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是有多命運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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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曼曼是硬生生被顛簸醒來的。
漆黑的車廂裏看不見一點光亮,唯一的感知就是車子的搖晃以及因為顛簸而出的滾輪聲。她愣了片刻,驟然被巨大的恐懼所包圍。
“有人嗎?”遲曼曼摸索著在車廂內壁敲了敲,回應她的依舊是顛簸中車廂零件撞擊的嘈雜聲。
“有人嗎?有人嗎?快放我出去!”在發現自己所待的是貨車的車廂時,終於忍不住大聲起來,“有人嗎?快放我出去——”
驟然一聲金屬的撞擊聲,車廂側一道小門被打開,明亮的突然照進來,一時間刺的遲曼曼睜不開眼。
“吵什麽吵?給我放老實點!”一個男人粗暴的聲音傳來。遲曼曼鬆開捂著雙眼的手背,逆光下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你們是誰?想要帶我去哪裏?你們想做什麽?”遲曼曼忍不住急切地問道,“為什麽要綁架我?!”
“跟你說不要吵!”男人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再吵就把你的嘴巴給堵上!”
遲曼曼嚇了立馬抿了嘴巴。
“不然待會先把她給綁起來,省得麻煩。”駕駛室的方向傳來一個低沉的男音。
遲曼曼心頭慌亂,不得不保持冷靜,“好了我不吵就是了,我不吵了……”
她不是第一次遭綁架了,知道被綁住還堵住嘴巴的滋味。
駕駛室裏的人二話沒說將小門給關上了。
“哐當!”
車廂裏立馬又陷入一片漆黑。
遲曼曼摸索著車廂壁倚過去,努力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些。
她記得,她睡著之前還在沈氏舉辦年會的會場裏,在用泳池邊的椅子上,等著沈君澤讓人給她送幹衣服過來。
可是來的侍應生拿的並不是衣服,而是一杯酒。
“遲小姐,這是沈先生讓送過來的,說是他特質的紅酒,讓您嚐嚐。”
她渾身濕透地蜷縮在椅子上,哪有心情喝什麽紅酒,也並沒有做什麽理睬。
侍應生將酒給放下,“沈先生說今天的事情他深感歉意,怕您落水受寒,這酒主要是想讓你暖和一些。”
她當時就覺得蹊蹺,隻覺得沒聽說過喝紅酒能取暖的。隻淡淡敷衍道,“放下吧。”
侍應生走後她又等了好一會,依舊沒有人送來衣服,想是沈君澤在會場上忙著什麽事情將她給忘了。她衣服濕漉漉地黏在身上,雖是夏天,還是覺得涼意非常,竟然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心裏不是沒有抱怨,這操蛋的日子真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指望別人幫忙果然是不行的,她心頭忿忿,裹著早已經被洇濕的浴巾站起身就打算自己回去,臨走時順手拿起一旁桌上酒一飲而盡。
倒是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烈,像是什麽飲料又像是紅酒,總之喝了感覺竟然還不錯。心裏還讚歎了一句,到底是有錢人家才有的好酒。
隻是回身才將杯子給放下就覺得一陣眩暈,她伸手撐著桌子順勢坐回椅子上,隨後僅存的一點意識也都沒有了。
現在想來,那杯酒還真正是有很大的問題。
而最讓遲曼曼在意的是,上一次她的綁架案還沒了結,這才過去半個月不到,她就又一次遭人綁架了。
遲曼曼忍不住一手捂住心口,她這是有多命運多舛,總能遇上這些個糟心的事兒!?
