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軍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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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護士的話, 莊笙隻好把這條不屬於自己的毯子搭在自己臂彎, 朝醫院大門走了出去。
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一圈兒,天色已經暗下來, 這個醫院離自己住的地方有段距離。莊笙在牛仔褲的後褲兜裏摸出了公交卡, 去了兩百米開外的站牌等8路公交。
應該慶幸現在過了下班高峰期,在公交上沒有擠成肉餡兒,甚至在下車前兩站有了一個座位。座位上的人到站下車,莊笙離得最近,她已經等了很久了,緊握著頭頂的拉環,往側邊邁了一步,正想坐上去, 斜裏飛快地衝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搶到了莊笙前麵。
對方一屁股已經要落下去了, 一隻手臂抓住了他肩膀上的衣料,毫不遜於他落座的一股大力將他往上扯去, 然後一拉一拽,將人撥開, 最終搶回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
“艸。”男人嚷嚷得全車廂都聽見了, 道, “你他媽怎麽回事?搶座兒哈?講不講社會公德了。”
“誰搶誰的座, 你比我清楚。”冷冷的聲音從女人口中傳出, 她抬起頭, 視線從低到高,以一種仰視的角度望著男人,生生讓她營造出了居高臨下的睥睨氣勢。
漂亮姑娘和不修邊幅的男人對峙,引來了不少乘客的注目,尤其是莊笙,剛生了病,嘴唇還沒有血色的,一看就很虛弱的模樣,男人收到了不少無聲譴責的目光。
有人就低聲議論起來,句句都扇著男人的臉。
“真他媽倒黴。”男人啐了一口,訕訕走開了。
莊笙閉上了眼睛。
要是放在往常她說不定心裏罵兩句就忍了,今天不知道怎麽心浮氣躁得很,可能是經過了在外麵昏倒的事,心裏一直沒辦法踏實下來,還有明天的工作,月底要交的房租,一樁樁一件件都壓在心頭,呼吸都呼吸不順暢。
好想找人打一架。
莊笙眼神鋒利地想道。
手指骨節掐得哢哢作響,脖子更是來回轉動著,舒活筋骨。
“xx站到了,請從後門下車。”莊笙繃著臉從座位上起來,目光不善地瞥了先前那男人一眼,輕巧地從車上一躍而下。
從公交站到筒子樓的路上,缺胳膊少腿兒的路燈稀稀拉拉的放著兩道光,時靈時不靈,就在這條昏暗的小道上,奔跑出一條極快的身影。
她動作快得像是一隻潛行於黑暗的貓,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莊笙享受這種風聲呼嘯在耳邊的感覺,腳踏在雲端,感覺自己就要飛起來了。區區五百米距離還不夠她熱個身的,於是跑著上樓,跑著和望向她的鄰居打招呼,嘴裏叼著從路邊摘的不知名野花,開了門,進了自己的小窩。
這裏不過十幾平方,廚房占去一點,桌子占去一點,一張單人床再占去一點,能夠落腳的地方也就堪堪那麽一點。床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t恤,水池裏浸滿油漬的鍋碗瓢盆還泡著,逼仄的空間裏彌漫著怎麽都不會好聞的氣味,隻有簡易搭出來的書桌上算是幹淨整潔,疊放著幾本書。
莊笙把桌子上放的迷你香薰機通上電,散散屋裏的味道。床上的t恤團吧團吧放進桶裏,看了會兒水池裏的碗,咕嚕嚕一下午的肚子頓時就不怎麽餓了。
一會兒再說吧。她想。
&n恤和洗衣皂去了公用水房,半小時後,擰幹的t恤掛在了門前的晾衣杆上,隨夜風招搖。
亮著燈光的窗戶裏傳來嘈雜的聲音,她側耳聽了聽。
樓下的夫妻又吵架了,樓下的隔壁孩子又鬧著離家出走,丈夫打妻子,妻子打丈夫,隔壁小孩兒要看動畫片,家裏人不許,隔壁的隔壁老人咳嗽得很厲害,感覺要進醫院。
莊笙站在這棟筒子樓最高的一層——六層,兩手撐在圍欄上,在人間煙火的多重奏裏放眼望去,遠處京城最繁華的核心商圈燈火通明,大褲衩下車水馬龍,水平距離隔了不過幾分鍾的車程,卻那麽遙不可及。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不無譏諷地勾了下嘴角,扭身回房間,腰板挺得很直。
這個地方是別指望著有隔音這種東西的,莊笙從抽屜裏的犄角旮旯裏刨出來對兒白色耳機,戴在耳朵上。床頭櫃上還有一個塑料袋裏,麵上擺著幾根棒針,裏邊裝的則是毛線團。
莊笙不急不緩在耳朵上掛上口罩,在自己的手機上按著,發了條微博:【開始了】
沒標點沒符號,和她的人一樣看起來有點性冷淡。
不多時,將手機對準自己的房間洗碗的水池。
微博粉絲不多,直播的時候自然也沒有多少人。直播間裏進來幾個人,不緊不慢地刷著彈幕,來來回回都是那幾張熟麵孔。
-來了!
