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在家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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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寧之變臉如翻書, 將扭到後麵和樓宛之說話的腦袋轉了過來, 立即諂媚道:“二姐,是什麽風把您給吹過來了啊?”
樓宛之和莊笙對視一眼,均麵露笑意。
樓安之尖刻地笑了一聲, 說:“妖風罷了, 不然我怎麽聽某些人還要叫人打我呢。”
“誰啊誰啊?誰敢打你,我第一個不同意,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活膩味了是不是?”樓寧之矢口否認,說,“不知道我們二姐是什麽樣的人就信口雌黃的人,真的太討厭了。”
樓寧之:“得罪了二姐,就等於得罪了我和大姐, 得罪了我就等於得罪了莊笙,得罪了我所有的朋友, 還有大姐更不用說了,天涼了,想讓誰破產誰就得破產。是吧大姐?”
大姐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快進去坐著, 外麵熱。”
樓寧之彎腰上了車, 回身拉莊笙上來, 樓宛之最後上來,車門一關上, 樓安之手就擰起了樓寧之的耳朵:“我看你是在外麵是野壞了吧?現在還會亂嚼舌根了?”
莊笙神色一動, 樓安之說:“我沒用力, 沒事兒。不用緊張。”
莊笙便收回了伸過來的手。
樓寧之叫道:“誰和你是一邊兒的啊?你居然幫著外人?”
莊笙左右為難,樓宛之過來解了圍,解的不是樓寧之的圍,而是莊笙的圍。樓宛之說:“小莊,你這次是不是有個新戲要去試鏡?”
莊笙一邊注意著樓寧之,這邊還要聽著樓宛之說話。
“是。”
“準備得怎麽樣了?”
“正在準備。”
“有把握嗎?”
“這個不知道,要看競爭對手,和我搶這個角色的有一個人氣比我高的小花旦,耀世的。”
“叫什麽名字?我聽說過嗎?”
樓寧之兩隻耳朵都被擰住了,樓宛之打定主意不讓莊笙去“救”她,所以連這種不符合她平時行事風格的話都說出來了。
莊笙報了那個小花旦的名字,樓宛之說:“我好像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都演過什麽來著?”
莊笙說了兩部對方的代表作,都是小說ip改編的,並且被嘲諷為爛劇,按照樓宛之的審美是根本不會看的。樓宛之又問開了,《xxx》好不好看?
莊笙說:“我沒看,似乎不大好看。”
樓宛之:“那《xxx》嗎?”
樓寧之兩邊臉頰都被擠到了一起,莊笙說:“不好意思大姐。”她跨過去把樓寧之從她二姐的魔爪中拯救了出來。樓寧之頂著被捏紅的臉蛋,氣得在她肩膀上連捶了好幾拳。
莊笙無可奈何地摟著她,給她吹臉。
“要喝水嗎?”
“喝個屁水,氣飽了!”
“你——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樓寧之本來是想批判一下她二姐,但是經過了剛才她被二姐“蹂|躪”,大姐非但無動於衷還助紂為虐,她就認清了那兩個人是一丘之貉,默默地把話咽了下去。
大姐二姐不能罵,隻能把氣都撒到莊笙身上。
看她“撒潑”越來越沒個限度,樓宛之出聲製止道:“行了,你把她臉擰花了待會兒吃飯是給人看猴兒啊?”
樓寧之嘴硬道:“那正好,擰花了臉別人就認不出來了。”
莊笙說:“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樓宛之說:“你太慣著她了。”
樓寧之立馬炸了:“誰慣著誰啊?”
樓安之皺眉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嗎?你發什麽脾氣?你別不是出去一趟,好的沒學會,脾氣越來越壞了。”
樓宛之眸光閃了閃,視線在兩人之間打量著。
莊笙替樓寧之開解道:“她每個月幾天到了,心情不太好。”
樓安之還是說樓寧之:“心情不好也不能亂發脾氣啊?你又不是她的玩偶,你看看你的臉,照照鏡子,都被捏成什麽樣了?你是明星,她還亂動你的臉。”
莊笙藏著一絲極淡的苦笑:“二姐。”
樓寧之原本已經壓下脾氣了,被樓安之一點再次發了火:“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對大姐還不是非打即罵,跟吊頭驢似的,在她跟前放個胡蘿卜,我有你過分嗎?”
樓安之:“你——”
“行了都別吵了。”精明如樓宛之,都無法完全看透這一時片刻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好端端地都吵起來了,“我是來接你吃飯的,你二姐呢,特意請了兩個小時的假,過來見你。”
樓寧之嘟囔道:“誰讓她陪了?”
樓宛之喝道:“你給我閉嘴!”
樓寧之敢怒不敢言,安靜如雞。
莊笙手拍了拍她的背,樓寧之避開她的碰觸。
樓宛之打量著三個人,冷聲道:“愛吃飯就吃飯,不吃飯就都滾蛋!”
樓宛之:“說話啊,都聾了?”
莊笙說:“吃,大姐你別生氣。”
樓寧之低頭:“……吃,我錯了大姐。”
樓安之她很久沒看見樓宛之發火了,冷不丁一發火她被驚嚇之後居然是小鹿亂撞,發脾氣的樣子也這麽……嗯,性感。
樓宛之目光掃到她:“你不吃?”
