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真的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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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影露出正臉的時候,樓寧之驚歎了一下:美人啊。
還是發絲茂盛的美人。
她愛好多多, 看美人自然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項, 不管是男美人還是女美人, 因為美是共通的。好比她看見莊笙會多看幾眼, 在對方昏倒救不救的時候看見臉以後果斷決定救助,其中都有顏值的加成。
如果滿分是十分的話,她大約能夠給眼前的來影打個八分, 目前她心目中最高分九分, 她大姐、二姐以及自己並列。莊笙麽?8.5分好了,僅次於大姐二姐和自己。
“你好,我叫樓小樓。”樓寧之朝來影伸出一隻手, 問好。
來影頓了頓,跟她握了握。
“我姐姐是星光傳媒的董事長, 我過來處理一點兒私事。”社會網無所不在,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不得不承認人和人之間的交際大多數時候都沒辦法做到完全單純,和社會地位以及身家背景有很大關係。在樓寧之搬出她大姐的名頭的時候, 她就已經從一個看起來像粉絲的普通群眾變成了一個和來影地位平起平坐的社會人。
星光傳媒是業內很有名的傳媒公司, 隸屬某個房地產大牛集團, 它的董事長也就是現任集團的總經理樓宛之, 來影混跡娛樂圈多年, 也是在各種場合見過樓宛之幾次的, 聽聞是從備受質疑的商界新銳成長為現在獨當一麵的女強人的。
別說樓寧之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兒, 哪怕對方是個油頭豬臉的中年男士, 隻要舉止不太過分,來影也不會對他隨意甩臉色,何況樓寧之天生便長了一張討喜的臉。
常言道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剩下九十分看臉,長得好看的人總是在某些方麵能夠尋些便利。比如說她堂而皇之擺出自己的靠山,這要是換一個人,來影多半會覺得對方以前是權勢壓人,說不點還想來一點不可告人的交易。但是放在樓寧之身上,很奇異的,她沒有一絲反感,反而覺得笑眼彎彎有些可愛。
“你好。”來影態度良好地也和她問好,“處理私事可以,動用私刑就不好了。”
“我會好好和他談的。”樓寧之道,有美人在側,她一般都會稍微注意一點形象,比如說從一開始斷前男友兩條腿變成斷一條。
“加個微信嗎?我忙完了有點事情想問你。”樓寧之問來影。
來影想了想,她既是樓宛之的妹妹,少不得以後還有見麵的場合,現在就當是提前認識了,便同意了:“你掃我。”
兩人掃一掃加了微信,樓寧之難得體貼了一把:“你上去吧,這裏人來人往的,萬一被人拍到。”
來影點頭離開,她身後的助理跟上,保鏢留在原地。
她們倆從方才便聊得火熱,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被冷落已久的正主前男友終於找到了空閑,見縫插針,怒聲道:“咱們能不能快點談,談完我好去醫院處理一下。”任誰莫名其妙被打一頓,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樓寧之決定給他個痛快:“你劈腿我姐,我斷你第三條腿不過分吧?”
“我劈腿她?”前男友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咬了咬牙,鼻腔裏出氣,“你姐是怎麽跟你說的?”
“她說,”樓寧之糾結了一下大姐和二姐的說法究竟采取哪一個,最終還是選擇了她看似靠譜多了的大姐,“說她設了一個計,讓一個女的去勾引你,你上當了,劈腿那個女的。”
前男友:“……操。”
樓寧之:“嘴巴放幹淨點。”
前男友算是個有風度的君子,就算平白挨了頓揍,看在她是自己前女友的妹妹的份上,他忍了忍,心平氣和道:“我們是和平分手,我沒有劈腿,她也沒有設什麽計,不信你可以把她叫過來,我們當麵對質。”
樓寧之狐疑地看著他,對方坦坦蕩蕩,真的一副沒做任何虧心事的樣子。她心裏信了一半,嘴上卻饒不了人:“她成天忙成狗,哪有時間和你對質,我看你就是看她沒時間才胡編亂造的,反正全憑你一張嘴。”
前男友歎了口氣:“打個電話總行了吧?為了公平,你打,我和她電話裏對質。”
完了。
樓寧之差不多全信了,這要是真打電話過去,大姐知道她幹出這事,肯定又得挨一頓揍,她有了撤退的打算,大不了回去旁敲側擊一下這件事,也比直接打電話給大姐強,於是朝小弟一號使了個眼色。
前男友一直看著她,此時倒是被她的視線吸引了注意力,到了小弟一號身上:“這位是?”你雇來的打手?
