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將軍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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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久後,南宮韶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將摟住喬晚的手鬆開。

    喬晚便感覺到他將自己鬆開,起身下床,開門離開。

    待他的腳步聲走遠了,喬晚才回過神來。

    他去哪裏?

    喬晚想追出去,可自己身上隻穿著裏衣,她趕緊從床上起來,將身上的衣裳穿好。

    等她穿好衣裳想追出去的時候,剛走到門邊打開房門,便見他渾身濕漉漉的回來了。

    “你要去何處?”南宮韶見她這大半夜的要出門,眉頭微皺問道。

    “我……你去哪裏了?怎麽渾身濕漉漉的?”喬晚本想說,我想去找你,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說出來就好像自己很擔心他似的,很別扭。

    南宮韶無奈道,“去泡了個冷水澡,消火。”

    “……先進屋。”喬晚自然知道他為何深更半夜跑去泡冷水澡消火的原因,當即臉頰便染上一層紅暈。

    南宮韶看著她臉紅了,耳朵也紅了,就想到她放在在自己身下那動人的模樣,剛消下去的火焰又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

    喬晚見他還站在門口毫無反應,趕緊伸手將他拽進屋裏,從衣櫃裏取出一身全新的衣裳對他說,“什麽都別說了,趕緊去將濕衣裳換掉,這樣穿著濕衣裳在身上會生病。”

    “你做的?”南宮韶伸手接過她遞給自己的衣裳,是自己喜歡的顏色,上麵繡著的雲紋花式也是自己最常用的。

    她一女子的房中怎會出現男子的衣物?唯一的解釋,便是她為自己做的衣裳。

    喬晚臉頰有些羞紅,不去看他,伸手將他推到屏風後麵去,催促道,“都讓你莫要再說了,快些將身上的濕衣裳換下來。”

    “好。”南宮韶眼神溫柔的看著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片刻後,南宮韶換上新衣裳從屏風後麵走出來。

    喬晚為他做的衣裳,是一身絳紫色的衣裳,繡的花式是他最常用的雲紋,和竹節,他穿上很是合身。

    較之平日看慣了他穿著白色或青色這般素色的衣裳,這身絳紫色衣裳,讓喬晚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著他,喬晚仿似回到上輩子,自己在京中那匆匆一瞥,看見那個騎在馬背上傲視一切,睥睨眾生的鎮國大將軍南宮韶。

    而事實便是,那個天下女子都想嫁的男子,此時此刻,正用那雙溫柔的眼眸看著自己。

    “好看嗎?”南宮韶走上前,唇角帶著淡淡笑意的問她。

    喬晚下意識的點頭,而後馬上回過神來,知道他又在戲耍自己,便沒好氣的嬌瞪他一眼。

    而後有些狡辯似的說道,“我是在看我做的衣裳,這身衣裳真好看。”

    “確實好看,穿過你做的衣裳後,旁人做的衣裳我便再也看不上眼,你說如何是好?”看著眼前的她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自己麵前,會跟自己說話,爭辯,會嬌瞪自己,會拒絕自己的喬晚,南宮韶心裏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

    天知道這兩個多月來他是怎麽過的?

    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她,都想守在她身邊,陪著她,守著她。

    每次收到藍旗青鸞送回來的消息,說柳少仲時常出現在她身邊,與她關係頗好的模樣,南宮韶就嫉妒得快要發狂了。

    好幾次,他都恨不得拋下一切飛奔去她身邊。

    可他不能這麽做,他是個將軍,手底下有難麽多士兵,他不能把那些信任他,將性命交給他的士兵們的性命棄之不顧。

    所以他隻能等,等到邊關的戰亂結束,將對方打縮回去,打怕了,他才能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麵前。

    “那是你的事,問我做什麽?”喬晚臉頰微紅的說道。

    喬晚並不知道南宮韶這幾個月對她的思念有多深,她隻當他很忙,忙得無暇分身,所以才會到現在才出現在自己麵前。

    “往後,我的衣裳都由你來為我做,可好?”南宮韶忽然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摟住他的腰,雙眸充滿溫柔的看著她。

    “才不要,我又不是你請的繡娘。”猛地被他摟入懷中,被他的氣息包圍,喬晚腳下一軟險些摔倒。

    囊龔少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虔誠而認真的說道,“不是繡娘,做我的新娘,可好?”

