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床尾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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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閱率不足, 需要補訂閱  莊笙吊上瓶後, 樓寧之就馬不停蹄地跑了。不用等對方醒, 因為她已經滿足了, 對方醒了顯得她故意要感謝似的,小學那品德老師雖然欠揍,好歹說了句她聽進去了的話:做好事不留名。

    咦?她的名字好像給對方看見過了,不管,她沒打算留名的,這是她的本意。

    蘭博基尼停在酒吧門口, 門口早就等了一長串的人了,她的小弟和她之前招來幫忙的小弟都翹首以盼著。騷包的跑車囂張的鷗翼車門打開, 短袖襯衣卡其色短褲, 胳膊和長腿都雪白,像是細雪照在光上, 渾身被光鍍出一圈光影, 她背著太陽光,腳腕上的銀鏈叮當作響,以一種散漫的姿態緩步踏進眾人的視線裏。

    “狗……子, ”她輕蔑地低笑了一聲,用一種本地人特意含糊不清的聲音懶洋洋問, “那小子哪兒呢?”

    眾人走近, 才發現她嘴裏似乎含著東西, 從櫻粉色的唇線邊緣露出白色的槐花花瓣, 她是一邊嚼花瓣一邊說話的。

    眾人:“……”

    社會我樓姐, 人狠花樣野。

    小弟一號樂了:“靠,小樓總你也這太騷氣了吧?”

    樓寧之眼角抽了抽,把花瓣呸地吐了,上去就是一個爆栗敲在說話的這人腦袋上:“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你才騷,你全家都騷氣!”

    小弟一號捂著腦袋哀嚎:“我誇你呢。”

    “有你這麽誇人的嗎?”樓寧之跳起來又是一巴掌拍他腦袋上,“給你個機會,重誇。你沒事長這麽高幹什麽,打起來累死了。”

    “你不騷,你帥,帥到天崩地裂慘絕人寰,你要打我再蹲下來點兒。”

    “不打了。”樓寧之是那種越不讓她幹的她越幹的嬌縱性子,你順著她她就覺得沒意思。

    小弟一號曖昧地朝她笑:“你剛剛電話裏……”

    “剛什麽剛,剛你個頭。”莫名其妙,她學雷鋒做好事怎麽了,笑什麽笑。她往酒吧裏頭瞟,踹了對方一腳,不耐道,“趕緊給我帶路!忙著呢!”

    她大姐說了,她今天必須得趕在晚飯前回去,就剩一個小時了。

    小弟一號哎喲了一聲,腹誹道:這樣子有點像欲|求不滿啊,是不是沒玩開心啊。

    嬌滴滴的小姑娘被一群大小夥子簇擁著進了酒吧,這裏麵已經清了場,隻有那個狗……子綠毛和他的兄弟們在。老板沒什麽意見,反正這幫子遊手好閑的二世祖們有錢,打壞了什麽照賠,有時候他們打一架比正常營業賺得還多。

    老板見另一方來了,喊上店裏還在吧台工作的調酒師,兩人兒一塊兒進了裏屋,等外麵安靜下來直接出來談理賠事宜。

    綠毛等得都快坐不住了,兩條腿搭在桌子上久了都打哆嗦,他收回腿歇了一下,聽見門口吵吵嚷嚷的動靜,立時重新繃住,手薅了一把自己五顏六色的頭發,目光森冷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一頭黑發的樓寧之率先踏了進來,睜著一雙淡琥珀色的眼睛,將目光鎖定在了卡座的角落裏。

    襯衫式的短袖薄薄地貼著身體,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襯衫的紐扣隻扣到倒數第二顆,微微敞開著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纖細的脖頸,白得幾乎晃花了綠毛的眼睛。

    樓寧之和很多老北京人一樣,往那一杵,一站三道彎,那張小到成年男人一個巴掌都能蓋住的白皙麵孔,懶散得、卻又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綠毛看得眼睛發直。

    樓寧之又想嚼花瓣了,嘴癢得很,下巴往綠毛的方向一點,哼哼唧唧地吐字:“你就是狗哥?”

    “……”

    樓寧之:“???”