小弟一號謹記自己的使命,挺起胸膛:“我是她新男朋友。”
前男友笑出聲,居然頗有些愉悅,他玩味地勾了一下嘴角,因為扯到傷口嘶了一聲,笑著說:“小朋友,演技不錯。”
“呸,什麽演技,我就是她新男朋友,你以為現在還流行你這種老梆子菜嗎,樓總那麽有錢,要什麽樣的人沒有。”小弟一號這波演技爆表,樓寧之向他投去讚賞的眼神。
前男友還是笑:“你要是個女的我說不定就信了,啊,你不會是個女裝大佬吧?”
小弟一號火冒三丈,挽胳膊就要衝上去,“你他媽……”
前男友退了一步,來影的保鏢嚴陣以待。
樓寧之按住他手,讓他先別吭聲。因為前男友那句奇怪的話,心裏浮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測,皺眉道:“你剛剛說她要是個女的,是……什麽意思?”
前男友:“我們分手的時候,約定了要給她保守秘密,但是你都找上門來了,我也不能因為這個秘密讓自己落得不清不楚。”
樓寧之看著他。
前男友聳肩,說:“你大姐喜歡女人,你不知道嗎?”
樓寧之:“???”
樓寧之:“!!!”
樓寧之:“……”
她說什麽來著,她昨晚說什麽來著,她大姐果然是個彎的!!!那她還談那麽多男朋友,敢情這麽多年才認清自己???
那她為什麽不跟自己和二姐說呢?難道擔心她們會歧視她?現在都什麽時代了,擔心爸媽還差不多,為什麽要瞞著她倆,真的不夠意思。
等等,今天大姐和二姐還悄悄約去按摩不叫她,會不會這件事是她們倆的小秘密,隻瞞著自己一個人?從小她們倆因為年紀相差無幾就走得比自己近點,樓寧之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直接殺到大姐公司裏去質問她。
前男友站了三分鍾,就看見麵前的女孩兒臉上表情瞬息萬變,想必受到了不少衝擊。
他拿出手機,給樓宛之去了條信息:【你妹妹知道你的性取向了】
他沒說具體發生的事,但是他相信樓宛之自己推斷得出來,兩人在一起幾個月,前男友從她口中聽到過無數次關於這個妹妹的事情,什麽刁蠻任性,寵壞了的大小姐,另一個妹妹倒是提得少,自己問才會說上一句。
樓宛之回複:【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前男友勾勾唇:【哪裏,好歹在一起過,脫單了沒有?】
樓宛之:【沒有】
前男友:【好吧,祝你好運,早日得佳人芳心】
樓宛之:【嗯,借你吉言】
前男友收起手機,略彎下腰,請示麵前這位三小姐:“請問,我可以去醫院處理一下了嗎?”他指指自己嘴角的傷。
“不好意思,我送你去吧,醫藥費精神損失費我來報銷。”樓寧之道歉,“誤會你了,對不起。”
前男友好脾氣地笑笑:“算了,我正好加了好幾天班,想休息一下,這點傷也不礙事,去完醫院我就直接回家了。”
“真的對不起。”樓寧之滿臉的歉意。
“真的沒關係。”她態度越好,前男友就越生不起氣,去取自己車的時候和她擦肩而過,道,“以後別再這麽衝動了,問清前因後果再去做。”
一場不大不小的烏龍散場,保鏢和前男友離開,樓寧之歎了口氣,把額頭重重抵在了小弟一號的胸前:“這次真的是……亂七八糟,我是不是真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生活在有兩個“別人家的孩子”的家庭裏,樓寧之清楚自己是個什麽德行,仗著家裏有兩個錢橫行霸道罷了。雖然她大部分時候都心大到沒邊,但是偶爾也會像現在這樣,露出脆弱的一麵。
小弟一號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多自責:“我被說女裝大佬我說什麽了嗎?”
樓寧之捶了他一把:“你本來就是女裝大佬。”
小弟一號:“……”
“走了,撤退吧。”樓寧之往地下車庫的出口走去,邊走邊問道,“有沒有什麽事可以幹,可以打發時間的。”
“高爾夫?”
“……二十年後你再給我提議。”
“睡覺?”
“難得有一天早起,再回去睡覺太浪費了。”
“泡吧?”
“大白天沒意思。”
“歡樂穀?今天是工作日,不用排長隊。”
“我琢磨琢磨。”
兩人從地下車庫出去,已經是上午十點了,豔陽高照,八月的日頭彰顯著自己的威力,地表溫度快能煎雞蛋了,路邊的樹葉全都無精打采的。細皮嫩肉的二位少爺小姐一到太陽下,立馬爆了句粗口。
樓寧之踹了小弟一號一腳:“讓你把車停那麽遠!”
