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徐衝身後小女孩兒追問道，好像還很癡迷與這個荒誕且血腥的故事。

    “孔明僥幸逃脫，怕這些戰士的冤魂追來，每紮一營，就深埋一顆黃金人頭來祭奠這些戰士。並且從此不敢回來。他知道，一旦戰爭再起，鮮血滲透到地下，噬人的惡魔就會複蘇。”

    “真的假的，胡編的吧？”又有人說道

    “這是我們祖祖輩輩的傳說，信不信由你們，”導遊也不惱，樂嗬嗬說道，“其實我們原本也不信，但是這些黃金的人頭還真的就被發現了，如果我沒記錯，已經找到三個了。”

    “這支軍隊的屍體有沒有找到？”徐衝問道。

    “對對，有沒有找到？”旁邊黑暗裏，小女生附和道。

    “沒有。但是如果入侵者到來，他們會自己蘇醒。”

    徐衝心裏咯噔一下，類似的故事，他收集過一些，雖然這位導遊演繹中最聳人部分，還是第一次聽到，關於諸葛亮與巫婆私相授受的部分。

    “嗬嗬，我看就是騙人的。”

    背後女生說著話，又試著從徐衝邊上溜過去，徐衝再次洞悉其意圖，擋住去路，女生哼了一聲退縮回去，雖然這裏黑不溜秋，雙方連對方長什麽樣都沒看清，但是兩人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一行十幾人終於下到下麵過道上，一邊有什麽東西嗡嗡作響，徐衝望過去，是一隻破舊配電箱。銘牌上全是字母顯示是越南產品徐衝並不懂越南話但是他能看懂h?h和後麵1984幾個字也就是說，這個東西是胡誌明市某廠30年前的產品。配電箱的蓋子開著，大概是為了散熱，裏麵的一排電閘都已經鏽跡斑斑，怪不得頭上燈泡一直在閃爍，他估計這隻配電箱遲早會耐不住負荷燒起來。

    “到了，就是這裏。”

    導遊說道。

    他們來到了一間隻有大約20平米的小空間，裏麵照明不足黑漆漆、陰森森的，總共隻有一大一小兩個玻璃櫃。大的一隻陳列著一塊石板。小的一隻裏麵則放著一隻頭顱，遠遠看去顏色脫落，不像是黃金的。

    徐衝快步走過去，他意識到這其實並不是什麽頭顱，而是一副五官俱全的麵具，色澤上不好判斷合金成分，但是肯定不是金的，甚至不像是金屬的。

    其實他心裏早就有疑問，要是黃金的，怎麽可能保存在這個連保安係統都沒有的破地方？早被人偷走了。他從來不忌憚以小人之心作為準繩，去衡量大部分事情。

    看上去，麵具已經破裂，詭異的是，麵具呈現的是一張極度扭曲的臉，神情表現出的痛苦程度一定超過難產婦女。不知道是外力破壞造成的還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後麵的人奮力擠過來，又是那個背著雙肩包的女孩兒，這次她得逞了，終於拱到裏麵，雙肩包頂的徐衝難受，他被迫讓開，轉向看一邊看那塊石碑。他低下頭查看那塊石碑。發現上麵有字。字跡模糊，他能認出第一排十二個字：神隱離，人相殺，藏骨地，山有缺……

    後麵顯然還有字，但是全都破損看不清了，也許挖掘時使用了什麽粗暴的方式。

    徐衝四下尋找導遊，發現他正躲在一邊點錢，顯然他幹這個還有一些小費收入。徐衝從兜裏摸出十塊錢，想了想又塞回去，換了一張兩塊。

    “老哥，我想打聽一下，當初挖到這些東西時，除了石碑和這個麵具，還有其他東西沒？比如棺材？”他說著將錢遞過去。

    “沒有發現棺材。”導遊笑逐顏開說道。

    “那麽，石碑是在麵具上麵？”

    “嗯，德昂軍挖工事時先挖到石碑，就用炸藥炸開石碑，在下麵找到這個東西。”

    “但是，這個東西並不是傳說中黃金的。”

    “確實不像是金的。”

    導遊點頭承認，他剛才宣傳時故意忽略了一些小細節。

    “我覺得像塑料的或者樹脂的。”

    “可別亂說，古時候哪兒有塑料的？”導遊趕緊阻止了徐衝的這個念頭，生怕徐衝聲音大被其他人聽見，會引發其他人心中的疑惑。

    “也就是說，和傳說中的未必是一回事？”

    “這個麽也很難說……”導遊扭捏起來。

    “這個麵具的樣子，是爆破時炸成這樣，還是挖出來就是如此？”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炸的吧，要不然怎麽會這麽變形。”

    徐衝還想追問細節，爆炸造成的扭曲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突然間，這間地下陳列室漆黑一片。裏麵人群一片大亂。有人開始大呼小叫，有人怒喝要退票，有人急著向出口擠出去。

    徐衝迅速拿出手機，打開了照明功能。

    “都別亂，當心踩踏。”他大喊一聲，稍稍穩住了場麵。眼見導遊還在跟前，一把揪住，“一定是那個越南產的老爺配電箱壞了，去看看。”

    他們靠著手機照明，闖過沒頭沒腦人群，還沒摸到配電箱跟前，就聞到一股焦糊味，顯然徐衝的判斷是正確的，這裏亂接的電線不堪負荷熔斷了。

    “有沒有備用照明線路？”他問道。

    “最邊上那個，小心些”導遊說道。

    “我有電工進網證。”他說著自信合上那個電閘。

    猛然間，過道裏恢複了照明，充耳都是老式日光燈整流器發出的嗡嗡響聲，不過好歹止住了人群騷動。

    “什麽破玩意兒，心髒病都快嚇出來了，我要退票。”有人喊。

    “停一會兒電，退什麽票？中國就不停電？”導遊明顯有些不悅。

    “15塊真是不值得。。”

    “那也是你們自己要來的。”

    人群開始騷動，隻有徐衝注意到，那個陳列人頭麵具的玻璃櫃被掀開了，裏麵的麵具不見了。

    “等會兒，裏麵的東西哪兒去了？”他喊了一嗓子，將其他人注意力吸引過來。

    那名導遊張大嘴，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他沒想過這個東西還有人偷。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