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見到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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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笙回來的這天, 樓寧之起了個大早, 並不是特意起早的,而是她最近天天起早,已經成了習慣。
自從樓國慶帶著樓媽媽在北京養病以後, 樓寧之就“被迫”每天早上和樓國慶去跑步, 也從住宿生變成了走讀生。樓國慶讓她挑了一天請了宿舍同學吃飯,談嘉魚雖然家裏也夠不上樓家這樣的背景,但是從小都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表現得處處得體,樓國慶很喜歡她,讓樓寧之多跟她學學,至於方小雨和付佳……樓寧之不大想提,聽談嘉魚說這兩個人回去了一晚上都沒睡。
樓寧之跟樓國慶說了, 樓國慶倒是笑著擺了擺手:“以後多吃幾次飯就好了,我看你們這些室友都挺好的, 單純的孩子,和你蠻般配的。”
樓寧之叫道:“你怎麽和媽一樣亂用詞語,什麽叫般配啊?”
樓國慶狡辯道:“我明明和你媽不一樣, 她用的是成語, 四個字兒或者更多字兒的, 我就兩個字。”
樓寧之聲明說:“詞語包括成語!”
樓國慶便唉聲歎氣:“嫌棄爸沒讀過多少書,沒文化了。”然後就到樓媽媽跟前兒去裝可憐, 樓媽媽手擺弄著脖子上的那條圍巾, 騰出一隻手摸摸丈夫的頭:“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樓現在是高材生。”
兩個人一唱一和, 把樓寧之臊得不行,最後“啊”的一聲叫,說“你們好煩”,然後跑掉。
兩個家長逗得哈哈大笑。
這麽過了一個月,樓國慶發現樓媽媽身體真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樓寧之天天在跟前逗樂的緣故,至此樓國慶就更想讓她留在家裏了。好在樓寧之自己也樂意在家裏呆著,有吃有喝,爸媽還不怎麽嘮叨,偶爾嘮叨都是問起來莊笙,說有關莊笙的話題樓寧之能說起來三天三夜不帶重複的。
在過去莊笙拍戲的兩個半月裏,樓寧之已經用她那條“三寸不爛之舌”把莊笙從頭到腳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地球因為有她而光榮。
莊笙好端端地坐在車裏,都覺得腿肚子軟了一下。
“你這麽在你爸媽麵前吹我,等你爸媽見到我,發現我就是很普通一個人,適得其反怎麽辦?”
“不會的,他們又不是沒見過你。”樓寧之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
“上次見和這次見能一樣嗎?”上次她就是作為朋友去送她到學校報到,這次可是見家長,況且……樓媽媽那時候就發現她和樓寧之私下的感情,還說了那麽一番話,想來曆曆在目……
“怎麽不一樣了?我發現你這個人很杞人憂天啊,沒事兒就瞎擔心,我爸媽都是那種特別不拘小節的人,你長得這麽好看,性格還這麽好,他們要是不喜歡你我把腦袋剁下來。”
莊笙:“……”
莊笙悠悠地看了她一眼。
樓寧之:“呸呸呸。”
莊笙這才作罷,嗔怪道:“下次再亂說話我就打你了。”
樓寧之:“你還敢家暴我?”
莊笙:“不敢不敢。”
車子平穩地往樓家駛去。
莊笙突然叫了一聲:“糟了!”
樓寧之給她一驚一乍得心提到了嗓子眼,著急詢問:“怎麽了?”
莊笙說:“我還沒準備禮物呢。”她在劇組心無旁騖地拍戲,樓寧之通知她通知得急,快殺青才告訴她這天要帶她回家。她又是第一次見女朋友家長,居然疏漏了。
樓寧之以為什麽大事呢,沒想到就是這個:“要什麽禮物嘛,他倆什麽沒見過。”
莊笙:“停車!”
樓寧之:“哎?”
司機是樓家的司機,司機從後視鏡裏看樓寧之,詢問的語氣說:“三小姐?”
樓寧之:“停車吧。”
司機就近靠邊停下,莊笙拎起包就推門下車,樓寧之追下去:“你幹什麽去?”
莊笙邊走邊說:“我去買禮物啊。”
樓寧之在後麵問:“你用腳走去?”
莊笙駐足,默默地走回去,重新上車。
樓寧之讓司機轉道去商業街。
到了以後,樓寧之說:“你去吧,我在車上等你。”
莊笙問:“為什麽?”
