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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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率不足, 需要補訂閱 莊笙盯著她吞咽的喉嚨,也跟著吞了一口口水。
樓寧之沒發現她的小動作, 抹了嘴又歇了會兒,頭暈的感覺才漸漸下去。
“怪不得我大姐老是勸我不要那麽多話,原來話說多了是會缺氧的。”樓寧之作恍然大悟狀,今天上午發朋友圈後她大姐的回複就刷了她不少好感度,現在更是蹭蹭往上漲, 直到下一次挨打才會落回原點。
莊笙心想, 放心, 這世界上能靠說話把自己說到缺氧的, 除了你估計也沒幾個了。
她仔細端詳了樓寧之的長相, 微微有些圓的鵝蛋臉,還沒有完全脫去的嬰兒肥, 讓她看起來有一種獨屬於少女的天真無暇。大眼睛, 鼻尖挺翹,約莫是打小兒就無憂無慮受盡寵愛,嘴角習慣性往上,說話或者笑的時候,會有梨渦。
梨渦也很可愛,左邊有, 右邊沒有,甜美之餘多了一絲頑皮。
嘴唇……
莊笙望到嘴唇的時候走了一會兒神, 昨晚接吻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女孩兒馨香柔軟的身體仿佛融進她的懷抱, 溫暖香甜的唇瓣笨拙地親吻著自己。
最後她是伸了一下舌頭嗎?唇縫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濡濕。
“剛剛抱你胳膊的是誰啊?”樓寧之問。
“嗯?”什麽誰?誰抱她胳膊了?莊笙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腦子卻還在回味昨晚,她覺得這個吻她可能會回味一輩子。
和喜歡的姑娘的初吻,即便很多年後,她肯定也不會忘記的。
樓寧之看起來不大高興:“就是你剛往前走兩步,那個刷拉一下蹦過來摟住你的小黑臉。”
莊笙:“………………”
走兩步、蹦過來、摟住你、小黑臉,這四個詞全都是不實描述,難得的是莊笙居然從她這完全脫離事實的描述中理解了她的問題:“是我一起演戲的一個朋友,叫秋秋。”
秋秋其實並不黑,放在常人裏頭算是白的,但是沒辦法和樓三小姐比,樓三小姐皮膚跟牛奶一樣,又嫩又白又滑,也不需要這樣在太陽下辛苦暴曬,自然不是秋秋能比上的。就連曬不黑的莊笙,也不敢和樓寧之比誰皮膚白。
但莊笙沒有去反駁她的說法,因為敏銳地察覺到樓寧之在她替秋秋說話以後會產生什麽不好的反應。
樓寧之接著問:“你和她關係好嗎?閨蜜?”
“一般。”莊笙回答,這是實話,昨天說起下一份工作的時候交流才多一點。
“和她親還是和我親?”樓寧之還是那副站不直的樣子,比她矮了半頭,仰頭看著她。
“你親。”莊笙望著她,心裏把這兩個字換了個位置。不過有色心沒色膽,隻能多看兩眼,望梅止一下渴。她手裏的保溫杯還沒放回去,拿起來欲蓋彌彰地喝了口水。
樓寧之滿意了,摟住她的脖子,吧唧一聲,親她臉上了,劃主權:“以後也不許和她比我親。”
莊笙:“!!!”
你們直女現在都是這樣的嗎???
還有你剛剛往我臉上蓋的是所有權豬肉章嗎???
“笙笙!笙笙!”一聽這個肉麻的稱呼,莊笙就知道是誰來了,也不知道怎麽就下意識看向樓寧之的臉,果然對方秀氣的一張小臉頓時拉成了驢臉。
她挽住對方胳膊,製止了莊笙要走過去的腳步,邊撇嘴邊嘟囔道:“不喜歡這小黑臉,你別理她。”
理是不可能不理的,莊笙和她還談著工作呢,但樓寧之拉著她她也沒動,一直到對方健步如飛地跑到她跟前,大喘氣,“你,工錢,沒領,群頭兒,不讓我,幫你領,快,去,人都,要走完了。”
莊笙:“!!!”
