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魔教采花賊(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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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幾名亭雲山的弟子心歎造化弄人,秦師兄本與阿鳶師妹有婚約,卻不想一朝不慎,看到了歐陽萱的身子,即便江湖兒女再不拘小節,也沒有到這種尺度的,女子名節為重,秦師兄是個極負責任的人,阿鳶師妹又與秦師兄情深義重,看來一女視二夫已是必然了。
說來也怪阿鳶師妹任性,留書一封便獨自行走江湖,誰不知她的三腳貓功夫?
掌門為此氣得不輕,秦師兄和歐陽姑娘出門尋她,若非如此,也不會出現非禮勿視這一出了。
阿鳶師妹自作自受,怪不得誰!
眾人心中這麽想著,又看秦師兄與歐陽姑娘,男兒英俊不凡,女兒溫婉善良,此二人皆為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俠義之士,細細看,真真極為相配,再想阿鳶師妹一任性小姑娘,有了對比,眾人的心便已偏了。
盡管,趙文鳶與他們從小長大。
一行人用了茶,歇息幾許,便繼續趕路。
傍晚尋一處客棧,要幾間房,落了腳,待用過飯,歐陽萱對秦文徹道:“父親雖疼我,但他老人家生辰,我也不能沒有表示,況且秦大哥是第一次去,若能討得父親歡喜,再說你我之事,豈不更有把握?”
秦文徹登時恍然,“倒是將此事忘了,實是不該。”
歐陽萱垂眸,微微紅臉,“是我想要嫁秦大哥為妻,而且,我的名聲經不起……”
“我知道。”秦文徹擁著她,安慰一番,二人便去挑選禮物。
在處理完上一件拔刀相助之事,緊趕著,好不容易才在天黑之前進客棧歇腳的趙文鳶,聽到此一番談話,挑了挑眉,這是又有進展了?
她的確沒心思刻意報複,但精神出軌並想要左擁右抱的不是她,她憑什麽要為愛退出,主動解決狗男女的困境?
所以,離開亭雲山之時的那封書信,半點不提退婚一事。
而她走了,秦文徹會想到她閉關前的話,為了更能與他並肩,她要去闖蕩江湖,這讓秦文徹如何不沉重,照他那性子,怕是更放不下她,自責是一定的,又唯恐她出了意外,必日日擔憂。
歐陽萱豈能安心?
所以她會讓自己成為秦文徹的責任,不得不娶的責任。
如此,趙文鳶知曉了,能不鬧?待鬧得秦文徹心煩壓抑,她就可以做解花語了。
在歐陽萱看來,不論惡心還是為愛退出,趙文鳶主動放手是最好,就算趙文鳶不放手,二女侍一夫,憑她的心智,還能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劇情分析,趙文鳶多少了解歐陽萱,知她會弄出些事情,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就是不知,是進行到哪一步了?
該不會已經破身了。
不過趙文鳶覺得歐陽萱不會這麽笨,怎麽著,也得留條退路不是。
趙文鳶沒有真愛生命遠離男女主的思想,本來任務就在男主身上,如今她正去與男主匯合的路上,先見證一下狗男女的愛情也不錯。
鑒於她現在的武功應該比秦文徹和歐陽萱高那麽一點,就不另挪窩了。
要了一間房,泡完熱水澡,剛打算睡美容覺,便聽到外麵的打鬥聲,聽這聲音,還有愈來愈近的趨勢?此念頭一起,趙文鳶神色一凝,運起內力剛做完防範,房門便是‘砰’地一聲,與此同時門外悶哼一聲。
門外諸人一怔,秦師兄一掌下去,人傷了,門卻不破,看來是遇上高人了。
秦文徹忙恭敬道:“在下亭雲派秦文徹,驚擾閣下,特為此請罪,還請閣下大人不記小人過。”
屋內不答,四處靜靜無聲,歐陽萱以及亭雲派弟子麵色皆是擔憂,怕屋內之人纏著不放,紛紛運氣內力,準備隨時協助秦文徹。
“在下驚擾閣下,特來請罪,閣下的意思?”秦文徹再次抱歉。
出自名門正派的江湖人,是極為講究禮數的,一來不給他人留話柄,二來也是及時道歉,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仍無人應答。
秦文徹麵色不顯,心中暗暗警惕。
就在氣氛冷凝,眾人僵持之時,門,突然開了……
走出門的是一位帶麵紗的女子,身著白衣,三千長發披在肩後,沐浴花香透入輕紗隱隱傳入眾人鼻子,眾人這才驚覺,原來方才佳人沐浴,不方便說話,倒是他們自己,先唐突佳人,後又小人之心。
微微羞愧!
那如九天仙女的女子走出門,秦文徹感覺自己有著瞬間的怔愣,心中一股熟悉的感覺蔓開,又有著輕微的心跳之感,直到一旁的歐陽萱拉了拉他的手,才微微清醒。
他拱手抱拳,“驚擾姑娘,在下萬分抱歉。”
“無礙。”趙文鳶淡淡地掃了眼地上暈過去的男人,“他是誰?”
