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千金當個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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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位不過聽聞京城才子佳人眾多,特此來見見,沾沾諸位的才氣。要是叫本位露才藝,那倒是壞了茶會的興致了。”

    虞穎繼而又笑著道,話裏話外誇著在座貶低自己,緩了氣氛,眾人臉色是好了不少。

    “九弟妹過謙了。”一向不言的六皇妃驀地開口,盈盈的笑臉,讓虞穎的笑靨更爛漫。

    “聽聞皇嫂出身名門,自然才貌雙全秀外慧中,不是常人所比,我哪裏是過謙,是有自知之明罷了。”虞穎恬淡地道。

    虞穎話說得沒毛病,但加了不是常人所比,就話外有音了。

    六皇妃身出名門?其父為禮部侍郎,的確算是名門了。因六皇妃出身名門就過於常人了?

    可在座各位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他們的父親或也是侍郎,或是比侍郎要高的尚書,更有蘇阮阮與蘇榕生出自統六部的丞相之門

    。

    除卻皇妃的身份,六皇妃也不會比在座的高到哪裏去。

    虞穎雖說是九皇妃,但不管她心裏怎麽想,說的話都是在抬人貶己。

    當然,大家也都明白,她就是小茶城裏的,因命數好嫁進了皇家,就算虞穎想不貶自己多不行。

    雖然六皇妃本意沒有別的意思,但虞穎話一出,就叫人開始有異樣的情緒了。

    六皇妃臉色一變,笑容僵了些,不知如何接話來了,她望向君卿末期望自己的夫君可替自己解圍。

    君卿末抿了一口茶,謙和地笑著,“九弟妹是真的過謙了,既然弟妹不願展露才藝,那便請其他人。”

    虞穎暗笑了下,君卿末還挺護妻,想必是不護著,該打的就是他岐王府的臉了。

    太子妃雖跟在太子身側多年,養了個不溫不火的性子,但她也極其聰穎,看出六皇妃與虞穎有些不大對付,按理來說虞穎和六

    皇妃沒有過節,六皇妃不該這樣做,但要是想到六皇妃與蘇阮阮關係是極好的姐妹就說得通了。

    “那按以往的規矩,回回都是蘇小姐第一人,這次也就由蘇小姐奏曲仙樂,為這茶會開個好頭。”先前的蘭衫男子再度道,他風

    雅一笑,對蘇阮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恭敬不如從命。”蘇阮阮掃了眼那男子,端莊大方的起身,美眸匆匆瞥過君擇睿時多了分嬌羞。

    她身側的杏桃已抱著一把琵琶,蘇阮阮接過。

    見她懷抱著琵琶緩步下樓,一樓的正中央布了一方圓台,坐至台中的圓木雕花椅,美眸環視了四周,在看台上某對如膠似漆粘

    著的小夫妻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眼底閃著一絲蔑視。

    白蔥般的玉手調了下琵琶的弦,感受到眾人目光齊齊聚在她身上,她紅唇略滿意地勾起,低下眸,撥動起絲弦。

    手指沾上琴弦,一陣陣悠揚的聲聲音符入眾人耳裏。

    虞穎從一旁桌上挑了幾個果實,剝著果皮,眼眸懶懶一抬,眸光落在蘇阮阮身上,彈得倒真是不錯,人也是真的不好。

    眼中琵琶上的玉柱化作一行斜飛的秋雁,盡情訴說在十三根弦上隨意揮灑的所有情感。

    悠悠聲符,當真是如聽仙樂。

    一曲終了,當心收弦一畫,蘇阮阮起身望著悄無聲息的眾人,美眸間得意之色更甚。

    若是論京城有名的才女,勢必是要提及蘇阮阮的。身出名門,相貌絕佳,才藝兼得,蘇阮阮自傲不凡也是有資本的。

    在座的各家貴少隨著蘇阮阮坐回座位後,收斂了心,就算佳人再美,幹他們何事?佳人心係他人也。

    就算佳人心中無人,蘇阮阮注定也是要嫁給皇子的,因為丞相勢力太大,蘇家兒女的婚姻注定是政治的犧牲品。

    穆青禾在旁坐著,期間不少女子側目於他。

    穆家的男兒英姿颯爽一身將氣,有哪家女子會不為之動心?奈何,沙場變化莫測,心慕又如何?哪家的父母會叫自己的女兒冒

    年紀輕輕就守寡的風險?

    穆青禾的目光也不在這些女子身上,他悄悄地看向皇子那邊,為何會覺得九皇子與九皇妃有些熟悉?

    他撓了撓頭,話說回來他的師父到底去了哪裏,除了那日偶然聽聞醉仙樓來了一位虞公子,一位文公子,他立馬就想到師父與

    師爹,可之後再沒見他們去過,白白害他在醉仙樓蹲了好幾天的點。

    “蘇小姐好琴藝。”那蘭衫的男子讚不絕口,他身旁小廝捧著一個木製長盒,男子一揮手,小廝將長盒放置到台中的一張梨木桌

    上。

    眾人好奇地看著長盒,不知男子要做什麽。

    “這是我費盡心血,千金求來的一幅墨寶,在座一定也知道這幅墨寶出自誰手。”蘭衫男子很是得意的笑著,他走到台上,打開

    木盒,愛不釋手的摸著裏麵一幅畫卷。

    “哦?”太子與太子妃不免也起了興致。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著。

    “原來前些日子傳他獲了一幅墨寶是真的。”

    “是誰的墨寶?前朝畫聖的?”

    “不不不,聽說是有名的一位公子,他的墨寶價值連城,許多人求也求不得。”

    “這我也聽說過,當年皇上五十大壽時,朝中哪位官員費了好大功夫去求來一幅,京城此後再沒傳過還有那位公子的墨寶。”

    “說的莫不是那位文公子?前幾日不是在醉仙樓說是也有個文公子,不知是不是同一人。皇上五十大壽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文

    羨初豈不是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

    “畢竟人家自幼就以神童之名聞於天下,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不參加科考。”

    “文公子參加科考,鐵定是狀元。但人家需要嗎?多少官員想舉薦,人家都不願意。”

    ……

    蘭衫男子聽著眾人的議論心道不費自己這番心血,他喚了幾個小廝抬上一座掛至畫卷的木架,小心的捧著那副畫卷。

    畫卷一展,萬裏山河,雄鷹展翅之景頓現眼前,筆墨蒼勁,磅礴大氣,眾人眸中異彩連連。

    議論聲也傳到虞穎的耳朵裏,她往文羨初耳旁湊了湊,道:“真的那麽值錢?”

    文羨初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他的墨寶原來那麽值錢,那以後是不是賣畫就可以養活他的娘子了。

    “那幅是真的假的?”虞穎按耐不住,價值連城啊,她一下子就心癢癢起來。

    “假的。”

    文羨初一句話,虞穎如當頭澆了盆冷水,假的……歎了口氣,看來這蘭衫男子費盡心血千金求得當了個冤大頭。

    這句假的,一不小心進了別人的耳朵,幾道目光猝然射來。

    “九皇子說這是假的?”蘭衫男子麵色一沉,哪怕對方是皇子,他的聲音也不由得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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