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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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摔哪了?”
韓琛皮膚白, 跟那些特意曬成古銅色肌膚的男明星不同, 也正因為白,手肘內側的撕裂疤就顯得更觸目驚心。江溪看著可不像摔傷。
小姑娘眼裏的心疼, 讓韓琛像喝了山泉水,從上到下的舒坦, 他老老實實地交代:“前陣子……不是跟你鬧別扭了嘛。”
韓琛斟酌著用了“鬧別扭”三個字。
豈止是鬧別扭?
不過江溪沒打斷他, 韓琛就接著道:“當時國內呆得難受,就幹脆到世界各地去散散心。最後一站到了南極, 請了當地有名的向導一路往裏,打算去看一看極光。當時有段路渡輪過不去,大家都得下來走,沒想回程路上碰到一隻小海豹,這隻小海豹大概是覓食的時候沒注意,卡冰窟窿裏了, 哀哀直叫喚,我看著可憐, 就叫了阿彪一塊去鑿冰, 最後小海豹是出來了,我人沒站穩,反倒掉了進去,拉出來的時候就劃了這麽一道……”
“看著挺嚇人的吧?”
江溪點點頭。
“就縫了幾針, 不嚴重。”
韓琛說得輕巧, 江溪卻能從這三言兩語裏察覺當時的驚心動魄。
這人真到事態嚴重時。反而輕描淡寫, 不嚴重時則叫苦連天, 跟要糖吃的孩子沒什麽兩樣。
南極這樣的天氣,掉進冰窟窿基本上就是半廢,加上衣服裹得厚,人隻能跟塊石頭一樣往下墜,要是飄到冰層下,除非在窒息前鑿破冰層,否則真是閻王難救——何況他還受了傷。
事實其實也跟江溪猜測的差不多。
冰窟窿鑿開的反作用力巨大,韓琛就站窟窿旁邊,腳一滑就整個兒滑下去了。要不是在快滅頂時,正巧抓住了邊緣一塊銳利的尖冰,恐怕還真的要順水漂流,跟海底的亡魂作伴了。
這條疤也就是在當時留下的。
整個冰層沒一點借力之處,幸好阿彪和向導都是壯年男人,有點巧勁,借著工具一點一點地將人拉了上來。在冰水裏時,韓琛別的什麽都不想,滿腦子都是江溪的臉,跟ppt一樣閃回。
這邊江溪和韓琛在講南極,那邊高秘和阿彪對著陽台把酒言歡,也談到了這條疤。
阿彪感歎:
“其實當時我都覺得老板要救不回來了。南極有多冷?他媽撒泡尿都能成冰的鬼地方。人要掉冰窟窿裏哪還能活?向導都慌得要求爺爺告奶奶了,也不知老板哪來一股勁兒,生扯著冰塊邊緣就是不撒手,那角利得跟刀尖一樣,就看著血呲溜呲溜地往下掉,泛水裏老大一篷。”
高秘跟他碰了一杯:“禍害遺千年不是?boss長壽著呢。”
阿彪點頭讚同:“是這個理。”
“不過你猜怎麽著?好不容易人救上來,精神都恍惚了,嘴裏還叨了一句話,你猜什麽話?”
“什麽話?”
高秘好奇地問。
“就一句,‘溪溪,不哭啊,我沒事。’”阿彪砸吧著嘴:“我當時啊,那眼淚就嘩啦啦給下來了。”
“你說咱老板這樣的地位,什麽樣的女人找不著?為什麽就光惦記著一個江小姐?”
——能為什麽?
——愛情唄。
高秘仰脖灌了口,今夜滿天繁星,風景宜人啊。
“幹,為天長地久。”
“幹,為長命百歲。”
阿彪抬頭望了望天,心裏不知怎的,敞亮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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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吧?”
