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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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獵物, 眼睛、鼻子和喉嚨是最為脆弱的地方。而致命點是眼睛和喉嚨, 鼻子隻是會影響獵物的行動力而不會對其有更大的傷害。
巨型碳基生物,割破它們的喉嚨明顯不是什麽聰明的做法。一般而言, 它們的皮膚堅硬不易割傷,體型過於巨大, 難以一招擊殺。
所以隻能選擇眼睛, 這也是獾哥自入泰坦方塊後,選擇攻擊對象率先攻擊它們眼睛的原因。
眼睛最為脆弱,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同時眼部神經連接腦部神經,極其複雜。如果沒有及時救治,容易死於眼睛腦部感染或是失血過多而死。
獾哥踩在蠻龍背上,快速奔跑。縱身一躍,左手成爪,仿佛是抓著山峰懸崖一般爪子撅進去。尖銳的指甲插|進蠻龍的血肉中,因速度和重量的緩衝下滑, 滑下了深五六厘米的傷痕。
血肉裂開,本準備進食的蠻龍因這疼痛仰天哀嚎。眼睛瞳孔快速轉動,看到了懸在鼻梁上的小蟲子。
蠻龍憤怒至極,本能的甩頭, 然後朝著峽穀山壁奔跑,垂下頭, 撞過去。
若是直接撞上去, 以蠻龍的重量, 恐怕獾哥要粉身碎骨。
觀看者驚呼, 有的甚至捂住眼睛不忍心看。不過更多的是睜大雙眼,興奮的觀看接下來,或是血肉橫飛的一幕,或是再一次見證奇跡。
獾哥視若無睹身後越來越近的山壁,在穩住衝勢,不再往下滑之際。手腕翻轉,匕首在空中轉了一圈,挽了個花式。而後順著手臂力道,看似輕飄飄,實則狠厲的插進那隻巨大的瞳孔裏。
瞬間,血花爆起,血流如注。
蠻龍急刹車,因疼痛而仰天大吼。身軀撞上了峽穀,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灰塵和碎塊撲簌而下。
獾哥穩住身形,兩手緊握住匕首,直接攪了個圈兒。徹底把蠻龍的右眼毀了。
蠻龍痛得四處亂撞,強有力的尾巴瘋狂的掃動,一尾巴下去,岩石碎裂。再一尾巴掃向山壁,碎石撲簌而下。
轟鳴的吼聲,暴烈的撞擊山壁聲音,還有碎石滾落的聲音匯聚在一起,織就熱血沸騰的狩獵場麵。
觀看者,胸中熱血似要燃燒出肺腑,禁不住為獾哥加油呐喊。
【社會我大佬,人狠話不多!】
【眼睛必殺技……全殺!為我殺眼哥打爆星際熱線!】
【啊啊啊啊大佬快來睡我!!】
……
萊恩驚訝不已,看到獾哥的身影時就很吃了一驚。
說實話,獾哥還沒成年,本來就是少年模樣。加上他長相很有欺騙性,軟萌無害的那種。任是誰見著了,都隻以為這是哪個家世裏出來的小兒子,心肝寶貝。
誰會料到,提起匕首來,能凶殘到這種地步。偏偏還讓人熱血沸騰,禁不住叫好。
方才獾哥一瞬間露出蜜獾的爪子,萊恩全都看在眼裏,他認出了這是一名狂獸人。看他的年紀應該是個軍校生。
近身搏鬥技巧不亞於軍部教官,勇氣更是勝人一籌。可惜身體素質跟不上。
身體素質包括力量、速度、耐力、靈敏和柔韌度,獾哥的靈敏和速度比一般人要好。但他實際上可以做到更好、更快。
他的力量不足、耐力因體能不足而無法持久,柔韌度還處於人類身體所能承受的範圍——沒有開發獸類的柔韌度。