    綠毛回過神來,立刻就挺直了身板:“對,我就是。”

    樓寧之朝前走了兩步,立刻有小弟給她搬上椅子,落座,她沒骨頭地歪在椅子上:“是你就行,怎麽著?想文鬥還是武鬥?”

    綠毛:“文鬥是?武鬥是?”

    樓寧之朝小弟二號一點下巴,“昊子,你跟他說說。”

    小弟二號:“文鬥拚爹媽,我後台大,你就給我滾蛋;武鬥看拳頭,誰拳頭硬,誰說話算話。”

    綠毛:“……”

    這群靠著爹媽耀武揚威的二世祖們在這種情況下偏偏不樂意擺出爹媽的麵子了,拳頭就拳頭,誰怕誰啊。

    於是戰局以樓寧之一個啤酒瓶子砸在綠毛頭上宣告開始。

    綠毛暴怒:“草!”

    樓寧之一個箭步溜到了小弟們後麵:“幹他們!”

    酒吧老板和調酒師在裏間玩了兩把聯機,期間門外叮咣一陣亂響,不多時有人來敲門,胳膊上掛彩的斯文男青年站在門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老板,過來給您結個賬。”

    老板“哎”了聲,出來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戰況,好像是那個女孩子帶的隊贏了,隻是人早就散得七七八八,隻剩下幾個善後的人,都鼻青臉腫的。

    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有沒有受傷,好好的孩子,怎麽偏偏喜歡打架鬥毆呢?

    ……

    “這個不賣,我織來自己戴的。”莊笙說。

    -自己戴就很好233

    -以後看圍巾識人,走,上街偶遇去!

    -暴露了!小聲姐姐沒對象吧,不然肯定要給對象圍的呀

    “……”聞言,織圍巾的手指頓了一下。

    -小姐姐又不說話了,彈幕剛剛那個問對象的快拖出來打死

    -打死打死,讓你亂說話

    “也沒,哎。”莊笙歎了口氣,剛想開口,屏幕就嘎嘣一下黑掉了,她上前擺弄了一下,發現是沒電了,今天兵荒馬亂了一整天,這台機器能支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她欣慰地想道。

    充上電後,莊笙就把手機丟在床上,動手洗碗。洗完碗給自己下了碗掛麵,兩根洗淨的青菜猶如雙龍過江在水裏翻滾著,蒸汽升騰在眼前,模糊著站在灶前的人的視線,莊笙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頭頂的天花板。

    “學習不好就算了,喜歡在外麵混日子也算了,你現在還搞起了什麽什麽同性戀?”

    “變態!”

    “你爸愛了一輩子麵子,教出來一個搞同性戀的女兒,你讓他後半輩子怎麽活?!天天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嗎?你怎麽忍心?!”

    “你是不是有病啊?”

    “囡囡,是不是媽媽沒教好你,才讓你誤入了歧途?”

    “瘋了,你一定是瘋了!”

    “你走啊,走!敢跨出家門一步就永遠別回來!”

    “別攔著她,讓她滾!”

    ……

    然後她就那麽走了,一走就是三年,揣著幾個哥們姐們湊的有零有整的錢,憑著一股衝動和不服輸,一張火車票坐到了北京,從十七歲到二十歲,睡過大街和橋洞,所有能來錢的臨時工都幹過。

    她不是沒有遇到過機會,兩年前,她因為長相出眾被星探發現過,簽了經紀公司,演了一個電視劇的女三,電視劇小火了一把,她也跟著有了點小名氣。好景不長,她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陷害,被公司掃地出門,所有的積蓄都賠了違約金,她一個人孤立無援,當經紀人也不站在她這邊的時候,她隻能任人擺布。

    那一段輝煌的日子就好像一場鏡花水月,倏忽就不見了。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不,比原點還不如,她嚐過那樣的滋味,就越發難以忍受現在的這個自己。

    鍋裏的麵條浮了起來,莊笙往裏添了點水。

    莫名其妙的紅,莫名其妙的沉寂下去無人問津,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是為什麽。這兩年來她總是會想起這個問題,但是每次又強迫自己壓下去。

    現在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即使知道了又能怎麽辦?抄起塊板磚去開人家瓢嗎?你以為你現在是在高中當校霸的時候嗎?醒醒吧,小朋友。

    長大就是收起任性和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好好過日子吧。

    可日子又怎麽過下去呢?

