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妖精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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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

    這句話連起來的意思好像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我喜歡你,想跟你玩兒。”

    這句話總覺得非常耳熟, 如果放在幼兒園以及低年級小朋友身上,也許就不會讓她心生誤解。樓寧之燦爛的笑臉,和箍著她胳膊的動作和那些小孩兒如出一轍。

    身體微向外偏了偏,不讓她發覺自己快得過分的心跳,莊笙朝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大姐姐疼愛小姑娘的那種笑容。

    樓寧之果真不作她想, 半拉半拽著她往外走, 邊走邊嘚吧嘚:“我給你帶了麻小, 本來想給你午後加餐的, 結果一拍就是一下午,我腿都站麻了, 麻小也涼了, 現在去排隊買得排到半夜肯定來不及,不然你帶回家熱熱再吃啊。”

    “我聽導演說你是群演啊,你長得這麽好看當群演真的可惜了,我看那個xxx,還沒你好看呢,粉絲還烏央烏央的, 眼睛是不是都瞎啊。”想了想,樓寧之學著她二姐平時的語氣嫌棄地“嘖”了一聲。

    莊笙一直擔心她知道自己隻是個群演後會不會瞧不起自己, 現在一見, 對方好像對這些根本沒概念。不管是年入百萬的金領, 還是月薪八百的環衛工,在她眼裏似乎並沒有什麽區別。

    懸著的一口氣悄悄鬆下來半口。

    “吊威亞肯定不舒服吧,我有一回跟我姐去劇組,看吊威亞好玩兒,讓人也給我吊一下,結果剛上去三分鍾就下來了,下來走路都腿軟,最後我姐攙著我坐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這玩意兒那是人吊的嗎。”

    剛吊了不是人吊的玩意兒的莊笙:“……”

    莊笙發現樓寧之每回話都特別多,叭叭叭地她都插不上嘴,但人家好像也沒打算給她留插嘴的時間,一直叭叭到走到了片場外,莊笙趁她說話的時候接過了她手上涼掉的麻小打包盒。

    “你們群演都是在片場幹些什麽啊?會不會要經常往臉上塗東西啊,我看電視上都這麽演的?”

    莊笙:“……”

    她發現自己對她的理解還有些別的偏差,眼前這個人不但沒有偏見,反而因為這個行業與她想象中呈現出的麵貌不同,表現出大大的好奇。

    莊笙斟酌了一會,給她介紹起來:“進影視城接活兒之前,我們要先登記,去一個叫做演員工會的地方,他們那兒有負責人,會根據劇組以及我們的條件安排表演活動……”

    “聽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

    “也沒有,挺普通的。”莊笙說是這樣說,可樓寧之眼睛裏的光還是讓她無端振奮了一下,第一次覺得自己幹的活兒很有價值,肩背也挺直了很多,“群眾演員也分很多類的,你說的那種是最多的,也是最累工資最低的。”

    “你當過那種群演嗎?”

    “當過啊。我是去年冬天過來這邊的,天下著雪,我們要穿著單衣在雪天裏走,要是一直ng的話,這一天都得這樣,隻有中間很短的時間可以裹上棉大衣,裹完很快就得脫,這麽冷熱交替的,很多人都凍感冒了。”

    “你也感冒了嗎?”

    “嗯,當時還不太習慣這裏的工作。”莊笙說著,感覺自己的頭頂被摸了一下。

    樓寧之收回落在她頭上的手,歪著頭,哄小孩兒一樣地說:“胡嚕胡嚕毛。”眼神溫和,聲音又軟又甜,像是傍晚天空連綿的晚霞,彩色棉花糖融化在心裏。

    莊笙艱難地控製住想擁她入懷的衝動,暫時別開了一下視線,嘴角不受控製地上揚起來,“但那天加了不少工資。”

    “加了多少啊?”樓寧之問。

    莊笙笑容僵住,她知道對方的身家和背景肯定是不會在乎這點錢的,說不定還會衝她露出那種不以為意的神情。莊笙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樓寧之已經盯著自己空空的雙手,發生什麽大事似的,滿臉震驚。

    莊笙被她感染,也忘了糾結,跟著她震驚:“怎麽了?”

