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次相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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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會忘記我,你根本不用忘記,我對於來說是那麽輕,就像周末下午遊樂場裏的棉花糖。——黃碧雲

    也許對於他來說她還不如一支棉花糖,棉花糖吃光了,你會一輩子記得那個甜。可他會任由她獨自漂泊四年,而做到無動於衷。

    謝向陽好久沒去夜色了,徐威客今天非要拉著他去喝酒,其實他心裏也是煩躁的。所以就應了下來。

    自從昨天見到謝心若,想著她回來一個月了都沒有聯係他,他就莫名的煩躁。口口聲聲說著要糾纏他一輩子的人,卻最先躲得他遠遠的。其實他很想把她抓過來問問她,膽子為什麽總是這樣的大,總是能夠一下子挑戰他的底線,而他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有,四年前是這樣,現在亦是。

    他先到了,也沒等徐威克來,他就先拿出他珍藏的威士忌喝起來。徐威克一來就直接去了謝向陽的專屬房間,一看空了半瓶的威士忌,心想不對勁啊,明明是自己拉他來喝酒的,怎麽自己先喝上了。

    徐威克剛坐下,隨手給自己倒了杯酒,笑道:“你這是跟誰過不去呢,這麽好的酒可不是用來這麽喝的啊。”

    謝向陽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兀自又飲了一杯。徐威克看他情緒不對,也沒再說話,陪著他飲了一杯又一杯。就在這時,一陣哭聲打破兩人之間的平靜,徐威克疑惑的看著他:“你不是拐了人家的孩子來的吧。”

    謝向陽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那麽無聊。”

    說歸說,哭聲更大了,兩人麵麵相覷,更加疑惑了。謝向陽順著哭聲推開套間的門,看到一個小不點坐在他的kz大床上“哇哇”的哭起來,這哭相到是讓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他走進去,坐在床上,看著小不點,輕聲說道:“你是哪裏來的小朋友,怎麽會在我床上。”

    小不點看著麵前和自己一樣湖藍色眼睛的叔叔,突然不哭了,咬著手指頭,和他對視起來,大大眼睛裏盛滿了疑問。

    謝向陽看著小不點呆萌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你是怎麽進來的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竟然放柔了很多。

    誰知小不點,把手指從嘴裏拿出來,指著他的眼睛,用蹩腳的中文,說道:“你的眼睛和安安的一樣,一樣好看。”

    謝向陽聽她這麽一說,才發現小不點的眼睛竟然真的和自己的一樣,心裏不由得聯想到那人懷裏的那個孩子。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徐威克進來說:“你不會真的拐了人家的孩子吧?”

    說著一愣,看到床上的小人,驚訝道:“這不是謝心若的孩子嗎?怎麽在這裏,不會真是你搶來的嗎?”

    謝向陽聽他這麽說,疑惑更深了:“這真是若若的孩子。“

    “對啊,那天我還抱過她呢,那天我不是告訴你她帶著個孩子嗎?就是你床上這小人。”說著指了指小不點,又仔細瞧了一眼,說道:“那天這小人睡著了,我就覺得跟你挺像了,這會兒看到這小人的眼睛,倒真是跟你如出一轍啊。”

    徐威克頓了頓又說道:“你當時不是沒跟她那啥嗎?那這個小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麵男人射來可怕的眼神嚇得緊緊閉上了嘴巴。

    而聽到這麽說,小不點也不樂意了,撅著小嘴說:“安安不是小人,安安有名字。”

    兩人聽小不點這麽說,都被逗笑了,謝向陽伸手把她抱在懷裏,問她:“你叫安安啊?名字真好聽。”

    安安一聽誇她就開心了,說:“媽咪給安安取得名字,希望安安永遠平安。”

    “那安安知道是怎麽來這裏的嗎?安安的媽咪去哪了?”說著謝向陽揉了揉她的頭發。

    一聽到媽咪,安安一撇嘴又想哭:“媽咪說要上班,要給安安彈琴的,但安安睡著了,媽咪不見了。”說完“哇”的一聲又開始哭起來。

    徐威克像是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起身撥了個電話,低聲對電話那頭說道:“過來一趟。”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沒過一會兒,就響起了敲門聲,徐威克看一眼床上一大一小旁若無人的模樣,搖搖頭走出套間,說道:“進來。”

    曹經理進來之後,就看到沙發上的男人手裏端著一杯酒,眼睛不知盯得是酒杯還是酒杯裏的液體,不過他也不敢多看,畢恭畢敬的說了一句:“徐總,您叫我。”說完也沒動,繼續保持著雙手交握,微微低頭的模樣,像是在等待指示。

    徐威克肩膀向沙發背上輕輕靠了下,兀自飲下那杯酒,看了眼前站的人,輕聲說道:“這裏是不是來了個新鋼琴師叫謝心若。”

    雖然像是在問他,但怎麽聽都像是陳述句,曹經理不知道這新來的鋼琴師有什麽特別之處,除了非常美麗之外。以往像換個鋼琴師這種小事都是他說了算,不需要報備的。可眼前這位主子既然來問了,想著此人肯定也不簡單,不過他也不敢妄自揣測主子的心思,於是說道:“是有這麽一個人。”

