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沮授與辛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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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焉對黃忠青睞有加,住著上好的房間,有下人和丫鬟伺候著,每天也是好酒好肉供著,但就是沒有接見。

    三天過去了,黃忠可謂心急如焚。幾次去找劉焉,都被擋了回來,說是正和幾位大人商議破敵之策。黃忠是外來官員,肯定不能硬闖進去。

    終於在第四天,黃忠決定,去找北中郎將盧植。

    可是到了盧植大營外,盧植的麾下大將宗員告訴他,盧植被刺史大人請去了。黃忠在營門外等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等到盧植歸來。

    “不能再等了,主公要我明天回話,今天必須要有結果!”黃忠想罷,決定硬闖刺史府。

    “黃校尉!”

    快到刺史府大門口的時候,一個文士迎了上來,對黃忠施了一禮。

    “哦……先生是……”黃忠並不認識,但覺得有些麵熟,可以肯定,那天在刺史府見過。

    “再下沮授,黃校尉,可是去刺史府?”

    “正是,不知刺史大人商議的如何了,我想去問問。”

    “刺史大人商議的如何,在下並不知曉,但是可以肯定,黃校尉今天見不到刺史大人!”

    “今天黃某必須見到刺史大人!”黃忠一怒,一股殺氣油然而生。

    “黃校尉硬闖當然可以!”沮授並沒有被黃忠的殺氣壓住,“但是,這樣就能實施丁大人的破敵之策嗎?”

    “這……”黃忠吃了一驚,丁偉的破敵之策,他對任何人沒有提過半個字,這個沮授是如何知道的?

    “黃校尉,可否在府中一敘?”沮授再施一禮。

    黃忠搞不清楚沮授是什麽目的,心裏有些猶豫。

    “怎麽,黃校尉匹馬單刀敢闖數萬人的敵營,卻不敢去在下的府中。”沮授微笑著望著黃忠。

    “好!”黃忠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先生前麵帶路。”

    黃忠跟著沮授,很快就到了沮授的府中。說是府,實際上隻是一個農家小院。沮授是磁縣縣令,在這諾大的鄴城,隻能說是一個芝麻大的小官兒了,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府邸。

    雖然地方小,但收拾得卻非常幹淨。

    “黃校尉,在下清貧,比不得刺史大人,沒有酒肉,請喝茶。”一名丫鬟端上了兩杯茶,分別放在了沮授和黃忠的麵前。

    茶葉在中國夏商時期就有了,《茶經》上說,“茶之為飲,發乎神農”,但直到東漢末年,才開始種植,而且這一時期飲茶的人並不多,隻在一些世家和文士之間。

    黃忠見過丁偉品茶,他雖然沒喝過,但是卻知道怎麽喝。端起茶碗,聞了聞,然後抿了一小口,覺得這種味道還不錯,又抿了一小口。

    沮授看到黃忠也會品茶,心裏對黃忠的好感頓時增加了不少,“黃校尉稍等一下,還有兩個人馬上就過來。”

    過一會兒,來了兩個人。一個文士打扮,年齡與沮授相仿。另一個是十八九歲的少年,顯得非常英武,俊朗。

    “黃校尉,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汝南辛評,辛仲治先生,這是河間張郃張雋義,磁縣都尉。”

    “見過辛先生,張都尉。”黃忠給二人施了一禮。

    “不敢當,不敢當。”辛評拱手還禮。

    “黃校尉,你直呼雋義便可,這樣折煞小弟了。”張郃趕緊施禮。

    “好了,我們就不講這些凡夫俗禮了,還是說正事。”沮授招乎眾人坐下,“黃校尉,可否信得過我等?”

    “沮先生的話是何意?”黃忠一直在思考著這個沮授,他是劉焉派來的?不太像!是盧植的人?也說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人深不可測。因為黃忠覺得,他已經被此人看透了。

    “黃校尉是在想,我們到底屬於哪一夥人?”沮授微笑著,臉上的表情非常淡然。

    “請先生有話直說。”

    “丁鎮北真乃世之奇才也,想必已經看透了鄴城這複雜的棋局。”

    “凡為將者都能看清楚,若是劉備守在臨漳,盧植大人駐紮在磁縣,刺史大人固守鄴城。如此以來,張角縱有十萬大軍,也隻能盤踞在廣宗,冀州怎會出現如此的局麵?”黃忠將郭嘉和丁偉分析的結果全盤托出,他想看看沮授真正的意圖是什麽。

    “不錯,這大好形勢卻是被刺史大人給葬送了,大軍全部龜縮在鄴城,就如龍囚湖底,虎困深山,等於將冀州讓給了黃巾。”

    “先生,我就不信刺史大人看不到這點!”黃忠沒想到,一切跟郭嘉和丁偉擔心的一模一樣,“是刺史大人有意而為之!”

