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慕言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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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原本就是一個謎,而我們不必在行走的開始,就去猜測最後的謎底。隻要循著春秋的印痕,將漫長的過程填充,來完成生活給予的使命。那麽,縱然渺小得如一株草木、一隻螻蟻、一粒塵埃,都可以徹悟人生的主題。

    ——白落梅

    慕言是隔天下午到的,到的時候,謝心若還沒完全脫離危險期,謝向陽看到他來,並未感到有多麽的驚訝,隻是有點沒想到他來的這樣的快,看到他風塵仆仆的模樣,忍不住道:“開車來的?”

    “恩” 慕言看他一眼,道:“她怎麽樣了?”

    “等過了今晚沒事的話,就脫離危險期了。“”

    “電話裏威克並沒說的有多麽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謝向陽眼睛往病房裏瞟了一眼,道:“其實具體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都怪我,才會讓她受這樣的苦。”

    慕言看到他自責的模樣,知道他心裏也不好受,也好再說什麽,想到路上那些責備的話,原本意氣風發的人,此時滿臉倦意,下巴微微透著青色的胡渣,慕言終是有些不忍心。

    說到底,他無非是她平添的有血緣關係的哥哥,真正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其實他能夠看得出他對她的愛,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他們之間不光有愛情,更濃烈的親情早已滲透了他們之間的骨髓,比他這個半路裏殺出的有血緣的哥哥,深厚太多太多了。

    在他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他們早已用大把時光與信任建立了深切的情感。

    慕言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以示慰籍,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安慰的方式,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修飾,彼此就能夠明白這種情誼。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與謝向陽的關係好像又進了一步,這種默契建立在他們都想守護著那個小女人。

    隻是現在那個小女人現在在病床上躺著,臉上還罩著氧氣罩,臉色泛著病態的蒼白,脖子上纏著層層的紗布 ,雙眼緊閉,長長地睫毛垂在眼簾出鋪下長長的陰影。

    慕言走上前幫她整理了一下被角,回頭看向謝向陽道:“向陽,我父親好像真的沒打算認回心若。”

    “哼,他有什麽資格?”

    “那天我和我父親談話,其實他隻是想看心若一眼,看她過得好不好?”

    “但是你也應該知道那天的新聞如果沒有你父親的推波助瀾的話,也不會炒成那樣,幸好她不知道,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謝向陽真的說到做到,他不光是看在慕中山是謝心若的親生父親和慕言跟他日漸深厚的交情上,更多的是在謝蘭死去時,告訴他一切都不要調查,不要深究,隻要保護好謝心若就好。

    如若不是這些原因,慕中山還真當他謝向陽是好欺負的。

    兩人來到隔壁的房間,謝向陽問:“你大哥最近怎麽樣了?”

    說到他大哥,慕言忍不住揚了揚嘴角,道:“現在你不用擔心我大哥了,他現在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

    謝向陽眸子一緊,道:“怎麽了?”

    慕言回憶了一下,道:“那天你們從帝都離開的時候,我跟我大哥約好見一麵,我想有些事情總要跟他談清楚的,但是那天我去了約定地點我大哥並沒有到,來的人居然是顧瀟瀟,她你應該認識吧?”

    謝向陽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她告訴我,我大哥會把新聞什麽的都撤掉,讓我也要懂得分寸,我當時就很納悶,我大哥那樣的人怎麽會輕易鬆口,要放在平常他謹小慎微的模樣,絕不會通過這樣一個女人告訴我這一切。”

    “後來我才知道,我大哥私吞分公司的資金,拖稅漏稅,而且一切證據都很充分,所以打的他防不勝防。當然這還不算完,後麵還爆出參與私下股市交易,現在被證監會的人帶走參與調查去了。”

    謝向陽看向他,道:“你做的?”

    慕言眉頭一皺,道:“不是我,我當時還納悶是不是你和威克做的呢?但後來我問過威克了,不是他做的,不過你現在這麽一說,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大哥當時那麽輕鬆的撤掉新聞,是不是也以為這事是我做的?”

    他一直沒明白他大哥說的那句做事也要懂得分寸是何意思,現在看來應該不是懷疑事情是他做的了,而是肯定這事就是他做的。

    可是這件事確實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他不但沒有參與這件事,他甚至對於這些事情事先一無所知。如果當時他知道他大哥做過這些事情,何苦在爭奪繼承人的事上費那麽大的勁。

    慕言沉思了片刻,道:“我大哥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是我不知道的?”

    謝向陽看著他,想了想,道:“慕言,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麽人特意在針對慕家?”

    “什麽意思?”慕言眼神一厲。

    “拿你大哥這件事情來說,明眼的人都知道是你大哥得罪了什麽人,被人舉報了。事實上,這裏麵的事情按道理你肯定比我要清楚,可在這事爆出來之前你和我這個局外人一樣不知道你大哥做過這些事吧?”

