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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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
虞穎在營帳中小憩,沒一會兒外麵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一身戎裝的少年郎,劍眉間滿滿的喜色,他前腳剛踏進營帳,整個人就被提了出去。
少年郎他那叫一個怒火衝天,是誰阻擋他與師父相見,一回頭,氣焰啪嗒地像瓷盞碎了一地,囁喏地道:“師爹……”
文羨初挑了挑眉,鬆開少年郎的衣襟,食指微屈敲了敲少年郎的頭,“雖是你師父,但男女之別不可忘。”
“他性子直,沒長個心眼,你還和他較真了。”
虞穎從裏麵掀起營帳的簾子出來,不過文羨初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幸得她在裏頭是和衣而憩。但想到穆青禾這小子怕是被她到營帳的事喜得衝昏頭腦了,她也就一笑了之。
文羨初扭過頭,反正他是不管,有空得和穆青禾好好促膝長談。
“師父,師爹說的對,是我越矩了,這不見著師父太高興了。”穆青禾憨憨一笑,摸摸腦袋。“我本是能更早見到師父的,但剛從戰場下來,我去附近河裏洗了個澡,那群狗賊的血味倒胃的很。”
“到底是京城來的,這麽久還不習慣血腥的味道,這麽愛幹淨。”
突然一道冷嘲熱諷的聲音插進三人融洽的氣氛裏,虞穎蹙眉,看去,一個也是少年模樣的兒郎嘴裏叼著一根枯草,邪肆挑起的長眉,看樣子,來者不善。
“那是跟你比不得。”不善的來者令穆青禾板下臉來,“你是久聞不知氣臭,鼻子不靈,小爺不知猴年馬月練得你那一身好本事。”
“嗬,就你這幅模樣,真是有愧你穆家滿門忠烈。”
那不善的少年郎皺緊了眉頭,在邊疆的戰士對朝廷來的都沒個好印象,關你是不是同袍,關你忠奸善惡,在他們眼裏,就是一群睡死在溫柔鄉醉倒在富貴夢的貪圖享受之輩。
隻因他們在前線守家衛國那麽多年,如今落得個糧草都不給的下場,要想馬兒跑不給馬吃草,這擱誰誰都氣惱。
“愧不愧的,我穆家忠烈前些天還給我托夢說我有出息,你懂個屁。”穆青禾與這少年郎十分不對付。
兩者一言不合就要擼袖子幹架,旁邊人都司空見慣,懶懶地瞥過來,又聚在一起圍個小堆賭起了這回是哪邊贏。也唯有這時候邊疆的與朝廷的能在一起玩玩,兩個少年郎打架,其實就代表了邊疆與朝廷的對峙。對這情況,所有人都采取默認的態度。而且,非但不阻止,還暗地裏給自家的少年喂招,下次打趴下對麵
那家的臭小子。
在穆青禾要衝出去的一刹那,虞穎一把揪住他,“剛下了戰場,就不能消停?留著些力氣多打幾個龍桓的。”
不善的少年這才注意到旁邊原來還有人,這個人是個女子,她的扮相與他見過的都不一樣,跟個男兒似的,還很英氣,但看著令人說不出的舒服。
可他還是橫眉一豎,“你一個女人在這裏作甚?”
“不許你說我師父!”因為虞穎的嗬斥蔫下來的穆青禾聽著對方的話,又惱了,“女人怎麽了?你娘不是女的哦。”
“提我娘?你莫不是找打?”那少年同樣惱了。
“夠了,齊烈。”在旁默不作聲的文羨初突然一喝,虞穎與穆青禾皆回頭,師徒二人互相不解地對視一眼,文羨初與那少年認識?
被喚作齊烈的少年要撲過來的動作一滯,他錯愕地抬頭,看見那站著不染戰場一絲一毫紛爭煙火的男子,“表……表哥?”
師徒二人:“……”
表哥是個什麽鬼?
虞穎瞅了眼自己的小徒弟,看他此時呆若木雞,應當喪失了戰鬥力,於是鬆開了手。她的眸光在文羨初與那位少年之間遊走,方才文羨初稱呼少年齊烈?少年又稱呼文羨初表哥。
她暗暗思忖,記得在文家的時候,文夫人說起過她有位哥哥在邊疆,莫非這就是文夫人娘家的兒郎?
“不可無禮,這是嫂嫂。”文羨初指了指虞穎,再看向下巴都要掉地上的少年,“還不叫嫂嫂。”
“嫂……嫂嫂。”齊烈少年覺得自己仿佛做了個夢,這個夢很詭異,他見到了自己那位謫仙似的表哥,然後表哥指了個女子說是他嫂嫂。
“乖。”
虞穎笑眯眯地上前,摸了摸少年的頭。原來是文家的表少爺,那就是自家人了,對於晚輩的不懂事,虞穎還是覺得自己要做個寬容大度的長輩。
穆青禾傻眼了,這是個什麽鬼哦?自己的師父怎麽就成了這個令人討厭的齊烈的嫂嫂了。
齊烈的嘴角抽搐一下,就是那根枯草也早就飛到黃沙裏去了,他聽得不錯的話,穆青禾叫自己這位素未謀麵的嫂嫂為師父。
“表哥,你怎麽來了?”齊烈忽而一震,文羨初到邊疆,莫非是家裏出了事?他急道:“是不是我娘出事了?”
“呦嗬,你還不知道我師爹是九皇子啊?”穆青禾陰陽怪氣地說道,雖然齊烈叫了自己師父嫂嫂,他還是對齊烈討厭的很,這種討厭勝過了他對蘇榕生的討厭。
“九皇子?”
齊烈愕然,他瞪著眼睛看向自己的表哥,聽說了朝廷這次又派了援軍來,他還想著怎麽找人家麻煩,所以說是自己表哥?他……
“咳咳。”文羨初覺得被自己的表弟這麽看有些不自在,他上前拍了拍齊烈的肩膀,“你放心,舅母的身子挺好,家裏來信說舅母搬到薑川城去了,你們不必擔心。”
齊烈愣愣地點頭,他還是不能從剛才那條消息中回過神。
虞穎眨眨眼,她湊到穆青禾身邊:“你跟齊烈有仇?”
穆青禾想了想,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我一到邊疆,他就給我的馬喂了瀉藥,然後還趁我睡覺的時候往我被子裏塞小蟲,比蘇榕生還討厭。”
“那我告訴你個事,蘇榕生也來了邊疆。”虞穎摸摸下巴。
穆青禾:“……”這是造孽了嗎?他一抬頭,一道消瘦的少年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