了出去。

    鐵碎牙觸不及防, 摔在地上，‘哎喲’一聲。

    天生牙站在一邊，戰戰兢兢道：“主人，能不能不要動粗啊。”

    “……”

    殺生丸意欲不明地看了天生牙一眼。天生牙自來就仰人鼻息，見狀突然退後一步。

    隻看到殺生丸他微微仰頭，身姿便突然上升，然後從這具骸骨出去了。

    月突然鬆了口氣，看來殺生丸不想再繼續了。

    也是，若是他的話，看到自己想要爭奪的東西，突然變成了這樣……

    也太讓人失望了。

    妖刀有了自己的意識，那就不僅僅是一把妖刀了。

    多一個夥伴也許是好事兒，但是，總要有一段時間來緩衝這份心情。

    白發的少年追了兩步，然後又停了下來，“主人，主人你不要我了嗎？”

    “你，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邪見忍不住道。

    “我是這把刀的付喪神啊，在主人身邊韜養了那麽多年，我其實早就開了靈性。不過……”小少年低垂著頭，一瞬間有些失落：“主人似乎不是那麽期待我，因為我沒用。”

    邪見說：“唉，你別那麽說，要是沒用的話，殺生丸大人就不會把你一直戴在身邊了。”

    少年一點都沒有被安慰道。他手裏握著自己的本體，滿麵的不自信。

    洞內忽然安靜了下來，殺生丸也出去了，再留下來似乎也沒什麽事。

    他轉頭，正好看見犬夜叉撲棱著滿地的骷髏頭過去，然後把栽倒的黑發少年給扒拉起來。

    月轉頭問：“出去嗎？”

    “月。”犬夜叉一手扶著少年，一邊看著月說：“這次謝謝你。”

    看著犬夜叉那滿麵嚴肅的表情，月頓了頓，說：“嗯，如果你能記得你的誓言就更好了。”

    犬夜叉麵上很是不爽，他又下意識地看向少年——他的刀。

    冥加也勸道：“犬夜叉少爺，我們也趕緊出去吧。”

    少年一手捏著刀，腦袋還有些懵。

    妖刀鐵碎牙又重新恢複成了原來的破舊麵貌，少年看了看犬夜叉，麵上帶著些許的愧意，“主人，我失敗了。”

    犬夜叉意氣風發地安撫道：“啊，失敗是常有的事，你還年輕。”

    “是啊，要是你一下就贏了，那犬夜叉少爺多沒麵子啊！”冥加跳到黑發少年的身上補充道。

    “冥加！”犬夜叉突然大吼道。

    月看著他們很快地融入了，忍不住說：“還要坐下來開一個失敗原因討論大會嗎？”

    “呃……那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不過一出去，月就發現有些不對。

    他們在裏麵待了不過半個時辰不到，再出來的時候，外麵就一片狼藉。

    地上躺著不少的人，無數妖怪的屍體斷裂，他站在原地，環視了周遭。

    被燒黑的樹木隨處可見，就像是經過了一場大火，但滅得很及時，隻是熏焦了一些的樹枝。

    犬夜叉嗅了嗅，然後指著那邊的地麵，“月，那邊還有個活的。”

    月轉過頭，就看到一人看上去還在呼吸。

    “巫女大人……”那人有些難受道。

    月走過去，探了探對方的脈搏，有些微弱了，“你先別說話，我帶你回去治療。”

    “沒用了……阿醜……阿醜他……”那人喘著粗氣，看著遠處。

    “我知道了。你堅持一下，我讓人帶你回去。”月看向犬夜叉。

    犬夜叉問：“哎？你不會是想讓我帶他回去吧……”

    “你答應過我什麽？”

    冥加也跟著幫腔道：“犬夜叉少爺，現在不過忍一時，別跌了你的信用啊。”

