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飛淡定的聽完馬月的訴說，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他感覺有點像做夢，難道真的就這麽巧合？這個國際犯罪組織的老大就這樣被亂槍打死？小哲也一直在聽馬月說話，他心裏也有這樣的謎團，畢竟他和付飛都是警察出身，沒有證據他們都不敢斷定今天打死的那一車人裏麵都是誰。

    先放下這個不談，小哲本以為付飛會有很多問題問馬月，誰知道他們兩個人都陷入沉默，小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轉過頭看了看他們說：

    “飛哥，接下來該怎麽辦？”付飛皺著眉頭想了想說：

    “先去和波哥他們匯合，馬月你說的這些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等有了證據，再說，你如果真的想跟我們回家，就老老實實的，你也看到了為了救你，我們付出了很多的代價，希望你能配合。”付飛這是以一名警察的身份對待嫌疑人的口吻說給馬月聽，馬月隻是輕輕的點點頭，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枚精致的金屬蝴蝶勳章。

    當付飛看到這枚勳章，身體不由得僵住了，多少個日夜，多少個夢回，這枚蝴蝶勳章就像夢魔一樣纏繞在付飛心頭，今天再現，怎能不勾起他的回憶，小哲並沒有回頭，當他看到馬月手裏的那枚蝴蝶勳章，臉色也隨即變了，他大聲嗬斥馬月說：

    “你想幹什麽？為什麽要拿出這東西？”馬月沒有理睬小哲，而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付飛，此時付飛就像被人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身體一下子癱軟下來，雙手顫抖的拿起那枚蝴蝶勳章，小凱本來一直安心開車，突然聽到小哲大呼小叫，他連忙停下車，驚恐的轉頭看後麵。

    隻見付飛雙手顫抖著拿著那枚蝴蝶勳章，這是小凱看到付飛迷失自我的狀態，他驚訝的說：

    “飛哥，你怎麽了？”

    “奶奶的，先別管這麽多，趕緊開車去和波哥他們匯合。”小哲很惱火的說，

    “已經到了。”

    “哦？這麽快？下車。”說著小哲迅速下車，第二次來到這個修理廠，感覺完全是兩種狀態，小哲沒有在乎這裏是哪裏，而是直接向周圍看了看，說：

    “小凱你去裏麵找波哥他們，然後叫波哥過來。”小凱有些懵，他想說什麽，看了看付飛和馬月沒有說話，下車去裏麵找波哥他們，其實他們的車速比胖子的要快，這個時候波哥他們還沒有趕到。

    小哲等小凱走遠，拉開後車門，一把搶過付飛手裏的那枚蝴蝶勳章，然後很粗魯的抓著付飛的肩膀拚命地的搖晃說：

    “飛哥，飛哥你醒醒，我們馬上就要成功了，你千萬要打起精神，飛哥，飛哥，你們不要找馬月嗎？你不是想知道嫂子是被誰害的嗎？她就在眼前，你不能再禿廢了，飛哥，飛哥？”

    “我沒事，小哲，你先下去，我有話要問她。”付飛用很疲倦的聲音說，小哲愣了一下，眼睛死死的盯著付飛看了幾秒，確定他沒事，小哲才放開手，然後他厭惡的看了馬月一眼，下了車，關上車門。

    這個時候小凱也急匆匆的從修理廠跑出來，很著急的說：

    “哲哥，修理廠裏沒有波哥他們，他們會不會出了事吧？”小哲心煩意亂的說：

    “不會的，走，咱們先去那邊抽支煙，等他們。”說著他走向距離汽車不遠的垃圾桶，小凱看了看車，忽然明白了什麽，他連忙跟著小哲的腳步離去。

    車上，付飛過了好久才慢慢說話，說：

    “田穎的事情是你做的？”

    “不是，但是我對不起你，也更對不起她。”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她的死不是我幹的，但是和我有關係，金先生把我帶到這裏，整天見我悶悶不樂，他多方打聽以為是你們害死六子，我才這樣，他找到r先生偷偷地回國，做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後來我才聽說。”

    “嗬嗬，好一個後來才聽說，你不知道她是無辜的嗎？如果想報仇來找我啊！六子是我逼死的。”付飛完全失去控製大吼大叫的咆哮著，馬月此時才感覺付飛失去理智的時候有多可怕，可是她並不怕付飛失去理智，她很淡定的說：

    “是的，是你們逼死他的，當年他不跟著你們去火車站打架，當年他不該拿起砍刀胡亂的砍那個人，會有後來的逃亡嗎？他為什麽會拿起砍刀？你不是不明白，沒有逃亡，我和他就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付飛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有想到馬月回說出這樣的話，是的，馬月說的沒錯，當年的那件事情是一個錯誤，錯誤的差點毀掉他們的一生，可是那場後果該誰來買單？