    在影視城幹群演,什麽時候是個頭?能幹一輩子嗎,她沒有錢,沒有學曆,還在這座房價已經炒出她連看著都會眼暈的天價的國際都市裏,每次在街上和別人擦肩而過,都感覺自己格格不入。

    不知怎麽就想到了今天的那個女孩兒,看她那麽活潑囂張,剛成年就開著豪車,家庭條件一定很好,十八歲,像她那樣的人,不是要出國留學就是去念名牌大學吧。

    真羨慕她。

    莊笙關了火,把鍋裏的麵撈起來,往裏滴了兩滴香油,胡亂攪拌了幾下,大口塞進嘴裏。太燙了,燙得眼淚大顆大顆地湧出來。

    眼淚落在麵碗裏,她吃得很凶,哭得也很凶。

    如果現在在家裏就好了。

    盤旋已久的念頭就這麽猝不及防地跳了出來。

    她丟開筷子,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來。

    屋外的流浪貓遊走在荒蕪的草地上,發出喵嗚的微弱聲音,夜風悠遠,再多的聲音也散入風中不見。

    她握緊手機,想象著樓寧之像電視裏、宣傳片裏那些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們一樣飛揚。

    草長鶯飛,湖堤春曉,都是她最好的年紀。

    她仿佛回到了中學課堂,這一次她沒有逃課、沒有輟學,而是認認真真地背著老師教的古詩詞,做著永遠解不完的習題集。

    課堂裏,老師背著手在上麵領讀,學生們搖頭晃腦地跟讀。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睡夢中的莊笙吸了吸鼻子,淚水從眼角無意識地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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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樓寧之打了個噴嚏。

    “這都大半夜了還有誰想我不成?”她吊兒郎當地歪在凳子上,兩條腿在桌子底下踹了兩腳攔著她犯懶的腿,把自己舒展到了極致。

    小弟一號喝了口啤酒,嘿嘿笑了兩聲。

    樓寧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剛幸好她在小弟一號進門之前叫住了他,讓他替自己保守了這個秘密。要不一傳十十傳百的,現在她和大美人兒當街擁吻,得鬧得全世界都知道,回去估計又得挨一頓毒打。

    小弟一號雖然也慫,但是他絕對不會出賣自己,樓寧之心裏還是有數兒的,比劉昊個軟蛋好多了。

    再一看坐在角落裏的劉昊,一臉失魂落魄,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回過神兒來。

    樓寧之越想越覺得自己簡直聰慧過人,不但表示了已經心有所屬,而且連性取向都一並改了,除非劉昊決定去變性,否則應該是對自己死心得不能再死了。

    一行幾人酒足小龍蝦飽,約著去唱k,劉昊本就如坐針氈,白著臉隨便扯了個借口,說他家有宵禁,一點前必須回家,樓寧之就假裝她信了。

    刨開劉昊,其餘幾個便勾肩搭背的去了這片兒最大的ktv,開了個包間通宵。

    其他人都唱什麽周傑倫、陳奕迅、林俊傑,還有一些當下新星流行的新歌,偏偏樓寧之攥起話筒唱《甜蜜蜜》、《粉紅色的回憶》。

    她覺著這不能怪她,很多教育心理學專著都證明了家庭環境會給孩子的成長造成很大的影響,她爹一個煤老板,小時候在家放的磁帶,都是這個類型,還有《小芳》、《小薇》這樣的歌,唱出來估計這群狐朋狗友聽都沒聽過,汽車裏更絕,鳳凰傳奇的所有歌,《小三》、《老婆最大》、《哥有老婆》等等等等滾動播放,相對來說,還是她大姐二姐聽的鄧麗君和韓寶儀有一點兒逼格。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壓心底壓心底不能告訴你,晚風吹過溫暖的心底我又想起你,從此不能忘記你~”樓寧之一展歌喉,還別說,她嗓音好,歌聲渾然天成,比一般ktv水準的人好多了。

    “不能告訴你把你寫在日記裏,不能忘記你心裏想的還是你,浪漫的夏季還有浪漫的一個你,給我一個粉紅的回憶~”她剛唱一句,在她多年來熏陶下已經學會唱的二代們扯開嗓子也開始瞎嚎起來。

