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魔教采花賊(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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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想,我應該已經不需要它了。”忘憂水應該是能自己克服的,當日她發現忘憂水存在之時,想來便已克服,而從石室出來,她服用的所謂解藥並非解藥,也就是說,她中了兩次忘憂水。
古人的智慧,從來都不容小覷。
淩皓點了點頭,“既無事,便與你說阿茹罷,如今可想聽?”
“你願意說,我自然願意聽。”向來白月光能撼動好感度,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魔教之黑暗,遠超想象,忍不下去之時,我曾選擇輕生,後背救醒,壞了身體,更是絕望,這時,阿茹來到了我身邊……”
後麵不用說,羸弱少年和聰慧堅韌的少女,喔不,少婦,羸弱少年和少婦的言情史,愛與義的取舍,忠貞與愧疚的掙紮,自己腦補……
“……她所愛從來都不是我!”淩皓笑得有些冷。
結合方才所訴,加上步矜所說,這個鳳茹若非命不長,妥妥女主角的節奏,不過劇情沒女主,就當鳳茹是女主,種種,不管女主有無丈夫,不管男女主的關係多麽禁忌,隻要遇上,萬有引力說來就來。
神馬嘴上說不要身體想要得很……
額,不是這個套路。
總之趙文鳶覺得,也許鳳茹是愛淩皓的,隻她到死都未發現,而淩皓,恨她恨得要死,其實也不過源於愛……
所以,自己到底算什麽呢?
如果隻是深愛鳳茹,對自己活成柳下惠,趙文鳶會失落,卻反會佩服他,然而深愛鳳茹的同時,對自己竟然有百分之九十六,所以他淩皓到底什麽意思。
趙文鳶心中冷笑,麵上開解他:“情義難全,阿茹姐姐也很不容易。”不黑鳳茹是底線,她非聖母,不會為他們的愛情撥開雲霧。
淩皓默然,半晌道:“分明她可以留下他,等他出生,我必與步夫人聯手殺先教主,隻要他死,我們都能解脫,可她不信我,也罷,孩子以後也會有,我隻要她,可她說,她對不住丈夫,終究是自盡了!”
沒動情談什麽對不起,總不能隻指清白?
猜測更為確定,但趙文鳶還是不打算提醒他,“那她丈夫呢?”
這話一問,淩皓身邊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分,惹趙文鳶暗暗鄙夷,學霸道總裁?人家霸道總裁,好歹還有口上不要身體想要的真愛呢,你的真愛身體都不想要你。
估計那鳳茹之夫,要麽唾罵鳳茹,要麽跟著殉情,淩皓忌諱,她也不多問。
二人又說了幾句,趙文鳶費盡心思將好感度提到百分之九十七,已是今日之盡頭,便不多費功夫了。
含笑離開淩皓的懷抱,“你最艱難之時,感謝阿茹姐姐陪你度過,我不厭她,但你方才說娶我,是,我是答應過你,但如今,我想還是等你想清楚,想清楚你所愛為誰,再談娶不娶!”
“你和她不一樣……”
“都愛?”沒因她將鳳茹貶入塵埃,倒讓她的好感好點。
淩皓的眸色閃過幾分茫然,趙文鳶輕輕一笑,“終身大事,多想想,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淩皓抿唇,趙文鳶正要轉身,不防淩皓忽地握住她的手,“我隻知道,你若離開,我不知該怎麽辦。”
情話說得挺溜,以前那些氣她之話,皆為刻意?但她麵上在笑:“沒有誰離不開誰,淩皓,沒有我,你也會遇到下一個心愛的姑娘。”就像沒有鳳茹,他對自己的百分率,不也有百分之九十七?
淩皓蹙眉,隱隱覺得她有些不對勁,隻以為是忘憂水之故,未想具體。
石室內醫書極多,便是沒有步矜,趙文鳶也想再多待幾日,左不過自學,淩皓依她,隻要求她在鑽研之時,不可荒廢武功,趙文鳶自然沒意見,勞逸結合更好。
半個月後,趙文鳶問他自己武功哪個階段。
淩皓淡淡說比薄權仍差一籌。
趙文鳶也不在意,反正有步矜在,薄權程若根本不敢對她做什麽,雖淩皓否認,但憑他對鳳茹的深情,估摸著自己仍是替身貨,神馬失去後才知珍惜,必要時刻,興許她真會選擇這種方式,畢竟,這個江湖她越發不想再待。
說起程若,她隻知歐陽萱離開後,玉蘭山莊鬧得更離開,歐陽莊主與趙彥因程若,幾近絕交,頂著整個武林的壓力,僵持一月,最後程若竟被劫走,從此杳無音訊。
玉蘭山莊高手眾多,能無聲無息從內劫走大活人,便是有內奸,也夠駭人!
