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老少論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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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鍾離奎的待遇,有著周長老去尋,白荼就沒有這樣高的待遇了,隻接到茶會臨時發出的一封邀請函。
薛如意拿在手裏觀看了半響,才扔了過去:“我陪你去。”
“咱們又不是去打架,要那麽多人幹什麽。”白荼不以為然,當然也感激她的好意。
“誰知道那老家夥會不會急火攻心對你下手?”薛如意見此要跟著去。
他們幾人已經在函中說了當著大家的麵問幾個問題,那周一仙自然也要去的,於是白荼便道:“老周在呢。”說罷,忽然想起這
都天黑了,還未見周一仙,這麽愛湊熱鬧的人,這會兒不應該還窩在賭館裏啊。
“多一人去也好。本太子眼下也無事,去瞧瞧也沒什麽。”李儒風也起身作勢要同她一起去。
白荼扯了扯嘴角:“讓當朝太子陪著我去,是不是太高調了?”看了薛如意一眼:“算了,我們倆先去,你實在想要看熱鬧,隨後
再來,萬不要說跟我一道的。”這後麵的話,自然是對李儒風說的。
李儒風一副被嫌棄而露出傷心的表情來,“荼荼說好的一視同仁,你怎如此對我?良心不會痛麽?”隻是他說這話之時,白荼已
經撿起邀請函率先出去了,剩下一個得意洋洋的薛如意朝他歡快的吹了一個口哨,隨後也跟著追出去。
待二人走了,李儒風才舉步要離開,像是又想到了什麽,朝廳門口的侍衛問道:“老頭子還多久才能出來?”
隻聽那侍衛回道:“應不用半個時辰,太子爺不必擔憂。”
得了這話,李儒風果然不在擔心,既然白荼有膽子去茶會,可見就是少了周一仙這一票,她也有自信。
不過那茶會也著實不要臉,說是問白荼幾個問題,可不就是變著法子讓白荼跟一個堂堂五品茶師論茶麽?
一麵想起長生教那點破事,早不鬧晚不惱,偏要在此刻鬧起,而自己又不好去處理,也不知這個時候荼荼不見子玠,心裏如何
想。
他絲毫沒有發現,作為一個該憂國憂民的太子爺,此刻卻操起老母親一般的心。
白荼與薛如意到茶會之時,發現這裏已經十分熱鬧了,除了茶會的長老等人,自然少不得今日另外的一個主角鍾離奎,但見他
叫眾人圍住,正耐心的同身旁的人說話,看起來倒是個和藹平易近人的老人。隻是這樣一個人,心怎麽就這樣黑呢?
一麵看了看他身後的鍾離勝和鍾離丹楓,莫非是這父子倆搞的鬼?
她疑惑之際,隻見陶宜兒衝她跑過來,“荼荼,你不要擔心。”
白荼見她滿臉的憂心,反而輕鬆道:“我不擔心,宜兒謝謝你。不過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說罷,見尹先生與自己打招
呼,倒是有些意外,連忙也鞠身回禮。
話說這尹鳴煙生性高傲得很,哪怕這鍾離奎貴為大楚唯一的一位五品茶師,他也未如同旁人一般,上前熱情刷存在感,也就是
個點頭之禮。
然到了白荼這裏,便十分客氣。
白荼心裏自然好奇,這個時候自己要同鍾離奎對決,理性上他不是該信鍾離奎的話,而懷疑自己麽?
卻不知是自家倆個外甥正好隨先生出門遊學,路過這雲水州,因白荼也在這裏參加鬥茶大會,便打算過來見一見,因此提起書
信與尹鳴煙。
信如及時雨一般,讓尹鳴煙在不知如何確定白荼的身份之時,得了這份證明。
所以此刻他心裏對於鍾離奎,此刻其實是很不屑的。
他的舉動讓一直暗地裏關注他的雪老板很是詫異,便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白荼,心道這小娃娃當真是有些本事的。
白荼與尹鳴煙回了禮,紛紛朝各人行禮,畢竟前來的不管是年紀還是身份上,對於她來說都是前輩。
王昌黎等人還好,亦如之前一般,但是茶會對於她的態度,就是對於一個剽竊者的態度。
她本沒什麽,就是薛如意因此氣得差點七竅生煙。
白荼的目光最後落在鍾離奎的身上,介於他的身份,還是行了一禮,方道:“鍾離老先生盛名早已耳聞,隻是白荼沒有這個福氣
作為老先生的孫女。”
誰也沒想到,這丫頭膽敢來就算了,竟然沒有如同他們認為的那樣,先與鍾離奎認錯,反而主動挑起此事。
鍾離勝聞言,頓時暴跳如雷,“你個孽障東西,還不趕緊把茶譜交……”不過話還沒說完,叫鍾離奎一瞪,便立即住了口,然後
縮回鍾離奎身旁。
隻見鍾離奎滿臉和顏悅色,一如一個老祖父看著自己的親孫女一般和藹可親,“丫頭,從前的確是鍾離家冷落了你,這一次雖說
你犯下了如此大錯,可念你年少糊塗,祖父不想多計較,如今咱們茶界凋零,你如此天賦,祖父以後也不會讓你在受委屈,必
然將你帶在身邊好好教授知識。”
周長老聞言,隻覺得這鍾離奎真真是個德高望重之人,對於犯下如此大錯的人,還能懷抱著這樣的心,實在難得。一麵痛惜的
看著白荼,這丫頭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有茶譜在手就能任意妄為了?難不成不知這茶道最為重要的是一個初心麽?
薛如意卻是在這時候很不合時宜的罵了一句:“不要臉的老東西!”聲音雖然不高,但也足夠在場的人聽到。
白荼聞言,回頭瞪了他一下,方朝那鍾離奎行了一禮,才緩緩道:“我覺得當下不提我是不是您的孫女,便說您這茶譜,我著實
未曾見過。”
“沁兒,你這是要氣死祖父麽?”鍾離丹楓很適宜的開口,滿臉恨鐵不成鋼。
白荼壓根沒理會他的話,而是繼續道:“既然是您著作的茶譜,那請問裏麵都記載了什麽?”
她這樣,似有些咄咄逼人之勢。尤其是那麵不帶懼色,絲毫不像是個偷了東西的小娃娃,
可是這樣的氣勢在茶會的人看來,那就是臉皮比城牆還厚。
“這還用得著說麽?今日你在賽台上的酒茶,不就是茶譜裏記載的麽?”賀長老等不及鍾離奎開口,便率先道。
白荼幽幽一笑,“既是如此,還請問鍾離老先生的酒茶,是如何煮出來的?”她這話,自然是問鍾離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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