    樓寧之朝天翻了個白眼,等她們嚎過去了才開始繼續唱。

    她唱歌的時候眉目沉肅,很少再透露出那種不正經的神色,然而骨子裏的慵懶又寫滿了她身體每一個細胞,讓她呈現出一種憊懶和認真矛盾而又融合的奇妙狀態。

    這使得她遊離在這些大聲喧嘩的人之外,自成一個世界。

    樓寧之唱完兩首,過了嘴癮,坐角落裏歪著頭睡覺去了,耳邊嘈雜聲不斷,她居然睡得酣然不覺。淩晨三四點點,鬧騰了一晚上的二代們也東倒西歪地癱在包間裏呼呼大睡。

    樓寧之睡得早,醒得也早,她給小弟一號留了條手機短信,打著哈欠在晨光朦朧間邁進了家門,ktv的沙發哪有家裏的kingsize大床舒服。

    進門前多留了個心眼兒,不開燈,貓著腰從客廳一路溜回自己房間,在門口觀察床麵,平坦,很好,沒有敵情,放心地關門,躺了上去。

    坐了一晚上加沙發上躺了三個小時的腰背酸痛在後背碰到大床的一瞬間消散,樓寧之眉開眼笑地在床上打了個三個滾。

    然後聽見臥室裏傳來了淋浴聲。

    樓寧之:“!!!”

    樓寧之魂兒都被嚇飛了一半,從翻箱倒櫃地從床頭櫃裏扒拉出來了一本堅硬的木質相冊盒子,兩手握住,慢慢地靠近了浴室方向。

    水聲停了,窸窸窣窣地一陣輕微聲響。

    樓寧之舉起來盒子,嚴陣以待。

    浴室門被拉開,地上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影子。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前一句是對方發出來的,後一句是樓寧之發出來的,樓寧之在對方尖叫出聲的那一瞬間腦海裏閃過了她看過的所有恐怖片的恐怖畫麵,敵未動,率先將自己嚇了個半死,堅硬的相冊盒子掉下來砸到了自己的腳。

    “啊啊啊啊啊啊!”這回是痛的。

    鋼管被當啷一聲丟在地上,一隻手掌拍了拍她的頭:“行了別嚎了,跟慘叫雞似的,嚎得我耳朵疼。”

    鬼說話了?鬼的聲音怎麽跟她二姐那麽像?

    樓寧之拿下捂著自己眼睛的手,什麽鬼,眼前的人可不就是她二姐樓安之麽?

    樓寧之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大半……大早上的跑我房間裏來洗澡!是想嚇死誰啊?”

    “我房間的熱水器壞了!”樓安之還氣呢,她早起趕去醫院值班,結果熱水器不知道出了什麽毛病,洗半天都是冷水,雖然是夏天,但大早上溫度還是低的,涼水澡她抗不大住,正好樓寧之出門了夜不歸宿,過來借用一下。結果好巧不巧,洗到一半聽到外麵有笑聲,這會兒天可還蒙蒙著呢,洗澡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詭異的笑聲,嚇得她就是一個激靈。

    這要是歹人,她在裏邊洗澡可什麽都沒穿呢,慌忙地裝作不慌忙地樣子把水關了,披上浴巾,拎上牆角的鋼管——不要問她為什麽有這種東西,這得問她那個好妹妹。

    用浴巾往外夠,做出了一個往外走的影子,然後尖叫退敵,趁機一鋼管過去,她鋼管剛拎起來,就見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妹妹搬起木盒砸了自己的腳。還捂著眼睛,以為這樣鬼就看不到她了嗎?

    樓寧之生氣的時候膽子特別大,衝她二姐咆哮道:“那你不會去大姐房間裏洗嗎?”

    樓安之咆哮回去:“我有那個膽子嗎?”

    樓寧之安靜下來,委屈唧唧地嘟囔道:“欺軟怕硬。”

    “欺軟怕硬”的樓安之麵色不善:“……你說什麽?”她要不是怕她大姐再做出那種變態的親密舉動,她會怕她嗎?不知道樓金花哪根弦搭錯了,一整天地跟吃了春|藥一樣,到處發|情。

    負隅頑抗就是個死,樓寧之不跟她爭辯了,負氣道:“沒什麽,我去睡覺了。”

    “睡吧。”樓安之在小妹不情不願的掙紮下薅了薅她的腦袋,感慨著年輕人頭發就是多,“以後別看那麽多恐怖片,瞧把你給嚇的。”

    樓寧之心想:你剛剛嚇得也不輕啊,半斤八兩,誰瞧不起誰啊?

