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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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看樓寧之,樓寧之還是像原來一樣衝她笑臉盈盈。
果然……幸好剛剛自己沒有妄動, 不然非得把對方嚇壞不可。
電視裏逢摔到必親,她以為是藝術誇張,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可能發生, 現在看來也不一定。莊笙心裏不由得再次感謝老天爺的眷顧, 接二連三地滿足她的願望。
如果她能夠聽到樓寧之的心聲,就會發現事情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樓寧之想剛剛那個吻已經想了有一整天, 從今天上午做了夢醒過來, 一直到現在。夢裏的滋味實在是太美好了,雖然她記不清了, 但正是因為記不清,才更想試驗一次看看。下午她往莊笙臉上蓋章的那一下, 本來是想親嘴上的, 糾結了很久,因為害羞還是親在了臉上,背地裏腸子都悔青了。
正好莊笙要去看叫號, 樓寧之靈機一動, 立馬順勢而為, 製造了這個看起來很像是意外的吻。
耶, 計劃通!
雖然並沒有伸到舌頭,但是這樣樓寧之已經很滿意了, 並且開始糾結下次再想製造出這樣的意外怕是會難度上升。
光明正大地親?不存在的。誰每天揪著好朋友要親親要舌吻的, 莊笙非得把她當成變態不成, 她可不想失去這個剛認識的好朋友。
哎,發愁啊。
樓三小姐跟著莊笙晃悠回去,莊笙心潮起伏還激動著呢,沒注意到樓寧之眼底一閃而過的惆悵。兩人大約離開了大半個小時,一回去問,果然還沒排到,何止沒排到,前麵還有一大串兒人呢。
樓寧之得意地攀住她肩膀,揚了揚下巴,說:“我就說吧,沒一兩個小時,到不了咱,現在上哪兒溜達去?”
莊笙怕再去個沒人的地方她做不了人要當個畜生了,於是便假托自己有點兒累了,幹脆就在這附近等著吧,樓寧之一琢磨,一天之內弄出倆意外來,有點兒不切實際,就算真弄出來了,莊笙要是信,怕是腦子有點兒問題。
大姐說了,不能和傻子做朋友。
樓寧之就答應了。
兩人附近溜達,莊笙暗地擦了一把自己手上的汗,輕輕碰了一下樓寧之的手背:“加個微信吧。”
她們倆來來回回見過好幾次麵了,聯係方式都沒有。
樓寧之驚道:“咱倆沒加微信嗎?”她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通訊錄翻翻,“還真沒有?”那還等什麽,趕緊加上唄。
那一瞬間莊笙看清她手裏的機型,正中間有個圓型的home鍵,去年推出的最新款。
樓寧之問:“你加我還是我加你?”
“我加你吧。”莊笙有自己的小算計。
“那成。”樓寧之把二維碼調出來,遞到她跟前,“來掃我。”
莊笙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看到樓寧之並沒有什麽異樣的眼神後,略鬆了一口氣,然後祈禱這台破手機給點兒麵子,不要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掉鏈子。
可能是她心裏的那個形容詞“破”被破手機本機聽見了,果真就華麗麗地罷工了。
莊笙按了一下開關鍵,樓寧之將手機再遞過來了點兒。
三秒鍾後,兩人一起沉默地看著漆黑的手機屏幕。
莊笙:“……”
樓寧之:“……”
莊笙窘迫,找補道:“上了年紀有點不大好使,可能剛聽見我心裏罵它了,發脾氣呢。”
“真的,”樓寧之還挺新奇的,說,“我從來沒見過這樣兒的手機,這麽有個性的,高科技啊哪兒買的?你剛罵什麽了?”
“罵它破。”
“活該哈哈哈。”
莊笙:“我們先走著,等它亮了再掃。”
“行吧。”
兩人剛走出幾步,莊笙手裏的手機忽然亮了,她趕緊停下來,爭分奪秒:“可以掃了。”
樓寧之也無端跟著她緊張了一下,兩人地下黨街頭一樣掃了微信二維碼,樓寧之才反應過來,扶著莊笙的肩膀樂了半天。
這個新朋友怎麽這麽可愛的啊。
莊笙在添加好友的驗證信息裏寫道:我是莊笙。
樓寧之笑夠了,點擊通過,呀了一聲:“你是這個笙啊,生肖的生,笙簫的笙。”她是真的笑點奇低,想起來上次自己傻不愣登說生肖的生和生命的生是一個字來著,就笑得前仰後合,邊笑邊道:“哎我靠,我是不是有病啊,愣說這倆是一個生,怪不得我二姐老罵我沒文化哈哈哈。”
莊笙跟著她笑,總算把自己的名字給介紹清楚了,老懷甚慰。
樓三小姐給莊笙改了備注,特意確認過好幾遍“笙”字,滿意了。
莊笙,是要比莊生好看不少。
有個竹子,看著就涼快,想去那個有很多竹林的什麽什麽山莊避暑了。
莊笙從自己隨身的背包裏取出兩個一次性口罩,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帶了兩個,難道是今早上冥冥之中預料到了什麽麽。
“你介意出鏡嗎?”莊笙說,“我直個播。”
“啊?”樓寧之幻想著自己躺避暑山莊一邊吹風一邊喝椰子汁呢,沒聽清她說什麽。
莊笙晃了晃手機,重複了一遍,說:“我直播,你介意出鏡嗎?”
