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各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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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君接過阿姨端過來的茶水,說了聲“謝謝”後,抬起頭跟唐勁鬆對視:“是的,我是她的女兒,是我求他的,在他臨近退休的時候,求他做了他這一生最不堪的事。”  “那時候父親已經著手查那件事了,可是,我長跪不起的求他,他最後不得不放棄,你們都知道,我父親是有名的公正不阿,他做不到昧著良心審案子,所以他提前退休了,在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步,不
    是高昂著頭走下來的,這成了他這輩子的心結,也成了我這輩子的遺憾,如果時間能夠倒回去,我一定不會這麽做。”
    “還真是有趣,一到事發的時候就都知道為自己說話了,這件事大家都有份,就不要互相推脫了。”唐雪蘭笑了起來,笑意不達眼底。
    秦君也笑了,她卻是真的笑了,想通了之後她覺得然再怎麽算計來算計去,都不如坦坦蕩蕩的活著,哪怕不是那麽風光,哪怕不是那麽舒適,但是問心無愧。
    唐勁鬆知道了唐雪蘭所說的防備是什麽了,好在他並沒有存在僥幸心理,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是福還是禍,都躲不過去,趁現在還來得及,找個好日子去自首吧。”唐勁鬆徹底的失去了信心,他這個人向來理智而無情,對於麵對現實這件事來說,
    他比妹妹勇敢千萬倍。
    離開唐家,唐雪蘭看著路邊隆重的新年氛圍,心裏越發的堅定了自己那顆要從那件事中抽身的心,世界這麽美好,自己為什麽要去陰暗的監獄裏帶著,說到底,她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她養了白晚那麽多年,讓她為自己做點事不是應該的嗎?白建安的事她不過是出了些主意,又不是她一手操作的,這能怪她嗎?唯一她有一點愧疚的就是給江子升下毒,可是,江子升並沒有死啊,而
    且現在已經活蹦亂跳的了,要不是江書墨氣勢逼人,她會用這樣的辦法來為兒子謀取一點利益嗎?不過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罷了。
    她決定了,要去找江書墨談談。  張羅了已久的訂婚宴如約而至,左家舉辦婚宴的酒店是渝城最大的,左立國也開了不少請帖出去請商業的名流,不管交情怎麽樣,一並請了過來,而對方得知左堯訂婚的是楊家的外孫女,基本都是笑
    著答應到時候一定到,賣的自然是楊家的麵子。
    看著一個個帶著厚禮過去的賓客,左立國覺得這種揚眉吐氣的日子好久都沒有過過了。
    秦君的臉都要笑僵了,看左立國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就說:“立國,淺淺他們那邊咱們也過去看看吧,羅蘭一個人也夠折騰的。”
    “對對,怎麽把兒媳婦給忘了!”左立國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的起色都好了起來,那像是久病之人。
    夫妻倆剛走進電梯,左堯的手機就響了,是楊家的電話。
    “不能來了?”秦君臉上的笑容一滯,“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怎麽突然……這樣啊,那好吧,我知道……”
    楊家那邊打電話過來的是楊威。
    秦君掛了電話,左立國就迫不及待的問:“出什麽事兒了?什麽不能來了?”
    左立國隻在旁邊聽到了隻字片語,那句“不能來了”,他聽得真真切切。
    “楊威說,總參謀和夫人身體不舒服,老爺子年紀大了,今天估摸著都不能過來……”秦君麵露憂慮。
    今天那些來捧場的商界和政界名流,幾乎都是衝著楊老爺子來的,結果不光老的,連小的都不來了。
    左立國難以接受這個理由:“前兩日我見他們還好好的,早不舒服晚不舒服,怎麽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不舒服?”
    “行了,你小點聲音。”電梯門開了,秦君提醒丈夫,有些話被旁人聽去了可不好。
    左立國拄著拐杖氣急敗壞的走出來,想了想,對秦君說:“把手機給我,我倒要好好關心一下他們的身體!”
    電話撥了過去,是家裏的保姆接的,說楊老爺子他們都不在家。
    “那你們的大小姐呢?”羅蘭這會兒還沒有來酒店,女兒訂婚,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當這個母親的。
    “哦,剛才大小姐頭疼的不行,楊首長剛開車送她去醫院了。”楊首長指的是楊威。
    還真是巧了,一大家子都不舒服,忿忿的掛了電話,左立國氣得不行,秦君的手機又響了,是羅蘭的電話。  當羅蘭說完自己舊疾複發,可能沒辦法及時趕過去,請親家擔待一點的時候,左立國徹底的爆發了,等秦君一擱電話,他立馬拿拐杖敲了幾下地板,“他們楊家這是幾個意思?今天訂婚的不是他們家的
    外孫嗎?不是她的女兒嗎?”
    這時候,負責訂婚宴的經理剛好過來,“左先生,酒桌可能不夠,需要添加一兩張。”
    這句話簡直是一個導火索,直接將熊熊烈火燃了起來。
    左立國怒道:“不是已經算好了二十五桌嗎?怎麽會還不夠?你們酒店怎麽搞的,是不是什麽人都放進來!”
    經理被沒由來的罵了一頓,臉色也不好了,秦君趕緊安撫:“李經理,不好意思,他心情不好,你不要往心裏去。”
    最後,秦君又讓經理去添了兩張桌子。
    此刻的準新郎官正在迷茫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已經說好了放下,卻還是一再的想要去爭取,比以前更加的在意白晚這個女人,在意到令他整個人都變得壓抑又難受。
    當他看到她跟江書墨一起秀恩愛,他除了滿腔的怒火之外就是越演越烈的嫉妒,以前他也看他們秀恩愛,那會兒他隻有羨慕和傷感,所以有些事不能有希望,有了希望就難以罷手。  如果說前幾次他對她說的那些“如果”還存在著僥幸,說自己可能隻是想知道自己現在在她心裏的位置有多重要,那麽聚會那天,他看到她跟江書墨旁若無人的依偎在一起時,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