秦文徹鬆了口氣,道:“此人與同夥強搶民女,被我等撞見,說來也是怪,他三兩同夥火速逃走,分明已被拋棄,卻緊咬牙關,半個字的來曆也不肯吐出,因他妄想逃走,在下幾人將其打傷,不意驚擾姑娘,實在過意不去。”
不是多大的冒犯也要三番兩次抱歉,若換上她本來的身份,要得到這個待遇隻能做夢。
趙文鳶當然知道這人來曆,強搶民女,近日又出現采花賊,不是魔教的人是誰?魔教懲治叛徒的手段極為殘忍,給他百倍的膽子也不敢透露啊!
此人名許衛,乃魔教護法之一尤恩坐下心腹,遇到秦文徹等人,算是他的不幸。
劇情中,趙文鳶自以為為愛退出,離家出走,彼時趙彥秦文徹皆有內疚,紛紛出門尋她,因此玉蘭山莊掌門壽辰將至,便隻歐陽萱先行一步,趙彥秦文徹在壽辰前兩日才趕到,當時的劇情,重點描寫江湖正派的幾個勢力,以及江湖新一輩的或友誼或愛情的關係,對於魔教這塊倒沒多提及。
如今蝴蝶翅膀輕輕扇了一下,倒不知男主那裏會否有什麽變化。
趙文鳶問:“這人,秦少俠打算如何處置?”
“擄劫良家婦女,可恨之極,包庇同夥,怙惡不悛,實乃罪無可恕,該殺!”他說到這裏,頓了下,道:“不知姑娘的意思?”
趙文鳶淡淡道:“人留著,不愁不能引蛇出洞。”
“可他已被抓獲,其餘同夥已經放棄他,且這賊子死也不懼,又如何能引出同夥?”
趙文鳶將視線移向他,“不過一小羅羅,便是殺了,你能得什麽好處?不若留著,能引出同夥更好,便是引不出,你也不虧,若不放心,可先將其武功廢掉。”
秦文徹恍然,乍然茅塞頓開,笑道:“姑娘聰慧,在下不及。”
趙文鳶輕輕勾唇,你個習慣了快意恩仇的江湖人,來跟我這從宅鬥朝鬥殺出來的人比算計,當然不及。
歐陽萱自覺自個兒被比過,心中不悅,“也就是個小羅羅,如此算計,倒是不值當。”
如聞風喪膽的武林頂級高手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嬰兒,費時費力,收獲不大,言下之意就是浪費。
“是嗎?”趙文鳶輕輕道:“若他是魔教中人呢?”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姑娘如何得知此人乃魔教中人?”秦文徹麵色嚴肅,提起魔教,語氣沉了些,卻思及眼前姑娘武功高強,非一般女子能由他斥責,話一出,便猛然一驚,連忙緩和語氣道:“在下一時心急,抱歉。”
趙文鳶道:“此人許衛,魔教尤恩手下人,至於如何知曉,近日江湖盛傳采花賊作案,多名女子汙了清白,你們不知?”
“自是知曉,姑娘的意思,那采花賊乃魔教中人?”
不怪秦文徹等人不知,實在是一般的魔教之徒作案要麽不作,作便作絕,如采花賊這等,奸殺是常態,男主卻從不因此殺人,是以江湖人盡管對此深惡痛絕,卻也並未往魔教方向想。
“正是。”趙文鳶不隱瞞。目標又怎樣,錯了就是錯了,姑息隻會毀了更多的清白女子,至於攻略,再另想其他法子。
歐陽萱卻是搖頭,“隻是姑娘的一麵之詞罷了……”
趙文鳶卻不理她,隻對秦文徹道:“此事我已告知於你,信與不信,隨你。”
“多謝。”秦文徹抱拳道,雖說一麵之詞不可全信,但如姑娘所說,長個心眼卻是不虧。
趙文鳶點了點頭,直接轉身進屋睡大覺了。
歐陽萱眼眸微深,與秦文徹二人走遠了,才低聲道:“那位姑娘不知來曆,姓甚名誰,她道此人是魔教便是魔教?我們本意是殺人除害,經她一茬,此惡人倒是保住一命了,也不知那姑娘到底有沒有其他深意。”
“看似不像,萱兒莫不是多慮了?”
歐陽萱道:“人皆能偽裝,看這姑娘年紀,最多不過十八,卻能練就一身神秘武功,不似正派,瞧著像那魔教的路子,若那惡人真是魔教中人,這姑娘恐怕也非善茬,不知她們所圖,我們需小心為上。”
秦文徹雖在男女關係上處理得一塌糊塗,但正經事上卻精明許多,如方才對趙文鳶所言多個心眼一般,同樣的,歐陽萱的話也不無可能。
“若真乃魔教中人……”秦文徹神色一凝,沉聲道:“真有目的,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也罷,便勞煩萱兒,與那姑娘攀談一二,若是可行,便邀她同行罷!”
歐陽萱點頭,心下卻是一沉。
若隻是忌憚,何需同行?這個反應,分明是他自己心中已有漣漪,也想趁此機會多相處一二。
前有趙文鳶任性得不知所蹤,你惦念其安危,便是去玉蘭山莊與我養父賀壽,趕路途中,你都不忘尋找,如今又遇一名女子分走你心神,連她或許是魔教中人也不顧。
秦大哥,你不愛我了嗎?
歐陽萱難受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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