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雲奇怪地問道：“那中藥的渠道呢？有查過嗎？”

    “中藥？”劉猛似乎剛剛知道這一點。“這還和中藥有關係？”

    “我上次和晨姐提過，那種毒素裏含有中藥成份，而且濃度很高，這樣的成分需要用很正宗的藥材才可能提煉得出來，他們還必需有可靠的中藥進化渠道才有可能。這一點你們沒有去查查嗎？”

    他望向了汪熙晨，顯然以為她可能忘掉了，上次他隻是不經意的提醒了一句，查案子講究抽絲剝繭，真相往往隱藏得很深，他隻是提供可能的思路，或許背後也有想不到的困難。

    汪熙晨並不是忘記，而是確實有困難。

    “那要在川渝省查中藥渠道，就隻能去查宋家了。省城的宋家手眼通天，不是這麽好查的。我也沒想好用什麽名目去查，萬一他們以為我們懷疑他們跟毒有關聯，惹怒了他們，往上麵告一個刁狀的話，上麵的壓力可就一下子全壓下來，到時候，這案子恐怕就真的破不了了。更何況到目前為止隻是死了一個癮君子，我們現在手裏沒有半點的實物證據，連那種新品種的樣本都沒有，等於捕風捉影，更沒辦法查了……”

    原來是顧慮這一層麵。

    事實上汪熙晨說得不錯，在沒有確實的憑據之前，根本沒辦法去查宋家。而且說起來秦牧雲和宋家現在也有關聯，不但是因為秦蘭，更是因為宋幽幽。

    要是讓宋家的人知道自己讓警方去查他們，還涉及到毒這麽惡劣的罪名，真不知道會不會結仇哦。

    “還不單單是宋家的問題。”劉猛接著說道：“我們隻是順著那種致幻氣體的線索查下去就已經這麽困難重重，我懷疑是不是我們內部有人跟他們勾結，這才讓我們舉步唯艱。而且這個勾結的人絕不是一個兩個，我懷疑恐怕有一大群！還不知道會涉及到怎樣的層麵，我簡直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麽人有這樣的大手筆，把整個永安經營得水泄不通了？”

    “那你們說來說去，到底是什麽人想對付晨姐？”秦蘭在旁邊聽了半天聽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麽，隻是很關心汪熙晨的情況。

    秦牧雲道：“如果所料不錯，要對付晨姐的人，就是這個在背後布局的人。至於前四次意外是真的失誤，或者隻是警告，我們也不能太快下結論。當然，吳副局的嫌疑也不能排除，總之我們已經知道有人想害晨姐，那麽當務之急就是要先確保晨姐的生命安全。”

    “沒錯。真相可以慢慢查，要是有人再汪局下手，這次就不一定是警告了。要是您出了事情，我們就追悔莫及了。”

    汪熙晨點了點頭。“是啊，這說明我已經威脅到了他們的利益，要除之而後快。無論是這毒案幕後的主謀，或是在官場上的對手，都有可能。我會加強防範的。”

    大家討論了一番，得不出什麽明確的結果來。這裏麵實在太過於錯綜複雜，一邊是是無頭線索，一邊是毫無證據，全是捕風捉影。

    一般這樣的案子，放其他人手裏，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連碰都不想碰，沒有明確的證據想立案都難，要不是汪熙晨堅持，除非這件案子真的大到蓋不住了，才會有人去查。

    這也是官場上的通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大家都得過且過。

    但汪熙晨和劉猛都是有著極強責任心的人，他們很明白這種案子一旦影響大起來，恐怕就抑止不住了……

    那個幕後的元凶如果真的把這種新型毒品製程成熟化，能夠大批量的生產……這結果簡直無法想像，其影響力恐怕絕不是這小小的永安市能夠泛蓋，不但永安市罩不住，影響力就會遍布整個川喻省，甚至跨出國門，延紳到全世界！

    真到了那種地步，簡直連想都不敢想，還怎麽打擊他們？這就仿佛讓永安市局的警力去打金三角毒販一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必需把他們扼殺在萌芽狀態！

    “哦。對了，我忘了說一件事情。”秦牧雲似乎這才想起來，“今天我在豪庭北苑買了一套房子，買房子的時候正好碰上吳忘年，他也在那裏弄了一套新房子。而且是一個地產商人送給他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和案子有沒有關聯。”

    “嗯？你買了房子？你哪來的錢買房子？”

    “這件事情說來就話長了。今天那個神經科主任孫汶，帶我去青山療養院治好了一個大富豪，拿了三百萬診金，我總不能老住在你那裏，就自己隨便買了套房子了。”

    “三百萬！？”劉猛聽到這數字差點把口水都噴出來，“尼瑪！做醫生這麽好賺的嗎？那我也改行去做醫生好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老子工資才幾千。豪庭北苑，我做一年隻能買個馬桶。”

    汪熙晨瞪了他一眼：“那你也跟秦醫生去行醫好了，做什麽警察呀？”

    劉猛捂頭嘿嘿笑著：“開玩笑，我還是喜歡做警察，做警察刺激。我就喜歡這種刺激的生活，做醫生太無聊了，我也沒那腦子和技術。”

    秦蘭在旁邊笑道：“就是，你要是能治好植物人，你也可以賺三百萬呀。這種事情也能羨慕得來的？我小弟醫術好，賺錢隻是小事一樁，根本不值一提。”

    看他們越扯越遠，秦牧雲很無語：“我不是要說當醫生賺錢這件事情，我是問你們吳忘年這樣做有沒有問題？”

    “這種事情，官場上都是心照不宣的了。”汪熙晨答道，“外界都知道他馬上要升任正局，那些商人當然會想著辦法巴結他，送套房子給他，說不定都不會掛到他的名下，這一點都不稀奇。我剛做局長那會就有至少五個地產商給我送房子，可我一個都沒收。”

    “那這麽看起來，他的嫌疑確實很小，不太可能是他……”

    秦牧雲摸了摸下巴，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的，可是又理不清頭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