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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發的那一天, 是在沈慕川的私人別墅裏邊, 當時他組織了一個商業聚會, 也喝了一點酒。

    然後老井帶著一個犯了事的下屬上了二樓,讓他上去處理。

    那畢竟是沈家的私事,沈慕川是背著人審問的,過程稍微血腥了一點, 但是他心裏有數, 怎麽著都不會造成對方死亡。

    隻是沈慕川沒想到對方有備而來,在審問的過程中他被反撲了一下, 直接撞暈了頭。

    等他再次醒來之後, 就發現自己手裏握著凶器,而屬下倒在血泊裏。

    當警察趕到的時候, 沈慕川就知道, 自己被人整了;但是那個人是誰, 他入獄後一直查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

    當天在場的所有人, 沈慕川都叫人查過, 每一個都沒有嫌疑,而且都有不在場證明。

    特別是秦雨陽, 因為雙方要結婚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大家都不停地給他敬酒, 沒多少會就把他灌得爛醉如泥。

    在這件案子上,沈慕川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秦雨陽, 一來是彼此之間無冤無仇,二來是搞死自己對對方沒有好處。

    他目前為止對秦雨陽的印象就是, 很完美,但是莫名讓人懷疑,覺得不真實。

    “什麽?”聽見老井的匯報,沈慕川一臉問號:“你說他酒吧買醉,一直念叨我?”

    他聽在心裏怎麽有種荒謬的感覺……

    “是啊川哥。”老井今天親自來到監獄,和沈慕川麵對麵:“派去監視的人說,秦先生滿臉痛苦,而且對前來搭訕的人凶巴巴地。”

    頓時,沈慕川的腦海裏就出現了一張秦雨陽凶巴巴的臉孔,搞得自己一愣:“你們搞錯了吧?”他抿著嘴,覺得今天的匯報不靠譜。

    “沒有搞錯。”老井恨不得對天發誓,擲地有聲地說:“都是真的,川哥,秦先生最近獨來獨往,跟誰都沒有交流,除了上班就是回家。”

    如果說這些都是裝的,那也太扯了,反正老井不信。

    “哦……”沈慕川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應,他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問題:“咳,馬金良的案子查得怎麽樣?”話鋒一轉,說起了正事。

    “這個……目前還沒有頭緒。”在監獄談這個事不好,老井小聲地說:“當天在場的客人,我們全都查過了,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他也很鬱悶,如果不是相信自己的老大,光是看現場的證據,他也信了人是沈慕川殺的。

    “……”沈慕川的臉色不好看。

    因為他也不清楚,自己暈倒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人是怎麽死的?

    “那秦先生那邊……”老井噓著沈慕川的臉色。

    “怎麽?”提到秦雨陽,沈慕川的心神就從案子裏收了回來:“咳。”

    “秦先生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老井想起阿曉的匯報,嘿地一聲樂了:“而且桃花運特別好,天天都有人惦記他。”

    看見沈慕川明顯有了變化的臉色,他識趣地閉上嘴.巴。

    “你回去吧。”沈慕川趕人。

    “嗯,案子我會繼續查的。”老井暗暗地反省了一下,自己這張嘴.巴可真不會說話:“嘿嘿,那我先走了,川哥再見。”

    等他走了之後,獄警過來,把沈慕川帶回了牢裏。

    一般來說,監獄對探監都有規定的日期,並且一個月隻能探視一次。

    不過沈慕川不一樣,他的關係夠硬,除了不能放他出去以外,在牢裏的日子還是過得挺好的。

    親人和屬下過來看他,是分分鍾的事情。

    更何況是伴侶。

    “咳,秦雨陽……”沈慕川打電話過去,這次沒有喊秦老板。

    “沈慕川?”這個電話接得秦雨陽小心肝兒一跳,這位大佬又有什麽關照:“怎麽了?”他在電話那頭笑笑。

    “……”不知道為什麽,強顏歡笑這個四個字毫無緩衝地出現在沈慕川的腦海裏。

    “嗨?”秦雨陽一臉活潑,兼心虛。

    “你最近忙嗎?過得怎麽樣?”沈慕川問。

    “我?”秦雨陽說:“過得挺好的,你呢?”他戰戰兢兢地應對著,害怕對方冷不丁來一句,你死定了。

    “來探監吧。”沈慕川說:“申請配偶探視。”

    秦雨陽立刻跪:“又又又,又探監?”

