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衝掙紮著爬起來，可以看到屏幕上，兩個光點正在快速靠近，顯然剛才小怪物垂死的嘯叫聲驚動了王延秋和淩雲，當然屏幕上隻有三個光點，完全看不到那個女人的任何生物跡象。至於那隻小怪物，可能因為太小，剛才並有沒有顯示過。

    淩雲跑過來扶起徐衝，王延秋則快步過去查看魏將軍的天靈蓋。

    “糟了，元嬰跑了。”

    “不，那個東西被殺死了。”徐衝說道。

    “殺死？”王延秋轉向徐衝，“誰把你打倒的？”

    “一個黑衣女人……”

    “組長，真的是‘流鶯’？她用了調虎離山計？”淩雲用異常驚訝的口氣說道，聽那意思，‘流鶯’是非常難得一見的人物，而且她應該沒見過。

    “啥是流鶯？徐衝起身問道。

    “古人筆記裏起的一個名字，用來形容一種隱藏在人群中的邪神。”王延秋說道。

    “邪神？”

    “對，靠假象迷惑世人，用障眼法掩蓋真相；簡單說，就是一種專門與我們作對，組阻止我們獲得‘不死細胞’的社會化生物。”王延秋輕描淡寫說道。

    “不死細胞又是什麽？”

    “對了徐衝，她長什麽樣？”淩雲問道。

    “蒙著臉，沒看清楚……”他努力做回憶狀，頭上挨了那一下著實也不輕，一思考就一陣陣疼，“我隻看到她的眼睛，和那副畫上女人有眼睛些像，但是顯得溫和，沒那麽媚。”他把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王延秋的神色有些驚訝，但是隨即又恢複無表情的樣子。

    “小淩，去看看魏將軍脊髓裏還能收集到什麽樣本嗎？”

    “組長，流鶯不會失手的。”

    “是啊，我們好像又被她耍了。”王延秋不甘心地蹲了下來。

    “不是我們，是你，是你又被她耍了，如果不是你那麽莽撞撲向假目標。”淩雲激動起來，“我提醒過你，先取元嬰標本。你就是不聽。”

    “對，是我的錯，給上麵的報告裏我會寫上，是我太過莽撞了，想要西瓜，結果連芝麻也丟了。”王延秋倒也坦誠，“我隻是覺得，流鶯和始祖的關聯極大，能抓到一個，遠比一個次一級變異體有價值。你也知道被不死細胞感染而複活的生物，每一代都會退化，研究價值有限。”

    “但是你也應該想到，她們從不失手，現在我們的線索全斷了。”淩雲氣呼呼跑向燒焦的骷髏，查看椎管內是否還有什麽可以收集到樣本。

    “老大，你們剛才去那裏，什麽也沒看到？”

    “是啊，什麽也沒有，是一條死路，也未見任何生物。不知道是什麽法術，可以騙過探測儀。”

    “剛才探測儀上，也沒有顯示那個劉英的特征。”

    “是啊，謎一樣的智能生物。”王延秋悵然若失道。

    “外星人？”

    “嗯，貫穿人類曆史始終存在的一類生物，一種生性狡猾的蓄奴生物。”

    “蓄奴？”

    “對，已知她們沒有繁殖能力，數量又很少，要不然地球可能已經被她們占領了。魏將軍應該就是它們為了完成某種我們還不知道的陰險目地，而製造的奴隸。現在，她們毀滅了奴隸，也許是不想讓我們觸及真相，也許是因為它是去了控製。”

    “世上還有這麽殘暴的生靈？”

    “當然，她們一直就隱藏在我們中間，那副畫上的女子，也許就是其中之一。”

    “她們想要控製地球？奴役人類？”

    “這個麽，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很大。”王延秋含糊其辭道。

    半個小時後，三人回到了地麵。王延秋開車一路送徐衝到了他的玄武研究會樓下，並沒有上樓座一會兒，談談徐衝加入組織的事。唯一的互動，隻是路上，淩雲按照約定把錢轉到了徐衝賬上。

    事實上，從魏將軍廟一路過來，除了問了一個銀行賬號，他們之間都沒有太多交流，似乎每個人都沉浸在各自的不甘心當中。淩雲的耿耿於懷是最顯著的，她臉上掛不住情緒，碎碎念著一些埋怨王延秋的話；王延秋臉上看不出什麽，他應該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徐衝則另有回憶要整理，那雙美麗的眼睛總是不斷在腦海裏閃現。當她盯住自己時，他感覺到了某種心底的悸動，她的眼睛似乎具有某種力量。

    另外，徐聰加強了之前的念頭，就是一定要參與到這件事當中，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擺脫平庸無趣的生活，更靠近這些神秘的事情。但是一路上，王延秋沒有提這個茬兒，似乎把之前在地下岩洞裏的約定給忘記了。

    到了地方下車，王延秋隻是拍了拍徐衝的肩膀，似乎有什麽話，但是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回到車上，揚長而去了。

    徐衝一個人黯然回到大樓前，看到玄武宗的招牌上，被人貼了一張寫著：“高空拋物，毫無道德”的紙條，也懶得揭下來。

    回到研究會，看了一下門鎖，昨夜到今天沒有人進來過。他坐到辦公桌前，哪裏還有心思工作，思忖這些天來碰到的所有這些事的頭緒。人類以外竟然還存在著這麽神奇和險惡的智能生物？這實在是讓徐衝大吃一驚。他一向自詡見識過人，對超自然的故事是有保留的。正所謂子也不語怪力亂神，但是，子並沒有曰過，這些事物是不存在的。

    細追究起來，所有的事情，應該起源於自己冒冒失失將那卷畫的纖維和顏料樣品，郵寄到古畫鑒定中心。

    王延秋提起的的那個名字冗長古怪的情報單位，也應該是從那個時刻開始關注到自己，他們暗中調查了自己的身份，然後由淩雲來探自己的底細。但是門鎖應該不是他們打開的，因為他們的行動方式似乎沒這麽細致入微和鬼鬼祟祟，而是更趨於直接，對他們這樣的國家單位來說，無非是花錢而已，又不是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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