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又說了一會，瘋葫蘆問：“你們不好好在京城呆著，跑到這裏幹嘛？”

    林清濁說：“我們兩個來自京城，她不是，她是東……”

    “噯！”如藍製止林清濁說出她的身份。

    林清濁於是跳過這節，說：“我們出來是因為現在全國各地災情嚴重，各地不是旱災就是水災，上麵的神仙又不管——真不知道他們都是幹什麽吃的——我聽人說東海龍王能降雨，就想到東海去，看看龍王能不能幫忙。”

    “對了，”林清濁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看著伊粒全說，“伊師傅，你剛才你也說了什麽丹藥都能練，你能不能煉一種丹藥，人吃了以後可以行雲施雨？”

    “當然有！我現在就有那種藥！你一吃就能擁有那種本事。等我把這個藥練完就給你找。”

    “真的！”林清濁無比激動地叫道。“如果有那種藥，我也不用到東海了。太好了……”

    瘋葫蘆嗬嗬笑著，他又問野力和龍女：

    “你們殿下想要這種藥，你們有沒有想要的藥呢？”

    野力一時想不出，龍女則道：

    “剛才我聽你介紹丹藥，有一個叫譬什麽丹的，那是管什麽用的？”

    伊粒全低頭想了想，道：“奧！你說的是譬喻丹吧？”瘋葫蘆衝龍女豎了下大拇指，“有眼光！這個是我燒製過的最好的丹藥，真的。譬喻就是比喻，就是說你這個人像什麽吃了以後就能變作什麽，倒不是說你長得像什麽，而是你的本質，如果你的本質是坨屎那就隻能變成屎。”說到這裏，瘋葫蘆用手護在嘴邊悄悄地說；“還真有人這樣變過。”

    如藍幾個人笑起來。龍女說：“這個好玩！有時間就給我試試這種丹藥吧。”

    野力也想試這種丹藥。

    伊粒全說：“可以！等練好這丹藥，我再一並找給你們。”

    藥爐裏的藥燒到晚上才燒製好，瘋葫蘆很高興，說冷卻一夜，明天就開爐。個人因為都吃了丹糧，到現在依然不餓，在屋裏又說了一會話，便各自找了個睡覺的地方，展開被子睡了。

    林清濁想著明天就可以操縱雨雲，為百姓解憂，就激動非常，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就這樣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就在他想要睡覺的時候，突聽外麵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立即驚覺起來，支起耳朵向外聽去，隻聽那聲音時隱時現。過了一會，突聽瘋葫蘆低聲喝道：“誰！”

    緊接著是一前一後飛出去的聲音，兩個聲音都很輕微，不注意聽根本沒法聽到。

    林清濁慌忙拉開門，追了出去。

    風刮得很大，村裏黑壯的野樹們一起瘋狂地搖擺著，就像一群魔鬼在跳一種怪異的舞蹈，整個村莊因而呈現出一種陰森可怖的氛圍。林清濁追著前麵的兩個人，看到他們在一個地方飛落下去，可是等他落到地麵，卻看不到兩個人的身影，正在尋找，聽到隱隱有激烈的說話聲從一處庭院後傳出，他轉過庭院，終於重新看到兩人，隻見一個黑衣人被打趴在地，瘋葫蘆正在和他爭吵著什麽，林清濁趕緊向他們跑去。

    兩個人這時也都看到了林清濁，黑衣人剛衝他喊了一句什麽，瘋葫蘆便大步上前，用拐杖往那黑衣人背上刺去，拐杖刺進黑衣人的身體，等林清濁跑到近前的時候，黑衣人已經不能再動了。

    林清濁問他是誰，瘋葫蘆拔出拐杖，氣憤而鄙夷地說：“是來偷我仙丹的人！這些人啊，就像老鼠一樣，一有時間就來偷我的丹藥，能偷走還算他們本事，關鍵是偷不走還來偷，這不是來送命嗎？”

    瘋葫蘆這樣說的時候，向村莊裏其他地方看了看，似乎在警告潛伏在陰暗角落裏的某個人似的。

    林清濁問：“常有人來偷你的丹藥嗎？”

    瘋葫蘆說：“可不是？一到天黑就來，準時得很呢！來啊！來一次我殺一次。”

    瘋葫蘆的話語裏充滿了殺意，這和白天那個樂嗬嗬的老頭子判若兩人，這讓林清濁頗感訝異。

    林清濁蹲下身查看這個黑衣人，這時他發現這個從頭到腳都裹著黑衣的人很像白天從天上看到的那個人，他把這個發現告訴伊粒全，並且問他“這些人都是什麽人”

    “誰知道……他們是什麽人。”瘋葫蘆說。“走吧！回去吧！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就把控雲丹給你。”

    林清濁一聽控雲丹，心髒又快速跳動起來了，他站起身，就要和瘋葫蘆一道回去。臨走前，瘋葫蘆解下腰間的大葫蘆，從葫蘆裏倒出一丸丹藥，丟在黑衣人身上，隻見一陣白煙之後，地上就什麽也不剩了。

    回來後，如藍和野力仍沒有醒。林清濁回到睡覺的地方，仍然怎麽也睡不著，他回想著黑衣人臨死前向自己喊的話，當時風很大，他沒有聽清他喊的什麽，似乎隻隱隱聽到兩個字，那兩個字是：“離開！”

    外麵的風更大了，庭院裏和院牆外的樹一起跟著滿村的樹嚎叫，那聲音就像海洋的波濤湧動，又像萬獸齊吼……

    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的，第二天當林清濁開門一看，隻見滿院都是落葉。天氣很差，天上烏雲密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下起雨來。

    瘋葫蘆打開藥爐檢查了一下新的藥丸，高興地說練得很好。忙活了一陣，他在林清濁的要求下，開始給他找控雲丹。不多時找到了，就拿著三個葫蘆到了院子外麵。他從一個葫蘆裏倒出一粒白色丹藥，又從另一個葫蘆裏倒出一粒黑色丹藥，遞給林清濁說：

    “先吃這種白丹藥，過半刻鍾再吃這種丹藥，然後你就可以布雲施雨，想讓地上下多少雨就能下多少雨了。”

    林清濁此時極為激動，他把丹藥接過來看了看，然後像瘋葫蘆說的那樣先把白色丹藥放入了口中。剛放到口裏，他的身體就開始向上升起來，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很快就穿過烏雲，消失在了雲層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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