介意的話她就不拍她那個方向。
樓寧之十分擔憂地問:“你確定它不會嘎嘣一下斷了嗎?”
莊笙沒聽明白她說什麽,就見樓寧之指了指她的手機,於是笑了笑,說:“不會,直播的時候除了沒電關機外,沒出過其他問題。”
“那我都可以啊。”樓寧之回答,還挺開心的。
她作為一個新時代青年,當然知道直播是怎麽回事,不過她不愛看,她有些朋友喜歡看,那種大胸網紅錐子臉,品位低俗得很,還有喜歡看吃播的,她就更沒興趣了,看別人吃算是怎麽回事,自己吃才有意思,還不如去看大胸呢。
如果直播的是莊笙就不一樣了,哪兒不一樣她也說不上,反正還沒播她就覺得可愛。
“你一般播什麽啊?”樓寧之問著,眼前卻多了一個口罩,不明所以地接了過來。
“……”莊笙給自己戴好口罩和有線耳機,決定無視她這個問題,直播什麽,難道說自己直播打毛衣嗎?依樓三小姐的笑點怕是要當場笑死。為了心上人的生命安全,莊笙決定自己還是瞞著這個比較好。
莊笙:“瞎播。”
樓寧之大驚失色:“你演盲人啊?需要我扶著你嗎?”
莊笙:“……”
樓寧之長這麽大是怎麽還沒被人打死的呢?
看看她的臉,好吧,她已經找到了答案。
莊笙頓了頓,消化了她的語不驚人死不休,說:“不是,就是隨便播播,什麽都播。”
“哦哦哦,嚇我一跳。”樓寧之有樣學樣地跟著她戴上口罩,“為什麽要戴著這個啊?”那些大胸網紅錐子臉都巴不得把自己的胸和臉貼屏幕上,以莊笙的長相,要是露臉還不秒殺全場。
“不想讓別人看到。”莊笙回答。
樓寧之對她這個回答感到莫名的開心,說:“不露麵是對的,畢竟是混娛樂圈的人,萬一你以後紅了,這個就要變成你的黑曆史了。”
莊笙眼神閃爍了一下。
黑曆史……她早就有黑曆史了,當初直播絕不露臉,未免不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要是被大家發現她是兩年前那個被罵到退圈、被公司掃地出門的汙點女星,不知道會迎來怎麽樣的攻擊。她是想借著直播放鬆自己的,就好比現在,開心的時候想直播和人分享一下,而不是讓這個也變成一道壓在她肩膀上的枷鎖。
紅?莊笙心裏苦笑,她這輩子恐怕都紅不起來了,能夠演幾個名不見經傳的配角,她就滿足了。她這麽想的同時,心裏同時有一個聲音在質問自己: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身在圈內,就算是個群演,誰沒有做過一炮而紅的夢,走紅毯、拿獎杯,大街小巷都貼滿自己的廣告。
樓寧之看她有點低落,居然難得地情商高了一把,安慰道:“你別沒自信,我今天跟導演聊天,導演說你們劇組那個主演,就姓夏那個,跑了四年龍套呢,你才工作了不到一年,以後也會紅的,畢竟你長得這麽好看。”
雖然完全沒有安慰到位,但是莊笙還是心裏暖了一下,點了點頭。
“直播吧直播吧。”樓寧之催促她,“我還沒看主播現場直播過呢。”
莊笙上微博知會了一聲,樓寧之看到她微博id叫秋雨聲聲,記下來,打算回去粉。
和以前一樣打了一個招呼,莊笙就開始直播了,樓寧之新奇地看著上麵顯示的直播人數增加:1,3,6,10,16……還在漲。
莊笙頗不好意思地抿唇,說:“我很鹹魚的。”人家網紅動不動幾十幾百萬的在線人數,她比不上。
樓寧之說:“沒事兒,你-->>
播你的,我就好奇一下。”
莊笙把手機對著街道,聲音磕巴了一下,說:“和朋友出來吃飯,點了麻小,等號等得無聊,閑得沒事和你們聊一下天。”
莊笙前後左右地轉了一圈,經過樓寧之的時候鏡頭上揚了一下,避開了她,說:“人很多。”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聲姐姐
-有人知道這是哪裏嗎?好多人啊,看著就很好吃
-為什麽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麻小上,聽餓了
-餓了 1
-明明這麽吵鬧我還是能分辨出來小聲姐姐的聲音,這是為什麽呢?因為我是小聲姐姐她老婆
-樓上要點兒碧蓮,因為她戴著耳機
-hhhhhhhhh
莊笙正給大家展示著街上的吃的,一個腦袋忽然晃進了直播界麵裏,還定格了兩秒,眨巴了那雙清亮的眼睛。
莊笙嚇了一跳,彈幕瞬間瘋了。
-啊啊啊啊啊啊剛剛那是誰?