車子不知道開到了哪個荒郊野外,整條路顛簸的不像樣。遲曼曼晚上落了水,又喝過被下藥了的酒水,此時雖然醒了過來,卻依舊腦袋昏沉。加上車子開的快而顛簸,她愈發覺得頭疼加惡心。
就這樣迷迷糊糊過了好長時間,感覺到車子拐了一個不小的彎,然後突然就沒有剛才一路那樣顛簸了。想來是車子開上了什麽大道,連車速都快了起來。
遲曼曼被顛的差點嘔吐的感覺,總算是慢慢好轉了一些。等到終於將內心恐慌焦躁的情緒都梳理平複了一遍,遲曼曼挪了幾下,摸索到剛才從駕駛室被打開的小門處,貼著耳朵聽了一會。
隻有隱隱約約的音樂聲,是那種爛大街的用來醒神用的神曲。過了好一會才聽見一個男人懶洋洋的哈欠聲,“這天都快亮了,還有多久能出境?”
遲曼曼一愣,頓時覺得五雷轟頂。
出境?
天都快亮了?!
也就是說她從會場外暈倒後到現在,起碼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
而這兩個人說要出境,是打算將她送出s國嗎?
她這是得罪了哪一路的大神,連綁架勒索錢財這樣的情節都省了,幹脆一步直接將她給送出了s國。可是出境了之後,他們又要對她怎樣呢?
到時候她萬一出了點什麽事情,可是連起碼的法律保護都沒有了!
“快了,兩百公裏的樣子。”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可算是快到了,我這還怕這一路上會遇上警察。”
“怎麽會有警察?我們走的可都是山路,鬼都見不著一個!”
心中的恐懼一點一點蔓延開來,帶著極度的悲憤以及哀涼,到了最後竟然變成了一絲絕望。
警察,警察怎麽會知道她現在被關在這個貨車廂內呢?她不過是一個孤兒,即便有個丈夫允肖杭也趕去完成什麽任務沒有一點音信了。恐怕她離開會場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她已經失蹤了吧。
沈君澤從床上彈坐起來,頭發蓬亂雙眼通紅,“什麽?你說遲曼曼失蹤了?”
真不知道是他晚上喝的太多還是這會是在做夢,袁關林竟然在淩晨四點的時候給他打來電話,告訴他遲曼曼失蹤了。
距離昨天他最後一次見她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夜,他早以為司機已經將遲曼曼給送了回去,竟然這個時候告訴她遲曼曼人找不到了!
“混蛋!”他一把掀開毯子跳下床來,不知道是罵袁關林還是罵自己,“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袁關林第八十次聯係他們上尉的電話,依舊是關機。
他惶然地站在桐園允肖杭的別墅前,不知道對於遲曼曼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失蹤這件事情應該怎樣解釋。
就連他自己都不能夠理解。
允肖杭奔赴任務離開之前,特意向他交代過,讓他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保護好遲曼曼的安全。
雖說按照最初的邏輯,允肖杭與他和遲曼曼之間,不是三角關係就是一出奪妻之恨,可是終究是上尉交代下來的任務,作為一個軍人他必須遵從。
何況當初是他自己錯過了這場相親,本質上來說如今這樣的人物關係完全是他自找的。所以他也二話不說就接了下來。
本來這些天他一直都跟蹤的很好。遲曼曼什麽時候上班什麽時候回來,什麽時候去見羅小枝什麽時候去了福利院,他都清楚地知道,甚至於她昨天要出席沈氏集團的年會,他也及時得到了消息並且跟著進了會場。
隻是偏偏,就在這會場中將人給跟丟了。
他已經找了她整整一夜,甚至翻牆跳窗進了上尉的房子裏去找,卻沒有一點她的蹤跡。
他又去會場中要求調出攝像頭信息來查找,可是會場的人早已經散盡,袁關林猶如大海撈針一般,折騰了大半夜,眼見著天都快亮了才想起來找沈君澤。
因為他記得沈君澤是遲曼曼參加這次宴會的邀請人,現在遲曼曼人失蹤了,就算是找他來幫忙調查也是情理之中。
沈君澤很快就開車來了桐園。
隻是下了車二話沒說上前來就給了他一個拳頭。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
“怎麽到現在才跟我說找不到遲曼曼了?你特麽知道現在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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