    “啪”的一聲,黃忠一掌拍在了桌案上,桌案被拍的粉碎,幾個茶杯四散飛去。

    麵對黃忠的震怒,沮授和辛評依舊如故,張郃的臉色卻是大變。

    “什麽,是刺史大人有意而為之?”他瞪大眼睛,直盯著沮授。

    “雋義,不瞞你說,黃校尉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沮授顯得有些無奈。

    “為什麽?”張郃追問。

    “因為有人狼子野心,想借黃巾之手,達到自己卑鄙的目的!”一直沒有說話的辛評突然義憤填膺的說。

    “仲治兄,不必灰心,現在鎮北將軍來了,還有盧植大人,事情總會有轉機的!”沮授勸了勸辛評。

    “黃校尉,難道到現在你還信不過我與公與先生嗎?”辛評望著黃忠,滿臉真誠。

    “我信!”黃忠是非常謹慎的人,但是此時,一是看到沮授和辛評無論話語還是眼神都沒有半點虛偽,二是時間緊迫,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他沒有辦法見到盧植,因此別無選擇。

    黃忠將丁偉和郭嘉告訴他的破敵之策詳細的說了一遍。

    “妙計,妙計呀!”沮授和辛評幾乎同時說。

    “不知此策是何人所獻?”如此大膽而完整之計策,讓沮授折服的同時,也對獻策之人產生了興趣。

    “我家軍師郭嘉!”

    “是他呀!”辛評說。

    “怎麽,仲治兄認識郭嘉?”沮授顯然沒有聽過郭嘉的名字。

    “哦,我曾聽文若兄說起過,他是潁川書院的學子,很有急智,司馬德操先生非常賞識,隻是為人輕浮,不拘小節,放浪形骸,故而潁川學子都稱其為浪子。”

    “鎮北將軍用人不拘一格,可見其心胸豁達,真乃棟梁之材也!”巨獸感慨道。

    “我家主公說過,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一個人放對了位置,就是棟梁,放錯了位置,就是泥沙。因此,凡是有一技之長的人,我家主公都會重用。”黃忠已經感覺到這三個人的不同,不失時機的說了這些話。

    三個人都沉默起來,顯然黃忠的這幾句話,對他們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公與先生,仲治先生,我家主公之計策,需要鄴城配合,不知先生可有良策?”黃忠現在最焦急,也最關心的,就是鄴城如何配合,而且他要盡快的將消息送出去。

    “黃校尉盡管放心,鎮北將軍率軍能從幾百裏外的幽州,日夜兼程馳援我冀州,我等豈能不配合?我和仲治麾下有兩千兵士,雋義也有統兵之才,現在我將它們交付給你,由你指揮!”

    “如此,多謝公與先生!”黃忠心中一下子大定,有了兩千兵馬,而且這個張郃也不錯,就算劉焉不配合,他也有信心打勝這一仗。

    “除此之外,盧植大人,還有七千兵馬,麾下大將宗員統兵多年,是不可多得的良將。我今日定將此事匯報給盧植大人,並做詳細計劃,隻是不知黃校尉如何將這些報告給鎮北將軍?”

    “公與先生請放寬心,隻要今夜之前將整個計劃做好,那我一定有辦法送交我家主公!”黃忠一聽還有七千兵馬,一下子興奮起來。這樣一來,主公交給他的任務,可就算圓滿完成了。

    “好,那我們分頭行動,雋義先回營中,將兩千兵馬控製好,黃校尉隻管回去等候消息,我和仲治兄去找盧大人!”

    “諾!”

    眾人各自離去。

    盧植自從進入鄴城後成了劉焉的座上賓,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歌舞美女天天陪著,但是他的心裏卻憋的慌。

    他戎馬生涯將近二十年,感覺從來沒有如此窩囊過。黃巾起義爆發後,他名義上率領北軍五校進入幽州平叛,可是真正領導的兵卻隻有兩校,其餘三校被何進扣住,以拱衛洛陽為名,分別留在了汜水關、孟津和小平津,他和本部人馬合起來也隻有七千人,而黃巾軍則動輒就是十萬大軍。雖然這裏麵有許多虛的成分,但兩三萬精兵總是有的。

    而且本來可以占據地利上的一些優勢,但是劉焉卻不知兵。當然,盧植沒有想到更深層,他隻是認為劉焉沒有打過仗,不懂得用兵。

    現在地利上的優勢也沒有了,整個被困在了鄴城。如今大漢烽火遍地,讓他這樣一個領兵的將軍,在鄴城中天天喝酒吃肉,歌舞升平地享受著,他心裏怎能痛快?

    今天從刺史府回來之後,他的心情更糟了。在酒宴上,和劉焉經常是話不投機,今天也是如此,不歡而散。

    “以後若刺史大人來請,就說我身體不適,不必再通報我!”

    “諾!”親兵統領看到盧植臉色難看,不敢多問。

    “稟大人,沮授和辛評先生來訪,說是有要事,一定要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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