    樓寧之抬眼看她,愕然:“我麻小呢???”

    “……”右手正拎著麻小的莊笙懷疑樓寧之記性和眼睛都不大好使。

    “我麻小忘劇組忘拿回來了,我回去一趟,一會兒要被人拿走了。”樓寧之回頭就要往劇組的方向衝。

    莊笙拉住她,亮了亮自己的右手。

    樓寧之眼睛飛快地眨著,依舊很震驚:“……我沒見你去椅子上拿啊?!”

    莊笙無奈:“……我從你手上拿的。”

    “是這樣嗎?”樓寧之盯著她的手看,又回過頭看劇組。

    “是這樣。”

    樓寧之信了,說:“那你拿著吧,帶回家熱熱再吃。”

    莊笙無奈更重:“這句話你也說過一次了。”

    “是嗎?”這次樓寧之換上一臉苦惱的神情,“我們同學都說高考前一段時間是記性最好的時候,高考後記性就會直線下降,怪不得我越來越不記事了。”

    莊笙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樓三小姐鼓著臉頰瞪她。

    “沒笑什麽,”莊笙脊背繃緊,盡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我沒高考過,所以記性比你好。”然後她逼迫自己直視著對方,像等待審判一樣,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這些都是客觀事實,她們之間有著天壤之別,即便毫無希望,莊笙也希望能夠給對方看到一個真實的自己。沒文化沒學曆沒有穩定的工作,聽起來她自己都覺得沒勁透了,別說談戀愛了,她若是樓寧之,連和她做朋友都沒可能。

    樓寧之:“你保送的嗎?我們學校就有很多保送的。”

    高高吊起的心又被吊上一層樓,莊笙呼吸了兩口,緩了緩快要繃斷的神經,一字一頓道:“不是,我高中沒念完,出來打工了。”

    “你現在多少歲?”

    “二十。”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靜默。

    莊笙不敢錯漏她的絲毫表情。

    沒有厭惡,沒有輕蔑,沒有同情,沒有,她所害怕出現的任何情緒都沒有,靜默過後,眼前的漂亮女孩兒眼裏迸出了一種奇特的光彩。

    樓寧之:“你好厲害啊!!!”

    莊笙:“???!”

    樓寧之:“居然能自己掙錢養活自己了,我大姐,二十二歲才管家裏公司呢,我二姐更不用說了,是個醫生,讀完本科讀碩士,碩士完了博士,這兩年才正式做醫生。”

    莊笙結結巴巴:“可是……我賺得沒有她們多啊……”

    “那又怎麽樣?但你能養活自己了呀。”樓寧之說,“你現在賺得沒她們多,不代表以後賺得也沒她們多啊,萬一你以後紅了,一個代言幾千幾百萬的,把我二姐甩出去十幾二十條街去。”

    “……”

    “再不濟你也比我強多了,我個敗家子兒,除了吃喝玩樂別的啥也不會,要是不靠家裏混得肯定還沒你好。”

    莊笙:“……這麽貶低自己是不是不太好?”