小弟一號委屈:“是你自己停的。”
這公司不讓外來車輛入內,所以他們倆把車停在了離這裏大概兩百米遠的車位裏。兩人像是給狗攆了似的狂奔進車裏,放棄了任何需要在陽光下呆著的計劃。
……還是回去睡覺吧。
樓寧之接了她大姐的-->>
電話,睡覺計劃夭折,把小弟一號送回了家,她轉向去了自家公司,公司的人認識她,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樓宛之辦公室。
“好了,下去吧。”樓宛之把自己手裏的文件遞給秘書,待人出去以後,從辦公桌後起身,坐到了沙發上,“你去找周洲了?還幹了什麽?”
周洲是樓宛之前男友的名字。
樓寧之點頭認了,低聲道:“我讓小弟一號打了他一頓,對不起。”
可能是性取向被知道的事情比她闖個禍要大多了,樓宛之沒抄起鞋底板要揍人,而是歎了口氣:“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
逃過一劫的樓寧之鬆了口氣,不再畏畏縮縮,立馬拍胸脯打包票:“你放心,我肯定不告訴別人。”
“包括你二姐。”
“什麽?”樓寧之愣了一下,“她還不知道?”
樓宛之點點頭,“嗯,不知道,我希望你別告訴她。”
“為什麽?”
“我有我的理由。”樓宛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笑說,“這是你和我之間的秘密,除了你,誰也不知道,所有人,任何人。”
要論揣摩人心的段數,樓宛之不知道甩了她兩個妹妹多少條街,此話一出,以為兩個姐姐更親近的樓寧之心理一下子就平衡了,眉開眼笑地向樓宛之再三保證她不會泄露秘密。
這次的保證比昨晚給她二姐的不知道真誠了多少。
保證完了就開始八卦,畢竟大姐是她們家裏第一個彎的,她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的,有沒有意中人啊,有的話發展到哪個階段了,她都興趣滿滿。
可惜樓宛之對所有的問題嚴防死守,更是給她扔了一套三連:“不清楚,不明白,隨緣吧。”
之後便以工作為由不理她了,上午看一上午文件,中午兩姐妹在辦公室吃了個飯,下午樓宛之開了一下午的會,樓寧之就在她辦公室的休息室裏睡了一下午。
下午六點四十,她被樓宛之從床上推醒:“你二姐快下班了,我們去醫院接她。”
樓寧之揉著眼睛跟在她後麵。
“還記得你跟我保證了什麽嗎?”
“記得,我保證不泄密。”樓寧之懶洋洋的,手從嘴唇的一端拉到另一端,最後還做個上鎖的手勢。
“站好了。”下樓的電梯裏,樓宛之對她這股本地人一站三道彎的樣子非常看不慣,嗬斥她,“一身懶骨頭。”
樓寧之出生在北京,從小胡同口浪大的,她兩個姐姐卻是跟著爸媽過來的,沒惹上這習慣。
樓寧之輕笑下,靠著轎廂裏的扶手,把自己給抻長了,沒所謂地聳肩:“哎,那我站直了也比你矮啊。”
樓宛之比樓寧之170的身高還要高出4公分,又常年身處高位,她靜靜地看了樓寧之三秒鍾,樓寧之閉了嘴,抬頭挺胸,玉立婷婷。
樓宛之滿意地勾了勾唇。
下電梯的時候,樓寧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扮了個鬼臉。
……
果然賣水果的老板是不能相信的,中午的時候,一盒子奶油草莓就有了壞掉的跡象,到了收工的時候更是軟爛成一團,懟在透明包裝的盒子裏。
莊笙把它扔進垃圾桶的時候,有點心疼那三十塊錢。
莊笙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失望對方今天沒來。從昨晚回去以後樓寧之就一直沒消息了,沒有報平安,更沒有諸如想和她聊天一類的問候。
估計已經忘記了。
也是,大小姐每天都那麽多的消遣,她不過是其中之一。就像是富人家的寵物狗,想起來了逗兩下給你一個麽麽噠,想不起來就放到一邊,等下次想起來再說。
莊笙作了幾下深呼吸,調整好情緒,從早就沒人了的片場默默離開。
“笙笙!”莊笙背好包,聽見身後有人叫她,獨一無二的稱呼讓她不需要轉頭就知道對方是誰。
“你怎麽還沒回家?”莊笙禮貌性地問了秋秋一句。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新工作嘛,我去探探路,那邊今天開機啦。”秋秋上來勾住莊笙的肩膀,笑道,“明天我們抽個時間過去,那邊要看看形象,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混個配角當當。”
“配角?一般不都是定好的嗎?”莊笙疑惑地問。
“這種小製作網劇,能省則省的,都是草台班子,邊拍邊改,聽說編劇和導演都特別隨意,隻有那個主角是製片爸爸的人,好像是製片爸爸的傍尖兒,要捧。”
“……”莊笙越想越覺得這新工作不靠譜。
“哈哈哈。”秋秋聽到了她的心聲似的,“你是不是也認為這工作特不靠譜?”