為這事,正派幾大勢力成驚弓之鳥,草木皆兵了好一陣。
淩皓解釋,“當日薄權尋來三味藥草,是以我便為他救走程若。”
救?
趙文鳶的嘴角抽了抽,程若對薄權可不是般般地厭惡啊!
她想了想,“娘對爹恨意難消,且程若厭薄權極深,薄權怕是捂不了美人多久……”
淩皓麵無表情,“旁人都能看清的東西,他如何不知,隻到底期盼,便是個念想也是好的。”
他散發冷氣,趙文鳶暗暗冷笑,不做知心人!
如趙文鳶所想,步矜還是在程若身上做了文章,二人出石室之時,外麵已經鬧開了。
從歐陽萱出現,趙彥便覺愧疚程若,念叨久了,似自我暗示般的,以為真愛便是程若,為保程若,不惜與交好多年的歐陽莊主絕交,神馬你喪盡天良不顧親妹雲雲,程若被劫走,曾一度認定歐陽莊主故弄玄虛,命整個亭雲派出動,逼玉蘭山莊教出‘師娘’……
步矜氣得不輕,然她到底對亭雲派有幾分感情,不忍其越發荒唐,好在有她阻攔,未鬧大笑話。
這也使得,步矜更恨趙彥程若。
前陣子因趙文鳶,報複計劃暫時擱淺,如今騰出手,趙彥程若就倒黴了。
程若好不容易逃離玉蘭山莊,又落到薄權手中,五六十的老男人,無顏值,不解風情,就連僅能入眼的武力值都不能為她驅使,而現在不比從前,如今的她半點沒有自由。
待薄權身邊,程若度日如年。
她想念趙彥,她入魔教就是為他,而他,多年不娶,將萱兒寵上了天,終究是不負她……難道終其一生,她都要麵對那張惡心的臉?
程若覺得人生無望。
但這還不算完。
昔日欺辱,步矜要她十倍奉還。局布了那麽久,該收網了……
歐陽萱被魔教襲擊,受重傷,恰被趙彥尋到,帶回,滿心補償的趙彥,發現女兒失血過多,命在旦夕,神醫說要抽血,隻要血能相融,就能救人,趙彥二話不說,挽上袖子,要救人!
但二者不相融……
親生父女的血液,為何不能相融?滿滿的慈父之心瞬間碎成粉末,那一腔讓他愧疚心疼到不能呼吸的愛意,像是從未有過一般,再無半點痕跡。
“怎麽回事?怎麽可能?”趙彥黑著臉,“定是這水的問題……”
神醫也是有脾氣的,一聽這話,板著臉:“趙掌門之意,是老夫暗中作祟?有些話,還是想想再說,墮了老夫的名聲,日後你趙掌門臨在鬼門關,老夫都必不插手……”
樓文宇忙道:“步神醫誤會,師父不是這個意思……”一連串的解釋之語,不過看趙彥臉色,還真就是這個意思,樓文宇也是無法,隻得迂回肯定步神醫的醫術,好一番,才又一次滴血認親。
結果……一致!
趙彥再也欺騙不了自己,前一刻疼愛到骨子裏,恨不得以命換命的的女兒,這一刻隻覺得是恥辱。
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原來他一直視若珍寶的女兒,是別人的賤種,而他真正的珍寶,卻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放棄,傷得再不願回家,嗯……如今的趙彥,覺得歐陽萱是賤種,也終於承認,傷到了趙文鳶。
這就是以血緣為前提的疼愛!
趙彥受了打擊,直接出屋,仿佛剛才的緊張隻是錯覺,他再不管歐陽萱。
樓文宇雖看歐陽萱不爽,卻也覺得她可憐,小心地問步神醫是否有其他救命之法。
“讓我看看你們的血……”步神醫淡淡道。
樓文宇麵色瞬間紅漲,“不可能,我和歐陽姑娘……”
步神醫蹙眉,“非血親之血,也有相融的可能。”
樓文宇這才鬆了口氣,雖然這與他所聞出入極大,但當務之急,是救人。
抽血成功,歐陽萱的性命保住,步神醫被樓文宇幾人千恩萬謝地送出來,這一幕,讓趙文鳶瞪大了眼睛。
還能這麽玩?果真天才就是天才,比她這個親眼見過四種血型的人腦洞還大。
離開亭雲派的視線,步矜便頓住腳步,“出來。”
趙文鳶不好意思地一笑,“那個,我想知道,歐陽萱既不是我親姐,那當初爹如何會認定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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