    “嗯……”沈慕川沒有覺得抱歉什麽的,他隻是覺得秦雨陽挺可憐的:“這次不耍你。”

    “……”我倒是想你耍我。

    秦雨陽摸不清這人是怎麽想的,沉默了一下就點點頭:“好啊,明天還是後天?”

    “明天。”沈慕川說。

    “嗯,那掛了。”秦雨陽掛了電話,在屋裏站了一會兒,想想看上次那支沒有用過的潤滑劑,自己扔哪兒了?

    上次花枝招展的過去,沈慕川好像不是很上鉤的樣子。

    這次秦雨陽換了身打扮,往清純掛的路線走。

    衣服隨便穿,頭發隨便抓,去到的時候,眼神還帶著剛起床的慵懶。

    “嗨。”秦雨陽靠在門框上,沒心沒肺地和沈慕川say hi:“這麽早滾.床.單,你硬得起來嗎?”

    “……”沈慕川的人生中沒有遇到過這款的,他懷疑自己的配偶被人調包了。

    秦雨陽聳了聳肩,進來把門關上,順便伸長手,撚了一隻套。

    他湊到沈慕川身邊,心情忐忑地打量,這男人穿著一件薄薄的囚服,是長袖:“你不冷嗎?”現在是五月初,天氣十六到二十度左右,可能說冷不冷,說熱也不熱,穿兩件正好。

    “不冷。”沈慕川在他的眼光下,慢條斯理地退去束縛。

    “唔。”鍛煉得真好。

    對方如此做派,就意味今天必有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心裏打著小算盤的秦雨陽,靠上前去,小心翼翼地觀察,開始簡單觸了觸。

    在作死的邊緣努力試探,確認對方沒有反感之後,就不客氣,來真的。

    “……”沈慕川靜靜呼吸著,在秦雨陽靠近的時候,他冷靜地睜著眼睛觀察。

    “給點反饋行麽?”秦雨陽戳了戳隻會接受別人輸出的木頭。

    沈慕川不是gay,他對性別男沒有什麽幻想,在私生活方麵是個老幹部,可是出乎意料,他發現自己並不反感秦雨陽這個人。

    聽到請求,沈慕川哦了一聲,才發現自己忘了回應。

    “……”他一上來野蠻霸道的作風,弄得秦雨陽崩潰,十分後悔自己剛才嘴賤:“沈慕川!”

    可以和風細雨一點好伐,他們不是在打仗。

    “什麽?”沈慕川追逐著他,眸色漸濃。

    “沒什麽……”秦雨陽繼續招惹他,這小子一副找不著北的樣子,別不是個魔法師。

    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沈慕川的歲數今年至少二十七八,經曆過的人肯定不少。

    敢在他麵前堅定攻受立場的人可能不多,秦雨陽就是其中一個。

    這男人拿出自己走南闖北的看家本領,心無雜念,真的很努力了。

    為了忽悠沈慕川,手上的小動作也不少。

    沈慕川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溫水煮青蛙,他隻知道秦雨陽很溫柔,很會討好人,在這裏他低咒了一聲,大騙子。

    私生活幹淨?

