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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門外邊根本沒跑遠的朱漁看得哈哈大笑，大步走進來，“卓隊，你別以為我沒進過訓犬隊就欺負我沒文化好吧？你想想，剛才口令那麽成功，真的是你訓練有方麽？”卓雲天以前在警犬隊待過，從來叫狗不叫“狗”，人家叫“犬”。眼睜睜看著一隻資質超好的小狼犬被朱漁拿來當保姆用，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所以忍

    不住開訓。

    他本來自我感覺良好得很，被朱漁這麽一問，一下就想起來了。咦，他剛才竟然都沒拿寶寶的衣服給麽麽和旺旺聞，完全靠的是語言指揮，說找連修，或是找連萌。

    麽麽和旺旺靠著人類語言，就能準確明白指令，還需要聞什麽？朱漁知他反應過來了，得意地眨眨眼，“對吧？我和麽麽第一次見麵，就莫名其妙能互相聽懂。我當時快死了，泥石流離我鼻子隻有一毫米，麽麽還能想辦法用尾巴救我。從那時起，我就把它當人一樣交流。說來也怪，我每次跟它對話，都像是完全能聽到它心裏想說的話。卓隊，他倆不需要警犬那套訓練方法，真的。它們想什麽，說什麽

    ，我都知道。你是不是也這感覺？”

    經這一說，卓雲天恍然。他對旺旺，更多一點互動。有時候見旺旺無比奴顏媚俗地依附麽麽，他就很生氣，覺得明明是一條勇猛的犬隻，結果跟一隻寵物狗一樣。

    每次他這麽想的時候，就能感受到旺旺在心裏告訴他，麽麽救過我的命，我就是要一輩子依附著它。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不過既然麽麽和旺旺能聽懂人話，那更要係統訓練了。

    卓雲天一抬頭，瞧著珍珠正呆呆在一邊看熱鬧，不由得命令，“朱漁！”

    “到！”

    “珍珠！”

    “到！”珍珠有樣學樣學得快，覺得特別好玩。

    “你們一起越野五公裏！立刻去！”

    “啊？”珍珠聽不懂，被朱漁一把拉走。

    “他官癮上來了，讓他得瑟會！”朱漁笑嘻嘻地拖著珍珠跑步。

    珍珠穿得拖泥帶水，相當不方便。

    朱漁點點頭，“嗯，是該給你做一套迷彩服才對。”

    “什麽是迷彩服？”

    “就是我身上穿的，我有一套，卓隊也有一套。如果我們藏在叢林裏，就有隱身的作用。”

    珍珠滿眼冒星星，“哇，好棒！公主，我想梳你這個頭發。”

    “好！那我有個條件，以後不許叫我公主了，行嗎？叫我朱漁，或者小魚兒都行。”朱漁威逼利誘，倒不是介意以前的經曆，隻是希望大家平等而已。

    珍珠是個機靈鬼，趁機問，“那小魚兒，你能告訴我，你和卓隊到底是哪國人嗎？”

    “嗯……”朱漁見珍珠確實不方便，停下了腳步，坐在田梗上拉她也坐下，誠懇的，“我早想告訴你，但怕你當我是異類……”

    珍珠挽著朱漁的手，親昵的，“你對我來說，本就是個特別的存在啊。不管你是公主，還是小魚兒，我都心甘情願跟著你，守護你，跟你在一起……”

    朱漁反手將珍珠摟進懷裏，伸手摩挲著她的下巴，“妞兒，你說真的？爺也想跟你在一起……哈哈哈哈哈……”珍珠哭笑不得，瞬間臉紅，推開朱漁，卻又立刻被對方抱了個滿懷。卻聽朱漁低低地說，“珍珠，我們來自21世紀，跟你並無不同。我們是人，不是鬼，你捏我的臉看看，

    是不是有肉的？”

    珍珠真的傻乎乎捏朱漁的臉，“嗯，有肉，不是鬼。”同時，她想到了荊北那匹烈馬21，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21個孩子，是21世紀的意思啊！雖然她還不懂21世紀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這不影響她聽故事。

    “總之，我和卓隊不是怪物。他是紅纓特戰隊的隊長，我是紅纓特戰隊的軍醫。我們因為一些機緣巧合穿越到了這裏。”

    “穿越？”

    “你如果去到21世紀，也叫穿越，懂了嗎？”

    “那……你想回去嗎？”珍珠緊緊抓住朱漁的手，生怕她跑掉。

    朱漁笑了，“想啊，我爸爸媽媽，還有親戚朋友都在21世紀，怎麽可能不想？”

    珍珠懂了，為什麽公主老說親情在，人生尚有來處；親情去，人生隻剩歸途。她哭起來，特別傷心。

    朱漁蒙了，“應該哭的是我吧？我以前一想家就哭，現在……疲了，又加之有了三個孩子，多多少少有了寄托。”

    “你就半點不想王爺？”珍珠抹了把眼淚，探過頭去。問的時候，還緊張得很，替自己王叔捏一把汗。朱漁沉默著，沒回答。好半晌，順手摘了一朵野花送給珍珠，“走，回家了，去看卓隊被娃們搞瘋了沒。”她站起身，伸手拉她，“你怎麽打算？我們過兩天就回荊北去，你

    呢？”

    “你去哪我去哪，這有什麽可說的？”

    “當真？”

    “自然當真。不過……”珍珠小心翼翼地問，“你還要水產品嗎？她們明日便要被送回荊北各奔東西了。”

    “是嗎？”朱漁望著斜陽落日彩霞滿天，暮色已近，分離在即，傷感在懷，“既然大家都回荊北，你去問問她們，願不願意結伴而行？”

    珍珠眼睛亮了，“你不怪她們了？”

    “人非聖賢，誰都有私心，誰都會犯錯。我問你，海藻的賬可有錯漏？”

    “那倒沒有，每筆賬都清清楚楚。”

    “海螺這個人雖然因為勤練沙畫喜歡躲懶，可分派她做的事，她可有不認真？”

    “也沒有。要不是你那天戳破她為了十兩銀子和李嬤嬤勾結，我到現在都懷疑不到她頭上。”

    “是啊，十兩銀子！為十兩銀子折腰，這是為什麽呢？”朱漁想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

    珍珠低下頭，“唉，那十兩銀子是為了還給我。”

    “什麽？”

    “她之前找我借了十兩銀子買了一條裙子，和一支紅梅簪子。”

    那裙子和紅梅簪子，跟曾經明安公主跳舞表演沙畫時的那條裙子和簪子很像。有一天海螺逛街的時候看見了，就特別想買。日思夜想，可沒錢買。她的月錢並不少，隻是全部寄回家裏了。所以她找珍珠借了十兩銀子……而為了還這十兩銀子，走岔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