她說:“我馬上回來。”
然後樓寧之拽著的那隻手就從她懷裏空掉了,跟著小黑臉跑走了。
樓寧之氣鼓鼓地找了個地方坐下,本來打算回家的,後來一想,自己費這老半天勁,晚飯都沒吃上,這麽回家多虧啊。
一邊在心裏罵娘一邊掏出手機玩兒遊戲,下個本兒打發時間,隊友都是豬隊友,奶媽更是個廢物點心,她一個土豪輸出都奶不住,推個小boss團滅了四五次,她把組給退了,刷千裏傳音懟那個辣雞隊伍,一直刷到上回充值的遊戲幣都花光,才收住了手,罵罵咧咧地關掉了遊戲。
抬起眼睫掃視前方,莊笙怎麽還沒來?跟小黑臉雙宿雙棲去了嗎?一想起這個樓寧之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麽馬上回來,女人都是大屁.眼子!
“晚上我請你吃飯?”突如其來的一聲問候讓樓寧之嚇了一跳,往自己身後看去。
不是那個大屁.眼子莊笙是誰?
“你背後靈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十來分鍾了,看你一直在罵……說話,沒敢打擾你。”
樓寧之凶神惡煞地瞪了她一眼:“走,吃飯去。”大踏步先往前走了。
莊笙眉頭微蹙,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惹到她了。
樓寧之在前頭走得飛快,心想你要是早出會兒聲,我就不至於多生那麽久的氣了,樓銀花那個赤腳醫生說生氣傷肝,就這十分鍾,她的肝不知道傷哪兒去了。
她怒氣衝衝,一副“誰惹我我弄死誰”的社會姐模樣,莊笙隻敢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心裏歎氣,眼睛四處打量,看有沒有什麽能哄她開心的。
這麽久身後沒動靜,樓寧之不但傷肝,連肺都要一並氣炸了。正好路上有個人亂丟的易拉罐,環衛工人還沒來得及收,她泄憤似的一腳踢了過去。
可能是沒調整好方向,也可能是天黑了路燈照明下沒看清楚,總之一腳下去,正中馬路牙子,腳趾鑽心地疼,樓寧之慘叫一聲一蹦三尺高。
“疼疼疼疼疼——”
“我的腳!”
“大姐嗚嗚嗚……”
莊笙一個箭步上去,單手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半抱著攙到了坐的椅子上,給她脫鞋。
樓寧之一邊哭一邊強:“你別碰我!”
莊笙強勢地按住她的腳,別看樓寧之嬌滴滴的,腿上力氣倒是不小,莊笙按著還有點費勁,得兩隻手一起,她也發了火,怎麽這麽不聽話。看她一腳踢得那麽重,不看看哪兒能行。
“再動我就把你丟在這裏。”莊笙威脅她。
“丟就丟啊,大不了我打車回去!誰稀罕你!”樓三小姐最不怕的就是來硬的。
莊笙心說剛剛也不知道誰在那兒說不許她和別人比她親的,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別人說女人心海底針,這位三小姐的心可能是宇宙裏的針,捉摸不透。
算了,誰叫她喜歡她呢。嬌生慣養的,難免有些公主脾氣。
“我稀罕你,行了吧?”莊笙先服了軟。
樓寧之果然不掙紮了,乖乖地讓她給自己脫鞋。她坐在長凳上,望著蹲在自己腳下,滿眼仔細和心疼的女人,心底忽然湧上一股異樣的感覺。
旁邊就是車水馬龍,四處霓虹閃爍,這裏的空氣卻很靜。
莊笙把她右腳鞋子脫了放到一旁,樓寧之突發奇想:“你不許撓我癢癢啊。”
“你以為我是張無忌麽?”