樓安之手托著腮,直視著她的眼睛,說:“吃。”還想吃點兒別的,就是時間不夠了,嘖。
樓宛之問莊樓二人:“你們倆待會兒吃完飯是直接回家?還是去我那兒坐會兒?”
樓寧之被她凶得不敢發表意見,表現出一切任憑安排的樣子:“你說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樓宛之:“……”
她怎麽教出來這麽個妹妹。欺軟怕硬,一凶就變成慫雞,也就是莊笙脾氣好,莊笙脾氣要是壞一點兒,樓寧之這種慣來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的性格哪兒還有活路?早就被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樓宛之問莊笙:“小莊忙工作嗎?”
莊笙說:“還行。”
樓宛之道:“那就現在我那兒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家。”
樓寧之脫口說:“留宿?”
樓宛之淡淡地睨她一眼:“留宿怎麽了?你沒留過?上次是誰死皮賴臉要來我這兒住的?讓你住你就住,哪兒那麽多廢話?”
樓寧之委屈地癟癟嘴。
她沒有說廢話,就說了兩個字表達疑問而已,是大姐她嘚吧嘚了一堆,還倒打一耙。這個家是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大姐和二姐是一夥兒的,以前還有相對公平可言,現在徹底歪屁股,無腦維護二姐。
樓寧之歎了口氣。
樓宛之:“怎麽你不高興?”
樓寧之兩手在自己嘴角拉出一個笑容:“高興,我這是高興地歎氣。”
莊笙微微皺了一下眉,垂下的眼眸裏暗光湧動。
她抬頭,發現樓宛之正在看她,嘴角勾著笑容。
莊笙衝她輕輕揚了揚眉,樓宛之點頭。莊笙了然,樓宛之怕是衝著她來的,所以才把她們倆留宿在家裏,就是不知道她想跟自己說些什麽。
莊笙在其他三人都沒注意她的時候,微微歎了口氣。
離到吃飯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樓寧之不敢大聲,小聲對莊笙嚷嚷著腰酸,莊笙手伸到她後腰,慢慢地給她按摩著,樓寧之雙眼目視前方,手探過來握住了莊笙的另一隻手。
莊笙回握住她。
“對不起啊。”樓寧之偏頭看窗外,道歉的聲音壓得極低,除了和她距離極近的莊笙,沒有人發現她張嘴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莊笙知道她是為了方才的事。
“沒關係。”
樓寧之把她手抽出來,靠在了椅背上,同時握住她兩隻手,說:“以後我要再犯這個毛病,你提醒我一下。”她方才不止是恃寵生驕,而是在借著這樣的行為來發泄一些本不該莊笙來承受的無辜怨氣。
“嗯。”
“我想吃西瓜。”
“我去給你買,把最中間的留給你吃。”
“你答應我今晚上要陪我出去吃飯,還作數嗎?”
“作數。”
“我們什麽時候出門?”
“要麽四五點,要麽九十點,中間去會很多人。”
她們倆旁若無人的交談著,說著小情侶們間的話,樓安之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手指戳了戳樓宛之的胳膊:“你看上莊笙了?發現她比我好看了?”
樓宛之:“……”
她收回目光,閉目養會兒神。
樓安之無理取鬧道:“你是不是心虛了?都不理我了?”
樓宛之宛如見到了前幾分鍾的樓寧之,偏偏這個是不能凶的,樓宛之耐心地解釋說:“我眼睛疼,沒覺得她比你好看,沒看上她,沒心虛,沒不理你。”
樓安之說:“你這人沒意思。”
樓宛之揉了揉眉心,說:“沒意思你也喜歡我。”
樓安之本來還想擠對她兩句,但是看樓宛之看起來真的不舒服的樣子,便作了罷,手把她手拉下來,自己按了上去。
“頭疼?”
“有一點,昨晚睡太晚了。”
“我昨晚睡覺以後你又加班了?”
“……沒有。”
“你這個停頓是什麽意思?老實招來。”
“你睡得太早了。”樓宛之老實交代道,“我睡不著,就玩了會兒手機,正好郵箱裏進了封重要郵件,我想反正也睡不著,幹脆起來處理一下,剛回複人家,別人就給我發消息了,說我還沒睡啊,幹脆聊個項目吧,就聊到了兩三點。”
“那人不睡覺的嗎?”
“他是時差。”樓宛之無辜地看著她。
樓安之手在樓宛之腰上擰了一把:“你就作吧,一把年紀了還在熬夜。”
“下次他再半夜找我,我絕對不理了。”
“最好是。”
樓宛之重新閉上眼:“到了叫我,我眯會兒。”
四人中午聚了個餐,就在公司附近,樓宛之讓司機送樓安之去醫院,她領著莊樓二人回了她的房子,“晚上有安排嗎?”
“沒。”樓寧之下意識回答了一句。
“那好,晚上我買點菜,我們在家裏吃。”樓宛之說,“我去上班了,你們可以睡個午覺。”
大門被帶上了。
樓寧之呆滯地看著莊笙:“我剛剛答應了什麽?”
莊笙同情地摸了摸她的頭:“你說晚飯在家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