    即便冥加這樣說，但月也隻能說，犬夜叉在自己這裏其實根本沒有半點的信用。

    他要犬夜叉承諾會保護人類的村子，無非是因為對方是半妖。

    半妖，應該會對人類有所顧忌吧。

    犬夜叉很快地將人給背在身上，鐵碎牙跟在他的身邊，又看了看地麵的人，確定沒有活人了，這才又跟了上去。

    月循著妖氣大盛的地方奔去，周圍的草木越漸的稀疏，不是被清理幹淨了，就是在戰鬥的過程中被毀滅了。

    旁邊有人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喊著“殺生丸大人加油”的話語。

    月循聲望去，果然看到邪見和天生牙站在一邊觀戰。

    對戰的是阿醜和殺生丸，殺生丸每一招都是咄咄逼人，兩人相撞的時候，更是妖氣四溢。

    月見兩人追趕地緊迫，一瞬間產生了想要偷襲的想法。

    既然阿醜能和殺生丸打個平手，那實力一定不弱。如果自己想要暗算他，那應該用什麽樣的方法？

    天生牙異常敏感，他轉過頭來，問：“你做什麽？”

    邪見也看到了，他拿著人頭杖道：“休想！我是不會讓你打擾殺生丸大人的！”

    “放手。”月看了一眼拉著自己的天生牙。

    邪見道：“巫女，你要做什麽？”

    月看了一眼那怯懦的少年，然後一手甩開。

    邪見跑過去給少年墊了底，然後一轉臉，直瞪瞪地看著月將箭射了出去。

    一時之間，半空的兩人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月看著兩人終於注意到他，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驀然，他的身邊突然燃燒起了一把火，那火焰看著燎人，但對他卻沒有半點實質性的傷害。

    他看向放火的人，邪見早已經在放火後又拖著天生牙跑了個十幾米。

    “月！”半空之上有人叫著他的名字。

    月一抬頭，就看到阿醜放著殺生丸也不搭理了，直衝衝地躍了下來。

    麵龐似有風拂過，月看著那對方那雙紅色的眼睛，毫不猶豫地拉開弓。

    隻看到阿醜那興奮的臉突然愣了一下，不過須臾，他又帶著滿麵的笑意衝下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箭光沒入阿醜的身體。

    月伸手，然後接住了他。他一手拿住了魔力牌，然後看著對方虛弱的樣子。

    再睜眼，那雙瞳孔的顏色又恢複了正常。

    邪見默默地抱著天生牙的大腿道：“真是……可怕的女人。”

    殺生丸也後一步跟上來，他對著月說：“你打擾了我們的對戰。”

    月冷漠地看著他，不用想，他都能猜到殺生丸的下一句想說什麽。

    “我先回去了。”

    殺生丸緊跟著月的腳步，“既然如此，我會等你。”

    “殺生丸大人？”天生牙不明所以。

    邪見解釋道：“殺生丸大人應該是想等這兩人跟他對戰。”

    天生牙又耷拉了腦袋下去，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存在是非常多餘的。

    路過天生牙的時候，殺生丸瞥了對方一眼，道：“走吧。”

    天生牙疑惑道：“殺生丸大人？”

    “走啊！難不成還要殺生丸大人說第二遍嗎？”邪見說。

    天生牙麵上多了一絲的喜悅，他跟在後麵，如同小尾巴一樣。

    月扶著阿醜回村，但是途徑那戰鬥過的樹林的時候，他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懷裏的人。

    不想帶回去，也不能帶回去。

    阿醜麵上歉意無比的問：“月，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對。”

    阿醜突然睜大了眼睛，然後不說話了。

    月沒有管他現在的情緒，然後對殺生丸道：“我的村民們才遭受了妖怪的襲擊，他們現在可能不會太歡迎外人，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就在村子外麵休息吧。”

    月說完，也沒有進村。

    他甚至可以聽見村子裏麵有無數人在哀嚎，他下意識地看著阿醜。

    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突然召喚出那麽多的妖怪，也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在看到殺生丸的時候如同敵人一般。

