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寶櫻小姐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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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箐月殿裏滿地狼藉。

    忠晉侯爺也看到了王爺,兩人之間早先表麵的客氣,已是蕩然無存。

    按理說,眼下的形勢,王爺更要籠絡他才對。皇帝都下了令,要給舊族大肆分封,共創西淩國盛世。

    反倒是曾經隨先皇和王爺一起征戰的人正被大力打壓,一寸一寸縮減他們的封地,一點一點剝奪他們的權利。

    他連城還雄個屁!早知這樣,就不該同意把妹子嫁給他,簡直押錯了寶。

    他本就決定放棄德音這顆棋子,卻沒想到這顆棋子蠢得把寶櫻拉下水。

    而寶櫻最狼狽最不堪的一麵竟暴露在太子殿下眼前,做出這些荒唐惡毒事,又怎能母儀天下?

    一地婢子們跪喊,“王爺吉祥!”

    忠晉侯爺和寶櫻在那鋒利寒冷的目光中,也緩緩跪了下去。

    王爺單手負在身後,並不喊起,隻是居高臨下睨一眼殿內的人,不帶一絲情緒起伏地問,“寶櫻剛才說了什麽?”

    忠晉侯爺臉色十分難看。寶櫻也舌頭打結。

    德音披散著長發,捂住小腹在兩個婢女的攙扶下踉蹌從寢殿內走出來。

    她剛小產,嘴皮和臉頰都蒼白著,緩緩走到王爺跟前跪下,像是下了決心和盤托出,“寶櫻犯下的所有錯,都是受德音教唆……

    ”

    她懷上孩子已將近三個月,悄悄出府瞧了大夫,還沒來得及告訴王爺這個喜訊。

    她是想著,公主肚子裏的孩子若是真生下來,勢必將成為王府中最尊貴的嫡長子。

    而她的孩子將永遠被踩在別人腳下。她不能忍了這口氣,便悄悄寫信給寶櫻妹子,叫她趕緊來王府。

    寶櫻本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最是嬌縱蠻橫愛惹事。平時沒事就把家仆綁在馬尾上拖著玩,現在有這麽可樂的遊戲,能踢掉明

    安公主的孩子,她還不顛顛蹦麽?

    兩姐妹一合計,發現馬場離漁歌別院最近,且寶櫻馬術精湛,控馬不是難事。既要把馬惹怒,又要讓馬精準衝入漁歌別院踢到

    懷孕的公主,每個環節都計算完美。

    原本在德音看來,就算出了事,王爺礙著侯爺的麵子也必不會過分怪責寶櫻。

    畢竟寶櫻是太子妃人選,若是事情搞大,皇上覺得王爺是故意挑釁而降罪,整個王府都危機重重。

    王爺不可能不考慮各種利害關係,而真為難寶櫻。到那時,她再告知好消息說,自己已懷上王爺的子嗣。王爺一高興,還會記

    得死了一個孩子?

    但德音夫人明顯錯估了王爺對明安公主的好。其實從上次大肆清掃王府內的閑言碎語,便能看出王爺有多在乎這個女人。

    她怎能如此不長記性,好好的,偏去惹如同妖魔鬼怪一般存在的明安公主。

    她此刻把所有責任全攬上身,一是剛被明安公主騎馬踢得小產,算是扯平;二是保全寶櫻,等哪天妹妹萬一有幸當上太子妃,

    她這個做姐姐的才有翻身之日。

    隻可惜,任性慣了又恨極了明安公主的寶櫻,根本體會不到姐姐的良苦用心,一梗脖子一揚頭,翻了個白眼,“馬是我騎的,人

    是我踢的,跟姐姐無關!寶櫻隻是替王爺不值!寶櫻還是那句話,被劫走的女子就清白不了!隻有我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才是

    王爺的親骨……”

    那個“肉”字沒說出口,她嚇得住了嘴。因為王爺已經繞過德音,直接走上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拎離地麵。

    王爺銳眸中精光乍現,手臂青筋爆起,顯示著他絲毫沒有減力。

    寶櫻的嘴一張一合,臉色紫紅。

    德音跪著撲向王爺腳邊,大哭,“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忠晉侯爺也艱難開口,“王爺……”

    王爺不等他講完,猛地鬆手,將寶櫻扔在地上,冷冷道,“既然侯爺管不好妹子,本王可以幫你管!”說完,大步流星走出箐月

    殿。

    傍晚時分,朱漁睡了沉沉一覺醒來,肚子不疼了,燒也退了。

    她剛一撐手肘坐起,嚇得一屋子婢女全都趴在地上,活似見了母夜叉。

    朱漁莫名其妙,用手摸摸自己的嘴,難不成長出兩顆獠牙來?

    珍珠喝退一屋子人,才神神秘秘小聲的,“公主,王府出大事了。”

    朱漁興趣並不濃,懶懶的樣兒,“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寶櫻小姐失蹤了。”珍珠沒賣關子,卻是忍不住興奮,眉飛色舞。

    朱漁伸個懶腰,“她氣跑了?”

    “不是跑,”珍珠八卦地壓下聲線,“她被人劫走了。”

    “什麽?”事出有異必有妖。

    珍珠本是個伶俐的丫頭,口齒清楚,思維敏捷,在貼身侍奉朱漁的幾個月裏,早就熟悉得沒了尊卑。

    此刻,她更是以公主的心腹自居,“聽那邊的人傳出來,說寶櫻小姐找死,嗆了那麽多水還不好好歇著,大鬧王府,口出穢語,

    說公主你……”

    “哦?她說我什麽了?”

    “還不是那些老話,說公主被劫,孩子根本不是王爺的……”珍珠搖搖頭,“現在連京城都不這麽議論公主了,她還敢嘴碎,難怪

    王爺生氣。”

    朱漁笑笑,漱完口將水吐在盅裏,“不作死就不會死。”

    “寶櫻小姐當時說‘被劫走的女子都清白不了’,聽聽,這不是給公主身上潑髒水嗎?”珍珠憤憤然。

    她全然忽略了那個孩子根本不是王爺的,隻顧著替公主生氣。

    “所以寶櫻小姐被劫了?”朱漁倒抽一口涼氣。她不是同情寶櫻,而是發現王爺做事的手法,簡直匪夷所思。

    寶櫻剛說了這話,後就被劫,加之又是在王府出的事,這不明擺著是誰幹的麽?傻子也猜得到啊。

    “寶櫻小姐被劫沒了蹤影,忠晉侯爺把德音夫人罵個狗血噴頭,然後帶人找王爺要人。公主,你是沒見當時那場麵,王爺的人把

    忠晉侯爺都圍起來了……”珍珠講得繪聲繪色,又帶了點幸災樂禍,顯得這故事尤其曲折。

    她沒親眼看見,聽人傳,加了點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就成了這樣子。

    朱漁淡笑,“忠晉侯爺這次賠得血本無歸,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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