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億湘聽到殺豬般的叫聲，從沙發彈了起來“怎麽了，怎麽了……”

    就看楚修使勁揉著胸口，倒在床沿邊，嗷嗷直叫，在他腳旁邊有個水晶煙灰缸。

    馬上走過來，拉他起來，讓他坐在床邊“楚律師，你掉床磕到煙灰缸了，咦，煙灰缸是怎麽跑地上了？”

    楚大律師疼到麵色發青，還要接受煙灰缸怎麽跑地上的笑話，咬牙切齒的道“你老公砸的。”

    某人嘴角勾勒出一抹弦月“你那叫活該。”

    “活該你妹，我說的，難道不像嗎？”楚修惱火，哎喲，哎喲。

    “你們在聊什麽？”蘇億湘撿起煙灰缸“還要煙灰缸助陣的。”

    “鬧著玩的，以前我們經常這樣玩。”冥赫道“億湘，修，買了吃的，你快去吃。”

    楚修狠狠的瞪了冥赫一眼，經常這樣玩，他早沒命，以後和這幫兵土子，還是離遠一點靠譜。

    聽到有吃的，蘇億湘放好煙灰缸，問了一下冥赫要不要一起，冥赫還不餓，讓她先吃，其實怕她照顧他，又要餓上一會。

    蘇億湘打開餐盒，是海鮮鮑魚飯和蘑菇湯，光聞到味，肚子立刻打起了鼓，拿過勺子，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外人看起來簡直是狼吞虎咽。

    楚大律師觀察敏銳，看到剩餘的茶葉蛋就知道了什麽，還捂著胸“阿赫啊，你老婆打車都打不起了，你讓她買午餐，你也不知道給她錢，真是的你。”

    “……”冥赫黑線，是他的錯。

    蘇億湘聽聞放下勺子，拿過正充電的手機“我出去，打個電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冥赫麵前，說她沒錢，讓她很丟臉。

    門關上那刻，楚修默默的移了位置，某人的眼睛太滲人了。

    門開啟，見人進來了，楚修舒了口氣。

    “冥赫，抱歉，警局臨時有事，我得回去了。”蘇億湘拿過資料塞進包裏“麻煩，楚律師，讓秦醫生過來，照顧一下。”

    說完，就跑出了房間。

    “蘇億湘，蘇億湘，老婆！”

    冥赫翻身下床，要追出去，楚修過來將他製止，害怕的說道“我去幫你把老婆追回來，沒追到，絕對不回來，你先好好休息！”

    防止等下被某人海k，趕緊選擇了最直接的補救方法。

    冥赫跌坐在床邊，雙手撐著頭，蕭條的後背，顯的很落寞。

    蘇億湘走的是樓梯，怕冥赫又把她逮回去，她不想讓人以為是她走投無路，身無分文，才承認與他的關係，留在他的身邊的。

    剛剛出去打電話給上頭，為什麽這次經費給這麽少，上頭說，包吃包住還有工資拿，得養活自己，溶於生活，有什麽困難都得自己熬過去。

    最後說了一句，蘇，經費是暫時資助，發了工資，要還的。

    所以負債的她，必須好好駐紮在警察局，晚上加個班蹭個晚飯，下班步行回宿舍睡覺，電話選擇停機保號，休息日那必須爭取上崗。

    以為這次是美差，沒想到是黴差。

    唉！

    正當她自怨自艾，有個比較年長的病人走了上來，那邁樓梯的步子聲，噹噹響的，像特別吃力，又特別用力的在剁，身上穿著病號服，裏頭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領薄衣，腳上脫著醫院的拖鞋，可腳為什麽那麽的髒。

    頭發灰白，臉有點虛腫，雙目盯著前麵的台階，眼都沒眨一下，眼角魚尾紋特深，深的與腫的臉特別的不搭配，雙手垂在身體兩邊，也沒見他扶一下扶欄。

    經過他身邊時，還有一股好像在哪裏聞到過的味道，不過這味道絕不是好聞的味道，是酸臭味。

    走到下個樓梯轉彎口，蘇億湘抬起頭，看著那隱約閃動的人影，眼裏閃過一道光，反身悄悄的走著上樓，輕輕的跟著後麵。

    到8樓，那人走出了樓道，接著看到護士扶著他，說“梁先生，你又去爬樓梯了，我扶你回病房。”

    進了8號vip房。

    揚子青的病房外頭，暫時沒有警察看守，護士台前小茹穿著護士裝，其他警員也偽裝成醫生，什麽來修電梯的。

    葛明光從揚子青房裏出來，蘇億湘趕緊縮回樓道，被他看見又要挨訓了。

    心裏有些不放心，剛剛那病人真的太奇怪了，警察局暫時就不回去了，找個地方等，回冥赫那，算了，還是不去了。

    ……

    晚上6點，小劉提著兩份格勒的牛排，終於回來了，開門那刹那，就喊道“哥，嫂子，我回來了。”

    “噓……”

    小劉進門，看他哥睡了，楚修在敲擊鍵盤，秦醫生也回來了，就是不見嫂子，仿佛他出去買個牛排，就是坐了趟輪回車，又回到了原點。剛剛是他們一起噓的。

    “嫂子呢？”

    “有事，走了，劉兄，你以後還是不要離開你哥太久。”楚修一邊敲鍵盤，一邊小聲說著，他出去找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找到蘇億湘，他魂都嚇沒了，還好回來，冥赫沒揍他，就躺床上睡著。

    “……”你以為他願意，還不是哥故意支開他，小劉放下牛排“要叫哥起來吃牛排嗎？”

    楚修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現在情況不對嗎？”這不對的情況，還是他惹出來的。

    小劉眨了下單純的眼睛“不是挺正常的嗎？”

    “……”沒法聊了。

    被子下的冥赫，盯著手機屏幕，一直撥打著蘇億湘的電話，傳來的是冰冷的機械聲，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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