    殺生丸看了一眼月，拖延時間而已。隻要他還在這裏，他就還有機會。

    當然，殺生丸如何想，就不在月的考慮範圍了。

    他自然是拿到了就脫身，而村子……村子應該有犬夜叉吧。

    ……

    等桃矢再次清醒過來時，他正躺在家裏的床上，這一次，他翻身一躍而起，就像是之前消失的那部分又回到了身體裏。

    他伸出緊握了下拳頭，又揮了揮胳膊，再動了動腦袋，身體發出咯吱的聲音。

    這時，雪兔推門而入，看到桃矢，微微一笑：“說過是最後一次，就是最後一次。”

    桃矢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一個音。

    他驀地站起身，把雪兔狠狠地抱進了懷裏。

    窗外有雪花輕輕揚揚地撒下，小鎮躺在雪被之下，寧靜地沉睡了。

    又是一晚上沒睡好，折騰了那麽久，又要開始高考了。

    最近雪兔發現，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學習的效率更低了，當然，知識點他都是掌握了，但是，問題在於他根本完不成作業。

    本來就是學霸的人設……

    連帶上課的時候，雪兔精神都有些不濟。

    現在的學習任務很重，他們高三年紀組早已經開始總複習，每天的課程任務都比以前要強很多，他看著黑板的時候，又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突然，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低下頭，看了看手機屏幕，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

    沒有看錯，是桃矢。

    他轉頭，就見不遠處的桃矢也看著他。

    手機上寫著：你今天很困嗎？

    雪兔刪刪改改，又回道：有點，似乎學習進度跟不上了。

    桃矢發過來：那今晚上我給你複習？

    雪兔下意識地張望，複習？明明兩個人在一起什麽都做不了。

    雪兔回道：不用了，我最近幾天還是回家好了。

    桃矢的信息又發回來：回家？你一個人的話，我不放心，萬一身體素質跟不上怎麽辦？

    就算身體素質跟不上……

    “月城同學！木之本同學！現在是關鍵時刻了，你們到底在做什麽？！”

    老師突然點名，全班的同學茫然地轉過臉看著他們。

    沒做什麽啊。

    就是很正常的開小差。

    於是，下課後，不少的人都跑到他們班來，然後看著外麵站在牆角的兩人。

    有路過的女生拿著手機拍照，“好不容易的機會唉！”

    “哇，年級第一第二竟然被罰站了！好厲害！”

    “是啊是啊！”

    “我還是頭一回看到呢！”

    長那麽大，他們兩個人也是頭一回。

    雪兔突然道：“好丟臉。”

    桃矢默不作聲，他們不該挑戰老師的威嚴。

    人越來越多，雪兔驚覺自己的手卻被拉住了，他微微抬頭，就看到桃矢一本正經的臉上露出些許緋紅。

    ……

    時間一晃而逝，當年的少年已經從大學畢業。

    清晨的陽光扒開窗戶穿了進來，鬧鍾也同時響起，依舊是狹小的房間，因為放了一張大床的關係，所以看上去空間更是逼仄了。

    床上的人突然醒來，他一睜眼，然後就看到站在更衣鏡麵前換上西裝的人，外麵的陽光毫不客氣地湧入，像是給人的身上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讓人不敢直視。

    床上的人擋了擋眼前的陽光，然後喊了聲：“雪兔……”

    “嗯？”正在換衣服的人突然轉過了頭來，他最近剪短了頭發，看上去更加精神奕奕了。

    “幾點了？”

    “快七點了。”雪兔將最後一顆扣子扣上，說道：“今天你就安心地休息吧，畢竟你也好多天沒有休息好了。”