樓寧之狀似輕鬆地說道:“這個地方人特別多,你肯定會被拍到的,我要是跟著你去的話,今天的熱搜預定就是你了,先避著點兒吧。”
莊笙皺了眉,去拉她的手,說:“我不在乎被拍到,媒體要亂寫,不管做什麽都會被亂寫的。”
樓寧之把手抽回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也不喜歡再出現在網上的新聞裏。”
莊笙和她對視著,良久,說:“好吧,那你在這裏乖乖等我,我馬上回來。”
樓寧之:“嗯。”
莊笙一個人下了車,商業街那麽大,各種各樣的奢侈品店那麽多,又是給嶽父嶽母挑禮物,想來都快不到哪兒去。樓寧之在莊笙走後便在寬敞的後座躺下,兩隻手舉著手機打遊戲,司機把車熄了火,頭後仰著閉目養神。
樓寧之玩了半小時遊戲,莊笙果然還沒回來,發消息給她說是還在店裏,樓寧之便囑咐她買完了打電話,她眯一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寧之懷裏的手機歡快地唱起歌來,她還沒醒,司機先被驚醒了。
樓寧之接了電話。
莊笙:“我出電梯了,正往這邊走。”
樓寧之:“把車鎖打開,人回來了。”
她從車裏往外看,莊笙疾步匆匆,似乎後麵有人在追似的,然後拉開車門幹脆利落地上了車:“走吧。”
車開出停車場,樓寧之問她:“怎麽了你走那麽快?”
莊笙搖頭說:“沒什麽,就是想著來不及,趕時間。”
樓寧之笑道:“我還以為你後麵有狗仔呢。”
莊笙也笑了,把手裏的兩個禮物給樓寧之:“你爸媽會喜歡嗎?”
樓寧之說:“會的,隻要是你送的,肯定喜歡,敢不喜歡我就敢甩臉子給他們看。”
“你在家裏這麽厲害的嗎?”
“那必須的,食物鏈頂層。”
莊笙但笑不語。
樓寧之被大姐二姐雙打這種事情此時就不必說了。
越臨近樓宅莊笙就越緊張,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坐立不安,寒冬臘月的在車裏出了一身的汗。
樓寧之在車進小區以後,按住說話發語音:“人到啦!快出來迎接!”
莊笙來不及阻止她,那條語音就發送成功了。
迎接的場麵比莊笙想的要隆重,樓國慶一身中山裝,精神奕奕的,樓媽媽穿著大紅色的旗袍,肩膀上圍著羊毛披肩,樓宛之和樓安之也是盛裝打扮,一家人都到齊了。
莊笙眼前一黑,扶著樓寧之的胳膊才站穩了。
“爸……不是,伯父伯母好。”
“大姐,二姐。”
一一問過好後,樓國慶寬厚的大掌捏了捏她的肩膀,莊笙臉色不驚,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樓國慶朗聲誇讚道:“好。”
樓寧之嗔道:“爸,你幹什麽呢,現在又不是以前了,還要幹農活的,檢查人家體格幹什麽。”
樓國慶:“你這話說的,身體好是根本,身體不好怎麽照顧你,你這麽嬌弱。”
樓寧之:“我什麽時候嬌弱了?”
樓國慶:“在健身房裏嗷嗷嚎的不是你?練完一組機械,連胳膊都抬不起來,碰一下你就鬼哭狼嚎的。”
莊笙挑了挑眉,這個樓寧之和她打電話的時候沒說過。
樓寧之一把上來捂住她耳朵:“你不許聽!”
莊笙:“……”
“爸!”樓寧之反過來去抱怨樓國慶,“不是跟你說了是秘密嗎?你怎麽把我的底兒全漏了,再這樣我還有什麽秘密能告訴你啊。”樓寧之是打算偷偷練臂力的,到時候一把抱起來莊笙,給她一個驚喜。
樓國慶樂嗬道:“我忘了,爸錯了。”
樓寧之朝莊笙瞪眼:“你剛剛什麽都沒聽見。”
莊笙:“我什麽都沒聽見。”
樓寧之哇的一聲:“我爸太討厭了,我的驚喜就這麽沒有了。”
眼看著現場要演變成一場小鬧劇,樓媽媽出來把話題輕輕揭過:“這麽冷的天,都杵在外麵幹什麽呢,進屋裏啊。”
屋裏鋪了暖氣,一家人坐在沙發上,莊笙規規矩矩地在沙發上坐正,樓國慶和樓媽媽接過她手裏的禮物,表達了自己的喜愛。
樓安之故意揶揄地說:“我們沒有嗎?”
她們私底下熟得不能再熟了,莊笙根本沒有想過要給她們倆也準備禮物,頓時尷尬得不知道手放哪兒。
樓宛之輕輕打了一下樓安之的手,在樓安之的目光回擊下,又打了自己一下。
樓安之:“行了,不逗你了,你不用這麽緊張。”
莊笙手在褲縫上不著痕跡地擦了擦汗,輕輕地說:“沒緊張。”
樓安之聳了聳肩。
樓媽媽:“小莊啊。”
莊笙條件反射:“到!”