    “你說……唔……”喬晚瞪大眼睛,滿臉驚訝的表情,剛要開口,就被他低頭用嘴將她未說出口的話堵回去。

    被他吻住時,喬晚腦中還一片空白。

    她滿腦子都是他說的那句話,心跳快到隨時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似的。

    “你沒有否認,便是答應了。”良久後,南宮韶將她鬆開,看著臉頰緋紅,眼神迷離,嘴唇略微有些紅腫的喬晚,南宮韶眼神越加灼熱了兩分。

    該死!他可能等會還要去泡一次冷水澡。

    長此以往下去,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必須快點把她身上的那個東西處理掉才行,不然他首先就會被逼瘋。

    “你耍無賴。”喬晚怒瞪著他,雖說是怒瞪,卻沒怒意,反而帶著幾分小女兒的嬌媚姿態,更像是在撒嬌。

    “我不管那麽多,你已經答應我的求親,便不許你反悔。”南宮韶霸道的摟著他宣布道。

    “無賴。”喬晚伸手在他肩上打了一下。

    “嘶——”

    南宮韶痛得倒抽一口冷氣,額頭上開始冒出細細的汗珠。

    喬晚馬上發現他的異常,趕緊問他,“你怎麽了?”

    “沒……”“你受傷了對不對?”

    喬晚當即打斷他的話,馬上開口問他。

    南宮韶剛要開口說自己沒事的時候,被喬晚眯著眼警告,“我最不喜別人騙我,哪怕是好意。”

    喬晚的話,讓南宮韶說到嘴邊的話立馬改口,“受了點傷,不過沒什麽大礙。”

    “衣服脫了。”喬晚當即開口說道。

    “孤男寡女,這不合適吧?”南宮韶有些心虛,故意這般說。

    “脫!還是你想,讓我來幫你脫?”南宮韶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心虛,沒逃過喬晚的眼。

    喬晚馬上就猜到,他身上的傷,恐怕比自己想的還要重,不然那他不會這麽不想讓自己看。

    在喬晚的威脅下,南宮韶隻能硬著頭皮,當著喬晚的麵開始把他身上的衣裳脫下來。

    看見他藏在衣裳下麵,那一圈厚厚的棉布後,喬晚便知道,為什麽她開始聞到血腥味,後來就聞不到了,原來他用了那麽厚的棉布包著。

    “晚晚,其實我真的沒事,這種傷對我而言不值一提,更嚴重的傷我也受過……”南宮韶見喬晚的臉色變得很凝重,開始認真的為他解開身上的棉布,就開始跟她說話,想讓她不要這麽擔心,他真的沒事。

    “閉嘴!”喬晚覺得他很吵,接著又說,“你再吵,我就用這些布把你的嘴塞住。”

    “……好,我閉嘴!”好男不跟女鬥,南宮韶這個堂堂鎮國大將軍,威名遠揚的戰神,在心愛的女人麵前,慫了。

    喬晚將他身上的棉布都解開後,露出了他身上的傷口。

    是刀傷,而且刀上有毒,傷口發黑,且傷口已經開始潰爛,難怪自己方才這樣伸手一碰他就這麽痛。

    “你是木頭嗎?你都感覺不到痛的嗎?”看見他身上的傷口以後,喬晚好生氣,她好久沒有生這麽大的氣了。

    真的,有那麽一瞬間,她都想把自己的鞋脫下來,用鞋底板狠狠抽打他一頓,看他到底知不知道疼?

    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跟沒事人一樣去泡冷水澡,他是嫌自己命太長嗎?

    “我想了你。”喬晚很生氣罵他的時候,南宮韶忽然深情的凝望著她,說了一句話。

    喬晚渾身一怔。

    南宮韶繼續說,“我兩個多月前,好不容易求得皇上讓我離京,我一路趕回青石鎮想早點陪在你身邊,誰知道卻在半途接到消息,白連跑了,且鄰國知道我不在邊關坐鎮,竟派兵偷襲我方軍營,兩方交戰中,我方損失頗大。”

    “是白連?”喬晚皺眉,馬上就想到逃跑的白連。

    “嗯,他將我軍的部署圖告訴了敵軍,所以我必須馬上趕回邊關,重新更改兵力部署圖,並且狠狠的震懾對方,將白連抓回來。這一去,便是兩個多月。”若非因為事態緊急,他怎會忽然離開這麽長時間?