莊笙無奈一笑。
“但是有錢啊,有錢就行。”秋秋說。
莊笙再次點頭。
是啊,有錢就行,多少人想去這樣的劇組還去不了呢,萬一能當個配角呢,雷劇的配角也比群演好,萬一劇和之前那個一樣爆了,萬一……
她唇角勾了一下,覺著自己異想天開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昨天幻想灰姑娘和公主,現在幻想能夠重新走紅,這兩者與她來說都太遠了,老老實實的,腳踏實地吧。
輕輕地舒了口氣,就聽見身邊的秋秋在絮叨。
“你怎麽老是不說話啊?偶爾應我一聲,讓我知道你在聽嘛。”
莊笙便低低地“嗯”了一聲。
“這樣才對,你是不是不喜歡和人交朋友啊?”
莊笙說:“……還行。”
她隻是不太會,不是不想,再加上性格慢熱,沉默寡言,看起來對人愛答不理。
“那我就當你願意和我做朋友了,大家現在都是群演,將來要是誰火了,提攜對方一把唄,要都沒火,就一起吃糠咽菜,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秋秋拍著她的肩膀。
“好。”
“要不我們拜個把子吧?”
“呃……好。”如果她喜歡的話。
“你怎麽這麽可愛。我九三年的,去年畢業,你呢?”
“九五。”
“那你比我還小兩歲啊,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哈哈哈。”
……
莊笙和秋秋聊著天,滿腦子裝的都是另一個人。
樓寧之能不需要對方回應,一個人說話說到缺氧,樓寧之也很活潑,活潑到像是一團火焰,她本能想靠近,卻深知其中的危險。
然後便是她今天為什麽沒有來,是不是忘記自己了,要不要給她發個消息確認一下,這樣的話會不會惹她討厭?會不會被誤會自己是想抱她大腿?
“好。”秋秋似乎對一件事征求了她的意見,莊笙心不在焉地應了,應完心裏才模糊有個印象,“你剛說什麽?什麽會所?”
秋秋說:“我問我媽要了會所的卡,我們晚上去按摩放鬆一下吧,你昨天還吊了一天威壓,肯定不舒服。”
莊笙想拒絕:“我不去了。”
一聽就知道要很多錢,她哪有錢享受。
“不要錢啊,卡裏有,我媽單位發的福利。”秋秋更不可能放她走,好不容易趁著她走神騙她答應了,莊笙身上一個二十啷當歲的小年輕,活得老氣橫秋,跟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似的,秋秋看不過眼,想給她扳過來。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對莊笙這麽另眼相看,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投緣吧,反正她很喜歡她,想和她當朋友。
莊笙還在猶豫這樣好不好,秋秋已經把她生拉硬拽地拽離了她本來要回家的方向:“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跟我走,剛剛說好的有福同享。”
莊笙放棄了掙紮,對待善意她總是不容易拒絕,因為那太珍貴了。
享受就享受一次吧,她問秋秋:“你喜歡吃什麽?”
“吃糖葫蘆。”
“其他的呢?”
“沒有了,就愛吃糖葫蘆。”
糖葫蘆……未免太便宜了一點,把小攤上的都買下來容易壞,而且也容易膩,買幾根好呢?
莊笙暗暗算計著,自然錯漏了秋秋眼底的一絲精光。
秋秋暗自搖頭,莊笙哪兒都好,就是太自卑了,凡事算得太清,給人很生疏的感覺。秋秋兩手壓著她的肩膀,打斷她的思緒,往前推著,歡快地小跑:“但是我最近不想吃糖葫蘆,所以不用給我買啦。”
莊笙愣了一下,眼眶頓時發澀。
“有福同享?”她很輕地反問了一句,自己在心裏回答自己,“有福同享,是朋友。”
“按摩去?”秋秋推累了,變回和她並肩而行的樣子。
莊笙點頭,第一次對這位新朋友展露出幹淨純粹的燦爛笑容:“走,按摩去!”
那一笑,猶如冰湖乍破,春臨大地。
秋秋也跟著怔住,眼前的莊笙和她近日所見的都不一樣,有一種終於走進她心裏的錯覺。她勾住莊笙的肩膀,高聲笑:“按摩去!”
莊笙手臂也空中停了一下,也搭上她的,大聲道:“按摩去!”額前的碎發劃過雋秀的眉骨,女孩兒的笑容陌生又張揚,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劍。
“你看那兩個人,喊什麽啊,神經病一樣。”有站在幾步之遙的路人指指點點。
莊笙雙眼微微眯起,鋒利的眼神射過去。
兩人立即閉嘴,拉著小夥伴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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