樓媽媽抿唇微笑,似乎忍俊不禁,其他幾個人也笑起來,莊笙臉漲得通紅:“對、對不起,我聲音太大了。”
樓媽媽:“老樓,飯菜熟了嗎?”
樓國慶起身,說:“我去看看。”
樓媽媽:“金花,帶她們兩個上樓。”
她這意思是要支開其他人單獨和莊笙說話,樓寧之疑惑地看了她媽媽一眼,衝莊笙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跟著大姐二姐上了樓。
客廳終於隻剩下樓媽媽和莊笙兩個人。
樓媽媽語氣平平地說:“我沒想到你居然能讓小樓為了你出櫃,姐妹三個還聯合起來演了一出大戲糊弄她爸爸。”
莊笙低下頭,她麵對樓媽媽,似乎永遠都有一種從內心深處滋生出的畏懼感,單獨相處的尤甚。
樓媽媽說:“她們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還當我和老樓一樣一無所知,不過你放心,我沒有揭穿她們的打算。”
莊笙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簾,心裏摸不準樓媽媽到底是什麽態度,要說同意,不似同意,要說不同意,那為何又配合三姐妹的表演呢。
“你是不是在猜我到底有沒有接受你們的親密關係?”莊笙不回答,樓媽媽也沒有要執意要等到她回答的意思,她說,“你要我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來,我自己也說不上來。我們家的教育一向是奉行尊重兩個字,我尊重小樓的一切選擇,也確實看到她這一年來的巨大變化,這裏麵你恐怕是居功至偉。”
莊笙剛想說她謬讚了,說幾句客套話。
樓媽媽:“但是……”
莊笙心高高地吊了起來。
樓媽媽:“今日我見你,除了你身上穿的名牌,和一年前見你似乎並沒有很大的改變。”
“……”
“你現在自己有了事業,也是受萬人追捧的公眾人物,”樓媽媽歎了口氣,說,“為什麽依舊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是洪水猛獸麽,這麽讓你害怕?”
“不是。”莊笙立刻否認,然後慢慢地抬起了頭,強迫自己直視著對方。
樓媽媽隱約露出一絲笑:“這樣才對嘛。”
莊笙也笑了,笑得有點勉強。
樓媽媽就這麽看著她,不說話,也不笑,看得莊笙幾乎忍不住又要低下頭去,她終於還是忍住了。
“行了,你上樓去找她吧,飯好了我會叫你們。”樓媽媽開口。
“那伯母,我上去了。”
“去吧。”
樓寧之就躲在樓梯口,悄悄地窺探下樓下的情形,但離得太遠,她們倆說話的聲音又小,什麽也沒聽到。“我媽跟你說什麽了?”
莊笙一上來她就把人拽回了房間。
“沒說什麽。”莊笙在盥洗室洗臉,兩隻手撐在洗手台邊緣。
“我在樓上看你都快被嚇死了,還沒說什麽?”
“真沒說什麽,我就是緊張,加上膽子小。這條毛巾是擦臉的嗎?”
“是。”
莊笙把毛巾蓋在臉上,仰起頭,沉悶的聲音從毛巾下傳出來,道:“早在一年多以前,我送你去學校的那時候,你媽媽就知道我們倆的關係了。”
樓寧之愣在當場。
莊笙擦好臉,把毛巾重新掛好,從裏麵走出來。
樓寧之無意識地跟了出來,過了足足有兩分鍾,才抬手捂住嘴,十分震驚的樣子,小聲說:“那我前陣子和大姐二姐在她麵前演的那場戲?”
莊笙說:“你媽媽配合了你們的演出。”
樓寧之道:“所以你才這麽怕她?”
莊笙點點頭。
樓寧之琢磨了一下,說:“不對啊,我媽除了嘴損了點兒,是個特別溫和的人,要不是她跟你說了什麽,你怎麽會害怕她?她以前跟你說了什麽嗎?”
莊笙自然不會把實話告訴她,隻說道:“沒說什麽,就說希望我好好努力,早日能照顧得了你。”
樓寧之沒來由地激動道:“沒有給你幾百萬支票,說‘離開我女兒’這樣的戲碼嗎?”
莊笙推了一下她的腦門:“小說又看多了吧你,這麽老套的橋段還用。”她心說,你母親的段數比這個高多了,包括現在,她依舊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連同意不同意都不知道。
……
“考察完了?”樓國慶聽到廚房門打開的聲響,不需要回頭便揚起笑容。
身後的人遲遲不說話,樓國慶回頭,見妻子皺著好看的眉頭,愁容滿麵的樣子。樓國慶把火調小,放下鍋鏟,問道:“怎麽了?不順利?”
樓媽媽搖了搖頭:“不是,我就是放不下心。”
樓國慶:“哪裏放不下心,我看這小姑娘長得端正,看麵相就是個人品挺好的人,身體好,個子也高,對小樓言聽計從。”
樓媽媽挑眉說:“你這才見了她幾麵,就讚不絕口了?”