假如他的力量、耐力、速度和靈敏度提高,他完全可以不必選擇攻擊蠻龍眼睛轉而選擇割破蠻龍的咽喉。那才是一擊致命的地方,反觀眼睛。
眼睛的確是脆弱甚至於致命,但是命中幾率不太高,而且給獵物留下反擊時間。在生死存亡的戰爭時間,哪怕是一瞬都是致命。
綜上所述,獾哥是棵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萊恩將軍動了想要拉攏培養的念頭。
他迅速截屏,屏幕是獾哥的正臉。有了這張正臉照片,再放到幾個軍校問問,肯定能問出來。
萊恩將軍現在心情很不錯,好苗子可遇不可求。他率先見著了,撿著了,那興奮勁兒別提多高。
隻是……看著這張臉,有點兒眼熟。
獾哥拔|出匕首,血噴了滿頭。幾縷血液順著口腔流進喉嚨,鐵鏽腥味,藏在記憶裏的熟悉的味道,瞬間在身體裏引發了多米諾骨牌效應般,從基因的記憶爆發到細胞的記憶。
再從細胞傳達到神經組織,最後遍布全身。
整個人徜徉在鮮血的記憶裏,曾經的榮耀,大草原上每一次的生死搏鬥——迸發出來的潛能刺激基因進化細胞解鎖。
意識仿佛被抽離,停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的身體——透明的身體,數千數千萬億個細胞組成的一個碳基生命體。
水藍色的,活著的細胞,被基因控製著的細胞。仿佛在此之前,將近99.9%處於休眠狀態,而在此刻,多米諾骨牌效應一般一個接著一個爆發解鎖——呈現出新的形態,進化出新的物種。
為了適應更為惡劣的環境,進化出力量、耐力、速度、結構、機能和智力更為優秀的新物種。
基因的奧秘,生命的神學秘密。
獾哥意識清醒,眼睜睜看著、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卻無法動彈。
因為蠻龍的激烈撞擊,獾哥不受控製的下墜。蠻龍終於看見了這隻小蟲子,仇恨占據了它小得跟核桃差不多的腦子,瘋狂的報複——抬起了它巨大的腳掌,預備踩得這隻卑劣可惡的小蟲子粉身碎骨。
獾哥瞪著覆蓋在頭頂上的陰影,瞳孔緊縮,倒映著那陰影,還有峽穀穀頂上搖搖欲墜的巨大石塊——他拚盡了全力動了動食指。
在蠻龍用盡全身力氣的腳掌和峽穀巨大石塊同時落下之時,獾哥猛力按下楚猙給他的空間跳躍裝置。
煙塵漫天,碎石撲簌,峽穀一片黃沙彌漫。蠻龍踩下大地,一片震顫,巨響平地而起。峽穀穀頂巨大石塊落下,正正砸到蠻龍腦袋,直接砸爛了那巨大的腦袋,血肉模糊。
龐大的身軀倒下,強有力的尾巴掃到峽穀山壁,穀頂搖搖欲墜的巨石滾落,砸在蠻龍龐大的身軀上,凹陷出一個大坑。
全息直播上一片死寂般的安靜。
良久,峽穀黃沙散去,露出蠻龍淒慘的死狀。
全息直播再次陷入死寂般的安靜,良久,有人小聲詢問。
【死、死了沒?那個,大佬死了沒?】
【不、不知道,死了吧。好像是被踩死了……沒看到逃出來。】
【這麽久了,還沒見到大佬的身影……應該是真被踩死了。】
全息直播再次安靜,他們陷入了沉默。
氣氛凝重,彌漫著一股悲傷。
他們其實不認識獾哥,但是幾天來的直播讓他們喜歡、崇拜上了獾哥。這個小個子呆萌無害卻犀利勇敢的大佬,生死看淡,看你不爽就幹,不需要理由,想打就打。
恣意又勇往直前,勇而無畏。
那是他們所追求的,軍人最高意誌,人生最灑脫的生活方式,最積極的生活態度。
獾哥激勵了很多人,引來很多人瘋狂的追捧。
有些人,不需要說話,隻是一舉一動就能成為別人永遠追隨的信念!
