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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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 一個麵容秀美的少女穿著一襲薄薄的淡藍色紗裙抱著一把琴走來,及腰的長發隨著走動間帶起的微風輕輕飄動著, 背景是空無一人以及一眼看不到頭的街道, 這畫麵怎麽看怎麽感覺有些詭異。
守在小區外的那輛車見到那女子朝他們走來,看了眼貼在車上的符籙,他們原本停留的位子就不起眼, 又特意貼了符籙,一般人都直接忽略掉他們了, 這既然來了個不一般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恐怕他們已經暴露了,來的很有可能是司家的人。
四人中明顯年紀最大的領頭人微微眯了眯眼:“開車走,現在不宜對上。”一邊說著, 一邊將法器拿在了手裏,對於尚不知底的敵人, 他向來是報以最大的戒備來對待。
駕駛座的人立即啟動車子, 可是車子死活無法發動,而那個抱琴的少女已經近在咫尺了。
那四人既然能給日本人在華夏賣命, 本事多少還是有的,再加上手中還有一個法器, 不說肆無忌憚, 但著實也沒把華夏的天師放在眼裏,當然除了那些很久沒有出過山的那些個老不死之外, 年輕一代的幾乎就沒個能看的。見女子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站定, 車子又顯然被那女子給控製住了, 幾人相視一眼紛紛下車,各自拿起武器,就不信他們四個大男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女人。
然而等他們一下車,靖柔纖纖玉指輕輕掃過琴弦,四人周圍的環境瞬間一變。
他們也不是沒經過事的,這一看就知道自己等人落入了幻境了。為首的那人用靈力催動手中的金杵,試圖強行破開幻境。可是區區法器,如何能破開靈器製造出來的幻境。
而圍困他們的幻境也並不複雜,就是一片漆黑的虛無空間。就在那幾人以為這隻是個消磨他們意誌的幻境時,突然從腳下伸出一隻像是黑霧凝結出來的手掌,那手掌一抓到他們腳上,幾人頓時一股鑽心的疼。
蘭謹修下班回家的時候起初還沒怎麽在意,倒是敏銳的保鏢神情凝重道:“老板,這條路似乎有些不對勁,按照我們的車速,這條馬路最多十分鍾就能到家,隻會遇到兩個紅綠燈,現在已經超過三分鍾了,並且剛剛路過了第三個紅綠燈。”
蘭謹修聞言從電腦上抬頭朝窗外看了看,就他們現在行駛的公路上,還能看到他們小區裏麵的綠化帶,可以說一條馬路靠邊的整片綠化都是他現在居住的小區覆蓋範圍。
在家門口卻似乎遇到了鬼打牆,而今天是周五,這個時間點如果司陽沒有其他的約會,應該已經到家了,所以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司陽在跟人鬥法?或者是有什麽人找上門了在鬧事?
蘭謹修讓保鏢先把車停在路邊,拿出手機想了想,還是沒給司陽打電話,而是從公事包裏取出一張密封的符籙:“貼在車上,看能不能出去。”
保鏢將密封袋給撕開,然後往車上一貼,當符籙貼上的瞬間,蘭謹修和保鏢都聽到了似乎有人在彈琴的聲音。駕著車又往前開了一段距離,就看到靖柔坐在路邊,一把古琴放在自己的腿上彈奏著。而在靖柔的前麵,四個人相互廝打著,雖不至於殘手斷腳,但一個個的吐血連連,明顯內傷不輕。
見到蘭謹修的車過來了,靖柔抬頭看了眼打的不可開交的幾人,以一個掃弦收尾,最後一個音落下,那幾人漸漸從幻境中清醒過來。
幻境一散,四人徹底支撐不住的軟倒在地,令他們驚恐不安的是,那個金杵上竟然隱隱有了些裂紋。那可是法器,就連玄門世家都要小心供奉輕易不會拿出來使用的法器!
