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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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文麗躺在床上,不安的看著弟弟和他的同學,一手摸著肚子,忐忑的問道:“真的能保住我的孩子嗎?”

    司陽笑了笑,俊美的模樣這般笑起來便很能給人溫暖安心的感覺:“放心,待會兒就是睡一覺,睡醒了就沒事了。”

    蒼永豐忍不住惡狠狠道:“這件事解決了,你就跟那個林建離婚,這婚必須離!”

    見蒼文麗神情瑟縮,蒼永豐便知道她在想什麽。蒼文麗生性膽小,加上從小到大的生長環境,簡直就是逆來順受的性格。在農村,離婚的女人是要被人非議的,與其離婚,她們似乎更傾向於忍受這種生活。

    見蒼永豐暴躁的簡直快炸了,司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冷靜一點,隨後便朝蒼文麗道:“雖然你腹中的陰靈我能解決,但你們到底扼殺了三條尚未出世的小生命,你丈夫一家肯定是要遭到報應的,同樣的,有些事情你也逃不過,種什麽因得什麽果,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盡快離婚,否則因果牽連,說不定會因為你的丈夫而禍及你自己的家人,其中利弊你自己衡量。”

    司陽說完便不再多說,見蒼文麗的神情似乎已經開始動搖,這證明她還是很在乎自己家人的。不過離婚這種事對於一個性格軟弱的女人來說,肯定不是說決定就能決定的。

    讓蒼永豐倒了一杯水過來,司陽手一翻,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小小的藥丸,用指甲掐碎一小塊放到杯裏,褐色的藥塊瞬間便在水中溶解。這是保胎丹,不過因為效力不強,隻能築基期以下的孕婦使用。不過對於普通人來說,那藥性就過於強勁了,所以隻能用這麽一點點稀釋服用。

    “拿去喂你姐姐喝下。”

    蒼永豐連忙照做,蒼文麗喝下之後,司陽上前直接在她的額頭輕點了一下,蒼文麗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蒼永豐見狀,看向司陽:“我現在要做什麽?”

    司陽笑了笑:“讓你跟我一起進來隻是為了避嫌,你什麽都不用做,站在旁邊,不管待會兒有多大的動靜,安靜就好。”

    蒼永豐連忙退到一邊,保持安靜的看著司陽。

    司陽掩飾性的從背來的包裏取出一支翠綠色的毛筆,筆杆色澤極翠,綠油通透,筆頭也不知是什麽毛,鮮紅血豔,看一眼仿佛能灼傷人眼球一般。

    即使蒼永豐這樣的門外漢也能看得出來,司陽拿出來的這個東西絕對不是凡品。

    蒼永豐原以為司陽應該會舉行一個什麽儀式,亦或是念一些咒語跳跳大神之類的,結果隻見他拿著那支筆,直接在姐姐的上方懸空而畫。

    但是詭異的是,當司陽不知憑空畫著什麽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叫在蒼永豐的耳邊炸響。那叫聲也不知從何而來,仿佛是籠罩在他的四麵八方一般,完全無法分辨出聲音的來源。而原本關緊了門窗的房間,也開始陰風陣陣,房間裏的一些物品更是被吹得散落滿地,一片狼藉。

    窗外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也瞬間凝結起一片片的陰雲,天空肉眼可見的黑沉下來,外麵的大樹被吹得颯颯巨響。

    在廳堂坐等結果的眾人見到天氣陡然異變,一個個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周放摸了摸寒毛直豎的的手臂,將司陽給他的護身符捏在手中才有安全感。

    呂中庭看著外麵的天空,眉頭緊蹙:“如此凶物,好在發現的早,否則麻煩那就大了。”

    蘭玉琢也是神情凝重,這東西比她預想的還要凶,如果換做是她,稍有不慎恐怕真的會一屍兩命。隻是不知那人到底是出自哪一家的,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姓司,這在玄門中是個陌生的姓氏。

    被封了嘴的荊譽站在一旁,臉色蒼白。

    房間裏,蒼永豐聽著嬰兒尖銳而淒厲的哭叫聲,後背貼著門才能站穩避免被這陰風給吹倒。而他的室友司陽卻依舊不動如山的拿著那隻筆懸空畫著。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剛開始的時候還不覺得,隨著四周陰風越來越強盛,那每畫出的一筆,尾端似乎帶著鎏金一般。

    眼前的狀況簡直推翻了蒼永豐二十年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要不是床上躺著他姐,他的同學還在做法,他差點就要控製不住雙腿落荒而逃了。

    從每一筆的尾端帶出金色的鎏金,直到那鎏金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漸漸的蒼永豐看到一個很複雜的有點像符咒的文字被室友畫了出來。而他姐姐肚子的上方,那符咒壓製的地方,一團黑氣凝結的越來越多,四周的陰風也越來越強。

    司陽身為一個修士,殺人奪寶比較在行,對於降妖捉鬼這種事其實並沒有多少經驗,畢竟在修真界隻有魂飛魄散,即便萬裏挑一機緣巧合之下成了鬼,那也是鬼修,不存在危害普通人的可能性。不過就算技術層麵不過關,憑借修為暴力解決也是可以的。

    所以此刻司陽一麵保胎,一麵生生將那胎上沾附的已經有了一定氣候的陰靈給一點點拉扯起來。這可比蘭玉琢說的打散超度還要折磨一百倍。

    可惜這個陰靈除了尖銳的慘叫無法表達其他,所以此刻叫的特別凶殘,聽的堂屋裏的眾人寒毛一陣一陣的顫栗,好凶!