忽然有人戰戰兢兢的發言——
【應該沒死,這是我最後錄下的影像。因為我一般都會把大佬的直播重新錄一遍,就是一邊直播的時候一邊錄。然後就我剛才又重新看了一遍,發現——】
【閉嘴!上錄像!附贈#鳥人星球的臭蛋#】
【少他媽唧唧歪歪,快點上大佬沒死的證明……附贈#乖,給你花花#】
【大哥,別廢話了。這種時候身為男人就該短小精悍!別表現你的長處了,到你的情人那兒再表現吧。附贈#狗頭#】
【這位大哥深諳軟媒自媒新媒等宣傳手段,引人入勝,令人急不可耐、迫切渴望……好了你成功了,給你星幣快點放錄像!】
……
那人放了錄像,蠻龍踩下去的那一幕。在煙塵彌漫的瞬間,快速閃過的一秒,被重複播放、慢放,最後發現了獾哥瞬間消失在原地的一幕。
【空間跳躍裝置。應該是在危機一瞬,啟動空間跳躍裝置。】
【大佬會降落在哪裏?】
【猙大人那裏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回放了最後一段,總覺得大佬的動作僵硬住了……我給你們看一下慢幀回放。】
那人將最後獾哥被踩於蠻龍腳底下的一幕慢幀回放,一幀一秒,可以說是將每一幀畫麵靜止播放了。同時也將真相還原於在座諸位麵前。
當其他人還在猜測時,萊恩將軍早已發現了獾哥的不對勁兒。
進化。
恰恰好,他在危機時刻進行了基因進化。
狂獸人的基因進化是能夠通過人為的刺激促進的,根據希工科的實練推演數據得出,生死一線就是刺激狂獸人基因進化的關鍵。
宇宙中的所有生命,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不管是碳基生命還是矽基生命,在生命遇到威脅之時,都會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意誌。
你可以說這股意誌是基因瘋狂的警示通過神經細胞傳達全身,然後在機體所有組織、細胞、基因全力合作為求得生存而發生質變。
當然發生質變的前提是量變的疊加,也就是一重到二重的積累過程。
希科工原本為狂獸人基因進化準備的最佳模擬場所是類似於全息領域的最高權限軍事領域,即類似於獾哥所在的泰坦方塊。
在瀕臨死亡中能夠迅速重組進化出最為優秀的個體,但危險程度也是和巨大利益成正比的。
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因此,由軍部、政府和皇室組成的星際議事會駁回了希科工的模擬策劃工程。甚至為了防止希科工瘋狂的試驗而將模擬基因進化最佳環境的工程交予希科工和生科院。
狂獸人覺醒本來就稀少,星際議事會當然不可能喪心病狂的同意希科工的工程。但並非沒有人參與這項工程,因為三重星係需要一把絕對鋒利強悍的軍刀!
那些甲級危險任務、隱藏在罪惡之淵的窮凶極惡、踐踏星係法律的權貴和亡命之徒,在無法用光明手段處理的時候就需要這樣一把絕對凶悍的軍刀,斬斷罪惡。
遊走於黑暗,沾滿鮮血的不光彩,凶悍冷厲、邪妄乖謬卻又必須心有牽製。
隻隱藏於軍部上層的秘密,第十軍團就是這把刀。
他們出生入死,生前沒有榮耀,死後歸於塵土,無人所識。
這是個注定得不到榮耀,常年遊走於危險連死都必須不留痕跡的軍團。
但,第十軍團是三重星係的軍刀!
這大概就是他們最大的榮耀,不屬於任何人,任何權利,任何組織,隻屬於偉大的星係!
這個軍團的所有人,都是在希科工的那個死亡率極高的模擬工程裏進化,因而實力強悍。
第十軍團的軍團長,萊恩將軍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他知道那位是可以和三大元帥相提並論的存在。
據傳,那位軍團長是空降進第十軍團。萊恩將軍有所耳聞,第十軍團軍團長來自於亂石堆,宇宙垃圾場,著名的恐怖|組織基地。
不過這些隻是傳說,並沒有得到證實。
得到證實的是另外一件事——這個軍團長是個蛇精病!
據傳他就特別愛把自己的屬下扔到那些被評定為甲級危險的星球裏生存挑戰,然後他在一邊冷漠的觀看時不時放冷箭踢一腳——這特麽不是蛇精病根本就是仗著蛇精病的變態啊!
雖然軍部裏很多訓練新兵蛋子的教官都很變態,以折磨新兵蛋子為樂,可也沒到那個蛇精病的變態程度。
不過也是人家軍團不能拿來和普通軍團比,訓練方式自然也是要不一樣。
萊恩將軍才不會承認其實自己曾經動過模仿楚猙那個蛇精病的心思,如果不是他先行駐紮泰坦星曆練了一番顛覆了他的世界觀的話。
如今他怎麽看這個直播‘大佬’怎麽覺得有種模仿於希科工進化工程的感覺。
不會吧?除了第十軍團軍團長那個蛇精病還有誰這麽瘋?
