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找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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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審理完畢以後,莊嚴的法官宣布當年車禍一案確有冤情,原來被處死的駕駛員陳某是被冤枉的,現在在庭上的高官之子才是罪魁禍首。
不過這個真正的凶手一口咬定是陳某自願幫他頂罪,沒有人從中間操控偷梁換柱。
礙於案子時間已經太久,並且當事人已經處死無法對證,所以這起案子並沒有對蘇揚和陸君堯造成什麽太大的影響。
當法官一錘定音以後,陳叔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坐在庭下老淚縱橫。
過了那麽多年,終於解除了兒子的罪名,雖然兩個幕後間接害死他兒子的凶手還沒有伏法。
他也知道要扳倒蘇揚和陸君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此刻的心情還是有些輕鬆的。
至少,他的兒子可以含笑九泉了。
一隻修長的手遞過來一包幹淨的紙巾,陳叔抬起頭來,對上了沈以辰略帶愧疚的眼睛。
“抱歉,陳叔,還沒有完全解決這件事情。”
陳叔有些受寵若驚,他沒有想到沈以辰會親自來到庭審現場,趕忙搖了搖頭:“少爺,已經很好了,我已經很滿足了。”由於他太過激動,紙巾包在他的手裏被整個捏得不成形狀。
沈以辰低下頭看著他的手,皺起了眉毛。
“對不起,少爺,我…”陳叔以為沈以辰是怪他不該把紙巾包揉捏,於是立刻舉起紙巾包想要整理推平它。
沈以辰後退一步,仔仔細細端詳了陳叔一遍,開口問道:“陳叔,我不記得你有穿過這一身衣服。”
陳叔有些不好意思地整了整衣角:“這是十幾年前的舊衣服了,是一開始在保鏢公司培訓結束以後頒發的紀念服,當年我就是穿著這身衣服送我兒子火化的。”
“紀念服?”沈以辰伸出一隻手抓住陳叔的袖子,抬起了他的手臂,淩厲的眼神掃到陳叔的金屬袖扣上。
陳叔有些不明所以:“是紀念服,不過隻有我們這種資曆的保鏢才會有,一般人是拿不到的。”
說到自己的資曆,陳叔不禁挺直了腰板。
“像你一樣有這件衣服的,有幾個人,你都認識嗎?”
陳叔稍微思索了一下,非常肯定地回答道:“不多,我們這一批隻有二十個人,每一階段的衣服都不一樣,不過公司有規定,除非是分到了同一家,否則互相之間不允許私下往來,怕走漏主人家的秘密。”
沈以辰眯了眯眼睛:“你能不能給我一份你們同一批的名單?”
他知道,陳叔可以為了兒子的事情隱忍那麽多年,就一定可以查到都是哪些人。
陳叔沒有絲毫的猶豫,衝著沈以辰重重地點了點頭。
庭審結束以後,雖然沒有牽扯到蘇揚,但是記者從捕風捉影的報道裏挖掘出了關於蘇揚涉案的蛛絲馬跡,好事的人以此為噱頭大肆在網絡上宣傳。
要求蘇揚處置蘇牧的輿論已經連成了一片浪潮,甚至有人在市政府門前拉起了橫幅,舉起了牌子。
“我作為北城市長,絕對不會徇私舞弊的!我一定會嚴懲凶手,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蘇揚沉聲道:“如果那個凶手最後證實是我的逆子蘇牧,也請各界朋友監督,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台下先是安靜了片刻,然後爆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蘇牧看著電視裏蘇揚召開的記者招待會,眉頭緊皺。
吳啟航正坐在沙發上一臉笑容地欣賞著他的表情:“蘇少爺,您的父親現在可是春風得意呀,就連你都變成了他維護自己政治形象的武器,他可絲毫沒有顧及到你的生死,這麽看來恐怕我們就快要道別了。”
“啪”蘇牧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這種時候他居然隻顧及他自己的地位!”
“不是早就表明了和我斷絕父子關係嗎,現在又大義凜然地要把我這個兒子繩之以法,真是可笑。”
吳啟航笑著拍了拍手:“其實吳某人對於蘇市長大義滅親的舉動,倒是覺得很敬佩呀。”
蘇牧把手中的遙控器一把砸向電視機:“******,有本事就真的弄死我,既然這麽不相信我,又何必把我生下來。”
蘇牧雙目赤紅,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親生父親要處死自己,換成誰也不可能坦然接受。
吳啟航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離開嘉賓室的時候就差哼起小曲子了。
因為太過得意忘形,他沒有注意到蘇牧背對著他嘴角掛起的不屑。
這個吳啟航,真的是太好騙了。
沈以辰站在公司的辦公室裏,抓著一份紙質名單在手裏顛來倒去,片刻之後,他撥通了祝以安的號碼。
“那粒扣子我有線索了。”
“我查遍了那幾千個人都沒有查到,還是沈總有手段。”祝以安爽朗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沈以辰無視掉他的誇讚,也沒有準備把如何查到的消息告訴他,隻是用淡淡的口吻道:“我已經找到了那個人,今晚你跟著定位去救蘇心悅。”
“好。”祝以安語氣堅定。
夜色迷離,祝以安跟著gps導航開出了城區很久。
這條路越走越熟悉!
分明是通往他莊園的路!