    直到吸附在胎兒身上的陰氣被司陽全部硬生生抽出,司陽玉筆一收,那已經成型的金色符文轟地一下將那股陰氣打在了地上。司陽手決一掐,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木牌,雙指並攏一劃,那股黑沉的陰氣順著司陽的牽引被封進了木牌裏。

    就在黑沉的陰氣被封住的瞬間,天空黑色的雲層散開,狂風停歇,灼熱的太陽再次傾照了下來。

    蒼永豐捂著胸口,臉色發白的看向依舊氣定神閑的司陽:“陽陽,解決了嗎?”

    司陽點點頭:“搞定了,不過這個東西還要處理一下。”

    蒼永豐看向安詳睡著的姐姐,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了不少,之前那種略顯不協調的怪異此時也恢複了正常,頓時鬆了口氣。這麽折騰了半天,他整個人都仿佛要虛脫了。

    門一打開,見父母焦急的等在門口,蒼永豐安撫道:“沒事了,解決了,姐姐睡著了,你們進去看看她。”

    兩老連連朝司陽說著感謝的話,然後急忙奔入房中查看女兒情況。

    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真的保住了胎兒還驅除了陰靈,呂中庭和蘭玉琢眼露佩服,有意交談兩句,最好能夠留個聯係方式。這年頭能修煉出如此本事的人已經很少了,留個聯絡方式以後有個什麽事也算是一條路子。

    正當蘭玉琢準備開口時,司陽將那小木牌遞給她:“那陰靈已經被封了進去,後續問題你們看著處理。”

    蘭玉琢有些意外的接過木牌,不過想著可能這人是覺得度化這種事情很瑣碎嫌麻煩所以才丟給他們,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笑,不過他們來這裏主要就是處理這件事,麻煩的源頭被解決了,他們收尾也是應該的。

    蘭玉琢將木牌給收了起來,笑道:“交換個聯係方式,前輩修為高深,以後若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說不定還要靠著前輩救命呢。”

    蘭玉琢臉蛋微圓,眼睛很大,五官也十分的精致,身材高挑,不笑的時候看著可愛卻也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這般一笑起來,整個人甜的猶如鄰家少女,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司陽對眼前的女孩印象還行,於是順著她的意思交換了一個聯係方式。

    蒼永豐稍微喘了口氣,接過周放遞過來的冰鎮飲料猛灌一口,隨後朝蘭玉琢問道:“你們要怎麽解決這個陰靈?雖然我姐軟弱聽從那男的去打胎也有一定的責任,但總不能我姐遭了這麽一番罪,那男的卻一點事都沒有?”

    蘭玉琢道:“那男人這輩子都將孤苦無依,窮困潦倒。”

    蒼永豐心有不甘:“就這樣就完了嗎?”

    蘭玉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輩子的報應便是如此,下輩子那就難說了,不過你也別覺得報應輕了,夫妻本是一體,有些事,你姐姐同樣逃不過。”

    蒼永豐頓時一驚,轉頭朝司陽看去。司陽朝他點點頭:“以後多做善事,就當是為下輩子積福了。”

    蒼永豐張著嘴想要說什麽,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沉默的點了點頭。

    原本準備招待這幾人留下吃個飯,雖然這幾人來時並不受歡迎,但好歹也是出於善意,他們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不過蘭玉琢幾人卻沒有留下,而是準備離開。

    蒼永豐見他們似乎是有目的而來的,便好奇的問了一句。

    蘭玉琢笑了笑沒說話,那個年紀較小完全像是跟來打醬油的趙安卻道:“就算是這種不科學的事情,也是要與時俱進的,國家有專門的機器盯著山河遍地,哪裏陰氣超過一定程度足以造成大麵積危害時,就會安排我們前來查看情況,能解決的就地解決,解決不了的將情況報備上去請更厲害的人來。”

    這話聽得蒼永豐和周放直咋舌,傳說國家的確有這種部門,但僅僅是傳說,畢竟這種封建迷信從建國以來就是要重點破除的對象。感覺有了個與眾不同的室友,整個世界都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等蘭玉琢等人帶著那封印的陰靈離開之後,司陽獨自來到之前巡視過的雜亂荒地。走到一處亂石堆中,一手貼在地上,用靈力微微一震,深埋地下的一枚骨釘嗖地一下破土而出。在骨釘破土而出的瞬間,原本靜到帶了股死沉氣息的村子仿佛活過來了一般。

    司陽手一伸便將那骨釘接在了手中,手指一抹,將那濃烈到幾乎實質化的陰氣給封住了。若是沒有這東西埋在這裏,估計這一帶也不會顯示陰氣異動。而蒼家姐姐也不會恰好因為生辰八字過陰造成這樣的陰胎。看著手中這散發著森森陰氣的骨釘,司陽微微蹙眉,這種東西也不知是哪個缺德鬼埋在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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