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都是因為她對他自私的愛，害了他害了姐姐，他說過的，他最後悔就是遇上她，最厭惡的是她對他的愛。

    如今，她怎麽還能說愛他。

    葉芊芊終於正眼望向他。

    這麽多年了，這個男人帥氣俊美的臉幾乎沒變過，隻是那雙深邃的眸子多了一絲令人戰栗的戾氣。

    “我早已經不愛你了，你想怎麽對我都沒關係，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

    她不愛他了，像一枚炸彈落在他的心口上，身體裏那股感覺形容不出來，就是很痛，很痛。

    她終於不再愛他了，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愛他，想盡法子嫁給他，就不會影響到他和樂樂的感情，樂樂也不會死，現在她說她不愛他了，所以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才會無動於衷，毫無感覺。

    冷之夜力道大得幾乎將她的下頷捏碎，眼睛迅速霧上一層她看不懂的東西，咬牙切齒的問。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隻是為了贖罪？”

    葉芊芊幾乎用了身體所有的力氣才能說出一句不愛他，盡管已經強裝鎮定，眼裏卻有一層清明液體在流動。

    “是的，當年是我不懂事，也許連對你的愛都是一種錯覺，害了你和姐姐，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說著說著她已經哭了出來，瘦弱的雙肩跟著微微顫抖，望著他的眼都是悔意。

    冷之夜心頭一陣震動。

    這時，後麵的車輛在按喇叭，冷之夜根本不管，他的耳裏隻有她的淚水和道歉的話。

    這些話她當年有說過的，當年她跪在雨裏向家裏人道歉，跟他道歉，求著他們不要拋棄她，不要趕她走，自她離開後，那一幕很多次出現在他的夢裏。

    當年的她就是個小太妹，性格逆得不得了，三天兩頭不去上課，仗著家人的寵愛和葉家二小姐的身份，看上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連他也不例外。

    當年她就是多少歲來著？不是十九就是二十？的確是不懂事的年齡啊。

    可能連對他的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另一隻已經緊握成拳，冷之夜努力控製著拳頭不往她的臉上揮去，手背上的****的青筋像蠕動著的蚯蚓，份外嚇人。

    “葉芊芊，很多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當作沒發生過，當年我不殺你，現在也不會殺你，以為不愛我就能解脫？想都別想。”

    他已經身處在地獄裏，她也別想好過，等著吧，他會讓她真正愛上他，然後再把她推向地獄。

    冷之夜將自己的情緒收斂起來，放下捏緊她的下巴的手，將車子重新開動。

    葉芊芊很久沒有這樣大哭過了，情緒一旦放鬆根本停不下來，雙手放在臉上小聲地低泣著。

    “下車。”

    冷之夜看她這麽痛苦，心裏頭原本是很痛快的，可她哭聲越來越大，他跟著開始煩躁，偏過頭去不管她。

    自從自殺未遂之後，除了上一回在********被他糟蹋哭過一回，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哭過了，更別說這樣的號啕大哭。

    咬著唇努力將情緒壓下來，慢慢收起眼淚，強忍著心髒傳來的疼痛窒息感，本激動的她慢慢安靜下來。

    冷之夜偏過頭，見她紅著眼睛看著窗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也沒再開口，一路開車。

    兩人一直沒有交流，直到她住的小區。

    葉芊芊並不想知道冷之夜為什麽會送她回來，此時她也沒有心思問。

    “謝謝。”嘶啞著聲音說了兩字後推開車門下車。

    她以為冷之夜會駕車離開的，但並沒有，他跟著她下了車。

    “今晚我要在你這裏過。”

    葉芊芊明白他的意思，臉色微變：“今晚能不能……”

    她想拒絕，今晚想起以前太多的不美好很想一個人靜靜，冷之夜冷聲打斷了她。

    “不能。”之後譏笑了一下：“既然是贖罪，那就得把我伺候好，還有別忘了我們合同的第十一條，對於我這方麵的需要不得說不。”

    伺候兩字讓葉芊芊僅存的一點尊嚴被擊沒。

    原本在他的心裏她連他身邊的那些女人都不如呢。

    她住的地方是一廳一房，並不是什麽豪華公寓，隻是很平民式的套間，麵積並不大，但家具很齊全，也很幹淨整潔。

    除了許藝，這是第一次有人來葉芊芊的住處，她比他還要緊張，因為她怕他會將她撲在沙發上，還好他並沒有這樣做。

    冷之夜大刺刺地掃視了一番她住的地方，用了兩個字來形容。

    寒磣。

    的確，葉芊芊的家還沒有夜少家裏的廁所麵積大。

    這尊大佛在這裏葉芊芊也很不方便，看著坐在沙發上不停側頭打量的冷之夜問了一句：“要喝點什麽嗎？我這裏隻有礦泉水。”

    “不用。”依然聲音冰冷。

    “吃了飯沒？”

    冷之夜去玩的地方之前已經吃過，低聲嗯了一下，繼續仔細打量著她的住處。

    家裏多了個男人，這個人還是冷之夜，葉芊芊就算在自己無比熟悉的家裏還是覺得拘謹，開了電視。

    “那你先坐會看下電視吧。”

    他不說話也沒有看向她，葉芊芊抿了抿唇也不管他了，打開冰箱。

    冰箱裏塞滿了菜，她想了想挑好幾樣走向廚房，煮了飯後，熟悉的開始洗菜。

    葉芊芊每次回來都是自己做飯吃，一來可以省錢，二來方便，冰箱總會備好各種她愛吃又方便做的肉菜，今晚肯定少不了被他折磨，不填飽肚子根本受不住。

    看不到他的人，葉芊芊就自由多了，圍上圍裙開始切菜炒菜，手法嫻熟快速。

    冷之夜將四處遊移的目光放在廚房裏熟悉地炒著菜的小女人身上。

    她真的變了很多，以前，她十指不沾陽春水，連吃個水果也要傭人洗幹淨切好才吃，更別說進廚房做飯了。

    曾經被捧在手心裏的葉家千金，被身無分文趕出家門，他曾經找過她，但沒找到，之後和各類女人鬧緋聞，想要引她出來，可這麽多年一直沒有消息，他還以為她已經死在某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還好沒有。

    還好她活得好好的。

    還好他還有機會把之前的債都討回來。

    葉芊芊沒有注意到身後男人複雜的眼神，把圍裙拿下，將炒好的菜放餐桌上，開始吃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