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繼續。”

    小臉上沒什麽表情的說完，十一轉身便往外走去，心中雖有怒氣未消，但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我去隔壁睡，再說一次，不許夜闖……”

    才走了幾步，話音未落，一股無形的力量就將她帶了回去，視線畫麵翻轉，整個人有些狼狽的摔倒在了床上；還沒有反應過來，雪白的身影就覆身壓了下來，“不許走。”

    十一眸光微微一冷。

    “你又想幹什麽？”

    她對於他已經很忍耐了，忍耐快到了極限。嚐試著掙紮了一下，卻無濟於事，隻是被他禁錮得更緊，未及擦幹淨身上的水珠粘著衣服，繃緊得極不舒服，在她掙紮的時候崩開了幾顆紐扣，淩亂敞開的領口，頓時露出露出一片雪白而青澀的肌膚。

    阿雪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她敞開的衣領處，散發著淡淡水氣的濕潤體香，仿佛被什麽吸引了一般，溫柔的神情裏散發著一絲極淡的危險，漸漸的湊近於她身上：“娘子……”

    帶著一絲迷茫而天真、不知為何的喜歡，像野獸一樣輕嗅著她的味道。

    下一刻，親密的停在她脖頸間，在白嫩的肌膚上舔了舔。不帶絲毫情欲，隻是單純的本能。

    濕潤的異樣冰涼感，夾雜著一絲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觸電酥麻，在那片柔軟的肌膚蔓延。

    十一觸電一般僵著身子，視線裏是一片飛揚的銀色發絲，袖中小手緊握成拳，卻很輕聲道：“不準。”

    仿若嫋嫋雲煙，飄散於空，沒有一絲半點情緒的波動，但卻帶著一絲極致淡漠的冷意，一字一句的說：

    “阿雪，無論你想怎樣，你可以說服我同意，但不可以強迫於我；不然，我會……殺了你。”

    一個”殺”字落下。

    她毫無掩飾的殺意彌漫而出。

    瞬間牽引出阿雪內心深處本能的反應，冰涼而蒼勁有力的手指，電光火石間掐在她纖細脖頸，微微一用力，下一秒就要輕易的捍碎……卻也在那一瞬間，生生止住了奪命殺機。

    但他漂亮的鋒利指甲，卻已經輕易劃破了十一細嫩的肌膚，淡淡的血腥味在狹窄的空間裏蔓延開來。

    “或者……”

    十一因無法呼吸而窒息，小臉迅速失去了血色，帶著讓人忍不住心疼的脆弱與痛苦，緩緩的接著說：“……殺了我。”

    阿雪指尖微微一顫，刹那間鬆開了掐住十一的手指。看著十一一受到了極大傷害的痛苦模樣，再看著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跡，神情裏染上了一絲迷茫的慌亂，“娘子……”

    仿佛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但又不知道做錯了什麽。是娘子讓他感覺到了危險。但凡讓他感覺到危險之物，都會是他毫不留情抹滅的存在……

    “娘子……不一樣……”

    他喃喃著像是提醒自己，又像是尋找理由和答案，但卻越發迷茫而想不明白，一會兒想到了她帶著淡淡的微笑替他梳頭發，一會兒又想到了她方才那般淩厲而狠戾的殺氣。

    “你很厲害，殺我易如反掌。”

    十一帶著一抹冷笑提醒。仿佛自己隻是一個旁觀者，那怕在那一瞬間殺機臨身，清秀的小臉上也未有變色，她，十一從不懼死亡；不過，也不會輕易用自己性命消遣，她隻是在賭，在賭一個可能……

    “不……不殺娘子。”

    阿雪喃喃著，聲音極其溫柔而疼惜；隻是眸光仍有些迷茫無措，看著十一脖子上被自己弄傷的地方，傷口不大卻流了許多血，汩汩染紅了白色的裏衣。

    他伸手想替她擦掉血跡上藥，卻怎麽也擦不幹淨，本能的再一次湊近，宛如小獸一般輕輕舐舔著她的傷口……

    十一用力掙開，推開他並緊緊裹住了自己淩亂的衣衫，平靜的眸光裏，染上了幾分漠然的冷意，“你走吧，我不是你娘子，去找別人。”

    阿雪神情微微一凝，“娘子……”整個人徹底的慌亂了。伸手想去拉她，卻又感覺到了她的排斥，而不敢再過於靠近，卻又很想要留住她。

    “出去。”十一語氣淡漠。一直以來她的心情都不怎麽好，凡事一忍再忍，讓她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另一個人了。她現在隻想尋一個地方安安靜靜的修煉，讓自己漸漸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足以修行曆練遊世，尋找到蘇雲鶯的蹤跡。

    “娘子……”阿雪喚了一聲，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委屈和妥協，手中白光一閃，一瓶晶瑩的靈藥浮現，小心翼翼的試探性伸手去拉十一：“來，擦藥。”

    打一耳光給一甜棗嗎？

    十一淡淡的盯著他沒有一絲動容。倘若讓他覺得無論他對她做了什麽，隻要事後好好的哄就會了事，她再讓他跟著便是找虐！

    要麽改變他對她的態度。

    要麽設法擺脫他。

    心思轉念之間，十一已經握住了他冰涼的手，然後，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往後狠狠一扯的同時，手中巧勁回溯，整個人借力而起，身子前傾，宛如一隻靈活的小貓一般。

    一個利落的翻滾就要下床。

    卻在下一刻，被一縷銀色的頭發纏住了腳，往裏一扯，她動作一滯，渾身力量一泄，比起上一次更狼狽的摔回了床上。

    阿雪覆身壓下的同時，手指一拂，一抹星光打入了十一體內，：“不準走……”

    話還沒有說話，“哢嚓”一聲，簡陋的小床再也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而倒塌！

    灰塵揚起，大片帳頂和木架一股腦兒掉下來，將兩個人嚴嚴實實的遮在了底下！不過，下一刻就被無形的可怕力量無差別的震飛，露出了一片華麗而雪白的顏色，華麗而無風自動，糾纏著銀色的發絲逶迤飄揚。

    阿雪將十一嚴嚴實實的護在了懷裏，銀色的長發散落了一地，落在她麵無表情的臉上、白皙的脖頸間、甚至是半敞開的衣領裏……畫麵看起來極美而血腥妖異；以及，令人想入非非。

    “你對我做了什麽？”十一冷冷的問。狼狽不堪的姿勢，身體無法動彈，再一次，沒有絲毫反抗餘地的受製於人。

    阿雪帶著一絲恍惚不著痕跡的難過，怔怔凝視著她，漂亮呆滯的眸子裏，似乎有一簇絕美的冰焰在閃爍，美麗到驚人，“阿雪隻有娘子……娘子，你不要阿雪了嗎？”

    也薄涼到驚人。

    十一盯著他看了片刻，“你太危險，我隻為自保。”心智不全，心性極端，是更為可怕而危險的存在。

    阿雪聽不明白，染上了一絲迷茫：“我……危險？”

    十一緩緩道：“對，你很危險。”

    “……阿雪不會傷害娘子，不要害怕。”他溫柔呢喃著，嚐試著伸手去撫摸著她的臉。

    十一閉目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後問，“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麽？”

    阿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眸子裏帶著一絲迷茫的天真，卻不肯輕易放開，執拗而難過的重複著問：“娘子，不要阿雪了嗎？”

    十一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忍了又忍，才問：“我若要你，你能聽我的話嗎？”思想觀念不在一條線上，完全無法用正常的方式說服，她隻能換另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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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溫柔的回答。漂亮的眸子裏似乎亮起了一絲溫柔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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