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不要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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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羨初約莫時間差不多,他重新回到殿內,恰好虞穎出來,見她神色落寞,他忙上前,不等他開口,虞穎道:“我們走吧。”
    “好。”文羨初也不多問,他帶著虞穎離開。
    哪怕是回到質子府,虞穎依舊一言不發。
    直到半夜,虞穎側身,衣料間發出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她環臂抱住文羨初的腰,“你睡了沒?”
    “沒有。”文羨初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拿到那半枚龍符了。”虞穎道,“這樣,邊疆軍就可以聽從我們的號令。”
    她說的很平淡,她也佯裝著輕鬆。
    現在一閉眼,腦海裏全是在墓中發生的一切,完全無法入睡。
    最後她還是親手刨開自己的父親的腹部……
    隻因她別無他法,就算老韓他們能夠攻下京城奪回皇位,但是龍桓怎麽辦?不能完全依賴江湖的力量,那是遠遠不夠的。
    龍桓的鐵騎,遠遠不是坤雲能夠抗衡的,況且對於龍桓而言,這是一場醞釀了多年的戰爭。
    現下的坤雲,與之相比,本就千瘡百孔,經曆君卿末這一場,恐怕僅存的元氣也灰飛煙滅。
    如同那個老人說的那樣,自己父親的夙願便是守衛坤雲,否則他也不會棄筆從戎,他也不會明知危險還要為這個國家賣命。
    虞穎慢慢地閉上眼睛,企圖忘掉發生的一切,而至於那位老人,她再也不曾見過他。
    文羨初靜默不語,他緊緊地抱著虞穎,或許是太了解對方,縱然虞穎隻字未提在陵墓中發生了什麽,他還是能夠感覺到虞穎的情緒受到很大的影響。
    在黑暗中,那雙星眸泛著寒光,無論如何都得把她送離這是非之地。
    尤其是太子還在這裏,難保他們不會相見,以虞穎的聰明,發現太子的身份是早晚的事,這對於虞穎來說,怕又是一重刺激。
    “文羨初,你別想將我送走。”縮在文羨初懷中的虞穎忽然甕聲甕氣地道。
    “娘子不要多想。”
    “我不會多想,但如果你騙我,我就再也不會理你。”
    “好。”
    得到應答,虞穎再也撐不住,沉沉的睡過去。在他的懷中,她總是能卸下防備。
    第二日她醒來時,身旁已是空蕩蕩了,伸手摸了摸,未有殘留的餘溫,看來文羨初一早就起來了。
    她猜測文羨初是去見太子了,又躺了一會兒,才起來洗漱。
    ……
    虞穎的猜測確實不錯,文羨初是去找了太子,在太子府內兩人坐在茶桌兩側,龍桓太子抿了口茶,“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要送一個人離開龍桓。”文羨初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盞,他想起自己昨晚的允諾,看來又要失言,哪怕她不再理自己,也不能讓他跟著自己犯險。
    “誰?”龍桓太子輕笑一聲,“聽說你最近很寵一位小侍女,你對得起她嗎?”
    在龍桓太子心中,虞穎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文羨初。哪怕是嫁於樓驚雲,也是權宜之計。
    文羨初挑眉,顯然龍桓太子並不知道自己就是樓驚雲。
    而他不打算隱瞞這位太子關於虞穎的事情,因為他篤定,太子若是知道,必定會送虞穎離開。於是他道:“你知道那個小侍女是誰嗎?”
    “你什麽意思?”龍桓太子一聽心裏便有了猜測,他手中杯盞一顫,濺出了些許水漬,“難道那個小侍女……”“看來太子並不關心坤雲江湖的事情了。”文羨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她被誣陷弑君及為偷盜魔劍毒害江湖的真凶,我安排在坤雲的人見機在她處斬的前一晚,救出了她。
    ”
    文羨初此言,即說明了大致情況,又沒有吐露他安插在龍桓的勢力,加之龍桓太子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小侍女身上,所以龍桓太子沒有疑慮。
    “那她現在在哪裏?”龍桓太子有些著急,他的語氣非常的急切,令文羨初眉頭皺了皺。
    “就是太子你嘴裏的小侍女。”文羨初的態度有些疏離,但龍桓太子卻仿佛沒有看見。
    龍桓太子急迫地道:“她不能待在龍桓,必須要離開。”
    因為龍桓太子非常清楚,韓王認得虞穎,如果韓王見到了虞穎,他一定會對虞穎下手。所以,越早送虞穎離開,就越安全。
    “我知道。所以才來找你。”文羨初眉頭緊擰,如今的形勢,光憑他一人是沒有辦法將虞穎送離龍桓的,他頓了下,“她不願意離開,所以……”
    龍桓太子聞言,他低頭,似乎在思索什麽。倘若虞穎不願意離開,這就很難辦了,比韓王還難辦。
    他們無法對虞穎用強迫的方式,而想要勸說虞穎也是徒勞,她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要是用藥,突破虞穎的防線也太難。
    “不管她願不願意,我們先安排好逃離的路線,你想把她送到哪裏?”龍桓太子抬頭,定定地望著文羨初,龍桓不安全,那麽坤雲也不見得安全。
    “青陽。”文羨初不假思索地答道,“我會寫封信給我的七皇兄,他在那裏,沒有問題。”
    龍桓太子微微眯起眼眸,“如果她出了事情,你也別想活著出龍桓。”
    “我比你在乎她。”
    文羨初與龍桓太子眸光交接碰撞有濃濃的火藥味,最終文羨初勾唇一笑,“你以為我重蹈你的覆轍?”
    說罷,文羨初起身離去,龍桓太子卻因這句話愣坐在那裏,待到他回神,砰地一拳砸在了茶桌上,眼睛變得猩紅。
    文羨初說的不錯,真正連心愛之人守護不了的是他,越想他的情緒便越激動,眸底的殺意更是前所未有的。
    然而,他能將錯歸咎於誰?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鑄下的錯,連後悔都沒有機會,所以,他現在隻能夠盡他所能去護自己所在乎的人。他已經沒有再能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