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金銀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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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笙晚上吃了頓小龍蝦,省了一頓麵錢,回來以後卻睡不著, 腦子裏亂成一鍋粥。剛剛洗完澡回來照鏡子的時候,還對著自己的臉發呆, 怎麽看微微紅腫的嘴唇都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讓狹窄的房間裏溫度高得嚇人。
本來天氣就熱, 小電扇忽悠悠吹出來的還都是熱風,身上熱, 臉上熱, 心裏更熱。
一腳踹開身上的毯子,翻個身, 從床頭枕下摸出來手機, 在久久不見手機屏亮的時候第一次起了換掉它的心思。
把今天聽到的學校名字輸入搜索欄, 點擊後便出來了學校的百科, “985”、“211”、“雙一流”這些熟悉又陌生的字眼占據了年輕女孩兒激蕩的心房, 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湧了上來。
她握緊手機,想象著樓寧之像電視裏、宣傳片裏那些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們一樣飛揚。
草長鶯飛,湖堤春曉,都是她最好的年紀。
她仿佛回到了中學課堂,這一次她沒有逃課、沒有輟學,而是認認真真地背著老師教的古詩詞, 做著永遠解不完的習題集。
課堂裏, 老師背著手在上麵領讀, 學生們搖頭晃腦地跟讀。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睡夢中的莊笙吸了吸鼻子,淚水從眼角無意識地滲下。
……
樓寧之打了個噴嚏。
“這都大半夜了還有誰想我不成?”她吊兒郎當地歪在凳子上,兩條腿在桌子底下踹了兩腳攔著她犯懶的腿,把自己舒展到了極致。
小弟一號喝了口啤酒,嘿嘿笑了兩聲。
樓寧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剛幸好她在小弟一號進門之前叫住了他,讓他替自己保守了這個秘密。要不一傳十十傳百的,現在她和大美人兒當街擁吻,得鬧得全世界都知道,回去估計又得挨一頓毒打。
小弟一號雖然也慫,但是他絕對不會出賣自己,樓寧之心裏還是有數兒的,比劉昊個軟蛋好多了。
再一看坐在角落裏的劉昊,一臉失魂落魄,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回過神兒來。
樓寧之越想越覺得自己簡直聰慧過人,不但表示了已經心有所屬,而且連性取向都一並改了,除非劉昊決定去變性,否則應該是對自己死心得不能再死了。
一行幾人酒足小龍蝦飽,約著去唱k,劉昊本就如坐針氈,白著臉隨便扯了個借口,說他家有宵禁,一點前必須回家,樓寧之就假裝她信了。
刨開劉昊,其餘幾個便勾肩搭背的去了這片兒最大的ktv,開了個包間通宵。
其他人都唱什麽周傑倫、陳奕迅、林俊傑,還有一些當下新星流行的新歌,偏偏樓寧之攥起話筒唱《甜蜜蜜》、《粉紅色的回憶》。
她覺著這不能怪她,很多教育心理學專著都證明了家庭環境會給孩子的成長造成很大的影響,她爹一個煤老板,小時候在家放的磁帶,都是這個類型,還有《小芳》、《小薇》這樣的歌,唱出來估計這群狐朋狗友聽都沒聽過,汽車裏更絕,鳳凰傳奇的所有歌,《小三》、《老婆最大》、《哥有老婆》等等等等滾動播放,相對來說,還是她大姐二姐聽的鄧麗君和韓寶儀有一點兒逼格。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壓心底壓心底不能告訴你,晚風吹過溫暖的心底我又想起你,從此不能忘記你~”樓寧之一展歌喉,還別說,她嗓音好,歌聲渾然天成,比一般ktv水準的人好多了。
“不能告訴你把你寫在日記裏,不能忘記你心裏想的還是你,浪漫的夏季還有浪漫的一個你,給我一個粉紅的回憶~”她剛唱一句,在她多年來熏陶下已經學會唱的二代們扯開嗓子也開始瞎嚎起來。
樓寧之朝天翻了個白眼,等她們嚎過去了才開始繼續唱。
她唱歌的時候眉目沉肅,很少再透露出那種不正經的神色,然而骨子裏的慵懶又寫滿了她身體每一個細胞,讓她呈現出一種憊懶和認真矛盾而又融合的奇妙狀態。
這使得她遊離在這些大聲喧嘩的人之外,自成一個世界。
樓寧之唱完兩首,過了嘴癮,坐角落裏歪著頭睡覺去了,耳邊嘈雜聲不斷,她居然睡得酣然不覺。淩晨三四點點,鬧騰了一晚上的二代們也東倒西歪地癱在包間裏呼呼大睡。
樓寧之睡得早,醒得也早,她給小弟一號留了條手機短信,打著哈欠在晨光朦朧間邁進了家門,ktv的沙發哪有家裏的kingsize大床舒服。
進門前多留了個心眼兒,不開燈,貓著腰從客廳一路溜回自己房間,在門口觀察床麵,平坦,很好,沒有敵情,放心地關門,躺了上去。
坐了一晚上加沙發上躺了三個小時的腰背酸痛在後背碰到大床的一瞬間消散,樓寧之眉開眼笑地在床上打了個三個滾。
然後聽見臥室裏傳來了淋浴聲。
樓寧之:“!!!”