江溪和韓琛轉移到了二樓主臥。胖橘安安分分地團在沙發腳,挨著韓琛褲腿喵喵叫喚,而江溪也貓似的軟軟躺在人韓琛懷裏,心疼地摸了摸他那條疤。
“不疼。”韓琛桃花眼微挑,湊過來低頭說了句什麽。
江溪立馬翻臉:“臭不要臉。”
“溪溪,今天我生日。”
韓琛語氣委屈,江溪被說得一陣心虛,她確實不知道,也沒準備,有些氣弱道:“那、那……就一次。”
“恩,就一次。”
韓琛道貌岸然地答應,心裏卻想著能哄一次就能有兩次。
胖橘水水被拎著脖子往門外丟,兩隻眼睛跟玻璃盞一樣,歪著腦袋奇怪主人怎麽突然換了副嘴臉,門卻砰地一聲合上了。
門外貓爪子在磨門板,門內沙發上兩人卻無聲無息地纏在了一塊。
“等等,你手機響了。”
江溪白色蕾絲裙後的拉鏈被整個兒拉開,裙子沒顧上脫就被卷著掀到了腰間,絲襪被擼下大半,兩條筆直修長的腿白玉一樣,被紅絲帶綁在了一塊,巧妙地打成了一個蝴蝶結。
視覺效果任哪一個男人來看,都是血脈僨張。江溪伸手想去夠茶幾上的手機,卻被十指扣住牢牢地按在了沙發上:
“想逃?沒門。”
他開門見山,沒先跟禮物來個真情感言,信手一抽,紅絲帶就流水似的滾落沙發,一路垂到地上。男人十指修長,直接探到下方撥開,一個多月沒接觸,兩人都是一陣悶哼。
“輕點。”江溪嗔他。
韓琛哪兒顧得上,隻低頭尋著她唇,含糊地道了句什麽,江溪臉紅心跳,上身半靠著沙發背,被男人捉著下巴纏綿親吻,沙發旁的落燈幽幽照著,暖黃的光暈抖得人一陣暈眩。
江溪朦朦朧朧地睜開眼,隱約見到那一張俊美的臉龐也染上了代表欲色的紅暈,男人的皮相在這時也有無往而不勝的魔力,光看著就飽了。
韓琛隻覺得腹下一熱,嘴角卻得意地翹上了天:“今天可是我生日,禮物怎麽就先……”
江溪捂住他嘴:“閉嘴!”
“好好好,我閉嘴。”
韓琛嘴上不說,眼底的笑意卻濃得快溢出來,顯然十分自得於本身讓人愉快的能耐,江溪氣哼哼地轉頭,哪能告訴他純粹是男色惑人,自己也把持不住?
她全然沒發現,對著韓琛自己就分外嬌氣。
韓琛也不要她轉頭,幹脆迫著她翻身,撈起她一頓用力拍,江溪哀哀地轉頭瞪他,韓琛低頭吮了吮她嘴唇,隻覺得魂都快飛了。
等完事撈著人在懷裏,嫌蕾絲裙磕得人難受,幹脆剝了一塊移到主臥的內衛,泡在按摩浴缸裏,熱水嘩嘩地打在人皮膚上,才慢悠悠吐了句話:
“其實我當時一上飛機,就後悔了。”
江溪閉著眼問:“後悔什麽?”
“後悔跟你鬧唄。”
江溪沒答,這事要深究的話,她的處理也不很妥當。
“知道我為什麽換手機號嗎?”
底下還連著,韓琛抱著人不放,江溪趴在浴池邊,背對著人,半搭不理地回:“為什麽。”
“其實也是鑽了牛角尖,就想看看你會不會主動問高秘要電話,沒想到你可真狠,說不搭理就不搭理。”韓琛豬八戒倒打一把,偏生語氣還聽著可憐兮兮的。
江溪抿了抿唇,解釋:“其實你走後,我給你發了消息的,邀請你……跟我爸媽一塊吃年夜飯,你沒回。”
“……!”
韓琛猛地坐直,水聲嘩啦啦響,江溪覺得太漲,想挪開,沒料這人就跟吃錯藥似的不停晃,晃得人暈眩,水汽氤氳開來,隻能見白瓷地麵濺了一層水。
眼裏也濺了水,江溪猛地轉頭:“你發什麽瘋?”
韓琛不管,雙眸如星子,趴她背上擠著她,情緒有股罕見的昂揚和激動:“所以,我這罪都是白受了?你當時就想跟我在一塊了對不對?”