靖柔抱著琴朝著躺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幾人走了幾步。那幾人大概是被剛才的幻境折磨的不輕,已經傷的快要動彈不得了,卻還是因為靖柔的動作而驚恐的後退。
靖柔麵無表情眼神冷漠的垂眸看著他們,輕柔的嗓音冷冷道:“各為其主之事我家主人也懶得過問,你們若是井水不犯河水那便罷了,但如果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那就莫怪我家主人不客氣了,今日這份警告還望各位牢記。”
靖柔說完回頭看已經下車看著這邊的蘭謹修,微微一笑:“蘭先生。”
蘭謹修點點頭:“回去嗎?上車吧。”
因為蘭謹修經常去司陽那兒蹭飯吃,哦不對,應該是蹭廚子,因為每次蘭謹修都會帶一些上好的食材,又是隔壁鄰居,來往的多了,大家也都熟悉了,所以靖柔也沒客氣,微笑道謝之後便上了車。盡管回家對靖柔來說可能比坐車還要快,但做鬼飄了好幾百年,偶爾享受一下做人的樂趣也是不錯的。
當看到那輛車開進了小區直到連車尾都看不到了之後,重傷倒地的幾人連滾帶爬的上了車,這次的教訓,可真夠給的深刻的。
看到一個人出去兩個人回來,司陽也不怎麽意外,笑道:“下班了?”
蘭謹修點點頭,很自然的將外衣脫下掛在門口,換了鞋後朝著司陽走去:“沈然回來了嗎?他今天好像遇到了什麽人被找麻煩了。”
今天他的助理帶著沈然去看競標地的現場,一個地方值不值得競標要參考很多因素,除了本身可以競標的地方,周邊的環境也很重要,所以現場考察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本來沈然就是來速學的,正好最近也有一個重要的競標,所以就幹脆讓助理帶著他參與進來,再沒有比親自參與一個項目更能弄懂其中種種彎彎繞繞來的快了。
他之前就跟助理說過,隻管帶著沈然教他一些專業的東西,他的事一律不要多管,所以等助理從現場回來之後才來告訴他,沈然跟著他去考察的時候,被一群像是混混一樣的人給攔了下來。他助理當時還以為是有人找麻煩,不過沈然卻說這是私事,讓他不要管,就跟著那群混混走了。
結果這一回來,就在家門口遇到鬼打牆,而且那幾個被打的正是一群小混混的打扮,現在又沒看到沈然,這才多問了一句。
司陽道:“他去山裏挖參了,歸期不定。”
靖柔將古琴抱了過來:“給了外麵那幾個窺視者一點小教訓,以後應該是不敢再來了。”
司陽點點頭:“做的不錯,這琴你放進庫房裏去,今後如果有不長眼的上門惹事,你們盡管處理了。”
靖柔立即應道:“是。”
得知沈然沒事,雖然沒弄明白好好上著班怎麽又跑去挖參,但蘭謹修也沒有好奇多問。
這時胖大廚從廚房裏繞出來,看到蘭謹修便笑著問了聲好,然後朝著司陽到:“主人,今晚吃紅酒焗牛排如何?”
