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龍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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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大的皇宮金瓦紅牆像一個巨大的囚籠,尤其是皇帝的寢殿壓抑的氣氛使人一踏入便有籠中困獸之感。
“咳咳。”皇帝從床榻上起身,他不斷地咳嗽,捂著胸口似要壓製心裏的絞痛。
“陛下。”紫服的嚴公公走過來,他朝皇帝行了一禮,然後上前扶起他。
皇帝抬了下眼皮,眸光粗略的掃了眼四下,入眼的隻有富麗的環境,可人倒是一個也見不著。他又垂下眼,接著嚴公公的手臂站起來,沙啞的聲音道:“隻有你了嗎?”“回陛下,其餘人都被他們找理由遣走了,外麵的夜都是他們的人了。”嚴公公皺了下眉,“陛下,這幾日送藥的愈發頻繁,奴才雖是將湯藥調換了,可您這身子也經不起折騰了,要不然,奴才帶您離宮吧?
”
“逃不掉的,連朕寢宮裏的人都被他們弄走了,何況是宮外守著的那些人。”
皇帝擺了擺手,他如今暫時的清明還得虧了公公將湯藥調換了。他看了眼公公,眸子裏閃過一絲負疚之色,沒想到最後陪在他身邊的是他。“以後那湯藥也別換了,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皇帝說著又咳了幾聲,他瞥了眼窗外,昏昏暗暗的,忽而道:“這都十一月份了,不知朕能不能撐到年後,想起以往,朕的那些弟兄們都還在,父皇尤其喜歡
熱鬧,哪怕遠在封地都要召回來。”
“陛下,您忘了,還有位南王在南城呢。”嚴公公見著皇帝這副樣子,他不知該作何表示,也許是將死之人才能將這世間的權利誘惑看清,才明白什麽最為可貴。
“南王……”皇帝想起自己的那位弟弟,他沉吟了片刻,“替朕拿筆墨來,記著莫要被他們發現了,朕要擬詔。”
嚴公公應了一聲然後退下,他的身影消失很快,無人能察覺。至於那些窺探的人,他們是想不到皇帝身邊的那位公公竟曾是暗衛,畢竟當年的事情一直都是秘辛。
等嚴公公再次回來的時候,皇帝坐在一旁的座椅,他的困倦之色漫於眸間,可等他提起墨筆時瞬間逝過一抹銳利的冷光。趁著他還能夠有意識,他不會就這樣讓那些人順心如意。
公公在一旁站著,讓皇帝親自擬定聖旨,想也不用想是有多麽重大的事情。
良久,皇帝才放置下手裏的墨筆,他複雜的看了眼自己寫下的墨字。對身後的公公道:“你將這兩道聖旨收好,必要的時候……咳咳……”
公公匆匆掃了眼那兩道聖旨,第一道如他所料,可第二道令他怔了怔。
“這一道要守好,等……等他回來。”皇帝搖搖頭,他覺得自己守了這麽多年的東西,到底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而將這道聖旨交於嚴公公是最為明智的選擇,如今怕是隻有他能守住了。
“奴才領命。”嚴公公收下那兩道聖旨。
他知道其中一道不久後就要用到,而最為重要的那一道,他抬頭看了眼皇帝寢殿正中央掛著的牌匾,眸中一絲的狠厲。
這坤雲的天,要變了。
同樣感覺到的,還有丞相。他在丞相府的書房胸中如堵了巨石,一口血吐出來,本就蒼老的神態更加衰敗。
“龍桓這群出爾反爾的畜生。”蘇元東氣得在旁打轉,“爹,他們如今不願意助我們該如何?宮裏被貴妃他們控製了,我們雖是能掌控文官,可要是貴妃他們逼宮,如今五殿下他們都不在,如何是好?”
“不是還有八皇子嗎?”丞相一拍桌子,他嘴角的鮮血染了白花花的胡子。
“八皇子?八皇子除了玩樂,懂什麽?”蘇元東不僅覺得自己父親是病急亂投醫了?
“哪個帝王家的不想坐坐那把龍椅。”丞相冷笑一聲,“讓那個家夥先去探探路,給他點甜頭,興許就分不著南北,總之拖得了一時是一時,得等到五殿下回來。”
“那我這幾日找幾個大臣去煽動下他。”蘇元東暗中思忖,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還有,我有門生不是轉了武官嗎?你去聯係下,能調來京都的就調來,動作小點。”丞相緊握著座椅的扶手,“龍桓太子,這黃口小兒太囂張,本相與他們合作給足了麵子與誠意,到頭來他竟敢將本相一軍
。”丞相突然對龍桓太子的怒火不是沒由來,這次龍桓毀約就與龍桓太子脫不了幹係。龍桓太子,人人是隻聞其名不見其影,就是上陣打仗,他也是獠牙麵具遮顏。他仿佛從不存在,可天下關於他的傳說卻是
沒有停止過。
“爹,您莫要氣。”蘇元東生怕蘇毅氣出個三長兩短來,現在的局麵,蘇家可離不開蘇毅,隨後他想起另一樁事情,皺起眉道:“爹,探子來報了,正有一批軍糧往邊疆送去,如今的情況,我們也不必……”
“不用管,龍桓不義,我們也不仁。讓那批軍糧送到,邊疆那些家夥不好對付,本相要看看沒有本相,這些兔死狗烹的混賬如何破邊疆的防線。”
蘇毅從未覺得這般恨過,他可是拿他蘇家的性命賭上了。繼而道:“他們既然不願意與我們合作了,我們也不要管邊疆的事,隻需好好盯著貴妃他們。”
“是,龍桓會後悔他們的所作所為的。”蘇元東知道蘇毅不會再去插手邊疆的事情,他早也吩咐過手底下的人了。
這般糟心的事情湊到一起,蘇家的局麵越來越堪憂,然而他還有一個令他憂慮不止的兒子,最後他見蘇毅的氣消下去打半後才道:“爹,還有件事,我派人查到了,榕生他去了軍營。”
蘇毅擺擺手,光是龍桓的事情已讓他焦頭爛額,對於蘇榕生他無暇再顧及,“算了,殿下在那裏,他不會讓榕生出事的。”
蘇元東點點頭,他作了一輯退下,著手去操辦八皇子和調遣兵力的事情了。“如今懸崖勒馬也來不及了。”丞相坐在座椅上長歎一口氣,這帝位倘若不是君擇睿,他蘇家難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