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學生們可沒後世那麽金貴。

    大人們都忙，根本不可能接送孩子上學。

    也就張茹茹這幾天住縣裏，離得實在太遠，而且還有張豔豔在一邊虎視眈眈，方劍波不放心才來接送的。

    而張豔豔則是純粹是過來堵人的。

    這會兒的學校門口空蕩蕩的，除了附近住戶就沒有幾個人。

    可即便是這樣，張豔豔的大嗓門還是引的學校附近的住戶頻頻往這邊看來。

    張豔豔撒潑慣了，剛才那麽大聲的撒潑就是為了引來更多的人。

    人越多，越能引發她撒潑的氣勢。

    而且今天的方劍波在她眼裏和以往有些不一樣，他的眼神狠狠的，冷冷的，讓她實在有些怕。

    怕他會打自己。

    所以她必須引來人，好讓方劍波顧忌，不敢打自己。

    她大聲的叫罵著，各種汙言穢語，顛倒黑白的話，還真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見人多起來，張豔豔就更有底氣了。

    她嚷嚷汙言穢語的罵著讓方劍波放開她。

    方劍波隻是想接茹茹回去，不想和她糾纏，直接就放開了她。

    琢磨著茹茹應該快放學了。

    接了茹茹趕緊就走，真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這個女人。

    又想茹茹看到這女人會不會害怕。

    可是他不想糾纏，張豔豔卻是專門來糾纏他的。

    方劍波一放開她，她就扯著方劍波又一次廝打了起來。

    嘴裏不依不饒的叫罵個不停：

    “我讓你敢不回家，我讓你在外麵找姘頭，你最好別讓我知道那個姘頭是誰，不然你看我會不會去撕了她。

    這個世界上敢和我張豔豔搶男人的人還沒出生呢。

    方黑蛋，我告訴你，你最好乖乖的帶著茹茹跟我回家，不然我就把茹茹賣給隔壁的老賴子。”

    方劍波本不想和張豔豔糾纏的，可是她這話卻是戳中了他的軟肋。

    自從知道女兒在家裏過的苦日子，他就恨不得撕了張豔豔，現在他竟然還敢和他提賣女兒的事。

    方劍波氣惱的眼眶發紅，不管不顧直接一腳就踹在了張豔豔的肚子上。

    “啊……”

    張豔豔怎麽都沒想到，方劍波竟然真的敢對她動手。

    她被方劍波一腳踢得直接跌坐在地上，肚子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剛才發生了什麽。

    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方劍波，大哭著指控：

    “方黑蛋，你敢打我，你……”

    然而，這一次，不等她把話說完，方劍波卻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冷冷看著她，恨聲道：

    “你對茹茹做的事情，會有人來找你的，張豔豔，我現在正式跟你提出離婚，你就在家裏等著法院傳票吧。”

    方劍波說完，就不再理她。

    可一回頭就看到張茹茹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顯然是聽到了他剛才的話。

    看著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女兒，方劍波既心疼又擔心。

    他本來還想問問女兒願不願意自己離婚的，可卻被張豔豔給氣的直接就說了出來。

    雖然知道張豔豔對女兒很不好，但畢竟是親生母親。

    他也不能確定女兒到底願不願意自己和張茹茹離婚。

    “茹茹。”

    方劍波壓下心中所想，輕聲喚道，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

    張豔豔也看到了張茹茹，顧不得被方劍波踹的肚子上的疼痛，她瘋了一樣的衝了過去，對著張茹茹就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來的快恨準，沒有人想到剛剛還坐在地上的張豔豔會忽然衝起來打人。

    “啪！”的一聲

    巴掌聲很響，圍觀的人都鎮住了。

    他們本來還以為是男人欺負女人，剛才還在勸方劍波不要打女人的。

    可現在……

    這女孩明顯是他們的女兒，可這女人竟然不管不顧上去就一巴掌。

    那巴掌狠的，聲音那麽響，一下下去就是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所有人看向張豔豔的目光都變了。

    可張豔豔卻還覺得不夠，反手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方劍波看著茹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被打了，氣的整個人眼睛都更是通紅了。

    他上去就抓住了張豔豔的手。

    “張豔豔，你特麽個瘋子！”

    張豔豔第二巴掌沒有打中張茹茹，不死心的上去就又要踹倒張茹茹。

    她二話不說，一腔的怒火如往常一樣盡數往張茹茹身上發。

    方劍波氣的眼睛通紅，死死的把張茹茹護在自己的身後，張豔豔的腳踹在他身上，疼痛讓他狠狠的皺了皺眉。

    登時更狠了。

    這麽狠的一腳自己都受不了，何況茹茹還是個孩子，這一腳要是踹在茹茹身上……

    方劍波眸中怒火燃燒，一巴掌打在張豔豔的臉上，緊接著重重的一腳就踹了過去。

    他今天絕對是第一次打張豔豔。

    以前他覺得自己是入贅的，張豔豔在家還要照顧女兒也辛苦，對她都是百般照顧。

    卻沒想到……

    在知道張茹茹在家的情況之後，他就忍不住了。

    “張豔豔，你特麽個瘋子，茹茹是你的親女兒，你這麽虐待她，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張豔豔瘋了一樣的坐在地上，指著張茹茹就罵道：

    “方黑蛋，你敢打我，我和你沒完！

    狗屁的親女兒，她就是個賠錢貨，要不是生她傷了身子，我至於到現在都沒有個兒子嗎？

    她就是個惡鬼，專門來討債的惡鬼，專門害我張家的，她害我張家沒兒子傳承香火！

    她現在竟然還拾掇著你跟我離婚！

    就是要遭天譴，也應該是她遭天譴，看我今天不打死這個惡毒的賠錢貨！我就沒有這樣的女兒！”

    張豔豔歇斯底裏的叫罵著，整個人瘋子一眼。

    四周的人聽到她這話都傻眼了。

    他們從不知道，一個人的思想竟然能壞到這種程度。

    自己生不了兒子就全怪在女兒身上。

    他們中是有很多人重男輕女，可也隻是看不上女兒，覺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是賠本的買賣。

    但也都好歹是好好養著的，沒有像張豔豔這樣瘋狂的怨恨。

    張茹茹低著頭，眼淚一滴滴的往下掉。

    這些話她都聽慣了，從小就開始聽了。

    可每次聽到，都還是很難受。

    心好像都在被一刀刀的割著，一刀下去，血往心裏流，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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