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真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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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閱率不足, 需要補訂閱  樓寧之:“……”

    樓媽媽:“你二姐管你的功夫,能多救多少人多扶多少傷,你大姐能給國家創造多少g, gpd還是g什麽來著,就因為管你泡了湯, 浪費多少社會資源啊你。”

    樓寧之:“媽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兒我先掛了。”

    樓媽媽:“你能有什麽事,是不是還想出去打架?”

    樓寧之崩潰了:“媽我是你親生的嗎?”

    樓媽媽:“不是啊,垃圾桶裏撿來的, 你小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嗎?”

    樓寧之把電話撂了,摔枕頭摔被子,把房間裏弄得一團亂, 接著把音響打開, 放迪廳舞曲, 聲音開到最大, 讓所有人都欺負她, 誰也別想好受!

    樓爸爸和樓媽媽賺到了普通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大城市節奏越來越快, 空氣越來越差, 交通越來越堵, 老兩口待不住, 好容易熬到樓寧之十五歲了,趕緊回鄉蓋房子養老了。

    大姐樓宛之比樓寧之大了十幾歲, 本科一畢業就被她爸抓壯丁似的抓來管理公司, 二姐樓安之那時候在北京念大學, 基本上是個大人了,用不著老兩口管。就這個小女兒,是帶走又不是,不帶走又不是,最好考慮到孩子在北京能享受到最好的教育資源,沒把她帶回老家。

    沒有爸媽在身邊管這管那了,樓寧之半點不傷心,簡直跟山中無老虎的猴子一樣,本來就乖張的性格更加無所顧忌。

    要不是上麵還有兩個姐姐鎮壓著,不知道得瘋成什麽樣。樓爸爸帶著老婆忙著拓展生意版圖,家裏三個孩子抱成團,樓宛之和樓安之隻有兩歲的年齡差,而樓寧之比大姐整整小了十三歲,基本上是兩個姐姐帶大的。在樓寧之的記憶裏,兩個姐姐一直和她形影不離,這樣的情境一直持續到大姐和二姐分別上了大學。

    但是那段記憶卻不是電視劇裏演的那樣姐妹相親相愛,一個兩個的都是惡婆娘。翹課去網吧,被和對象約在網吧開黑的大姐逮到揍一頓;考試不及格,被高三之前除了語文永遠門門滿分的二姐揍一頓;和幾個朋友約著偷偷去酒吧,還沒去成就被大姐堵在了路上,回家就是一頓揍;打架鬥毆就更不用說了,基本上是雙打不含糊。

    她一直覺得自己屁股沒有別的人翹,肯定是因為從小到大挨打挨多了。

    啊啊啊啊啊太氣人了!

    樓寧之在床上翻滾了一周半,抓過躺倒的毛絨玩具隨手丟了出去,丟出去才看清那是個什麽東西——一隻小熊公仔,虎頭虎腦。成色有點舊了,樓寧之記得這是在大姐去大學報到的前一天買給她的,因為她膽子小,經常要人陪著才能睡著,大姐就每天晚上抱著枕頭到她房間來睡,大姐要走的時候她哭得特別凶,撕心裂肺都不為過。樓宛之走後,這個玩具並沒有派上用場,因為二姐樓安之頂替了她的位置,繼續“陪|睡”。

    其實姐姐們對我挺好的。樓寧之想起來去把落在門邊的毛絨玩具撿起來,房門被推開了,黑發黑眼,身材高挑的女人進來了。

    自己就消了氣的樓寧之再次繃緊臉,故作不悅道:“誰允許你進我房間不敲門的?”

    “以前進習慣了,忘記了。”樓宛之笑眯眯地說,“你以前叫我過來睡覺的時候也沒叫我敲門啊。”

    “現在要敲了!”樓寧之眼神超凶,大有你不敲門我就把你趕出去的意思。

    樓宛之退出去,敲了一遍門,被回了一聲惡聲惡氣的“進來”,她忍笑撿起腳邊的毛絨公仔,上前關了房間震天響的音響,再整理好對方淩亂的床鋪。

    樓宛之:“屁股還疼不疼?”

    樓寧之:哼。

    又來了!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樓寧之已經看穿了她的套路,逗自己傻子玩兒呢。

    樓宛之見她不說話,知道還生氣呢,幽幽怨怨地歎了口氣。

    樓寧之等她下文呢,結果人家遲遲不開口,她可沒那麽好的耐性,主動催促道:“快快快,有話說,有屁放,別跟我這擺著張晚娘臉。”

    說完她小心翼翼看了樓宛之一眼,對方沒什麽表情,不禁得意起來,也就這種時候她能說兩句刺對方的話,美得很。

    樓宛之說:“我男朋友劈腿了。”

    樓寧之盯著她,一口氣憋住。

    樓宛之:“???”