樓寧之魂兒都被嚇飛了一半,從翻箱倒櫃地從床頭櫃裏扒拉出來了一本堅硬的木質相冊盒子,兩手握住,慢慢地靠近了浴室方向。
水聲停了,窸窸窣窣地一陣輕微聲響。
樓寧之舉起來盒子,嚴陣以待。
浴室門被拉開,地上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影子。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前一句是對方發出來的,後一句是樓寧之發出來的,樓寧之在對方尖叫出聲的那一瞬間腦海裏閃過了她看過的所有恐怖片的恐怖畫麵,敵未動,率先將自己嚇了個半死,堅硬的相冊盒子掉下來砸到了自己的腳。
“啊啊啊啊啊啊!”這回是痛的。
鋼管被當啷一聲丟在地上,一隻手掌拍了拍她的頭:“行了別嚎了,跟慘叫雞似的,嚎得我耳朵疼。”
鬼說話了?鬼的聲音怎麽跟她二姐那麽像?
樓寧之拿下捂著自己眼睛的手,什麽鬼,眼前的人可不就是她二姐樓安之麽?
樓寧之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大半……大早上的跑我房間裏來洗澡!是想嚇死誰啊?”
“我房間的熱水器壞了!”樓安之還氣呢,她早起趕去醫院值班,結果熱水器不知道出了什麽毛病,洗半天都是冷水,雖然是夏天,但大早上溫度還是低的,涼水澡她抗不大住,正好樓寧之出門了夜不歸宿,過來借用一下。結果好巧不巧,洗到一半聽到外麵有笑聲,這會兒天可還蒙蒙著呢,洗澡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詭異的笑聲,嚇得她就是一個激靈。
這要是歹人,她在裏邊洗澡可什麽都沒穿呢,慌忙地裝作不慌忙地樣子把水關了,披上浴巾,拎上牆角的鋼管——不要問她為什麽有這種東西,這得問她那個好妹妹。
用浴巾往外夠,做出了一個往外走的影子,然後尖叫退敵,趁機一鋼管過去,她鋼管剛拎起來,就見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妹妹搬起木盒砸了自己的腳。還捂著眼睛,以為這樣鬼就看不到她了嗎?
樓寧之生氣的時候膽子特別大,衝她二姐咆哮道:“那你不會去大姐房間裏洗嗎?”
樓安之咆哮回去:“我有那個膽子嗎?”
樓寧之安靜下來,委屈唧唧地嘟囔道:“欺軟怕硬。”
“欺軟怕硬”的樓安之麵色不善:“……你說什麽?”她要不是怕她大姐再做出那種變態的親密舉動,她會怕她嗎?不知道樓金花哪根弦搭錯了,一整天地跟吃了春|藥一樣,到處發|情。
負隅頑抗就是個死,樓寧之不跟她爭辯了,負氣道:“沒什麽,我去睡覺了。”
“睡吧。”樓安之在小妹不情不願的掙紮下薅了薅她的腦袋,感慨著年輕人頭發就是多,“以後別看那麽多恐怖片,瞧把你給嚇的。”
樓寧之心想:你剛剛嚇得也不輕啊,半斤八兩,誰瞧不起誰啊?
樓安之快出房門了,回頭笑眯眯說了句:“慘叫雞。”
樓寧之抓狂:“你才慘叫雞,你全家都慘叫雞。”
樓安之不急不惱地嘖一聲:“我全家不就是你嗎?”
“啊啊啊我跟你拚了!”樓寧之大叫著撲上去,樓安之兩手抓住她手,一個輕巧的轉身,將她手反剪至背後,不費吹灰之力將嬌弱的樓三小姐斬於馬下。
樓寧之:“……”
樓安之:“就你這三腳貓的架勢還跟我拚命,拚沒了我怎麽跟咱爸媽交代去。”
樓寧之於是轉換策略,幹嚎起來。
“疼疼疼疼疼……”
“我要和你斷絕姐妹關係。”
“大姐救命啊!”
“嗚嗚嗚你這個變態……”眼淚都出來了。
“你這個演技不去當演員真的是可惜了。”樓安之發誓自己自打製住她以後,沒再使一點力,沒動她一根手指頭。
“我要告訴大姐去嚶嚶嚶。”樓寧之還在嚎。
樓安之閃-->>
電般鬆開她的手:“睡覺去吧我去醫院了,晚上想吃什麽給我發消息我給你帶。”
忽然就解開束縛的梨花帶雨的樓寧之:“???”
