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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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茗軒,媚三娘安排了間雅廂,賭王老兒如願以償的喝上了自己垂涎三尺的碧溪春,那叫一個滿足。

    媚三娘坐在軟墊上,廂房間燃著的香脂,幽蘭芳香,清雅寧神。

    虞穎與文羨初盤坐在媚三娘的對麵,媚三娘打量著文羨初已有好一會兒,廂房裏除了賭王老兒咕嚕嚕喝茶的聲音,就隻剩下香

    脂燃燒的滋滋聲。

    文羨初悄悄地看了眼自家娘子,發現虞穎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完全沒有救場的意思,他暗歎了一聲,自家娘子也很記仇啊。

    “吱呀。”

    雅廂門開,滿頭大汗胡子拉碴的男人急匆匆的進來,幾乎同一時刻,他一進門一把提留起文羨初,“就是你這個小兔崽子拐了我

    家姑奶奶?”

    虞穎一口茶水噴出來,什麽叫拐?她想解釋是自己綁了文羨初,可男人一句話給她堵死。

    “姑奶奶,你別說話,我知道,肯定是這小兔崽子,長得油頭粉麵,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虞穎:“……”

    賭王老兒:“……”好歹文羨初也是他當年看上的家夥,什麽叫不是好東西?

    媚三娘:“……”她不知道自己當年怎麽看上了男人,如果說看起來不是好東西的話,胡子拉碴的他恐怕才像是打家劫舍的盜匪

    。

    說來慚愧,這男人當年還真是打家劫舍的強盜,一度被官府追殺,重傷躲到了桃花寨,沒人知道他究竟姓什麽,隻聽他談及自

    己排行老三,因他留著絡腮胡,人稱大胡子——胡老三。

    不過,在薑川城這些年,胡老三的性子都磨得很平了,看著留了副凶巴巴的樣子,但薑川城的人都知道品茗軒的掌櫃,是個紙

    老虎,好說話,還懼內。

    今日突然又躁起來,就是因為氣不過文羨初拐走了自家姑奶奶。

    “咳咳,胡叔,你先將他放下來,容我好好和你們說。”虞穎汗顏。

    胡老三本不肯作罷,媚三娘輕咳一聲後,他立馬慫,收了自己的暴脾氣,乖乖坐到媚三娘旁邊。

    虞穎細想了一下,將賭王老兒與老韓的賭約娓娓道來,她也想到了文羨初在旁邊,可遲早他是會知道的。

    賭王老兒知道歎黃泉的存在對於此事也是知曉一二的,賭王老兒看著瘋癲,可對江湖的恩怨根本不屑一顧,所以虞穎也不遮掩

    。

    當虞穎問道媚三娘他們可還記得十八年前的那名帶她來寨子的人時,文羨初的眉頭忽地一皺,隻一瞬,沒有人察覺到。

    聽完了所有,胡老三更氣,一拍桌子,將賭王老兒嚇得護住自己的小心髒,“你這老頭,咋破事那麽多,不就是個解藥,磨磨唧

    唧,和老娘們一樣。趕緊拿出來不就完事兒了,也省得我家姑奶奶嫁給小兔崽子。”

    賭王老兒默默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小胡子一抖,“不行,這是老夫的規矩,規矩不能破。”

    胡老三覺得自己好久沒有感受怒火中燒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喝錯茶了,他容易火大,掄起袖子就要揪起賭王老兒。

    媚三娘一掌拍在他手下,胡老三訕訕的放下手,老實了。

    “既然是神醫的規矩,我們自然不能例外。”媚三娘道。

    “是是,三娘說的對。”胡老三忙點頭。

    虞穎笑著搖頭,“媚姨,胡叔,你們放心。”

    一句放心,讓媚三娘與胡老三對視一眼,皆歎口氣,女大不中留啊。

    ……

    與胡老三他們聊了許多桃花寨的近況,將近太陽落山的時候才離開品茗軒,文羨初坐在馬車裏,心有餘悸的抱住自家娘子死皮

    賴臉的求抱抱求親親求安慰。

    “娘子,我好委屈。”文羨初手纏在虞穎的腰際,頭一個勁兒地蹭著她的頸項,“娘子……”

    尾音拖的長長的,就跟個新婚之夜受了冷落的小媳婦一樣。

    虞穎無論他怎麽糾纏,就是不搭理他,這家夥一肚子壞水,天天腦袋裏沒個正經東西。

    忍著暴打他的心情回到了文家,生怕抗不住他死纏爛打把自己賠了進去,馬車一停,她就逃也似的跑了。

    文羨初坐在馬車上,臉上的笑意由深至淺慢慢消失,十八年前……時間正好對上嗎?

    難怪那人混進寨子,怕是早就知道了什麽。是不是意味著,十八年前的事情……星眸閃過淩厲,若真是如此,那人的真實目的

    也就清楚可明了……

    這邊,虞穎溜下馬車,被文羨初撩的亂亂的心跳漸漸恢複正常頻率。

    虞穎摸熟了文宅的路,不至於再發生找不見臥房的意外,黃昏餘暉暈染在文宅的後院,微風不燥,紅花輕曳。

    來薑川城見公婆比她想象中要順利,順道又見證了下自己夫君的魅力,哎,人生啊……

    文宅的後院有潭荷塘,五月初,池麵碧綠一片,三三兩兩的睡蓮聚在一起,葉下錦鯉擺著尾,池水一條條柔美的波紋。

    一道曲曲折折的的石橋立於荷塘之上,而重重的腳步在橋上落下,驚了池中的鯉魚,也引了觀鯉的虞穎側目。

    迎麵滿臉寫著怨念的少女,正是文羨初那位小表妹,白茶。

    被文夫人拉著敘了一天話的白茶的確滿腹牢騷和怨火,她想著狠狠跺了幾下,因太用力,她腳底都疼起來。

    “哼!”

    難泄心頭之憤,白茶拔下鬢間的一朵簪花噗通一聲,扔進了池塘裏。

    恰巧一個轉眸,她看見站在橋頭的虞穎,尤其是虞穎手腕晃眼的白玉鐲子,對她來說,刺目紮眼!

    看到白茶盯著自己,帶著恨不得生吞活剝的表情,虞穎有些無力歎息,她不惹麻煩,麻煩卻狗皮膏藥的黏過來。

    她擰著眉頭,漠然視白茶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

    “你個狐媚子!說!你用什麽辦法勾了表哥的魂!”白茶指著虞穎就罵,似要將心頭之火宣泄而出,煞有潑婦罵街的架勢。

    “我怎麽知道。”虞穎聳肩,兩手一攤,“大概是我長的好看吧。”

    “你……”白茶有生之年就沒見過這麽恬不知恥的女人!“表哥是舉世讚譽的君子,才不是會因為皮相動心的膚淺俗人!”

    “那我告訴你,你表哥挺膚淺的,還俗的要死。”虞穎將文羨初罵了一遍,嗓子有點幹,緩了下道:“他就是個偽君子,你離他遠

    點,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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