    樓寧之額角青筋迸起,驀地一躍而起,怒不可遏:“我青龍偃月刀呢?我他媽去砍了那個王八犢子!!!”

    樓宛之嚇了一跳,生拉硬拽地把她給攔下來了。

    樓寧之在她懷裏掙紮:“你還攔著我?!你有錢又有貌,他他娘的還敢劈腿,他敢劈一條,我就敢把他三條腿全給劈了!”

    樓宛之:“我們已經分手了!本來也沒什麽感情了,順勢甩了他而已。”

    樓寧之低頭,一張口咬在她虎口,小狼崽子一樣眼神凶狠。

    樓宛之痛得跳起來,在她耳朵邊吼道:“那個小三兒是我給他找的,我看不上他了,他死纏爛打,我故意安排人讓他出軌的!”

    樓寧之呆愣,小狼崽子變成小奶狗,鬆開嘴,哦了一聲:“這還差不多,饒他一條狗命。”

    樓宛之甩了甩手,虎口火辣辣的疼,小屁孩兒牙口好得過分,樓寧之見她吃痛,心裏又有點開心,咧開嘴笑,兩側各有一顆小小的虎牙。

    “早點睡覺。”樓宛之揉了揉她柔軟的腦袋,“明天還要早起。”

    樓寧之撇了撇嘴,“知道了,不就是要去那個黃泉劇組嘛,個破劇組,值當你特意跑一趟嗎?”

    “什麽黃泉,是《碧落》。”樓宛之好脾氣地笑著。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好好好,不在意。”樓宛之叮囑她,“早點睡,聽見沒有?”

    “聽見啦。”樓寧之一頭栽倒,把臉埋在被子上,閉上眼睛,一句話都不想聽她多嘮叨。絮絮叨叨地煩死了,

    “晚上要不要我陪你睡啊?”樓宛之誘哄道。

    樓寧之猛然睜開了眼睛,耳朵豎成天線。

    “真的不要嗎?”

    樓寧之牙齒輕咬下唇,粉嫩的耳朵動了動。

    “那我回房間了噢。”

    樓寧之還是不動。

    房門啪嗒一聲關上落鎖,樓寧之霍然坐起來,屋內空無一人,頓時失落得不得了。失落之餘又開始生氣,樓金花再有點耐心會死啊?沒看見她不好意思嗎?

    她肯定看出來了,就是故意的,什麽破姐姐!

    毛絨公仔再次摔在了門口。

    樓宛之一出小妹房門就見到慵懶地斜倚在樓梯口的二妹,二妹樓安之衝她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嘴角,“為了哄小樓犧牲夠大的啊,連男朋友這種借口都出來了。”

    樓寧之是她們家團寵,不然二妹怎麽在這兒,閑得沒事麽,還不是想來哄妹妹,結果被自己捷足先登了,隻好在外麵等著。陰陽怪氣的,還不是嫉妒自己。

    樓宛之:“嗬。”

    樓安之不為所動地歪了歪頭,嘖了一聲:“不兒,你那男朋友不是早八百年就分手了嗎?打哪兒變出來的?”

    “男朋友這種東西,我想要多少有多少,”樓宛之蓮步輕移,離二妹一尺距離,紅唇輕啟,“怎麽,你有意見?”

    “不敢有。”樓安之嗤笑了一聲。

    “瞧你這黑眼圈重的,還不睡覺?好不容易不值班了。”樓宛之食指挑起樓安之的下巴,由於皮膚細膩忍不住多刮蹭了一下,硬生生蹭出樓安之一身雞皮疙瘩,這還不夠,她逼近樓安之的嘴唇,就在即將貼上她溫暖唇瓣時,微微側頭,呼熱氣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還是……想讓我也陪你睡啊?”

    “啊啊啊啊啊啊!你是不是變態啊!”樓安之頭皮炸起,毛骨悚然地跑了,身後傳來樓宛之猖狂至極的魔性笑聲。

    看著樓安之飛也似地逃了,砰地關上房門,樓宛之收住笑容,用手機前置鏡頭調整了自己的表情,謙遜恭謹,眉目淩厲,特別精英範兒。

    特別精英的樓宛之回房間拿了枕頭,抱著鬆軟的枕頭敲開了樓寧之的門。

    小屁孩兒就差搖著小尾巴求她留下來陪她睡覺了,自己這一走,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在裏頭罵娘呢。

    樓安之:【略略略】

    樓安之:【說的跟你有似的。】

    樓寧之:【我才十八,你都三十了,再說了,我有對象啊,誰說我沒有來著,說出來嚇你們一跳】

    樓安之:【放屁,老子二十九】

    已經在工作不打算回複的樓宛之隨意掃了一眼微信界麵:“!!!”