    樓寧之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再說我自己損損,又不是別人損,別人損我要拿啤酒瓶開他瓢的。”

    莊笙拱拱手,笑說:“社會,社會。”

    “那是,酒吧街打聽打聽,我樓老大都是赫赫有名的。”樓寧之剛豎著大拇指誇自己兩句,頭一回覺得不好意思起來,耳朵發熱地打住了自己話頭,說,“我爸常常跟我說,莫欺少年窮。你好歹初中畢業了,我爸小學都沒念完,照樣發了大財,北京城這麽多高學曆的,也沒多少混得比我爸好的。我爸還說了,不要看不起無|產|階|級勞動人民……”

    莊笙默默聽她神采飛揚地說了一個《我的爸爸樓國慶語錄》,心情前所未有地明亮。

    真好。

    影視城外的車流,裏麵的行人,乃至天邊的流雲,晚霞映照下的屋簷,在樓寧之喋喋不休的背景音裏都變得可愛起來。

    莊笙望著她落在側臉的發絲,那兒被映上了一層金色的陽光,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

    “謝謝。”發絲被掖進耳後,樓寧之隨口道了句謝,思路一被中斷,她的《我的爸爸樓國慶語錄》匯報也到此為止了,她喘了口氣,手搭在莊笙肩膀上,“不行你快扶我一下,我說得有點缺氧了。”

    莊笙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那種心底不管不顧地探進一把陽光,將沉積已久的陰霾一掃而空的敞亮,是她出走這三年來,第一次感受到。

    原來陽光這麽好。

    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一圈兒,天色已經暗下來,這個醫院離自己住的地方有段距離。莊笙在牛仔褲的後褲兜裏摸出了公交卡,去了兩百米開外的站牌等8路公交。

    應該慶幸現在過了下班高峰期,在公交上沒有擠成肉餡兒,甚至在下車前兩站有了一個座位。座位上的人到站下車,莊笙離得最近,她已經等了很久了,緊握著頭頂的拉環,往側邊邁了一步,正想坐上去,斜裏飛快地衝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搶到了莊笙前麵。

    對方一屁股已經要落下去了,一隻手臂抓住了他肩膀上的衣料,毫不遜於他落座的一股大力將他往上扯去,然後一拉一拽,將人撥開,最終搶回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

    “艸。”男人嚷嚷得全車廂都聽見了,道,“你他媽怎麽回事?搶座兒哈?講不講社會公德了。”

    “誰搶誰的座,你比我清楚。”冷冷的聲音從女人口中傳出,她抬起頭,視-->>

    線從低到高,以一種仰視的角度望著男人,生生讓她營造出了居高臨下的睥睨氣勢。

    漂亮姑娘和不修邊幅的男人對峙,引來了不少乘客的注目,尤其是莊笙,剛生了病,嘴唇還沒有血色的,一看就很虛弱的模樣,男人收到了不少無聲譴責的目光。

    有人就低聲議論起來,句句都扇著男人的臉。

    “真他媽倒黴。”男人啐了一口,訕訕走開了。

    莊笙閉上了眼睛。

    要是放在往常她說不定心裏罵兩句就忍了,今天不知道怎麽心浮氣躁得很,可能是經過了在外麵昏倒的事,心裏一直沒辦法踏實下來,還有明天的工作,月底要交的房租,一樁樁一件件都壓在心頭,呼吸都呼吸不順暢。

    好想找人打一架。

    莊笙眼神鋒利地想道。

    手指骨節掐得哢哢作響,脖子更是來回轉動著,舒活筋骨。

    “xx站到了,請從後門下車。”莊笙繃著臉從座位上起來,目光不善地瞥了先前那男人一眼,輕巧地從車上一躍而下。

    從公交站到筒子樓的路上,缺胳膊少腿兒的路燈稀稀拉拉的放著兩道光,時靈時不靈,就在這條昏暗的小道上,奔跑出一條極快的身影。

    她動作快得像是一隻潛行於黑暗的貓,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莊笙享受這種風聲呼嘯在耳邊的感覺,腳踏在雲端,感覺自己就要飛起來了。區區五百米距離還不夠她熱個身的,於是跑著上樓,跑著和望向她的鄰居打招呼,嘴裏叼著從路邊摘的不知名野花,開了門,進了自己的小窩。