    桃矢揉了揉腦袋，然後跟著起來。

    他畢業之後就直接考研了，而現在就跟著導師一起做研究，偶爾搞得很晚才回來。

    在最近，偶爾這個頻率變成了經常。

    雪兔在一家新成立的娛樂公司上班，作為新人的他雖然資曆不夠，但手底下卻管著一個人氣偶像的男生組合。

    畢業的結果就是，兩個人都忙起來了。

    也幸好的是，雪兔搬了過來。但這樣，依舊不夠。

    就像是熟悉了彼此，卻像是文火燒的溫水一般，不緊不慢，也許還會因為兩人的熱度不足，隨時可以冷掉。

    桃矢眼底一片陰影，現在還好，他不會像以前那樣魔力不足導致精神不濟。

    他換了衣服下樓，小櫻早已經準備好出門了。

    六年過去了，小櫻已經從一個隻會粘著雪兔的小姑娘，長成了一個隻會粘著雪兔的大姑娘了。

    桃矢站在樓梯口，忍不住臉色更加青黑了。

    “怎麽今天還要去學校嗎？”小櫻問。

    “不用。”

    雪兔把幾人的食物端過來，小櫻跑過去幫忙。

    “桃矢你吃過早飯再休息一下吧，我今天會盡量早點回來。”雪兔說。

    小櫻不緊不慢地吃著早餐問道：“雪兔哥，你最近是不是帶了一個新組合啊。”

    雪兔笑著道：“嗯，名字是魔法少女組合。說起來還是個少年組合。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小櫻感動道：“雪兔哥你真是太好了！”

    “喂。”桃矢看著兩人的互動，忍不住盯著兩人。

    小櫻不明所以地回視：“怎麽了嗎？哥哥你也想去看？可是你不是還要跟著導師搞學術研究嗎？你竟然會對偶像明星組合感興趣？”

    桃矢強忍著道：“我也是需要休息的。”

    “好吧。”

    雪兔準備著出門，小櫻也準備去學校。

    她今年已經上高中，可不能像以前那麽懈怠。

    更何況……

    更何況小櫻現在的老師可是認識她的兩個哥哥，經常還拿來當做學生麽的標兵，要是小櫻學習再不努力一點——

    其實她已經夠努力了，但還是夠不到哥哥的高度嘛！

    桃矢問道：“要走了嗎？盒飯帶了嗎？”

    雪兔仰著頭說：“嗯，你不用把我當做小孩子。”

    桃矢深感挫敗，然後又看了看小櫻。小櫻當然是準備好了，就站在玄關等雪兔一起出門。

    桃矢站在梯口，麵上依舊是烏雲密布。

    雪兔換好鞋子，轉頭就看到桃矢那模樣就像是烏雲密布了一般。

    雪兔站在原地，勾勾手，“桃矢，過來，親一個，好了，我去上班了。我現在是實習期，你聽話一點。”

    桃矢給拉過去親了一把額頭，觸上的那方柔軟，對方還拍了拍他的臉，桃矢頓時驚得站在了原地。

    而雪兔麵上依舊沒什麽變化，他現在已經摘了眼鏡，一雙眼睛帶著笑意。

    “走吧。”雪兔轉身出門。

    小櫻讓了一步，然後又突然跑了回來，看著愣在當場的哥哥，道：“那個，哥哥啊，話說，你最近怎麽那麽叛逆啊？你不能因為雪兔哥他——那什麽我上學要遲到了我先走了！”

    桃矢把眼刀子一般的目光收回來，然後把門關上。

    不知道為什麽，最近越來越不安了。

    上一次不安，還是他殺了很多人的時候。不，應該不是他殺的，又或者說是他無意識的。

    也是那個時候，他接受了月的存在。當然，現在雪兔以月模樣出現的時間少了很多。

    桃矢揉了揉腦袋，忙碌帶來的不安，可真不是個好現象。

    即便他們的關係已經明朗，小櫻和爸爸都已經接受了，但似乎還差一個正式的儀式。

    比如求婚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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