萊恩將軍顯然忘了一手提拔他的葉大元帥,那也是個不走尋常路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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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猙正掐著森蚺的七寸狂揍,揍到正癲狂興奮、森蚺口吐白沫翻白眼-->>
的時候,從天而降一塊黑白團子。
按照以往,楚猙指定一腳毫不留情的踹開。但是不經意抬眸掃了一眼,他就跟著魔了似的不僅沒踢開,還接住了。拎在手上掂了掂,輕得跟隻氣球的重量。
拎起來仔細端摹,黑色的皮毛,頭部、背部一律銀白色,毛發油光順滑,看著就想上手擼兩下。再看它的麵相,好一張扁平呆萌的小臉蛋兒。
染白發、小平頭,圓溜黑亮小眼睛,身體就楚猙小臂大小,估摸還是個幼崽。
雖然不常見,但狂獸始祖影像中有這小東西的介紹,蜜獾。
楚猙挑眉:“呦嗬,長得夠蠢。”
還小,沒肉。
不知道給小寶貝當寵物喜不喜歡。
獾哥聽完這話,眼皮一耷拉,死魚眼,嘴角拉起來,蔑視整個宇宙的大佬奧義之蔑笑活靈活現展現眼前。
楚猙見著,愣了一下。
獾哥後退一蹬,朝著楚猙的臉蛋就是凶殘的抓撓。楚猙連忙避開,不過雙手還是抱著獾哥,試圖鉗製他的行動。
可獾哥皮毛厚實順滑,身體柔韌度簡直能來個360°扭轉。當下朝楚猙大寶貝偷襲,那一瞬間,眼神都亮了。就等著看楚蛇精病下|體血流如注、痛哭哀嚎的蠢樣兒。
楚猙以前還真沒遇到比他臉皮厚還無恥的人物,所以這會兒沒能及時防範,額上冷汗冒出。隻顧著躲避下半身,臉就遭殃了。
三道爪印在側臉臉頰上留下,鮮血立刻就留下來。
楚猙拎著獾哥後頸上的皮遠離自己,獾哥還在不斷扭著小身體齜牙咧嘴打算咬死楚猙。這要不是隻幼崽,楚猙都隻能扔出去了。
楚猙大拇指抹了下側臉的傷痕,不太在意那傷。轉而朝著獾哥說道:“小寶貝,沒想到是你……哎,我這小寶貝長的就是特別不一樣!呆萌——”瞥了眼獾哥快翻得隻剩下眼白的眼睛以及要艸翻宇宙的大佬表情,楚猙趕緊換了口風稱讚:“威武霸氣!”
“整個三重星係都找不著像小寶貝你這樣霸氣的獸形了。”
獾哥霸道的命令:“叫獾哥!”
聲音奶聲奶氣的,那要艸翻天的小表情,要是落在巨型凶猛的野獸臉上還能讓人心生畏懼。落在獾哥身上嘛,就一個字,萌!
楚猙立即狗腿的響亮的喊道:“獾哥!”
獾哥停止掙紮,很滿意。
楚猙見狀,眼睛一亮,連忙把獾哥抱懷裏擼毛。
那銀白色的毛發,油光順滑,真是賊漂亮了。
獾哥甩甩尾巴,不知道是不是獸化幼崽,心理智商都下降了不少。至少換成人形態,絕對沒可能三言兩語就讓順毛了,還給擼!
楚猙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個毛絨幼崽控,這要是他那幫手下敢偷襲他……好像那群兔崽子就熱衷於在他的底線邊緣試探,然後被打斷腿,傷好之後再試探,樂此不疲。
不過要換作是人形獾哥敢用那些招式還帶著明顯的殺氣,大概他會反射性的擰斷四肢……更別提還被傷到了。
即使楚猙喜歡獾哥,對他多有縱容(楚猙自覺多有縱容,臉大如盆),但多年來緊繃如弦的警惕性令他身體反應占據上風。理智未達,機體先殺死一切帶有殺意的威脅。
楚猙是個蛇精病,腦子有病,手段凶殘。看似冷血無情,實際上那也的確是別人眼中的冷血無情。
他不需要感情,更不能外露感情。別人也不需要,他隻要做好一把刀的本分就好。
楚猙是習慣了的,他甘之如飴,不覺得有什麽奇怪。
感情本來就是累贅,正如他對楚三說過的,無聊的、廢物的自我滿足和自我感動。奇怪的是,當那種悸動出現,他卻又神奇的毫無排斥反應的接受。
大概這跟他生命中想要擁有之物寥寥無幾,感興趣之事屈指可數。所以當令他產生悸動的獾哥出現,就輕而易舉的接受,還敞開心扉讓獾哥順利住進來。
估計沒人像楚猙一樣,接受心動對象連個猶豫都沒有。
幹脆利落。
話又說回來,沒有反射性擰斷獾哥四肢,是因為獸形吧。
無害、幼小、親切。
楚猙從這件小小的事情中反省自己,他想他得先讓自己的身體完全適應獾哥。他的獸形形態、人形形態,完完全全的信任。
別人是心裏信任,而楚猙,當他的身體徹底信任某個人,即使對方抱著殺意還會敞開懷抱擁抱對方。
身體上的信任,就是楚猙的愛。
而楚猙,樂意給予獾哥他的信任——雖然這隻蛇精病談起戀愛如同訓練手下一如既往的有病!