    幹淨個錘子……

    要是秦雨陽不是情場老手,他沈慕川的頭切下來給對方當球踢。

    不過心裏再生氣,他也沒有甩臉子。

    時間十幾分鍾過去了,要是小電影已經到了尾聲,而他們還在慢條斯理地黏糊。

    並且有沒完沒了的趨勢。

    每當秦雨陽想退開一點好施工的時候,對方就跟上來:“……”弄得他很無奈,隻能繼續陪著大佬黏糊。

    不過這樣也好,在大佬專注於無關緊要的領域時,他偷偷地做好了吃雞的準備。

    “秦雨陽……”真到了搶人頭的時候,沈慕川這隻青蛙被煮得透透的,除了眼神還有殺氣之外,其餘都是待宰的羔羊。

    “噓,安靜……”秦雨陽渾身上下都透著騙小學生的氣息,使出渾身解數努力穩住沈慕川。

    這個極具有欺騙性的柔和開頭,被秦雨陽維持得很好,如果不是放飛的過程,沈慕川就信了他的邪。

    在虎落平陽的當下,沈慕川滿腦子都是等一下要怎麽弄死秦雨陽。

    “415室。”站在外麵的獄警,用警棍敲了兩下他們的門:“時間快到了,請準備結束探視。”

    “這麽快?”秦雨陽抽空喃了句,他現在還很忙。

    “……”沈慕川對門外的催促毫無反應,他迷失在對方給他建築的世界中,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

    可是人家監獄有規定,一個小時就是一個小時,他總不能耍流.氓要求加鍾。

    “415室——”獄警又在叫。

    秦雨陽隻能踩油門加速,斷了沈慕川的糧。

    “秦雨陽,你搞什麽?”大佬蹙著眉頭,像條吃到半飽的鱷魚一樣看著他。

    “一個小時到了。”秦雨陽正直地說。

    “操。”沈慕川咒罵了一句,然後睜眼看著旁邊,那個男人舉止輕浮地捋起汗濕的頭發,一邊調整呼吸一邊彎腰撿衣服。

    “我回去了。”秦雨陽穿得很快。

    “出去跟那個獄警說,讓他閉嘴。”沈慕川火氣滿滿地躺在鋪上,從身到-->>

    心都有種不上不下的煩躁。

    “好的。”秦雨陽說,走過來彎腰親了一下沈慕川的唇角:“拜拜,下次再見。”

    “嗯……”目送對方離開後,沈慕川深呼吸了一口氣,周圍還都是秦雨陽的氣息,簡直是隔靴搔癢,有勝於無。

    從415室走出去,秦雨陽神情饜足,春風得意。

    短時間內他不用再擔心沈慕川覬覦自己的菊花,好像也不用擔心對方會懷疑自己。

    雖然治標不治本,隱患還是存在的,但是短暫的輕鬆,真的讓人身心愉快。

    老肖第二天的匯報:“那個……自從昨天去監獄見了川哥以後,秦先生的心情直線上升,一整天都保持著微笑。”要說裏麵沒有貓膩,就是騙人的吧?

    老井的轉告:“川哥,自從秦先生來監獄見了您,他似乎心情非常好,一整天都笑逐顏開,還多吃了兩大碗飯。”肯定是情根深種無疑了吧?

    這麽一說的話,他們覺得秦先生有點可憐。

    畢竟案子的事情現在毫無進展,他們川哥什麽時候能出來還是個未知數,搞不好,會耗上好幾年。

    “我知道了。”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反正繼續聽下去也是那樣,他們之間隔著一個監獄,關注太多隻是徒增煩惱。