她再一愣神的功夫,整個家裏都沒有樓安之的身影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樓寧之不思了,尋找她的大床懷抱了,一覺睡到自然醒,窗外陽光明媚,屋內冷氣呼呼,她伸了個懶腰,在自己嘴唇上摸了摸。
大美人兒今早上入她的夢了啊,還伸了舌頭,就是感覺記不清楚,挺舒服的。
躺在床上回味著模糊卻美麗的夢境,不想起來,雙膝在被子裏不安分地動著,兩腿間總覺得有些黏膩,不大舒服,可能要來大姨媽了?
今天多少號來著?
查了一下手機日曆,印象裏就在這幾天了。
樓寧之認命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拿了條新內褲進了浴室。
劉昊看到的是真的,吻也是真的。
事情還要從她們倆到達大排檔之前的那次手機聊天開始算起。
樓家二姐樓安之在醫院值班,剛巧沒什麽手術,收到了她三妹發來的緊急求助:【二姐,你說的劉昊喜歡我是不是真的啊?急,速回!】
樓寧之前十八年過得太充實了,吃喝玩樂還考了個大學,對於談戀愛這種東西不是她沒時間,而是壓根就沒點亮那根弦兒,看著學校裏那些打得火熱的少男少女,她身邊的狐朋狗友都在蠢蠢欲動,有少數兩個甚至偷吃了禁果。偏偏樓寧之偶爾見到過在牆角打啵兒的,地上光屁股打滾的,都覺得怪惡心的,舌頭伸過來伸過去的,都不怕得了病會傳染嗎?
是遊戲不好玩了還是網上不能衝浪了,談什麽戀愛浪費時間,自以為“舉世皆濁我獨清”的樓三小姐對這種過家家的遊戲嗤之以鼻,尤其是在畢業季,說好的鴛鴦還沒大難臨頭呢,早飛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去了,就更加佩服自己有先見之明。
在她簡單的思維裏,完全屏蔽了談戀愛這一行為,同時斷絕了感應別人好意的神經。要不是她家還有個二姐,不知道哪輩子能發現劉昊對她有意思。
劉昊他家和樓家算得上半個世交,過年會到彼此家裏做客的那種,打小就挺熟悉。不過據她二姐說,這小子不是打小喜歡她的,大概是看她出落得越來越水靈,起了歪心思——樓安之原話。總之就是個顏控,就這麽看上她了。說老實話樓寧之對此感覺一般,甚至因為是光屁股長大的發小兒,多考慮了一重,萬一人家靠譜,又是真心實意,處一處也沒什麽,談戀愛麽,又不是要結婚,玩玩就得。
但是昨晚上的事兒把她給惡心壞了,劉昊居然毫不猶豫地把她給出賣了?這是對她有意思的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樓安之一回就回了一長串。
【我問他你在幹什麽,他原先還不說,我說我知道他的心思,他要是不說的話,在我這兒的印象分就是零,說了的話還能漲點兒好感。】
【然後他就慌忙竹筒倒豆子都告訴我了,還主動發了照片。他也不想想,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嘴碎守不住秘密的男人了。本來的印象分是負數,不說我能給他往上撩到零分,說了隻能負更多。】
【這小子不靠譜兒,千萬不能當男朋友。女朋友重要還是女朋友的姐姐重要,這都拎不清嗎?趕緊的,讓他死了這條心。】
【我告訴你啊,你要真的敢把這軟蛋領進家門,我和大姐就敢打斷你的狗腿!】
問完了姐姐的樓寧之心裏有譜兒了,一直在合計怎麽讓劉昊死了那條心,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她覺得挺尷尬的,倒不如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送莊笙出門,特意往胡同口拐,眼睛特意往後掃了一眼,看到對方跟了上來。
“幫我個忙。”她語速飛快地低聲道。
“什麽——”忙,莊笙話還沒說完,一股力將她往後推,後背抵住牆壁,唇角落上來的溫暖的觸感讓她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這是……怎麽回事?