追得上才有鬼!
獾哥甩著尾巴,耷拉著眼皮:“獾哥要進化了,你快點解決麻煩。”
昂首挺胸,小短腿、白發平頭呆萌呆萌,還奶聲奶氣——這要是不給親親根本沒動力!
楚猙嘟起嘴巴:“給親親就幫你。”
獾哥:“……”
瑪德智障!
森蚺的憤怒突破天際,媽的一大清早被一隻蛇精病踹門。莫名其妙被吊打一頓然後蹲它眼前自說自話,雖然聽不懂但是後來蛇精病貌似在劃地盤。
這他媽還能忍?
搶地盤搶到家門口了,森蚺當時出奇的憤怒,狂暴化追著蛇精病打。然後莫名其妙被踩著七寸單方麵挨揍,好不容易喘口氣,結果人跟他背上親親我我了!
媽的一對狗男男!玷汙它純潔的身體,必須不能忍!
於是森蚺暴怒,再次狂暴化。蜷起身體,豎起頭部朝身軀上看,別看它身軀龐大,可是身體柔軟靈活還能自個兒疊羅漢。
它甩起龐大的尾巴拍打自己的身體,它自己的皮粗糙厚實如同高山。尾巴的拍擊不會傷到自己,但在它背上的楚猙卻絕對會被拍成肉餅。
楚猙抱著獾哥,頂著對稱的爪印的臉靈活的跳躍,躲開森蚺的攻擊並迅速退離。
“小寶貝進化的關鍵時期,先走了。下回陪你玩——”
森蚺:玩你麻痹!好氣哦。
啪嗒!
獾哥被扔在岩洞一塊大石頭上,有些懵逼。回頭看,獸態化的楚猙一臉神經病的笑。
楚猙:“這就是你的獸態?”
獾哥還有點懵,乖乖的點頭。
真是可愛得好想抱抱擼毛親嘴兒。
內心癡漢麵上冷靜的楚猙:“知道自己的獸態會維持多少天嗎?現在能自如的切換回人形嗎?”
獾哥反應過來了,雖然不滿於楚猙的態度。但知道如今事情輕重,便回答:“不知道!”
特別理直氣壯。
楚猙:“你怎麽會不知道?”
獾哥看傻逼的眼神兒瞅楚猙。
一切盡在不言中。
楚猙歎口氣:“也就是你了。”其他人這會兒就該給踢出洞穴自生自滅了。
“來來,給哥抱抱。抱著給你講,促進咱倆感情。”
獾哥定定的看著楚猙,半晌,唇一掀:“嗤!”
楚猙:“同意啦?我就知道小寶貝也想哥給抱抱親親,跟哥促進感情。”
說完,他徑直過去抱起獾哥開始擼。
獾哥打不過他,掙紮了半天,被困在楚猙懷抱裏。抓著楚猙的幾條尾巴就開始瘋狂的擼,邊擼邊咬,咬了滿嘴毛就‘呸呸’的吐。
完了繼續咬,獾哥可睚眥必報了。
楚猙抱著小奶獾,感覺得了寶藏。便任他折騰自己尾巴了,反正他也能折騰獾哥那身油光順滑的皮毛。
“一般人獸態時大概清楚自己的獸態會維持多少天,不過也有例外,不是大事。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自如切換成人形應該是你不習慣,也不是大事。我在呢,保準你沒事兒。進化順順利利的,到時在這泰坦方塊,你用不著費腦筋弄死那些巨型恐龍。看哪隻不順眼就揍,不需要理由。”
獾哥‘呸’了口,翻了個白眼:“煩不煩你?”
楚猙:“……”難得溫柔小意一把。
楚猙麵無表情拎著小奶獾後退,在空中玩兒似的蕩了蕩,邊蕩邊朝著洞穴裏頭走。
獾哥就特別生氣了,除了被拎著的後腿,另外三條爪子死命的撓著,就想撓死楚猙。可惜獾微言輕。
“大膽!放肆!刁民!放開獾哥,獾哥饒你不死!”