    慕言眼裏閃過一絲的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謝向陽揉了揉太陽穴,道:“這事不難猜,這樣隱秘的事情,你又被你父親和你兄弟擠兌出了帝都,不知道情有可原,可是你父親呢?你父親是什麽人啊?在他麵前,你大哥的那些小把戲算的了什麽?我猜你大哥在做這些事的時候,背後肯定也是你父親默許的,這種事情擱在大企業的內部雖然是上不的台麵的事,但是暗箱操作這事太正常不過了。”

    “但是——”謝向陽話鋒一轉,看向他道:“但是如果這事被人刻意拿出來大做文章,那就不是尋常小事了,恐怕現在事態的發展到最後也不是你父親能控製的了的,這樣你還覺得隻是針對你大哥嗎?”

    慕言一愣,之前他光顧著高興他大哥終於不能阻礙他的路了,沒深想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今天被謝向陽這麽一說,他才恍然大悟。

    他有些感激的看著謝向陽,道:“那我應該怎麽辦?”

    “你先看吧,事情又不是針對你的?”

    慕言語氣有些著急,道:“可是我父親和大哥他們還有集團公司,這都不要緊嗎?”

    謝向陽拍一下他的肩膀,笑道:“你別激動,我又沒說不讓你管,但是這事明擺著就是特意而為之早就策劃好了的,你現在這樣衝出去什麽也改變了,有可能激化矛盾導致越來越惡劣。”

    “那怎麽辦?就等著看,被人家牽著鼻子走?”

    “這未嚐不是一件壞事,據我了解,這件事貌似跟你二哥雙手被廢掉的情況一樣,你發現沒有,這些事情好像全是針對你大哥,二哥還有你父親去的,不管大的小的事情,跟你都不沾邊,你沒想過為什麽嗎?”

    “為什麽?”

    謝向陽聳聳肩,笑而不語,慕言一瞬間明白過來,道:“難道說是有人暗中幫我?”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幫忙,因為除此之外好像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不過你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我們都想錯了,就是衝著你們慕家去的,說不定下一個人就是你。”

    “到底是什麽人呢?先是剁了我二哥的手,現在又是我大哥,說不準下一個真的是我。”

    “如果不是你信任我,我估計你會和你父親一樣認為事情是我做的,但是我和你一樣的疑惑,因為好些事情摻雜在一起,越來越理不清,你確定你們慕家沒得罪過什麽狠角色嗎?”

    慕言想了想,沉聲道:“做生意在所難免,我父親是什麽樣的人你也知道,但頂多都是在生意的時候做些小動作,但像這種下死手的,倒真是第一個。”

    “你想想你父親有沒有私下得罪過什麽人?或者是有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

    慕言很認真的想了一下,道:“你還別說真有件事特別奇怪,好像從我小的時候,每一年我父親在那一天就會收到一束鮮花,但都是黃玫瑰裏麵插著白菊花,現在想想真的很怪異,但是我父親總會把它插在自己的書房裏,直到枯萎還舍不得扔掉。”

    慕言想起小的時候因為不小心碰翻了那個花瓶,把裏麵枯萎的花撒了一地,為此他父親還勃然大怒的對他大打出手,那時候他還在上小學,卻被他父親用皮帶硬生生的打的一個星期都沒能下床。

    “哪一天?”

    慕言正陷入深深的回憶中,根本沒有聽清謝向陽的問話,道:“什麽?”

    “我說哪一天,每年的哪一天,你父親會受到花。”

    “8月份,具體應該是8月11左右。”

    聞言,謝向陽眸子一緊,道:“你確定嗎?”

    “確定啊,因為每年的那一天我父親都會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以前沒怎麽留意,但是數十年都如此,想記不住都難吧。”

    “8月11日是心若的生日。”

    慕言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眼裏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像是在說怎麽可能。

    謝向陽的表情並不比他的好在哪裏去,其實明明是不怎麽想幹的兩件事卻出奇的這樣碰在一起,讓人不得不生疑。

    “這會不會跟心若有關?”慕言說。

    謝向陽冷冰冰的道:“最好是沒關係。”

    慕言點點頭,道:“是是是,最好沒什麽關係,本來就是八竿子打不著。”

    謝向陽看著他,突然道:“你父親跟李琪的關係你知道嗎?”

    “什麽?你說我父親跟李園長?我父親當時讓我找心若的時候就是讓我去天使人間找李園長的,但是李園長一直告訴我不知道,沒有這麽個人,這跟她有什麽關係?”

    謝向陽眼裏迸射出寒光,道:“她或許會知道些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當年她和你父親可是在一起過。”

    慕言更震驚的看著他,道:“我從來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我突然發現你比我都了解我父親?”

    謝向陽嗤笑一聲:“我不是了解,我是特地的調查過你父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