    樓安之快出房門了,回頭笑眯眯說了句:“慘叫雞。”

    樓寧之抓狂:“你才慘叫雞,你全家都慘叫雞。”

    樓安之不急不惱地嘖一聲:“我全家不就是你嗎?”

    “啊啊啊我跟你拚了!”樓寧之大叫著撲上去,樓安之兩手抓住她手,一個輕巧的轉身,將她手反剪至背後,不費吹灰之力將嬌弱的樓三小姐斬於馬下。

    樓寧之:“……”

    樓安之:“就你這三腳貓的架勢還跟我拚命,拚沒了我怎麽跟咱爸媽交代去。”

    樓寧之於是轉換策略,幹嚎起來。

    “疼疼疼疼疼……”

    “我要和你斷絕姐妹關係。”

    “大姐救命啊!”

    “嗚嗚嗚你這個變態……”眼淚都出來了。

    “你這個演技不去當演員真的是可惜了。”樓安之發誓自己自打製住她以後,沒再使一點力,沒動她一根手指頭。

    “我要告訴大姐去嚶嚶嚶。”樓寧之還在嚎。

    樓安之閃電般鬆開她的手:“睡覺去吧我去醫院了,晚上想吃什麽給我發消息我給你帶。”

    忽然就解開束縛的梨花帶雨的樓寧之:“???”

    她再一愣神的功夫,整個家裏都沒有樓安之的身影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樓寧之不思了,尋找她的大床懷抱了,一覺睡到自然醒,窗外陽光明媚,屋內冷氣呼呼,她伸了個懶腰,在自己嘴唇上摸了摸。

    大美人兒今早上入她的夢了啊,還伸了舌頭,就是感覺記不清楚,挺舒服的。

    躺在床上回味著模糊卻美麗的夢境,不想起來,雙膝在被子裏不安分地動著,兩腿間總覺得有些黏膩,不大舒服,可能要來大姨媽了?

    今天多少號來著?

    查了一下手機日曆,印象裏就在這幾天了。

    樓寧之認命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拿了條新內褲進了浴室。

    事情還要從她們倆到達大排檔之前的那次手機聊天開始算起。

    樓家二姐樓安之在醫院值班,剛巧沒什麽手術,收到了她三妹發來的緊急求助:【二姐,你說的劉昊喜歡我是不是真的啊?急,速回!】

    樓寧之前十八年過得太充實了,吃喝玩樂還考了個大學,對於談戀愛這種東西不是她沒時間,而是壓根就沒點亮那根弦兒,看著學校裏那些打得火熱的少男少女,她身邊的狐朋狗友都在蠢蠢欲動,有少數兩個甚至偷吃了禁果。偏偏樓寧之偶爾見到過在牆角打啵兒的,地上光屁股打滾的,都覺得怪惡心的,舌頭伸過來伸過去的,都不怕得了病會傳染嗎?

    是遊戲不好玩了還是網上不能衝浪了,談什麽戀愛浪費時間,自以為“舉世皆濁我獨清”的樓三小姐對這種過家家的遊戲嗤之以鼻,尤其是在畢業季,說好的鴛鴦還沒大難臨頭呢,早飛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去了,就更加佩服自己有先見之明。

    在她簡單的思維裏,完全屏蔽了談戀愛這一行為,同時斷絕了感應別人好意的神經。要不是她家還有個二姐,不知道哪輩子能發現劉昊對她有意思。

    劉昊他家和樓家算得上半個世交,過年會到彼此家裏做客的那種,打小就挺熟悉。不過據她二姐說,這小子不是打小喜歡她的,大概是看她出落得越來越水靈,起了歪心思——樓安之原話。總之就是個顏控,就這麽看上她了。說老實話樓寧之對此感覺一般,甚至因為是光屁股長大的發小兒,多考慮了一重,萬一人家靠譜,又是真心實意,處一處也沒什麽,談戀愛麽,又不是要結婚,玩玩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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