就勉強打斷你三條腿兒。
楚猙停下腳步,冷冷的瞅著叫囂著的獾哥。
獾哥感覺不對,身子背後有熱氣,還有水汽、濕氣。他僵硬著身體,緩緩的、小幅度的、偷偷的眯著圓溜溜的小眼睛乜了眼身後——
溫泉池水。
全身的毛刷的一聲炸起來,獾哥瘋狂的掙紮:“嗷!放開獾哥!大膽刁民,蛇精病戲精,你敢這麽對獾哥,獾哥咬死你!獾哥的小弟布滿整個大草原,獾哥嗷嗷兩聲成百上千一呼而上,你跪地求饒也沒用!獾哥還有爺爺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告訴你,他們的小弟布滿整個宇宙,獾哥嗷嗷兩聲成千累萬弄不死你嗷嗷——”
這氣得都飆成語了,理智全失。
葉家人要是飆成語,那就是真受大刺激了。
非洲草原上大半有著厚厚皮毛的動物都討厭水,哪怕是沾上一點都會厭惡至極。因為水會幹擾到它們的靈敏性,而且在某些幹燥缺乏水源的地方為了適應環境而不會生長出被毛,水容易使動物失去熱量致使其死亡。
上述其實和蜜獾沒有太多關係,畢竟以蜜獾那厚實的毛發以及天生聰明善於模仿學習的能力,肯定是會遊泳不怕水的。
隻不過是獾哥除外而已。
獾哥討厭水,因為在他還是一頭小奶獾的時候剛會蹣跚爬步,就跌跌撞撞的爬出窩去獵食。小奶獾的戰鬥力以及好戰心、好勝心都極其旺盛,畢竟他們最大的敵人還是自己的父母。
要是成年雄性蜜獾睡到一半醒來突然想打架,那麽咬死窩裏的幼崽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沒錯,就是這麽彪悍。
所以可想而知,動物界戰鬥種族之稱如何得來。
獾哥還是頭小奶獾的時候爬出去獵食,遇到一隻成年水牛,便大搖大擺擋住人家去路,然後齜牙咧嘴帶恐嚇。小奶獾自覺自己艸翻整個大草原,奈何水牛壓根沒注意腳底下攔路的小東西,一腳把獾哥踢河裏去了。
自此之後,獾哥討厭水。
討厭,而不是恐懼。
楚猙壓著獾哥,也下了水。特別嫌棄的說:“你嚷嚷什麽?滿身滿頭都是血塊,臭氣熏天,不洗還想上天了你?乖,哥不是陪你洗了麽。”
獾哥全身皮毛炸起,但是不亂動了。僵硬在水裏,漂著,像一塊破布,黑色的,柔軟的,帶毛的。
楚猙愣了一下,克製住想抓起獾哥搓後背的衝動。感覺會很舒服,搓得幹淨。
獾哥斜瞥著眼睛瞅楚猙,不懷好意,但按兵不動。
楚猙白天玩了森蚺幾乎一整天,沾滿灰塵。他受不了,而且相比獾哥對水的討厭,楚猙很喜歡。不僅喜歡,他洗澡的規矩還挺多,死龜毛。
從楚三的儲存庫裏端出幾瓶精油,搓澡布、洗發液、沐浴乳……一一擺放在溫泉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然後往水裏倒精油。
抬頭一看,就見獾哥冷漠的表情,楚猙臉皮絲毫不受阻礙的說道:“洗澡時往水裏倒兩滴精油,洗完後用精油按摩,有助緩解肌肉疲勞。洗發液、沐浴乳,不搓一搓,皮毛很容易打結以及長虱子。”
小奶獾冷漠的眼神:“娘裏娘氣。”死娘炮。
楚猙頓了一下,快準狠的抓住漂著的獾哥歡樂的給它搓澡——身為最佳伴侶,此時應當獻上愛的搓澡澡。
獾哥呲毛,嗷嗷怒吼,奶聲奶氣的,沒點威嚴。可下手時,毫不留情,該狠就狠,該往致命又脆弱的點兒下手就往那兒下。
“你想廢我大寶貝?”
“嗷嗷!”氣得不想說話,隻想撓死蛇精病。
“唉,肩膀拿去,愛咬咬,愛撓撓。你讓我搓毛,擼擼——艸!”
“嗷!”廢你丫一雙眼睛。
溫泉池邊,水花四濺,仿佛星際混戰。
最後,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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