    這裏不過十幾平方,廚房占去一點,桌子占去一點,一張單人床再占去一點,能夠落腳的地方也就堪堪那麽一點。床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t恤,水池裏浸滿油漬的鍋碗瓢盆還泡著,逼仄的空間裏彌漫著怎麽都不會好聞的氣味,隻有簡易搭出來的書桌上算是幹淨整潔,疊放著幾本書。

    莊笙把桌子上放的迷你香薰機通上電,散散屋裏的味道。床上的t恤團吧團吧放進桶裏,看了會兒水池裏的碗,咕嚕嚕一下午的肚子頓時就不怎麽餓了。

    一會兒再說吧。她想。

    &n恤和洗衣皂去了公用水房,半小時後,擰幹的t恤掛在了門前的晾衣杆上,隨夜風招搖。

    亮著燈光的窗戶裏傳來嘈雜的聲音,她側耳聽了聽。

    樓下的夫妻又吵架了,樓上的孩子又鬧著離家出走,丈夫打妻子,妻子打丈夫,隔壁小孩兒要看動畫片,家裏人不許,隔壁的隔壁老人咳嗽得很厲害,感覺要進醫院。

    莊笙站在這棟筒子樓最高的一層——六層,兩手撐在圍欄上,在人間煙火的多重奏裏放眼望去,遠處京城最繁華的核心商圈燈火通明,大褲衩下車水馬龍,水平距離隔了不過幾分鍾的車程,卻那麽遙不可及。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不無譏諷地勾了下嘴角,扭身回房間,腰板挺得很直。

    這個地方是別指望著有隔音這種東西的,莊笙從抽屜裏的犄角旮旯裏刨出來對兒白色耳機,戴在耳朵上。床頭櫃上還有一個塑料袋裏,麵上擺著幾根棒針,裏邊裝的則是毛線團。

    莊笙不急不緩在耳朵上掛上口罩,在自己的手機上按著,發了條微博:【開始了】

    沒標點沒符號,和她的人一樣看起來有點性冷淡。

    不多時,將手機對準自己的房間洗碗的水池。

    微博粉絲不多,直播的時候自然也沒有多少人。直播間裏進來幾個人,不緊不慢地刷著彈幕,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張熟麵孔。

    -來了!

    -蹲!

    -我是第一嗎?

    -小聲姐姐晚上好

    “你們好。”莊笙舉著手機在屋子裏慢慢掃過一圈,說道,“又偷懶沒洗碗,好歹把攢了好幾天的衣服洗了,本來想買幾個橙子給房間散散味的,回頭還能吃。但是現在橙子也不便宜了,合計了一番好像香薰機更省錢,買一送一用的時間還長。”

    -不洗碗才是真女人hhhh

    -社會我聲姐,省錢小達人

    -吃晚飯了嗎?不洗碗的話

    -我需要一個小聲姐姐替我省錢

    莊笙回答著屏幕上的話:“剛回來,還沒想好吃不吃,可能要吃,等會兒吃的時候再洗碗。”

    -這麽晚回來

    “對啊,今天遇到了點意外,回來晚了。”莊笙說著將手機架起來,對準自己的雙手,攝像頭晃動的時候不小心掃到自己的眼睛,一閃而過。

    -啊啊啊啊啊

    -眼睛!

    -眼睛真的太好看啦!

    -四舍五入就是爆照了啊

    -四舍五入就是和我結婚了啊啊啊

    莊笙對她們的誇獎充耳不聞,拿過了床頭櫃上的棒針和毛線團,動作嫻熟地繼續織著上次沒打完的花樣,她習慣直播的時候手上做點什麽事,不然會讓她感覺無所適從。織毛衣就很好,可以不用看著,冬天了還能穿自己打的毛衣圍巾,省了一筆錢。

    她靈巧修長的手指在棒針和白色的毛線間穿梭,很久一會兒沒說話。

    -什麽事跟我們說說啊?