“可以。”
胖大廚瞬間笑眯了眼:“那我去將酒庫裏的那紅酒開一壇?”他可是一直惦記著呢,那酒雖然封存了,但他那鼻子可不是一般人,早就嗅著味兒了。
司陽失笑道:“去吧。”那酒是他親手釀的,雖然是第一次嚐試,葡萄也用的不是多麽頂尖的葡萄,但裏麵用了靈泉水,酒壇上還刻了陣法,最重要的是還丟了一隻酒靈蟲裏麵,光是這幾樣,哪怕裝的是一壇壇清水,開封之後也不是一般的酒水能比的。所以那胖大廚覬覦那幾壇老久了,上周他才說了一次應該釀的差不多了,這周就迫不及待了。
胖大廚一邊高高興興去搬酒,一邊還帶了些遺憾道:“可惜酒太好,那原本不錯的牛肉就顯得差了些,配不上那酒。”
司陽笑道:“等著吧,以後能自給自足了,生活質量自然就上來了。”
等胖大廚又進廚房忙活了,蘭謹修才開口道:“有一個山地,十多年前被人承包了,當年是以荒山的條件承包的,承包了七十年,結果第二年就在隔壁山裏發現了一座規模不算小的古墓群,古墓是在兩山交界的邊緣發現的,擔心被承包走了的那座山裏也有涉及到,當時就禁止開發了一段時間,確定承包山並沒有涉及到古墓的範疇,這才允許繼續開發。不過當時就有人說,那一片風水不好,原本山上種植的是鬆柏這兩種樹,承包的那人想要改成果園,當時將山裏的樹給砍伐了一片種上果樹,結果不管什麽樣的果樹都種不活,而那些原本長勢還不錯的鬆柏樹也接連枯死。
承包的人後來沒辦法,請了個大師去看,大師說因為距離不遠處是葬墓群,兩山之間的凹地還是個萬骨坑,當年估計這一帶鬧得很凶,所以被人指點著種下鬆柏兩種樹,承包的人貿然將樹給砍了,破了鎮壓的風水局,事情就變得不受控製了,樹肯定是種不了,或許可以嚐試一下開發成養殖場,雞鴨牛等物鎮壓一下。”
司陽聽的饒有興致的問道:“然後呢?”
蘭謹修道:“那人聽了大師的話,改成了養殖場,可是情況並沒有好轉,依舊養什麽死什麽,而且在他折騰的這段時間,家裏也是連連出事,父母妻兒接連生病,其他的公司也一單接著一單的破財。後來他的母親重病不治身亡,他對那山頭也變得敬而遠之不再折騰,家中的情況倒是慢慢恢複了過來,他後來想要將山頭出手,不過經過這一堆的事情,根本沒人敢接手。因為那一帶當年是荒山,但現在已經開發到六環了,那片山地還在五環之中,麵積不小,即便有些個心動的,特意請了些大師去看,隻要去看過的,就徹底歇了心思。”
蘭謹修說完取出一張詳細的地圖來,指著上麵給圈了的地方道:“就是這裏,因為荒廢了好些年,上麵的樹木基本都死絕了,寸草不生。之前周邊還有些居民,但經過承包的事情之後,鬧得人心惶惶,慢慢的有條件的都搬走了,現在四周基本沒人了。”又拿出手機,將一堆現場照片翻給司陽看,還有特意用無人機上天去航拍來的照片,這樣看也能看的更全麵。
司陽看著地圖和照片,道:“當年那個墓地裏麵如果沒有被盜墓賊光顧的話,應該挖出了僵屍吧。”
蘭謹修點點頭:“那是個墓葬群,雖然有盜墓賊光顧過,但並不是每一個墓都挖過,到現在上麵還有考古的在開發挖掘,據推測說那裏至少有將近十多個墓地,其中有三個已經遭到了破壞,還有一些甚至還沒找到正確的位置,不過當年的確挖出了一個僵屍,甚至因為突然的空氣進入還起屍過,傷了一些人,這一帶的風水如何?玉琢說那是一片養屍地。”
司陽道:“屍氣很重,至少百年內集中性的死過不少人,並不是天然的養屍地,而是後天的屍氣集中導致的。”
古人視死為生,如果這裏的墓葬群是同一個朝代所建造的,那很有可能是大家族甚至是某一代皇室的族地。誰會把自己的祖先或者逝去的親人葬在養屍地令人死後都無法超生的。
要說風水,這一帶的風水就大致上來看還是不錯的,但是也許當時建造墓的時候兩山還是相連的,如今從中間橫截而斷,直接將生地變成了死地,這才造成了如今這番局麵。
蘭謹修朝他問道:“這塊山地你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去談談,價格很便宜,對之前承包的那人來說,能夠脫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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