    “唉。”老井嗅到了虐戀情深的味道。

    若幹個月那件事爆發之後,他才領悟過來,相隔兩地算什麽虐戀情深,相愛相殺才是虐戀情深。

    心情確實還不錯的秦雨陽,站在大型超市的生活用品區,為自己添購新的生活用品。

    這樣的話就能把之前使用的扔掉,換成自己習慣的質地和喜好。

    這件事本來一直想做,但是之前沒有心情。

    這天心情好又碰上周末,秦雨陽就一個人來逛街。

    “哇,秦先生選杯子和毛巾的畫麵太暖了,要不要拍點照片給川哥看?”現在跟蹤的幾個人都知道,秦雨陽和沈慕川是一對被現實拆散的苦鴛鴦,平時見一麵挺難的。

    “你說得對,之前怎麽沒想到呢?”他們說幹就幹,掏出褲兜裏的微型攝影機,對著秦雨陽一陣哢嚓哢嚓。

    “唉,照片裏的人雖然麵帶微笑,可是總覺得有一種如影隨形的寂寞,你覺得呢?老井?”這天給老井匯報工作,內容比平時多了幾張照片,而且還是洗出來了的。

    “什麽?”老井拿在手裏,才發現是秦雨陽的照片:“額……”倒是沒有嫌棄老肖多此一舉,他覺得沈慕川也是願意看到這些照片的,不過:“你說得對,秦先生確實有點可憐。”

    明明和自己喜歡的人結了婚,卻還是得一個人孤單地生活,而且還不肯離婚。

    他在等川哥呢,老井心想。

    本來監獄是不可以稍東西進去的,不過隻是幾張無傷大雅的照片,動用一下關係,就讓獄警交給了沈慕川。

    那時候是晚上,囚犯們安靜地待在牢房裏,兩人一間,各不相擾。

    “4087,過來一下。”周圍都是巡邏的獄警,偶爾會用警棍敲敲牢門,讓囚犯過來問話,是很正常的事情。

    “什麽事?”沈慕川認得這個獄警,他假裝不認識地走過來。

    “最近在牢裏待得怎麽樣?”獄警在說話間衝他擠了擠眉,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個黃褐色的信封,通過牢門,塞進沈慕川的手裏。

    “過得還行,長官。”沈慕川不知道裏麵是什麽,他順勢塞進自己的囚服裏麵。

    “行,回去睡覺吧。”獄警完成了任務,若無其事地走開。

    二架床上的獄友探頭張望,嘴裏嘀咕道:“這裏的獄警真是有病。”大半夜的就是過來問問人家在監獄待得怎麽樣,能好嗎?

    沈慕川沒有理會,他倒回自己的床上,在不是很亮的燈光下,拿出薄薄的信封,從裏麵倒出來三張照片。

    “……”以為案子有重要進展的他,嘴角抽了抽。

    但是老肖這幾張照片確實拍得很好,把秦雨陽那種獨立於天地間,安然自若的氣質拍得淋漓盡致。

    看起來好像無所畏懼的樣子,可是聯係最近發生的事情,就有點可憐他。

    看了不知道多久,沈慕川把照片重新收進信封裏,隨手扔在枕頭邊。

    上次被秦雨陽稀裏糊塗地騙了身,他心裏的氣還沒消。

    過了五分鍾這樣,沈慕川把信封拿過來,無聊地又看了一遍。

    他的心情有點複雜,因為當初答應和秦雨陽結婚,完全是抱著犧牲婚姻維護利益的想法,根本沒有想過會擁有正常的婚姻生活。

    可是秦雨陽竟然喜歡自己……沈慕川覺得很意外,但是並不反感。

    甚至有些隱隱享受這樣的愛慕。

    監獄的生活枯燥無味,日複一日重複著前一日的生活。

    沈慕川在牢裏不太跟別人來往,除了偶爾在草場上應付別人的搭訕,他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待著。

    或思考,或發呆,或鍛煉身體。

    每天不可預測的內容,可能就是老井的匯報。

    “誰讓你拍他的照片給我的?”這天上午通話,沈慕川冷不丁地問一句。

    嚇得老井一愣,以為自己揣摩錯了聖意:“額,怎……怎麽了,川哥不想看到秦先生的照片麽?”不會吧?

