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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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  七校合並後的霖城聯大規劃上有點複雜, 有些地方屬於霖大的產業但校外人士也可以自由出入,上湖廣場就是這樣的,它本身是一個休閑廣場, 附近居民經常來這散步跳舞。
    霖大有些社團喜歡在這裏辦活動,因為不需要找校團委批場地, 方便很多。
    今天廖振羽他們社團活動的地點就是在上湖廣場,與此同時, 在那裏玩輪滑的還有另一撥人,是校外的一個俱樂部。
    “然後咧?你們打起來了?”
    “沒有, 差一點打起來。我不小心碰到他們一個人,他們就推了我, 還罵我。然後我們兩邊吵起來了。”
    “後來呢?”
    “後來下了挑戰書。”
    “……什麽鬼?”
    “就大家決定切磋一下,輸的一方道歉。”
    “嗯, 人沒事兒就行。”
    “老大這麽關心我, 好感動。”
    “回來別忘了洗襪子。”
    “……”所有的感動都是幻覺。
    ——
    晚上棠雪把黎語冰的襪子準確快遞到廖振羽手裏,然後她把廖振羽上下打量一番, 問道:“真沒挨打?”
    “沒。不過老大, 他們太囂張了,你看。”廖振羽說著,把手機遞給棠雪, 一邊解釋,“他們在網上到處說這件事, 發微博, 發朋友圈, 在城市版塊和咱學校的論壇都發了帖子。還有更可怕的,我剛搜到,他們那個俱樂部,有人得過花樣輪滑比賽的獎。我感覺我們社團要完蛋了。”
    棠雪手指滑動,看著那帖子的內容,接著又在網上隨便看了看那個俱樂部的資料,她把事情前後一尋思:“嗬嗬。”
    “怎麽了?”
    “傻子,你們被套路了。”
    “什麽意思?”
    “新成立的俱樂部,急需擴大知名度,周末的晚上,故意找茬,挑起矛盾,博人眼球,大肆宣傳……所有這些,都符合炒作的特點。人家是想踩著霖大炒作自己的俱樂部呢。”
    “呃。”
    廖振羽感覺事情不妙,立刻把老大的猜測上報給了社長。
    社長也已經有這個懷疑了,問題是,不管對方是不是炒作,他們都已經騎虎難下了,現在的選擇隻有兩個,要麽贏,要麽丟人。
    “我正在嚐試聯係看能不能請咱們學校練花樣滑冰的人幫忙。”社長大人說。
    棠雪在旁聽得直搖頭,“這不是瞎胡鬧嘛。”
    廖振羽掛掉社長的電話後,悄咪咪推了一下棠雪的胳膊,“老大,你有辦法對不對?幫幫忙唄?”
    “洗襪子。”
    “好好好,洗洗洗。”
    ——
    星期日的晚上,八卦在網上的傳播是病毒式的,好像一夜之間,全學校的人都知道輪滑社要跟校外人士決鬥了。一時間說風涼話的有,看戲的有,出主意的有,捏了把汗的人也有,但更多的是同仇敵愾,畢竟身為霖大人,沒誰樂意看到自己學校的同學被外邊人欺負。
    一定要贏啊!
    這是很多人的心聲,體現在朋友圈裏就是瘋狂的刷屏。
    棠雪莫名覺得壓力好大。
    決戰定在第二天的周一,校團委聽說這件事之後給緊急開了綠色通道,東操場下午五點半到六點半的使用權歸輪滑社,團委老師語重心長地說,校方能提供的也就是主場優勢了,希望同學們自己加油blabla……
    輪滑社從來沒得到過這————麽大的活動場地,社長真是受寵若驚。
    棠雪下課之後奔向操場,到地方一看,謔,怎麽這麽多人!
    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
    就連黎語冰都來了,一邊肩膀上挎著書包,穿著標誌性的白色運動服,閑閑地靠在操場邊的鐵絲牆上,自成一道風景。
    有些人就是這麽神奇,他低調,安靜,沉默不語,可你偏偏就是無法忽視他。
    棠雪沒時間理會黎語冰,跑向風暴的正中心。
    黎語冰也看到她了,見她走過去,他立刻跟上去了。
    棠雪走到輪滑社社長身邊,假惺惺地問:“社長,開始了嗎?”
    “還沒,還沒定好比什麽。”社長答。
    棠雪往社長對麵看了一眼,那撥人有五六個,都是男的,為首的一個人染著一頭奶奶灰。她問灰毛:“到底比什麽?”
    “還用問麽,就比花樣唄。”
    “花樣不行,沒有裁判,怎麽知道誰勝誰負?為了區分勝負肯定要加大難度吧?受傷怎麽辦?你買保險了嗎?再說了,你們有個人花樣得過全國大獎,現在跑來欺負我們這幫業餘的,幾個意思啊?”
    “哎不是,你幾個意思啊?不比花樣比什麽?”
    棠雪一聳肩膀,“比速度唄。在場所有人都是觀眾。”
    此話一出,圍觀者有不少人跟著附和。
    灰毛樂了,臉上帶著淡淡的譏諷,說:“小妹妹,你當我傻?你們是不是已經請好外援了?就等著我入套呢?”
    棠雪抱著胳膊,學著他的表情,回道:“你也別把別人都當傻子,到底是誰在下套,大家心裏都門兒清,”說著,把學生證掏出來遞給他,“這我學生證,看清楚點,鋼戳,跟門口二十塊錢一張的可不一樣。不相信就去教務處查。”
    她這番舉動把灰毛搞愣了,“你說你?”
    “啊,我。”
    “你跟我們比速滑?”灰毛不能相信,又加強語氣問了一遍。
    “我怎麽了,不行嗎?”棠雪說著,看向身邊的社長,“社長,行不行?”
    “行,行……”社長感覺自己都開始冒汗了。
    灰毛不樂意了:“那怎麽行,跟你比,我們勝之不武,叫個男人出來,速滑就速滑唄,怕的是孫子。”
    棠雪“嗬”的一聲笑,笑得囂張又跋扈,“我說,你們真不一定能贏得了我這個女的。”
    灰毛皺了下眉頭正要講話,他身後突然站出來一人,說:“我跟她比吧。”
    棠雪循聲望去,那人中等身量,膚色偏黑,穿著紅色的帶骷髏頭的外套,掛著吊牌,像個年輕的說唱藝人。
    他走到棠雪麵前,說道:“我跟你比。”
    “好啊。”
    “輸了的人裸-奔。”
    此話一出,周圍轟動了,很多人嘰嘰喳喳地反對,說他欺負人。本來麽,一個女孩子要和男的比速滑,很多人就覺得必輸無疑,甚至已經有人幫輪滑社找好解釋了:讓女孩子比,就算輸了,也不會那麽丟人,對吧?輪滑社此舉,正是因為知道必輸,所以才盡量把丟人的感覺降到最低。讓一個妹子來攪渾水,這招雖然不光彩但還是管用的。
    其實不止圍觀群眾,連灰毛都是這麽想的。
    甚至,輪滑社長的心裏,也有點這樣的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