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們剛好17歲。

    “小曼，國家想請我加入特殊組織，你同意我去嗎？”刑風抱著陸小曼坐在木屋前。

    “這是真的嗎？”陸小曼看他點頭，高興的在他臉頰上一親，“我當然同意你去，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練習你家族的傳承，還可以報效國家，你也有一份體麵的工作養活我。”

    “你同意的話，我就去，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裏。”刑風摟緊她道。

    “你就去，有毛浩在，沒人敢欺負我的。”陸小曼看他愁眉不展，繼續道“刑風，我們結婚好不好。”

    刑風嘴角一勾，“好像我們還太小，拿不了證。”

    陸小曼直起身跨坐他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道“我們可以效仿古人拜堂，等國家法定年齡到了，我們在去登記，行不行。”

    “小曼，要不要在等幾年，等你大學畢業。”

    陸小曼泄氣的道“那還要好幾年呢，我想做你太太，做夢都想成為刑太太，還有你叫我老婆。”

    “可是，你還小，我怕傷害你。”

    陸小曼緊張的抓起他的手，放在高聳的胸上，紅著臉道“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了，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刑風想了很久，才道“好，我們結婚……”

    圓月之日，兩人拜堂成了婚。

    初夜對他們來說，是最難忘的一刻。

    三天後，他們難分難舍的離別了。

    ……

    一年後，刑風休假回來，陸小曼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接近，她刻意的躲避，他吻她，她連回應都不會，他想碰她，她稱身體不適拒絕了他。

    她的異常，讓刑風勃然大怒，“小曼，你是不是變心了？”

    陸小曼使勁的搖頭，掩入他的懷中，“沒有，我真的是身體不舒服，你不要亂想，我是愛你的。”淚水卻在不經意間流了下來。

    每天相守在一起的日子，兩人又恢複了以前的甜蜜，隻是晚上睡覺之時，陸小曼總會有理由，拒絕刑風的求愛，這對整個世界隻有她的刑風來說，是個不小的刺激。

    加之他曾經自閉，陸小曼就像是上天賜給他的一扇窗，他怎麽容許這扇窗子關上，繼續呆在黑暗的世界裏。

    回部門的前一夜，他對她用強了，進入的時候，她忍不住的抱著他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問她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突然變了味，隻要她一句話，他可以留下陪著她。

    她吻住了他，那一夜特別熱情的回應他。

    然後告訴他，是她相思成疾了，勸慰他回部門好好幹。

    第二天，他們又再一次分別。

    19歲噩夢的一年。

    刑風看到坐著他旁邊的人，手上的報紙正好有報道a市的新聞，他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就瞥見配圖上，那個坐在房間裏，披頭散發，衣衫破爛，蜷縮在角落裏，是他的女人。

    別人也許認不出那是誰，他可是把陸小曼刻畫在心裏頭，無論她處於什麽樣的狀態，他都能一眼認出來。

    標題還是輪奸，他遏製不住心裏的殺意，旁邊那人好死不死的罵了一句婊子，徹底把他給激怒了，所以把人給殺了。

    他急著回去見陸小曼，尤老卻要把他關禁閉，他才動手將阻攔的人全部殺害，逃回了a市。

    再見麵，恍如隔世。

    曾經的誓言和承諾，在現實麵前變的極其脆弱。

    也在這老宅之中。

    毛浩搭著陸小曼的肩，麵對重傷的刑風，說“主子，請你成全我們。”

    刑風看著掉眼淚的陸小曼，“刑太太，你說話。”

    “我愛上毛浩了，請你成全我們，我們不是還沒有領證。”陸小曼艱難的抬起淚眼，對上他的眸子，就那麽一下，馬上避開了。

    “小曼，在兩年我們就可以領證了，快過來，不然我真的生氣了。”刑風顫著下顎，語氣中帶著卑微懇求。

    他的話，讓陸小曼痛哭流涕，撲通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道“刑風，求你放過我，我不愛你了，我不愛你了，在你走的那一年，我就變心了，變心了……”