即便是幫一個“忙”,兩人也都是第一次,兩唇相貼的時候彼此都愣了一下。
好軟。
莊笙發現對方比自己矮了近半頭是個假象,隻是因為她原先根本沒站直過,現在一手撐在她頸側,偏頭吻她的時候,兩人身高相差無幾,最多不過兩三公分。
樓寧之莽莽撞撞地親得太急,甚至磕到了自己的牙,輕輕地呼了一聲痛,莊笙比她要疼一些,但是她能忍,瞧上去便無任何異常,一時間的驚愕過後,在心跳過速的時候還有閑心欣賞對方笨拙的技巧。
莊笙懷疑自己右邊嘴角可能是上了一層蜜,樓寧之死逮著那兒親,特別用力,幾乎要親掉她一層皮。她沒覺得有什麽,莊笙快受不了了。
她們在暗,劉昊在明,莊笙已經越過樓寧之的肩膀見到了一臉大受打擊的劉昊,一推二二推三便知道這出戲是要演給誰看的。
演戲就要演全套,不可否認莊笙帶了一點私心,她垂在身側的手圈住了樓寧之的腰,將她往自己懷裏帶得更深一點,樓寧之撲在她懷裏,順勢圈住了她的脖子。
一個微妙的動作,將兩人的主導地位直接調換了。
樓寧之不大清楚發生了什麽,剛剛還是壁咚,忽然就變成她投懷送抱了?她眨了眨懵懂的眼睛,烏黑的長睫毛下,琥珀色眼底似起清晨山間的迷霧,透出某種清純又迷離的誘惑來。
她歪著頭,鼻腔裏懶懶的一個音:“嗯?”
搭在莊笙脖子上的手若有若無,滑涼柔膩,攀爬上後背,激起一層又一層隱秘的戰栗。
莊笙將自己的背用力抵在冰涼的牆上,才將自己從萬千綺念中抽離出來,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手指數次掐往掌心,最終目光平靜地望著她,開口:“光盯著一個地方親,會被他發現的。”
樓寧之哦了一聲,吻上了她的左唇角,開始重複上一輪。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莊笙:“……”
好在自己比她要高出那麽一點,應該不會露出破綻才是。
她這廂剛勸著自己淡定起來,不就是親個嘴角麽?心裏的小鹿都快撞死了。那廂樓三小姐又搞出了幺蛾子,樓寧之覺得這個不能怪自己,她長這麽大隻在牆根兒和電視裏看過接吻,對這種事保持著相當的好奇心是一個身心健康發展的青年人必備的素養,眼前一個大美人兒,自己就稍微親一下,一小下下,如果她打自己一巴掌,那自己也受著。
於是她暗搓搓地把陣地從唇角轉移到了中間,最飽滿柔軟的那一點,她記得大美人兒微微抿嘴的時候似乎有一顆唇珠,不知道能不能親得到。
莊笙:“!!!”
樓寧之還在摸索,不同於唇角的柔軟溫熱觸感讓她一時間忘了自己演戲的目的,隻想再多感受一下,如果接吻是這種感覺的話,那還不賴。
不過那些人長得都沒有大美人兒好看,肯定嘴唇也沒她好親。
好像親到唇珠了,還想含一下。
樓寧之喉頭滾動,往下咽了口口水,響亮的聲音在胡同口清晰可聞。
她被自己嚇了一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大眼瞪小眼地跟眼前人互相看了會兒,耳廓通紅,欲蓋彌彰地問道:“劉昊走了沒有?”
莊笙看著她空無一人的背後,努力克製自己跟著她一樣吞口水的欲望,說:“……還在。”
“……那我們再親會兒?不是,我的意思是再幫我會兒忙?”
“……好。”
樓寧之這回先敷衍地在嘴角親了一下,然後直接轉移到了她的目的地,唇瓣壓著唇瓣地親了一會兒,終於如同剛剛斷奶的小獸獨自出門捕獵那樣,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一點舌尖,閉上眼輕輕地將那顆飽滿的唇珠含住。
莊笙大腦裏轟的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小小的電流從嘴唇中央一點,漫過頭皮,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手指尖都微微發起麻來。要不是有牆抵著,她想她現在就如同一灘水一樣軟倒在地上了。
“老大!啊!我什麽都沒看見!”小弟一號用岔開的五指捂著自己的眼睛,作勢就往回走。
兩人如夢初醒,貼在一起的身體觸電般彈開。
樓寧之抹了抹嘴唇,笑說:“那個……謝謝你幫我這個忙啊。”
“不客氣。”
樓寧之掏出兜裏的手機看了眼,“快十一點半了,我叫輛車送你回家。”
“我自己來就行。”
“別,是我叫你出來的,應該由我送你回去。”樓寧之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到路邊攔了一輛車,把她塞了進去,嘴巴一張,想給司機報地名,奈何她的腦子沒記住這個,隻好叫莊笙自己報了。
“回見。”樓寧之在車窗外朝她招手,笑容燦爛。
“回見。”莊笙回了她一句。
出租車一路往家裏駛去,莊笙摸著自己仿佛還在發燙的唇瓣發了一路的呆,下車才想起來,她沒有存對方的聯係方式。
不過今天聽那群二代們侃大山的時候提了一嘴,她九月份會成為首都電影學院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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