    自己家小白菜被豬拱了?

    樓安之:【眼見為實,你可別隨便拉個阿貓阿狗就說就說是你對象,昨天還娘們唧唧問我怎麽擺脫劉昊的人,是你吧?】

    樓寧之:【你才娘們唧唧呢。】

    小女-->>

    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出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是收不回來的。吹出去的牛,怎麽也要補回來,樓寧之發動自己回路清奇的大腦,左顧右盼,尋摸著能找誰給她假裝一下對象。

    莊笙見樓寧之在那兒哢哢打字,也沒空跟她說話,心情低落了一下,將盤子裏最後剩下的幾隻小龍蝦都剝好,蘸好醬,放到她麵前的盤子裏。

    然後抬眸,對上了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

    “你當會兒我女朋友吧。”樓寧之說。

    一回生二回熟,昨天都接吻了,今天再假裝一下沒什麽吧。

    莊笙整個人都怔住了。

    手套上的油滴在桌麵上,整個胸腔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充斥著,心髒在裏麵左突右衝,若不是閉著嘴,就要從口中竄出來了。

    噗通,噗通,噗通。

    跳得太快真是有些疼意。

    莊笙眉頭跟著便是一蹙。

    樓寧之以為她要生氣,說:“假裝一下,也不要露臉,就露個手就行了。”

    莊笙迷茫地看著她,空白的頭腦幾乎無法思考任何事情,包括她話裏的“假裝”。

    好在她內斂慣了,發呆也會被冠以若有所思,簡短的頭腦空白沒有被樓寧之發現。足足過了十秒鍾,莊笙才從這種大腦一片空白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樓寧之急得跟什麽似的,“你別生氣啊,不願意就算了。”

    麵子不要就不要了,可不能讓新朋友生氣。

    “沒不願意,”莊笙緩了緩,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容易猝死,說,“事情你得給我說清楚吧。”

    樓寧之把手機遞給她,莊笙看過聊天記錄,說:“你打算怎麽假裝?”要再接吻嗎?她樂意之至。

    樓寧之盯著莊笙飽滿的紅唇,心底閃過一個念頭:唉,想接吻。

    還是出於怕把她嚇到的想法,樓寧之心裏歎了口氣,退而求其次道:“就是拍一個十指相扣的照片,再拍點兒桌子上的殘渣。我二姐連個給她剝麻小的人都沒有,大姐不算。”

    莊笙點頭:“那我去洗手。”

    “先拍一張。”樓寧之製止她,低頭看盤子裏的汁水,“可惜已經剝完了,不然還能來個現場小視頻。”

    莊笙想起來:“不是還有你中午打包的嗎?我去拿一個出來?反正視頻裏也看不出來冷的熱的。”

    樓寧之擺手,說:“算了吧怪折騰的,瞎瘠薄拍拍得了。”

    於是莊笙坐在椅子上,攤著一雙油漉漉戴著一次性手套的手,這一張拍了很久,莊笙以為她是直男拍照水平,想說要不然自己指導一下她,好歹是拍戲的,知道構圖什麽的。

    “拍好了。”正當她想開口的時候,樓寧之出聲了,然後把圖給她看,“怎麽樣?”

    莊笙:“……”

    幸好自己沒開口。

    怎麽就忘了對方是首都電影攝影係的準新生,哪怕她看起來不大靠譜,但是在這方麵居然是很有真材實料的,明明是一桌子殘羹冷炙,硬是給她拍成了藝術品,明天就能上攝影展。

    當然,在莊笙的濾鏡下,這些都是進行過誇張的。客觀來說,樓寧之的拍照水平還不錯,不愧對她將來要學習的專業。

    莊笙起身去洗手間,盯著眼前的那隻右手,剛剛還發誓今晚回去不洗這隻手來著,哪知道現在就要拍十指相扣的照片了呢。

    莊笙看看身後沒人,終於揚起嘴角笑出聲,用洗手液將手洗了三遍後,確保聞不見一絲麻小的味道,回去了。

    樓寧之還在埋頭打字,估計在和她二姐叨叨,莊笙在她麵前坐下,低聲說:“我好了,怎麽……拍?”