“算是……吧。”
江溪當時其實還沒完全想明白,可不耽誤她本能地選擇,而韓琛又離開了那麽一小段時間,反倒讓她了悟過來了。
韓琛好似打了雞血,擦幹跑床上,還沒緩過來,兩人又擦槍走火了一回。到最後睡時,兩人眼皮都有些揭不開,江溪睡熟了,韓琛卻還記得起來,將人姑娘頭發吹幹了,最後模模糊糊地抱著個吹風機蜷床腳睡著了。
江溪第二天很早就醒了。
天才微微亮,在床腳找到了縮手縮腳的韓琛,老長一個兒弓背縮得跟隻蝦米一樣,看著慣可憐,江溪爬過去想幫人把被子蓋好,沒料被韓琛伸手就拉到懷裏拍了拍:
“……溪溪,再睡會。”
濃重的鼻音帶著沉沉的睡衣,江溪想著躺一會就躺一會,誰料一挨著人,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
韓琛滾燙滾燙的。
摸了摸額頭,溫度高得嚇人,語氣肯定:“你發燒了。”
韓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狹長的桃花眼裏泛著水汽,睫毛像用睫毛刷刷過,又長又翹,表情乖萌得像家養大型犬:
“發……燒?”
“對。”
韓琛反應了會,才明白江溪的意思。
思維慢半拍地想著,所以他韓大鳥是滾床單滾到體力不支發了燒?
好……丟人。
江溪看著捂腦袋藏被裏的某人:“我去叫高秘書。”
“你要走了?”
韓琛這才半坐起,話裏話外都是舍不得,看著一生病就自動縮幼的韓叔叔,江溪歎了口氣:“我去跟學校請個假,順便讓高秘書買點退燒藥。”
“那我要吃你煮的粥。”
韓琛趁勢提要求,一把年紀像是活到了狗肚子身上,江溪笑罵道:“□□吃不吃?”
“吃吃吃!隻要你煮的都吃。”
嘴甜不要錢,韓叔叔顯然深喑討好之道,江溪嘴角忍不住翹起一點,晨光裏笑得跟花兒一樣:
“那你等著。”
她低頭親了親他嘴角,掖好被角輕輕走了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又端著粥進來。
普普通通的白粥,上麵撒了綠綠的蔥花,香氣直往鼻子裏鑽,韓琛看了江溪手裏的勺子,沒吭聲。
“要喂?”
江溪覺得自己拿錯了劇本。
“恩,喂。”
韓琛恬不知恥地點頭。
正巧高秘進來,手裏拿了一小袋藥品,瞠目結舌地發現自家boss低幼到大概隻有三歲,跟奶娃子似的,吃一口看一眼……江媽媽。
他眼觀鼻鼻觀心:“江小姐,退燒藥買來了。”
“謝謝,放桌上就行,另外麻煩高秘幫我跟學校請個假,今天本來還有課。”
“成。”
高秘現在是真服了。
boss是老房子著火,可江小姐能降服這麽頭野獸,也算是有本事,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和諧。
喂完粥吃完藥,韓琛到底精力不濟,不一會就又沉沉睡著了,江溪起身跟母親打了個電話,撒了個謊,告訴她這幾天都不回家住,學校事多,她跑宿舍呆。
年輕男人的體質好,上午還發著燒,下午就生龍活虎了。
韓琛也睡不下去,幹脆領著江溪給她看自己準備的衣帽間,一百坪的房間,歐式風格,衣櫃一路從底打到天花板,連衣裙、外套、配飾、絲巾、包包,零零總總塞滿了一大半,全是一線大牌,連限量版的kelly包都是一色一個。
這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天堂。
江溪眨了眨眼睛,鼻尖噴出一個“哇”字,一時間什麽說不出來。
心像是泡在粉色的氣泡裏,甜又軟,酸又滿。
“……我出差,每經過一個地方,總忍不住逛一逛名品店,這樣東添一點,西添一點,這些空空的衣櫃就填滿了。當時就想著,你總有一天會來到我這兒,看到我為你準備的東西。”
如果這世上當真有一個人將你寵成了公主,事事想著你,時時惦念你,那真是……
江溪眨巴著眼睛,就在韓琛以為她會抱上來親自己兩口時,這姑娘給了他兜心一箭:“裙子尺寸不對。”
她現在是d。
這一看,都是小籠包穿的好嗎?!
韓琛:“……”
特麽重點是不是歪了?
不過,韓琛還記得自己的任務,摁開關將中間的首飾櫃解鎖,從裏麵拿出一對尾戒,替江溪帶上,這回尺寸倒是正好。
簡單的素戒,交叉股扭成首尾兩個圈,江溪看不出牌子,卻在內測發現了兩人首字母的刻字。
“來,拍張照。”
韓琛對著鏡頭,江溪還沒反應過來,兩隻交疊的手就被哢擦拍了下來。
“你做什麽?”
韓琛頭也不抬,在手機上摁,“放心,我就曬個手,誰來也猜不著。”
說著,已經麻溜地上大號,傳上了圍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