-臥槽臥槽臥槽啊啊啊啊
-戴個口罩的!
-眼睛!!!
-啊啊啊啊啊我被美死了!!!
莊笙心跳加速,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我朋友。”
-什麽朋友,是女朋友吧?
-果然好看的人都跟好看的人在一起了
-剛剛誰說是小聲姐姐老婆的,快站出來,女朋友吃醋了hhhh
莊笙轉頭神色迷茫地看了一眼正盯著彈幕一臉滿意笑容的樓寧之,頭一次摸不清對方到底是什麽意思。
吃醋了嗎?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裏,這些陌生人的暖意對她來說彌足珍貴。她恐怕是有一點社交恐懼症的傾向了,越來越多地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空間裏。
她們說的對象……
這好像是一個特別遙遠的字眼了。
莊笙家裏條件一般,出生於小縣城,雙職工家庭,爸爸工作比較忙,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會發脾氣,偶爾還會動手,媽媽是典型的傳統家庭婦女,相夫教女,任勞任怨。父親給家裏常年帶來的低氣壓讓莊笙喘不過氣來,母親軟弱,一味忍讓,連帶著也叫女兒忍讓。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莊笙不但沒有如母親的預期乖巧,反而越發叛逆不羈,和學校的小混混們三天兩頭地混在一起,大壞事沒幹過,小壞事不斷,學習上更是一塌糊塗。
她越這樣,她爸就越生氣,回來就讓她跪著,然後抄掃帚狠揍,她一聲不吭,滿心想著的都是打死她更好。媽媽卻會求情,然後尖叫聲、哭泣聲、喝罵聲,這些充斥著她前十幾年的生活,睜眼閉眼,一成不變,隻有在外麵和朋友廝混的時候,她才感覺得到一絲真正的自己。
事情的導|火|索在十七歲那年,還在讀高二的莊笙喜歡上了同年級不同班的一個女生,並且從發達的網絡上確定了自己的性取向。那個女生是尖子班裏的優等生,而她隻是個老師們說起來都要搖頭歎息的壞學生。
她想得到救贖,她想抓住那道光。
莊笙慢慢地和那些朋友們劃清界限,朋友們有幾個人知道了她的心思,不但沒有報以異樣的目光,反而支持她鼓勵她。莊笙開始變得上進,她基礎太差,所以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她不翹課了,按時下課回家,進房間裏寫作業,對門外的爭吵充耳不聞。
父母對她的變化感到很詫異,但是她的改變讓家裏的氣氛有了微妙的轉變,父親發脾氣的次數減少,晚上加班依舊很晚回來,但是會給她帶夜宵,和母親的相處也變得融洽多了,仿佛將她的轉變歸功到了母親的身上。一個女人,教出了一個認真學習的女兒,對她父親來說,貢獻顯然比操持家務大得多。
事情看似都在向好的方麵發展。
如果她沒有記過日記,如果她媽媽沒有偷翻她的日記本。
她沒有人可以說話,所以在日記裏寫了很多的心情,包括她不能告訴其他人的感情,她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兒,有最明亮的雙眼,有像水蜜桃一樣飽滿的紅唇,她想熱情地吻她,像一個男人吻一個女人那樣。
為了保險,她的日記本甚至上了鎖,收在抽屜最裏麵的角落裏。
有一天興高采烈地回家,她發現自己的日記本鎖被粗暴地撬開,布滿字跡的紙張散落一地,父母端坐在沙發上,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惡心。
莊笙高高吊起的心一下子從懸崖上重重墜下。
緊握著拳頭,聽著父母咄咄逼人的指責,她背包裏那張九十二分的英語卷子再也沒有了拿出來的機會,那是她第一次及格。
強忍著淚水跑出了家門,在身後父親的痛斥聲中頭也不回,屈辱和難堪盈滿了心扉,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感覺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來到北京後,那個曾經被視為救贖的女孩兒早在她日複一日的辛勞裏被磨滅了印象,年少時的感情尚未來得及開花結果便無疾而終,甚至將自己落到了這樣的田地。