“我才不喜歡張無忌。”
“那你喜歡誰?”莊笙小心地不碰到她的腳趾,慢慢往下褪襪子,有她陪著說話,方才那一下劇疼好像減輕了不-->>
少,樓寧之咕噥了一聲,說,“喜歡小龍女。”
“趙敏和小龍女有關係嗎?”莊笙隨口應著,看見燈下樓寧之的指甲泛著青,這一腳踢得確實很重。
“沒關係啊,但我就是喜歡。”樓寧之說。
“你有沒有想過,趙敏和小龍女也可以在一起的。”莊笙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腳趾,樓寧之立馬叫喚起來,“疼疼疼,你別碰了。”
莊笙大概了解了,站起來,說:“穩妥起見,我們去趟醫院。”
“不去。”樓寧之很果斷地拒絕了。
“不能不去,萬一發炎了呢?”莊笙堅持,這次她再不答應,自己扛也要把她扛過去。
“我還沒吃晚飯呢,餓著肚子怎麽去?”樓寧之盼著和她一起吃晚飯從下午盼到了現在,肚子餓得不行,居然不去吃了,那怎麽行,“你剛還說請我吃飯。”
莊笙:“……”
樓寧之:“我要吃晚飯,晚飯,晚飯……”
她念叨個不停,魔音穿耳一樣,莊笙在她麵前背對著蹲下,好似無奈,臉上卻露出縱容的笑意:“吃吃吃,上來吧。”
莊笙心髒擂鼓,已經幻想著對方柔軟身軀壓在她背上的感覺,軟玉塌陷,溫香迷離。
半晌沒有動靜,莊笙懷疑自己的小心機被對方發現了,心髒跳得更急,飛快地為自己尋找著借口。冷不丁身後傳來一句埋怨的低語:“喂,我的鞋襪,你還沒給我穿上呢。”
後脊梁竄上一股酥|麻的癢意,那是女孩兒赤|裸的腳尖在上麵輕踢。
莊笙吊上瓶後,樓寧之就馬不停蹄地跑了。不用等對方醒,因為她已經滿足了,對方醒了顯得她故意要感謝似的,小學那品德老師雖然欠揍,好歹說了句她聽進去了的話:做好事不留名。
咦?她的名字好像給對方看見過了,不管,她沒打算留名的,這是她的本意。
蘭博基尼停在酒吧門口,門口早就等了一長串的人了,她的小弟和她之前招來幫忙的小弟都翹首以盼著。騷包的跑車囂張的鷗翼車門打開,短袖襯衣卡其色短褲,胳膊和長腿都雪白,像是細雪照在光上,渾身被光鍍出一圈光影,她背著太陽光,腳腕上的銀鏈叮當作響,以一種散漫的姿態緩步踏進眾人的視線裏。
“狗……子,”她輕蔑地低笑了一聲,用一種本地人特意含糊不清的聲音懶洋洋問,“那小子哪兒呢?”
眾人走近,才發現她嘴裏似乎含著東西,從櫻粉色的唇線邊緣露出白色的槐花花瓣,她是一邊嚼花瓣一邊說話的。
眾人:“……”
社會我樓姐,人狠花樣野。
小弟一號樂了:“靠,小樓總你也這太騷氣了吧?”
樓寧之眼角抽了抽,把花瓣呸地吐了,上去就是一個爆栗敲在說話的這人腦袋上:“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你才騷,你全家都騷氣!”
小弟一號捂著腦袋哀嚎:“我誇你呢。”
“有你這麽誇人的嗎?”樓寧之跳起來又是一巴掌拍他腦袋上,“給你個機會,重誇。你沒事長這麽高幹什麽,打起來累死了。”
“你不騷,你帥,帥到天崩地裂慘絕人寰,你要打我再蹲下來點兒。”
“不打了。”樓寧之是那種越不讓她幹的她越幹的嬌縱性子,你順著她她就覺得沒意思。
小弟一號曖昧地朝她笑:“你剛剛電話裏……”
“剛什麽剛,剛你個頭。”莫名其妙,她學雷鋒做好事怎麽了,笑什麽笑。她往酒吧裏頭瞟,踹了對方一腳,不耐道,“趕緊給我帶路!忙著呢!”