    話落,就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把她叫過來。”然後就看到從套間裏走出一個英挺偉岸的男人,懷裏抱著個萌態可掬的孩子。

    曹經理心下雖然有些疑惑,這位主子裏怎麽抱著謝小姐的孩子,但主子的事也不敢多問,於是回了句:“是,謝先生。”然後推門出去了。

    徐威克看了眼,剛坐到自己身邊,就開始哄孩子的男人,有些不可置信的打趣道:“你現在這副親切可人的樣子要是讓董事會那些老頑固看到,還以為活見鬼了呢。”

    說完,看謝向陽也沒理他,不禁有些訕訕然,於是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曹經理帶著謝心若來到謝向陽的專屬房間輕輕敲了敲門,這會謝心若心裏正在疑惑老板為何會在這時候見她,也沒有注意房間。所以聽到裏麵應了一聲後,就跟著曹經理推門走了進去。

    她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他,不得不說歲月一直是眷戀他的,不但沒在他身上留下什麽痕跡,反而愈發的有魅力。她曾試想過無數次與他見麵的場景,大都是在他的婚禮上,她從未想過他會以這種猝不及防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他的懷裏還抱著她的孩子。

    她看著他俊美的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眼裏滿是深情,曾經在後來的許多日子裏,她是那麽希望看到他可以看著她綻放這種笑容。可是他的吝嗇,終究變成了她的奢望。

    她就知道自己對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四年前這樣,此刻也是。心髒跳動的頻率清晰的告訴她,謝心若,你看你離不開他,你信誓旦旦的話,在見到他後一點用都沒有。雖然此時她很平靜的站在這裏,但如果攤開她的手看,你就會看到指甲深陷在肉裏,那一道道血紅的痕跡深深的出賣了她。

    徐威克看到來人,而旁邊的人卻沒有抬頭的跡象,於是對著曹經理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然後他拍拍身邊男人的肩膀,輕聲道:“向陽,我先回去了,有話好好說。”說完也不等他回答,站起身拿起旁邊的黑色西服向外走去,在經過謝心若旁邊時 ,對她微微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本來他想對她說些什麽的,可是終究什麽都沒說。

    這下屋裏就剩下他們兩人還有安安,隻聽到他柔聲逗弄安安,而並未打算和她交談。她知道他現在在生氣,以前每次他生氣的時候,也不理她,無論她和他說什麽,如果他打定主意不理她,那她必然沒有一點辦法。

    她還記得她剛上初中那會兒,有人給她寫情書,被老師收到了,結果作為謝心若唯一家長的謝向陽被老師叫了過去。她不知道老師跟他說了什麽,反正再回去的路上他一言不發的樣子,讓她知道他生氣了,而且很嚴重。

    再後來連著好幾天吃飯,送她上學,不管她說什麽,怎麽撒嬌,他就是不對她說一句話,最後還是她使出了殺手鐧,哭的梨花帶雨的,才聽到他說:“謝心若,你不是小孩子了,像收情書這種低級幼稚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在你的身上,而且還被叫家長,讓我替你挨訓,也不知道丟人”

    誰知謝心若當即反駁道:“你這副生人勿進的樣子,誰敢訓你啊,再說那個滅絕師太巴不得我天天犯錯,叫你去了給她養眼,然後……”在看到謝向陽遞過來憤怒的眼神後,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沒聲了。

    沒一會兒,謝向陽低沉的聲音又響起來:“謝心若,以後不要自己犯的錯去從別人身上找原因,自己卻一點自覺性也沒有。”

    謝心若聽到他這麽說,又小聲嘀咕了句:“本來就是滅絕師太對你有意思,而拿我開刀。”在看到謝向陽瞪了她一眼,她委屈的又哭了起來。

    最後謝向陽拿她沒辦法,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好了,聽話,舅舅不怪你了。”

    這事就這樣過去了,後來誰都沒提,好像沒發生過一樣,但謝心若知道,以後少惹他生氣為妙,不然又被晾一邊,她可承受不住。

    他現在這副表情就是擺明了他很生氣,不想搭理她。隻是她不知道他現在在生什麽氣,而她也無力去猜測他的心思。

    於是她率先打破沉默,柔聲道:“安安,媽咪下班了,跟媽咪回家好不好。”

    坐在他腿上的小不點,一聽到媽咪的呼喚,一下子從他懷裏抬起頭,眼裏滿是驚喜,扭動著小身子要從他身上下去,可就在下一秒,身上的小不點卻不動了,有些失望的看著眼前這抹俏麗的身影,說道:“媽咪是不是不要安安了,媽咪騙安安,媽咪不是好孩子,安安醒來沒有看到媽咪,看到的是叔叔。”說完又往謝向陽懷裏蹭了蹭。

    她看了一眼安安和他那親熱勁兒,心裏跟刀割似的,才多長時間啊,安安就對他產生了依賴感,不得不說血緣這東西,真的無法隔斷,但他卻是總有本身讓人對他趨之若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