    “你坐到我這兒來。”

    莊笙坐在她身邊,肩膀靠著肩膀。

    樓寧之比劃了兩下,伸出自己的右手,莊笙跟著伸出左手,兩雙同樣修長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相纏。莊笙輕輕地呼吸了一口氣。

    “你冷啊?”樓寧之奇怪地問道,怎麽感覺她在發抖呢。

    “估計是,空調溫度開得太低了。”

    “哦。”樓寧之看著她腦門上出的汗。

    “拍,拍吧。”莊笙怕再耽擱下去,她真的忍不住了。樓寧之的手柔若無骨,握在手裏就像一段絲滑的蘇錦,控製不住就想要一寸寸地撫摸過去。

    對自己未來的專業還挺感興趣的樓三小姐“不負眾望”地拍了幾分鍾,挑挑揀揀地選了一張最滿意的。

    莊笙後背靠在椅子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扯了紙巾盒裏的紙巾把手掌和手心的汗擦幹了,樓寧之很自然朝她伸過來一隻手。

    莊笙愣了下。

    “幫我也擦一下,”樓寧之說,“你手怎麽那麽容易出汗?”

    莊笙還能說什麽呢,笑了一下,把她的手也擦幹淨了,小心地避開直接接觸到她的皮膚。

    樓寧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莊笙神態自若。

    她不是感覺不到對方探視的目光,但是她沒有多餘的精力來應對,偽裝不喜歡一個人比偽裝喜歡要難多了。她垂著眸,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

    晚上十一點,熟悉的十一點。

    高漲的情緒忽然就冷卻下來。

    她像是童話故事裏的灰姑娘,一到規定的時間便要坐著她的南瓜馬車離開,回到她原本的生活裏,洗衣、做飯,為了生計奔波,鍾聲響起前的那一段風花雪月,都是用二十年的時間和運氣攢來的。

    莊笙靜靜地望著自己搭在膝蓋上的左手,清晰地感覺自己被分割成了兩個自己,一個自己和樓寧之談笑風生,一個自己在茫茫人海中踽踽獨行。

    她握緊雙拳,站起來,說:“我該回去了。”

    樓寧之愣了一下,也看時間:“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今天沒喝酒,可以開車送你。”樓寧之說。

    莊笙點頭答應了。

    今天開的不是二姐的蘭博基尼,而是從大姐那裏順來的瑪莎拉蒂,純白的車身,比原先那個內斂不少。莊笙坐進副駕駛,係上安全帶,臉上的笑意很淡。

    樓寧之車開得很穩,不如她人那麽跳脫,不知道是十分怕死注意安全,還是因為載了個人。

    她依舊記不住去莊笙家裏的路,對方報了以後,她開了導航,在“直行”、“前麵第二個路口右拐”、“向左轉彎”機械的提示音中,兩人一路無話。

    樓寧之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對方臉一直轉向窗外,不知道看什麽。

    她倒是主動問了一句:“你在看什麽?”

    莊笙說:“看人。”

    樓寧之:“……”

    看人?這是什麽破答案,樓寧之咕噥了一聲,沒再主動開口。她晚上吃得也挺多的,精力都用在專心消化上了,喋喋不休會影響消化。

    越往郊區開越沒人,連車都少了不少,莊笙把視線轉了回來,目視前方。

    樓寧之:“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沒有啊。”

    “你還跟我裝。”

    莊笙轉過臉笑看著她:“真的沒有。”

    她的情緒調節能力算是強,很少鑽牛角尖,配不上又怎麽樣,順其自然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況八字沒一撇呢,先自己鑽進牛角尖放棄了,算是什麽?

    樓寧之也笑了。

    她感覺得到,對方現在是真的沒有不開心,可剛剛……她修長手指點著方向盤,胸腔裏湧起了一種更微妙的感覺,她自認不是個感覺多敏銳的人,察言觀色什麽的,更是提都不要提,按她二姐的說法,平均線以下,差不多就是個小智障了。

    但是她方才就是能知道莊笙開不開心,這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嗎?

    今晚吃的小龍蝦是甜口的麽?不是的話,心裏怎麽像是打翻了蜜罐。車廂裏的空氣升溫,樓寧之抿了抿唇,仍然控製不住嘴角的上揚,轉移注意力似的,她把一直沒開的車載音樂給開了——

    我輕輕地嚐一口,你說的愛我,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

    我輕輕地嚐一口,這香濃的誘惑,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樓寧之手忙腳亂地把車載音樂給關了,按得太快接連撥了兩次下一首,才順利關掉。

    嚐什麽嚐,樓寧之目視前方許久,才敢將視線轉向副駕駛座上的人,偷偷地盯著對方的嘴唇看了兩秒鍾,喉頭往下滾了一下,甜甜的。

    還有什麽辦法能製造接吻的意外呢?

    樓寧之在快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眼前終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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