樓國慶:“兩麵嘛,去年小樓開學的時候見過一回,上回我就對她印象挺好的,現在印象更好了。”
樓媽媽:“你就不覺得……”
樓國慶:“覺得什麽?”
樓媽媽頓了頓,說:“你沒發現這孩子有點自卑嗎?”
樓國慶哈哈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呢,原來是這個,發現了,這有什麽的,一點兒小毛病,無傷大雅。”
樓媽媽可不覺得這是小毛病:“小毛病?小樓本來就不成熟,應該有一個成熟穩重些的和她互補,這個看著穩重,實際上可不一定穩重。”
樓國慶說:“人家才多少歲,二十出頭的年紀,能穩重到哪兒去?我像她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外麵跟人家四處裝孫子呢。你又知道人家自卑了,人家為什麽自卑你知道麽?”
“為什麽?”
“還不是因為跟你女兒談戀愛。”
“小樓又不是多麽優秀的孩子,她除了沒錢,樣樣比小樓強。”
“……”樓國慶小聲說,“小樓要是知道你又這麽吐槽她,她肯定又得哭給你看。”男人徹底把火關了,轉過來說道,“你記不記得我們倆剛談戀愛的時候,我還是個窮光蛋,你那時候是車間的班長,廠子裏效益好,拿著比我多好幾倍的工資。我每天都在發愁啊,要怎麽樣才能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我也自卑啊,壓力特別大,誰談你這麽漂亮的對象不自卑。”
“我不……”
“你不知道,你沒發現是因為我藏得很好,到後來我慢慢做起來生意,這種心理才慢慢地隨著朝夕相處淡去。”樓國慶說,“淡去是淡去了,但是還沒完全消失,比如你看現在,你穿旗袍還是這麽好看,像十八歲的樣子,我已經發了福,出門人家都說我是你爸。”
樓媽媽:“……說話就說話,別甜言蜜語的。”
樓國慶一笑,兩手搭上她的肩膀,說:“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了,操太多心,老大和老二的事情也是,我都沒什麽大事,你倒好,一下病倒了。小樓的事,讓她們自己去闖吧,不管結果是好是壞,咱們在後麵給她托著不就行了。放寬心,醫生說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心情愉快,別東想西想的,她們熱戀呢,想拆也拆不散。”
樓媽媽:“但我還是……”
樓國慶溫柔地望著她。
樓媽媽“哎”了句,說:“算了,我不管了。”
“這就對了。”樓國慶把放在台上的一個盤子揭開,給她夾了一筷子,“來,嚐嚐這個牛肉燒得怎麽樣?”
“有點兒淡了,而且這牛肉怎麽切得這麽小?”
樓國慶神秘地笑了笑,說:“特意做清淡了點兒。”
樓媽媽看著他,驀地想起來,莊笙是南方人,南方人口味比北方人要淡。這個男人看起來粗獷,其實很多時候比她都要細心。
既然他都沒意見,那自己就不要操心了,操心也不會讓樓寧之感激她。何況樓國慶在商場浸淫多年,看人的本事自然會比她強些。
“我不管了啊。”樓媽媽說。
樓國慶聽懂了她說的是什麽,“嗯”了聲:“別管,有什麽事兒我一力承擔。”
樓媽媽在他肩膀上輕輕打了一下:“說得跟你承擔得起似的。”說著就要出去。
樓國慶:“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
“給你做了碗糖水煮雞蛋。”樓國慶把灶上的蒸鍋蓋子揭開,“隻煮了一碗,你在廚房吃,別端出去,叫她們看見了又要說我偏心給你開小灶。”
“你本來就偏心。”
廚房裏的抽油煙機小聲工作,樓媽媽把糖水吹涼了,第一口喂給了正在做菜的樓國慶,樓國慶說:“我剛剛做的時候嚐過了,你自己吃吧。”
樓媽媽喝到一半,就見樓梯上陸陸續續下來四個人,樓寧之一眼就看到了她用身體遮擋身旁東西的動作。
樓寧之晃悠著溜達到了廚房,門推開一個口子,探進去一個腦袋,嘻嘻哈哈道:“媽,吃什麽呢?”
“沒吃什麽。”
“沒吃什麽是吃什麽。”樓寧之邁了進去,脖子一時間要伸出一丈長去。
樓國慶站出來,說:“你媽沒什麽胃口,想吃點兒甜的,我就給做了點兒糖水煮雞蛋。”
樓寧之拖長音長長地“哦”了一聲。
十分鍾後,飯桌上多了四碗糖水煮雞蛋,桌前坐著四個小輩兒。
樓寧之眉開眼笑:“謝謝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