在開過了他的莊園三十公裏以後,那個綠點的信號終於停頓了下來。
這是另一片海域,祝以安走下車來,夾雜著腥味的海風毫不客氣地吹亂了他的發型。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隻帶了四五個保鏢跟著自己。
不過他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就算沒有保鏢,他也可以保護好自己。
可惜事與願違。
三個精壯的黑衣人背著海風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祝以安有一點汗顏,看來自己的跟蹤技術真的不是太好。
“祝少爺對嗎?”領頭的黑衣人話語冰涼。
祝以安沒有動作,也沒有吱聲。
不過這個黑衣人好像非常確定他就是祝以安:“如果要救蘇小姐,請一個人跟著我們走,不可以報警。”
說罷三個人往側邊讓了一下,領頭的黑衣人非常客氣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這種時候,祝以安還有別的選擇嗎?他無奈地轉過身對著跟來的保鏢吩咐了一下,隻身走了過去。
為了救蘇心悅,他必須以身涉險。
這是一片不算太高的斷崖邊,離他下車的地方有一公裏左右的路程。
在斷崖的另一邊,有一個破敗不堪的藍色集裝箱。
祝以安在三個人的監視下緩緩走進集裝箱裏,一眼就看見了被反手綁在地上的蘇心悅。
蘇心悅發絲淩亂,衣服也已經被換成了一套髒兮兮的男裝。
她抬頭看見進來的人是祝以安,倦怠的眼睛裏迸發了一種欣喜的亮光。
然而三秒鍾後,她就低下了頭,往身後挪了挪,好像在躲著他。
祝以安的眼裏全是憐惜與心疼。
他知道蘇心悅一向驕傲,如今被他看見她如此落魄的樣子,心裏肯定很不好過。
“說吧,我要帶走她,你們要開什麽條件。”祝以安輕蔑地看了一眼剛才的三個人,收斂起了平時溫文儒雅的氣質。
“祝大少爺好魄力,這種時候依舊臨危不亂,隻是不知道,我們的條件你能不能做主答應了!”領頭的黑衣人走到蘇心悅的身邊,從小腿邊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揪著蘇心悅的頭發抵在她的脖子間。
蘇心悅被他強迫地抬起頭來,看著祝以安的眼睛裏全是委屈和幽怨。
“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祝以安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慌,他幹脆就倚靠在集裝箱的門口,雖然他說話的語氣並不重,不過眼神裏卻是滿滿的警告。
黑衣人從蘇心悅的脖子間收回匕首,抓在自己手裏把玩:“要是讓你用整個恒科集團來換呢?”
祝以安攤開手:“對不起,我可沒有這個權利,這要看集團董事會的意思了,不過你要是要我祝家的莊園的話,我倒是樂意奉上。”
蘇心悅驀然抬起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祝以安,祝家的莊園占地幾千畝,且不說價值是多少,最重要的是除了公司,那是他名下最大的私人財產!
他不惜傾家蕩產要換回她?
黑衣人搖了搖頭:“我還是不要這麽不切實際的東西了,這樣吧,拿你的命來換,如何?”
“不要!”還沒等祝以安回答,蘇心悅就焦急地叫喊著。
祝以安看著蘇心悅不顧形象地關切,對著她溫柔一笑:“隻要她可以平安,你喜歡這條命,就拿去好了。”
蘇心悅從來沒有想過,祝以安可以為了自己連命都不要。
她不停地搖著頭,淚水打濕了臉龐。
雖然毫無形象可言,不過在祝以安的眼裏,她落雨梨花的樣子反而讓他心動。
黑衣人冷哼一聲,給另外兩個人使了個眼色,他們從祝以安背後包抄過來。
四個人很快就糾纏在一起,饒是祝以安學過專業的散打,但是這兩個黑衣人的身手好的驚人,祝以安越來越吃力,格擋間,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雖然這些人持著刀子不斷緊逼,但是卻步步留有一線生機。
難道,他們為的隻是要試探一下自己?
如果真的是陸君堯做的話,那麽他和蘇心悅的處境就沒有那麽危險。
想到這裏,祝以安的心神一鬆,看透了事情,就可以處之泰然了。
“不要!”就在他們四個打成一片的時候,蘇心悅的聲音徒然響起,因為極度的害怕變得尖銳異常。
蘇心悅用盡了全身力氣站起來撞倒在祝以安的懷裏,一下子就把祝以安撞退了兩步。
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堪堪擦著祝以安的耳邊飛了過去,彈在集裝箱牆上發出巨大的金屬撞擊聲。
雖然子彈並沒有打中祝以安,但是因為蘇心悅的突然闖入,領頭的黑衣人一時收手不及,手裏鋒利的匕首直接劃過了蘇心悅的臉頰,鮮血噴濺而出。
三個黑衣人都慌神了,連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上麵隻吩咐他們試探一下祝以安的真心,是絕對不允許傷害蘇心悅的。
如今蘇心悅為了救祝以安受傷,被上麵知道,他們一定會被狠狠地處罰。
“蘇小姐,對…”對不起還沒有說出口,黑衣人的腦漿就崩裂在蘇心悅的麵前,集裝箱外麵一個瘦小的身影驟然閃過。
蘇心悅驚叫一聲,差一點就嚇暈過去。
這是第一次,有一個人活生生地死在了她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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