    想到他們這麽長時間的分離,而柳少仲卻可以不停的在她身邊徘徊,南宮韶心中就很是嫉妒。

    喬晚點頭,接著問他,“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這是抓白連的時候,被他陰了,受的,不過沒事,就一刀而已,白連已經被我廢去武功派人押送回京,請皇上定奪。”南宮韶將邊關事情處理完後,根本顧不上處理自己的傷,隨便包紮一下便快馬加鞭的趕回青石鎮來見她。

    他滿腦子都想著要早些見到她,旁的什麽都顧不上了。

    聽他這麽說,喬晚當真不知自己是該因他對自己的思念而感動,還是該罵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索性,她便什麽都不說,開始專心的給他上藥包紮傷口。

    傷口本身不是很深,並未傷到骨頭,就是傷口上的毒和腐爛的肉要清理掉會比較麻煩。

    “我先給你上藥,簡單包紮一番,傷口明日請柳大哥來幫你處理,他比較擅長。”喬晚覺得,這種傷口還是要讓身為大夫的柳少仲來看看才行,她畢竟不懂醫,免得回頭反而害了他。

    “不,我就要你幫我。”南宮韶另一隻手抓著喬晚的手腕,堅持要她。

    喬晚皺了皺眉頭說,“我不是大夫,會把你弄痛。”

    “男子漢大丈夫,區區疼痛算什麽?動手吧,就像上次那樣。”南宮韶對喬晚點了點頭,讓她放心的動手。

    喬晚盯著他看了片刻,見他並不是開玩笑。

    在他的堅持下,喬晚妥協了。

    喬晚將她的藥箱拿出來,另外準備了一個酒精燈,一把鋒利的匕首,開始為他割除傷口上那些腐爛的肉……

    約莫一刻鍾過去了,喬晚總算是將他傷口上那些腐肉割除,開始為他上藥包紮。

    “你還好吧?”即便他口中說著自己不怕痛,可真動手將他傷口上的那些腐肉割下來時,南宮韶還是痛得臉色發白,卻硬是咬著牙沒叫出一聲痛。

    南宮韶臉色蒼白的搖頭,笑得有些虛弱的說,“我想我需要睡一覺。”

    “去我床上睡吧!”喬晚說著,伸手將他扶過去,讓她睡到自己床上。

    喬晚把南宮韶扶過去後,他就耍賴似的不願鬆手了,非要喬晚陪他一起睡。

    喬晚無奈,加上她確實也困了,就枕在他沒受傷的那邊肩膀上,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看著她睡著的麵容,南宮韶眼神很溫柔的看著她,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說,“好好睡吧,我的小女人。”

    然後,他自己也閉上眼睛睡著了。

    “啊——”

    第二天清晨,一道尖銳的叫聲把喬晚和南宮韶,以及家裏的其他人吵醒。

    “肖月,一大早你吵什麽?”喬晚眼睛都還沒睜開,就聽到肖月的尖叫聲,有些生氣的問她。

    肖月趕緊搖頭,緊張起來就變得很結巴說,“姑娘,你……你床……床上……”

    “我床上怎麽了?”喬晚皺眉,她床上怎麽了?

    好端端肖月尖叫什麽?難道她床上有什麽東西?

    準備轉身的時候,喬晚腦中靈光一閃,忽然就想起一件事,臉上表情馬上變得很奇怪。

    “好吵。”接著,喬晚耳旁就響起一道低沉而熟悉的聲音。

    天呐!自己竟然把他給忘記了。

    喬晚扶額,臉上表情幾乎完全僵住了。

    “肖月,你誤會了,他是……”喬晚剛想解釋,可已經晚了,家裏其他人聽到肖月的尖叫聲後,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全部跑過來剛好就撞見喬晚想跟肖月解釋,而躺在喬晚身旁的南宮韶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一副還未睡醒的模樣。

    “什麽事?發生什麽事了?”

    “先生?你這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跑姑娘床上去了?”

    “這是怎麽回事?還不給我起來!”

    ……

    孤男寡女,還未成親便同睡一張床,這要是傳出去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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