她大姐說了,她今天必須得趕在晚飯前回去,就剩一個小時了。
小弟一號哎喲了一聲,腹誹道:這樣子有點像欲|求不滿啊,是不是沒玩開心啊。
嬌滴滴的小姑娘被一群大小夥子簇擁著進了酒吧,這裏麵已經清了場,隻有那個狗……子綠毛和他的兄弟們在。老板沒什麽意見,反正這幫子遊手好閑的二世祖們有錢,打壞了什麽照賠,有時候他們打一架比正常營業賺得還多。
老板見另一方來了,喊上店裏還在吧台工作的調酒師,兩人兒一塊兒進了裏屋,等外麵安靜下來直接出來談理賠事宜。
綠毛等得都快坐不住了,兩條腿搭在桌子上久了都打哆嗦,他收回腿歇了一下,聽見門口吵吵嚷嚷的動靜,立時重新繃住,手薅了一把自己五顏六色的頭發,目光森冷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一頭黑發的樓寧之率先踏了進來,睜著一雙淡琥珀色的眼睛,將目光鎖定在了卡座的角落裏。
襯衫式的短袖薄薄地貼著身體,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襯衫的紐扣隻扣到倒數第二顆,微微敞開著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纖細的脖頸,白得幾乎晃花了綠毛的眼睛。
樓寧之和很多老北京人一樣,往那一杵,一站三道彎,那張小到成年男人一個巴掌都能蓋住的白皙麵孔,懶散得、卻又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綠毛看得眼睛發直。
樓寧之又想嚼花瓣了,嘴癢得很,下巴往綠毛的方向一點,哼哼唧唧地吐字:“你就是狗哥?”
“……”
樓寧之:“???”
綠毛回過神來,立刻就挺直了身板:“對,我就是。”
樓寧之朝前走了兩步,立刻有小弟給她搬上椅子,落座,她沒骨頭地歪在椅子上:“是你就行,怎麽著?想文鬥還是武鬥?”
綠毛:“文鬥是?武鬥是?”
樓寧之朝小弟二號一點下巴,“昊子,你跟他說說。”
小弟二號:“文鬥拚爹媽,我後台大,你就給我滾蛋;武鬥看拳頭,誰拳頭硬,誰說話算話。”
綠毛:“……”
這群靠著爹媽耀武揚威的二世祖們在這種情況下偏偏不樂意擺出爹媽的麵子了,拳頭就拳頭,誰怕誰啊。
於是戰局以樓寧之一個啤酒瓶子砸在綠毛頭上宣告開始。
綠毛暴怒:“草!”
樓寧之一個箭步溜到了小弟們後麵:“幹他們!”
酒吧老板和調酒師在裏間玩了兩把聯機,期間門外叮咣一陣亂響,不多時有人來敲門,胳膊上掛彩的斯文男青年站在門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老板,過來給您結個賬。”
老板“哎”了聲,出來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圈戰況,好像是那個女孩子帶的隊贏了,隻是人早就散得七七八八,隻剩下幾個善後的人,都鼻青臉腫的。
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有沒有受傷,好好的孩子,怎麽偏偏喜歡打架鬥毆呢?
……
“這個不賣,我織來自己戴的。”莊笙說。
-自己戴就很好233
-以後看圍巾識人,走,上街偶遇去!
-暴露了!小聲姐姐沒對象吧,不然肯定要給對象圍的呀
“……”聞言,織圍巾的手指頓了一下。
-小姐姐又不說話了,彈幕剛剛那個問對象的快拖出來打死
-打死打死,讓你亂說話
“也沒,哎。”莊笙歎了口氣,剛想開口,屏幕就嘎嘣一下黑掉了,她上前擺弄了一下,發現是沒電了,今天兵荒馬亂了一整天,這台機器能支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她欣慰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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