    想起那一年她的異常，刑風的心裏，小小的一根刺變成了繡花針，一針針刺穿著他的心，他可以容忍她的一切，隻要她還是愛他的。

    可她說變心了，不愛他了。

    為什麽，為什麽，他不明白。

    那些誓言和承諾，難道一切都是謊話，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難道都是浮雲。

    她把他從黑暗的時間拉出來，現在又要把他推回黑暗之中。

    為什麽，為什麽……

    “你發誓，你說的一切是真的。”刑風扶著門框，一手捂著心口。

    陸小曼顫抖的手舉過頭頂，發下毒誓。

    刑風聽後，吐血倒下，在他倒下去時，嘴裏頭怒吼著“我會折磨你到死。”

    愛越深，恨越濃，情若不能全，就讓恨來延續。

    我若活著，你休想死。

    我若活著，終將折磨你到死。

    你教會了我愛，我就拿恨來回報你。

    不死不休。

    ……

    蘇億湘坐在老宅的屋頂上，望著初升的太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抹著哭，她這個來自缺愛，不懂愛的空間，聽到這種至情至性的愛情故事，特別的感動。

    17歲那年，陸小曼應該回了龍城一趟，這裏麵肯定發生了什麽事，不然她怎麽會單槍匹馬獨闖南城老區，揭發毒窩，陸雲雲又說她親手殺了她媽媽。

    以前猜測陸小曼獨闖毒區，是要提醒陸家人收手，現在看來全猜錯了。

    陸小曼對龍城的家，好像沒什麽感情，陸家的人把她放養在這裏，好像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究竟是因為什麽，她要放棄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寧願讓刑風折磨她，恨她。

    刑風在倒下之後，沉睡了兩年，是陸小曼日日夜夜用背叛的言語將他喚醒，醒來之後，陸小曼大學剛好畢業回了龍城，接著她就成了所謂的龍城第一渣女，這其中少不了刑風的推波助瀾。

    一段腐骨蝕心的愛情，因為回了一趟家，變成了相愛不能，恨來生，斷愁腸，陰陽兩隔。

    唉！

    蘇億湘站起來，眺望著龍城的方向，陸小曼，如果可以，我希望刑風不在恨你，因為你是愛他的。

    陸家，陸懷乘那裏應該會有答案。

    又是一個夜晚，蘇億湘坐在搖椅上，刑風站在屋簷下，望著天邊的星星。

    自從他讓她看了那些畫麵以後，他就沒在說過一句話，她現在發覺，好像是她在酒店時那麽說他，他想證明自己，他折磨她，是在履行諾言。

    “刑風，刑風，我想跟你商量件事……”看他跟一點反應都沒，蘇億湘起來走到他麵前，拿手在他眼前晃晃，“刑風，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跟你說話。”

    刑風側目看了她一下，算是做了回應。

    “刑風，你能不能把那些人給放了，他們是無辜的，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陸小曼17歲那年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會突然會變了樣，她當初一人獨闖毒區，目的肯定不會那麽單純，她還殺了她媽媽。”

    在蘇億湘意料之中，刑風聽了這件事，眼裏都是震驚，在他心裏，陸小曼一直是個活潑開朗，善良的小女人，殺人那跟她沾不上邊的事，何況對方是她媽媽。

    “你不覺得她是故意讓你恨她，折磨她，毛浩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借口，她被人輪奸，覺得對不起你，背叛了你，甚至配不上你，所以她寧願讓你恨她，折磨她！”

    “她沒有被人輪奸……”刑風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情緒有些激化，“她不愛我了，不愛我了，告訴我孩子在哪裏，孩子在哪裏，我要殺了他。”

    “咳咳，刑風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聽我說。”蘇億湘掰開他的手，摸了摸脖子，道“如果她沒有被輪奸，那就是因為17歲那年的事，我打算回龍城，就把這件事查清楚，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都是一種解脫。”

    刑風手撐著額頭，呼吸聲很沉重，“為什麽又要離開我，這樣靜靜的在一起不好嗎？”

    其實你心裏清楚我不是陸小曼，何必自欺欺人呢！

    想說這話，又咽了下去。

    蘇億湘歎了口氣，“刑風，陪了你很多天了，我有工作，我案子要破，你拖我那麽多天，不知道凶手跑了沒，還有我跟你在一起，部門會把召回去關禁閉的，我不想丟了這個飯碗。”

    “你說了這麽多，其實都是因為他是嗎？”刑風轉過身，按住她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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