如果問她三年來後悔過嗎?有沒有那麽一個瞬間想回家去,她會說有,有無數次後悔,但是她隻要一想起當時父母厭惡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痛罵,就失去了回家的勇氣。
還有就是,她的朋友們有她的聯係方式,如果爸媽真的想找她的話,托對方帶個話就好,但是這麽久了,一句來自家鄉的消息也沒有。
久而久之,她就當作沒有那個家了。但是當作,並不是真的沒有,在委屈和難受的時候都會不可抑製地想起,然後像今天這樣大哭一場。
習慣就好,她已經很習慣了。
莊笙拿著自己的牙膏牙刷去了走廊盡頭的水房,順便打了桶冷水在隔間裏衝了個涼,甩著一頭滴水的長發,及拉著雙人字拖回了自己的單間。
晚上特意喝了兩大杯水補充水分,又想好早上去藥店買點防暑藥吃,並沒有給群頭打電話請假。忍忍就過去了,她總是這麽告訴自己。
早上剛四點半,筒子樓裏就傳來一聲炸毛的貓叫,一個身影從六樓一個單間出來,鎖上門,身形靈敏地下了樓,繞著大馬路跑過去。
莊笙每天早上都會選擇跑步去劇組,一是節省交通費,二是鍛煉身體。淩晨四點半,這個繁華的都市在某些角落依舊燈紅酒綠,零星的車輛在道路上疾馳而過,搖搖擺擺的醉漢們勾肩搭背,朝她吹起了放浪的口哨,發出曖昧的調笑聲。
莊笙扭過頭快跑幾步,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買了兩盒藿香正氣水,剛找準去劇組的方向,跑出一段距離後,折了回來,徑直回了家一趟。
萬一她在劇組喝這個的時候,其他群演看見了問她要呢?還是放在家裏保險一些。口袋裏隻留了兩支,莊笙再次輕裝上陣去片場。
夏天天亮得早,來回折返耗去了半小時時間,等到達劇組已經是早上六點一刻,天光大亮。女主角攜一眾禦用化妝師,在化妝室化妝,場務布置現場,副導演在導演來之前統籌全局,莊笙嘴裏叼著路邊買的一塊錢兩個的大白饅頭,手裏拿著杯豆漿,坐在樹下納涼。
如果有人在觀察她的話,就會發現她幾乎是永遠保持著吃兩口饅頭,喝一口豆漿的頻率,嚴苛地執行著這樣的進食規律,最後饅頭豆漿同時消滅幹淨,強迫症似的。
不過是沒有人在觀察她的,群演們要麽在交頭接耳,要麽在觀察著場上的動靜,學習點什麽,不想當主演的群演不是好群演,就算當不了主演,能當個配角,或者有機會成為劇組正式員工也好啊,總比現在饑一頓飽一頓的安穩太多。
莊笙是其中的後者,不過她好歹以前是真的演過配角的,眼神中摻雜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她目光遙遙地望向了不遠處豪華的化妝間,她當群演有大半年了,跟過不少劇組,知道這種配置一般意味著什麽:大牌。她拍的唯一一部配角戲,裏麵的女一號不如現在這個女一號十分之一紅。
《碧落》的女一號姓夏,去年年初憑借一部金庸武俠劇以坐火箭的速度迅速躥紅,如今已經躍居一線小花,紅得發紫,粉絲無數,天天上頭條,片場外每天都有一堆人蹲守,真正的大牌。
姓夏的大牌今年才二十二歲,隻比她大兩歲。
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嫉妒,羨慕,感慨,不甘心,齊齊湧上心頭。莊笙垂下眼瞼,斂去了化妝室裏出來的那道身著古裝的靚麗身影,離得這麽遠,對方身上的巨星氣場都無法掩蓋。
“開工了開工了。”群頭發了話。
蹲在樹下的群演們站了起來,套好裏三層外三層的長袖戲服,手腳麻利地站到副導演安排的位置上,莊笙悄悄給自己灌了一支藿香正氣水,也站進了隊伍當中。
希望今天太陽不要太毒了啊。
“《碧落》第45場1鏡1次,a!”
“過。”
夏大牌不僅人氣高,演技也好,一條就過了。
好厲害。
莊笙又是一陣恍惚,因為走神差點忘記了自己的動作,不過她豔羨的目光倒是本色出演了——正拍的是女一號在師門比武,連敗數人的颯爽英姿。
拍了一個上午,莊笙那種頭暈犯惡心的熟悉感覺隱約又泛了上來,導演一喊“卡”,立刻癱在了陰涼處,氣喘籲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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