    -是啊,看你都不太高興的樣子

    屏幕上的話題終於從好看的眼睛轉移了。

    “高興不起來啊,下午下班回來的時候暈倒了。”莊笙歎口氣,抽空低頭看了一眼,確認沒有漏針後道,“中暑,天氣太熱了。”

    -今年是特別熱,我身邊也有中暑的

    -要好好休息啊心疼

    -給小聲姐姐一個麽麽噠

    “麽麽噠,說點高興的事,”莊笙鼻子皺了皺,掃去那些不愉快,眼睛裏已經有了笑意,“今天打了個滴滴,居然讓我打到輛蘭博基尼,敞篷的兩座跑車,特別騷包的黃色。”

    -蘭博基尼就是很騷包很黃啊hhhhh

    -車上是不是有個特別騷包的小哥哥?!

    屏幕上有人問。

    “不是哦,”莊笙笑道,“是一個很臭屁的小妹妹。”

    -失望,不是小哥哥

    -小姐姐也很好的哇,是不是賊好看

    “沒看清,戴著墨鏡呢。”莊笙回想著,“臉很小,墨鏡擋住了一半,很白,應該好看吧。”

    -開蘭博基尼的小妹妹,富二代吧

    -就是有那麽多富二代,又有錢又長得好看,嘖

    -哪像我們,既沒錢又不好看

    -哈哈哈哈哈紮心了

    “我也沒錢啊。”莊笙和他們開玩笑。

    -但是你長得好看啊。

    -雖然小聲姐姐沒有露臉,但是聲音就讓我懷孕了一萬遍啊一萬遍

    -聲音好聽的人長得也好看,不接受反駁

    “網戀嗎?分手就割腕的那種?”莊笙笑著,隱約記得有那麽一個表情包。

    -hhhhhh

    -小聲姐姐願意和我網戀的話,我願意啊

    -樓上驚現情敵!

    -小聲姐姐今天織的什麽花樣?

    屏幕上又有人問。

    “很普通的花樣。”莊笙抖起來手裏織了一半的圍巾,展開給屏幕前的大家看,純白的顏色,像鬆鼠尾巴一樣蓬鬆柔軟。

    -啊啊啊啊啊還有球球和流蘇啊,可愛

    -這還普通,我可能是個手殘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聲姐

    -賣嗎?我買啊啊啊啊啊,看著就很暖和

    -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就腦補了一個美麗的小姐姐麵無表情地織毛衣,然後身邊一群嗷嗷叫的迷妹,好帥啊好帥啊,我們直播間真是畫風清奇,上次我妹問我看什麽傻笑,我說看主播織毛衣,有毒

    -hhhhhh有毒+1

    “謝謝大家喜歡,”莊笙從屏幕上挑了一個問題回答,莞爾道,“這個不賣,我是織來自己戴的。”

    樓寧之雖然隻見了她幾次,但還是察覺到這可能是一次難得見她失態的機會,樓三小姐向來非熱鬧不湊,非事不搞,怎麽會輕易放過。

    “那就小笙姐姐,笙簫的笙。”樓寧之不但要搞事,還熟練地使用了技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如果這套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莊笙肯定會給她鼓鼓掌並且大力誇讚一頓,然而她此刻的心情,隻有在心裏爆了句粗口才能稍稍平複。

    桌子下的腿不斷地夾緊,夾緊,再次夾緊,身體成了一根緊繃的弦,不敢有絲毫放鬆。

    “小笙姐姐小笙姐姐小笙姐姐小笙姐姐……”樓寧之惡作劇似的一直喊著,甚至起身從桌子那頭繞到這頭,在她耳邊繼續騷擾。

    喜歡是真喜歡,小孩兒也是真的小孩兒。

    小孩兒不懂,有的稱呼多叫幾遍就不管用了,尤其是在現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裏。莊笙一開始還不自在,忍耐著自己的生理心理上的反應,到後來就聽得麻木了,輕笑著按著她兩邊肩膀把樓寧之押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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