    他越說越小聲,覺得自己要涼。

    “我的意思是,你認為我很想看到他的照片?”沈慕川的語氣聽著很不好。

    莫名其妙的質問來得太突然,老井一頭霧水:“不是啊,我隻是覺得……”

    “覺得什麽?”沈慕川追問。

    “唔,覺得秦先生有點可憐吧。”老井自嘲地笑了笑,其實自己有什麽資格去可憐秦先生呢,人家要什麽有什麽,堪稱人生贏家。

    “……”原來是這樣,沈慕川說:“我知道了。”還有:“他不可憐。”

    “嗯。”老井趕緊說:“是我想差了。”

    兩個人的對話不在同一條頻道上,其實沈慕川的意思是,自己並沒有無視秦雨陽的心意,所以秦雨陽不可憐。

    老井就解讀成,自己沒資格可憐秦雨陽。

    距離探監又過去了小半個月,秦雨陽最近在適應這個世界的生活和工作,順便會見原主的家人。

    “雨陽,你聽爸的,跟他離婚吧。”秦父語重心長地望著自己優秀的兒子:“現在沈慕川坐牢是塵埃落定的事實,不管他的關係有多硬,無期就是無期,你有什麽理由跟他耗一輩子?”

    秦雨陽沉默,臉上輕鬆的笑容早就不見了,換上一副心煩氣躁和難過的表情。

    在附近監聽和監視的偵探,完全理解目標現在的心情。

    “爸。”秦雨陽開口:“你叫我怎麽過得去這個坎兒?”沈慕川是冤枉的呀,他的犯罪證據是原主栽贓的,用心極為可怕。

    自己現在不撈他出來就算了,還要跟他離婚?

    秦雨陽做不到,他要是能做到的話,早就自己去過逍遙的日子,並且連原主的父母也一並拋棄。

    “爸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看著他落難,可他虐殺員工是事實,這樣的人你有什麽可憐憫的?”秦父對沈慕川犯罪的事實深信不疑。

    “我不信他殺人。”秦雨陽頂一句。

    “你是要氣死我嗎?”秦父說。

    秦雨陽不看他的眼睛,也不說話。

    “他.媽,你來勸勸他,叫他別再做傻事了。”秦父說道,當初秦雨陽要跟沈慕川聯姻,他本來就不同意,因為沈家是個刺頭,他們家純良正直的兒子根本就降不住。

    “唉。”秦雨陽的媽唉聲歎氣,她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說了,反正翻來覆去就是那麽幾句,問題是孩子聽不進去,說了也是白搭,不過還是要說:“雨陽,你現在還年輕,才二十六歲,以後還有漫長的日子要過,你就甘心守著一個蹲監獄的伴侶過一輩子嗎?”

    要說秦雨陽是為了利益,秦媽不信,她的孩子有多好,她自己心中有數。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孩子喜歡沈慕川。

    這也不奇怪,沈家那位獨子能力出眾,長相風流,年紀輕輕就掌管沈家上下,這幾年把沈家經營得就算不是節節高升,也沒有倒退的跡象。

    秦雨陽會喜歡他很正常,如果他沒有入獄,這樁婚事也算過得去。

    可是現在人都入獄了,再優秀都是過去式。

    秦家夫婦決不允許一個蹲監獄的殺人犯拖累自己的兒子一輩子,他們就算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要讓秦雨陽離婚。

    “媽,現在不是我甘不甘心的問題,實際上是你們不甘心罷了。”秦雨陽心裏也很苦,如果不是自己心虛,他當然會順著秦家夫婦去做。

    問題是離婚,他真的做不出來。

    除非自己去自首,承認案發現場是自己動的手腳,並且證明凶手不是沈慕川。

    那名死者做了對不起沈家的事,他不想拖累家人,直接自殺了。

    當時被酒醒後到處亂晃的秦渣男撞見,就萌生了栽贓陷害的念頭。

    到時候他再弄一個沈家繼承人,沈家相當於就捏在他手裏,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完美人設還沒崩塌之前,就來了一個真正完美人設的主兒。

    “所以你是無論如何都不離婚?”秦媽心如死灰地看著他,沒辦法了,隻能使出殺手鐧。

    “是的,至少在他出來之前,我不能離婚。”秦雨陽說。

    “啪!”秦媽一拍桌子站起來,顯得忍無可忍:“老娘現在不跟你廢話,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要是你堅持不離婚,就把秦氏的管理權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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