    馬月見付飛不再說話，她卻忍不住失聲痛哭，她突然像變了一個人，大聲哭著說：

    “這些年我每夜都在想他，他說不恨我，可是我知道其實他最恨我，是我拖累了他，可是我從那天跟著他逃亡就注定跟著他浪跡天涯，你們都知道我和他是真心相愛，他為你們做了那麽多，為什麽你們就不能放過他？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付飛也是這樣問自己，可是他已經找不到答案，曾經他在六子墳前發過誓言，一定找到馬月，問清楚到底為什麽，現在人已經找到，他卻更加迷茫了。

    付飛動了動嘴唇，他看著馬月這樣，他心裏也很難受，他本想說他心裏也很痛苦，可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這個時候出窗外傳來汽車聲音，接著就是胖子的大呼小叫，付飛知道波哥他們到了。

    付飛打開車門，走下車，波哥趕緊迎上來，後麵跟著陳陽，波哥走過來很焦急的說：

    “馬月呢？”

    “在車上。”

    “她說了什麽？田穎的事情是不是她幹的？”

    “你還是自己去問她吧。”

    “哦？剛才小哲都和我說了，十三你沒事吧？”付飛搖搖頭，波哥見他一切正常，就沒再問啥，而是直接打開車門坐了上去，陳陽看到付飛安然無恙的站在她麵前，才露出一絲微笑說：

    “這真的一點都不好玩，你是在用命下賭注。”付飛剛才和馬月的談話有點壓抑，現在看到陳陽他也提不起任何情緒，隻好拍拍她的額頭說：

    “這不是玩，一切都快結束了，等結束了。我送你回去。好了，我要抽支煙，你跟著？還是？”

    “不用你送我回去，我自己知道回家的路。”

    陳陽不服氣跟著付飛，寸步不離。波哥到了車上，開門見山的說：

    “田穎的事情是你幹的？”

    “不是。”

    “擦幹你的眼淚，現在你的眼淚不值錢，不是你幹的，也是你指使人幹的，這枚勳章你也有，代表著你也和這個組織有關係，說吧到底是什麽關係。”

    馬月抬頭靜靜的看了波哥好久，她從波哥眼神裏沒有看到一絲的同情，也許這些和她一起長大的朋友，已經不在乎她的死活，可能她已經在這些朋友眼中變成了壞女人，馬月沒去擦去眼淚，而是任由淚痕掛在臉上。

    馬月隻是把和付飛說過的話重複一遍而已，但是這個過程比較短，因為波哥聽了就沒有一直問話，到最後馬月問了波哥同樣的問題，到底是誰了害了六子和她？

    波哥同樣沒有辦法回答，兩個大男人本來帶著滿腔的仇恨而來，此時卻像做錯事的孩子，都不敢麵對一個女人，一個曾經讓他們在六子墳前發誓要找到的女人。

    波哥壓抑的拿出煙，雙手顫抖著點著火，說：

    “六子死後我一直譴責自己，一直都在埋怨自己當初不該衝動，後來十三告訴我他槍裏沒有子彈，我那晚都有要死的衝動，是我欠六子的太多，當初不該讓你們逃跑，是我對不起你們。”說完波哥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繼續說：

    “但是你不該那個時候不露麵，如果那個時候你漏一下麵，哪怕偷偷地見上一麵，說清楚我和十三拚了命也要救你們。”

    馬月聽了，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她以為波哥會恨她，誰知道波哥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波哥並沒有忘記他們這份友誼，馬月這才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她說：

    “田穎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後來他們才告訴我，如果我知道他們要害田穎，我會拚命阻止，我對不起付飛。”

    “對不起又有什麽用？我不是還對不起你們嗎？既然發生了，就讓它過去，眼下是怎麽消滅這些壞蛋。我們不能白來一趟，既然來了，就讓他們血債血還！”

    這是波哥多年以後再次露出他的本性，最狠的時候誰都攔不住的本性，馬月從波哥凶殘的眼神裏看到了殺戮。既然波哥說的血債血還那就是要鬧一場轟轟烈烈，有多慘烈馬月沒有去想，因為她不用去想，一起長大的胖友，就是最了解對方的人。

    波哥抽完一支煙，繼續說：

    “你現在跟著我們吧，等我們把他們滅了，咱們一起回去，你爸和你娘都挺想你的，十三那邊的事情我來說，田穎的死不怨你，你說的那個r先生是美國人對吧？”

    “是的，他和金先生昨晚還見麵了，如果你們今天打死的是金先生那麽他一定會露麵主持大局，他們可都是拿錢替人做事的大壞蛋。”

    “恩，我出去和十三商量一下，順便說服他，讓他忘記這段仇恨。”

    “他們很相愛對嗎？”波哥本來已經起身，突然被馬月這麽一問，又坐了回去，說：

    “是啊，十三為了她都坐過牢，要不是那些人在海港整個大爆炸，到現在也不定出來。”

    “哦，你們哥幾個都一樣，重情重義，就連愛情也是一樣。”波哥停頓一下，沒再多說什麽，他下了車，正好看到一號和胖子一起從修理廠出來，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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