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是暴君，”沈悅彤道，“假如你在他麵前說他是暴君的話，他還會覺得你是在誇他。”

    “能被自己女兒如此定義，那他也真的算是白活了，”開始幫沈悅彤按摩太陽穴的我道，“一般來說，不管自己老婆犯了什麽樣的過錯，也不應該將她囚禁起來。不說別的，單單就他把你伯伯扔進水池裏喂魚這事來說，就已經足夠讓他被判死刑的了。要是再加一點其他的事，他分分鍾就會被槍斃。貓姐，假如在你爸爸被槍斃與不槍斃之間二選一的話，你會選擇哪個？”

    “不槍斃。”

    “為什麽？”

    “因為他是我爸爸。”

    知道沈悅彤隻是念及親情才這麽說以後，我道：“他完全沒有把你當成女兒來對待，這樣你還維護他？”

    “他的性格就是那樣。”

    “那如果我殺了人，我和法官說我的性格就是喜歡殺人，難道法官會判我無罪？”

    “我不想再繼續這話題了，我很不舒服，”頓了頓後，沈悅彤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麽？”

    “貓姐。”

    “不應該是飛機姐嗎？”

    “我看你現在半死不活的，就不叫你飛機姐了，要不然你肯定會被我活活氣死。”

    “稱呼無所謂啊，隻要你喜歡就好。”

    “你這麽隨和還真的讓我有些不習慣。”

    “賤人就是矯情啊！”

    雖然沈悅彤是在罵我，但聽到她的笑聲以後，我心裏倒是舒服了不少。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對沈悅彤的印象極差。莫名其妙讓我去衛生間，莫名其妙讓我打灰機給她看，莫名其妙還想用鞭子抽我。因為我不是那種願意為了幾千塊就對著沈悅彤擼的男人，所以那時候我是和沈悅彤吵的不可開交。後麵我還和蘇姐一塊去沈悅彤家裏賠罪，沈悅彤竟然還提出要讓蘇姐戴著豬八戒麵具在地上爬的要求。幸好那時候救了溺水假死的沈悅蘭，要不然我和沈悅彤之間的矛盾肯定會變得更加激烈。

    可能因為第一次見麵對彼此的印象都很差，所以後麵的幾次相處都是互相鬥嘴。

    但說實話，沈悅彤其實還是不錯的，從她主動提出讓小咪對我進行特訓就能看出來。

    加上陸遠說要辭退miku姐和雪娜時，沈悅彤挺身而出，所以沈悅彤應該算是表麵上看去壞壞的，實際上挺善良的吧。

    我不知道我這結論是對是錯，但相處到現在，我得出的結論就是這樣。

    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沈悅彤絕對比沈悅蘭來得善良！

    當初李三爺在沈悅蘭旁邊被兒子毒死的時候，沈悅蘭表現得格外冷靜，就好像李文浩是在踩死一隻螞蟻似的。

    想到此，我問道：“你姐有幫你爸爸經營生意嗎？”

    “我不太清楚，”沈悅彤道，“我很喜歡我姐姐，但我和她平時其實沒什麽交集。”

    “那她有殺過人嗎？”

    “怎麽可能？”沈悅彤道，“我姐姐心地善良，是那種非常非常善良的女孩子，你這樣說話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我就是隨便問問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別停下來，我頭很疼。”

    “我去泡茶杯給你解酒。”

    “嗯，好。”

    走出包間後，我不免長長歎了一口氣。

    沈悅彤完全不了解她姐姐，這是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連親妹妹都敢欺騙，這足以說明沈悅蘭的城府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或許以後沈劍南退休或者死掉，最有可能是沈悅蘭接替沈劍南的事業吧。沈悅蘭估計是和沈劍南一樣的冷血，所以要是到時候沈悅彤堅決反對她姐姐接替那沾滿鮮血的家族事業，沈悅彤很有可能會被除掉。

    希望，是我多心了。

    在前台泡茶的時候，馬莎還問我是不是真的要過年才回去。

    在我點頭以後，她有那麽一點兒的失望。

    她說她想十一的時候請假回去。

    我是說逢年過節會所會非常忙，讓她盡量別選在十一長假的時候回去。

    她點頭以後，我這才端著已經泡好的茶走開。

    走進包間，我將濃茶遞給了沈悅彤，還和她繼續聊著天。

    聊天的時候，我特意問她媽媽是被關在哪裏，她卻不肯和我說，還讓我忘記她說過的話。她說假如這件事被她爸爸知道的話，她和我都將受到處罰。她特意提醒我，說她爸爸真的是名副其實的暴君，從來不把親情放在眼裏，所以絕對不能去招惹。她還說家族裏的人對她爸都非常敬畏。也正是因為敬畏，沈氏家族才會如此的強大，所以她爸爸算是沈氏家族名副其實的靈魂人物。

    沈悅彤這麽說以後，我還抨擊了她。

    我說靈魂人物又怎麽樣，難道就可以把自己老婆給關起來，還一關就是十幾年？

    我這麽反問沈悅彤的時候，沈悅彤是沒有做聲，還有些落寞地低著頭。

    我知道我這話戳到了沈悅彤的傷口，所以為了讓氣氛稍微緩和一點，我就和沈悅彤聊起了初吻這個話題。

    我問她的初吻是什麽時候失去的，結果她說是被我奪走的。

    我說像她這樣的性格不可能將初吻保留到現在，但她就是一口咬定初吻就是被我奪走的。

    反正不管我說什麽，她就是這麽說。

    她還說她姐姐沒有交過男朋友，所以大概率初吻也是被我奪走的。

    我就問是不是要對她們姐妹倆負責，她則是對我豎起了中指。

    後麵她問我的初吻是不是被前女友奪走的，我則是搖了搖頭。

    隨後，我和她說起了我失去初吻的整個過程。

    那是在夏天的某個晚上，還在讀初二的我和三個小夥伴一塊去外麵玩。因為想要在外麵通宵，所以我們就坐在小橋上聊天。結果到了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大家都受不了，都是在打盹。其中有一個我喜歡的女孩子，她直接枕著我的腿。因為那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如此親近，所以我就趁著她熟睡的時候吻了下她的嘴巴。

    聽我說完以後，沈悅彤問我那個女孩現在怎麽樣了，我是說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因為有些莫名的惆悵，所以和沈悅彤又聊了一會兒以後，我以去遊泳館的名義離開了包間。

    回到遊泳館和大家玩鬧到差不多六點，我們才陸續散去。

    和蘇姐她們幾個吃了晚飯後，我站在行政辦公室的窗前望著熙熙攘攘的主街道。

    因為今天歇業，所以辦公室裏隻有我一個人。

    看了下時間，見是七點半，我就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

    再過半小時我就要和卓婕碰麵，所以我在考慮著要不要打電話給麗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