-蹲!
-我是第一嗎?
-小聲姐姐晚上好
“你們好。”莊笙舉著手機在屋子裏慢慢掃過一圈,說道,“又偷懶沒洗碗,好歹把攢了好幾天的衣服洗了,本來想買幾個橙子給房間散散味的,回頭還能吃。但是現在橙子也不便宜了,合計了一番好像香薰機更省錢,買一送一用的時間還長。”
-不洗碗才是真女人hhhh
-社會我聲姐,省錢小達人
-吃晚飯了嗎?不洗碗的話
-我需要一個小聲姐姐替我省錢
莊笙回答著屏幕上的話:“剛回來,還沒想好吃不吃,可能要吃,等會兒吃的時候再洗碗。”
-這麽晚回來
“對啊,今天遇到了點意外,回來晚了。”莊笙說著將手機架起來,對準自己的雙手,攝像頭晃動的時候不小心掃到自己的眼睛,一閃而過。
-啊啊啊啊啊
-眼睛!
-眼睛真的太好看啦!
-四舍五入就是爆照了啊
-四舍五入就是和我結婚了啊啊啊
莊笙對她們的誇獎充耳不聞,拿過了床頭櫃上的棒針和毛線團,動作嫻熟地繼續織著上次沒打完的花樣,她習慣直播的時候手上做點什麽事,不然會讓她感覺無所適從。織毛衣就很好,可以不用看著,冬天了還能穿自己打的毛衣圍巾,省了一筆錢。
她靈巧修長的手指在棒針和白色的毛線間穿梭,很久一會兒沒說話。
-什麽事跟我們說說啊?
-是啊,看你都不太高興的樣子
屏幕上的話題終於從好看的眼睛轉移了。
“高興不起來啊,下午下班回來的時候暈倒了。”莊笙歎口氣,抽空低頭看了一眼,確認沒有漏針後道,“中暑,天氣太熱了。”
-今年是特別熱,我身邊也有中暑的
-要好好休息啊心疼
-給小聲姐姐一個麽麽噠
“麽麽噠,說點高興的事,”莊笙鼻子皺了皺,掃去那些不愉快,眼睛裏已經有了笑意,“今天打了個滴滴,居然讓我打到輛蘭博基尼,敞篷的兩座跑車,特別騷包的黃色。”
-蘭博基尼就是很騷包很黃啊hhhhh
-車上是不是有個特別騷包的小哥哥?!
屏幕上有人問。
“不是哦,”莊笙笑道,“是一個很臭屁的小妹妹。”
-失望,不是小哥哥
-小姐姐也很好的哇,是不是賊好看
“沒看清,戴著墨鏡呢。”莊笙回想著,“臉很小,墨鏡擋住了一半,很白,應該好看吧。”
-開蘭博基尼的小妹妹,富二代吧
-就是有那麽多富二代,又有錢又長得好看,嘖
-哪像我們,既沒錢又不好看
-哈哈哈哈哈紮心了
“我也沒錢啊。”莊笙和他們開玩笑。
-但是你長得好看啊。
-雖然小聲姐姐沒有露臉,但是聲音就讓我懷孕了一萬遍啊一萬遍
-聲音好聽的人長得也好看,不接受反駁
“網戀嗎?分手就割腕的那種?”莊笙笑著,隱約記得有那麽一個表情包。
-hhhhhh
-小聲姐姐願意和我網戀的話,我願意啊
-樓上驚現情敵!
-小聲姐姐今天織的什麽花樣?
屏幕上又有人問。
“很普通的花樣。”莊笙抖起來手裏織了一半的圍巾,展開給屏幕前的大家看,純白的顏色,像鬆鼠尾巴一樣蓬鬆柔軟。
-啊啊啊啊啊還有球球和流蘇啊,可愛
-這還普通,我可能是個手殘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聲姐
-賣嗎?我買啊啊啊啊啊,看著就很暖和
-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就腦補了一個美麗的小姐姐麵無表情地織毛衣,然後身邊一群嗷嗷叫的迷妹,好帥啊好帥啊,我們直播間真是畫風清奇,上次我妹問我看什麽傻笑,我說看主播織毛衣,有毒
-hhhhhh有毒+1
“謝謝大家喜歡,”莊笙從屏幕上挑了一個問題回答,莞爾道,-->>
“這個不賣,我是織來自己戴的。”
這人是站沒有站相、坐沒有坐相的,人快滑到椅子下麵,然而卻很神奇地坐得很穩。用她那隻光著的腳,在莊笙眼前晃悠來晃悠去。
莊笙撈起一邊的鞋襪,穿穿穿。
穿完了她就後悔了,因為樓寧之自己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卻並不顯得費力地往前走著。
“這麽休息了會兒感覺好多了。”樓寧之說。
莊笙心想還不如剛剛趁她最疼的時候直接把人背起來,現在白白浪費了機會,心下便是一口長歎。叭叭叭的樓寧之也有不叭叭叭的時候,可能是之前話太多了,說累了,停頓了挺長一段時間。
兩人隻走路,沒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莊笙不想讓難得的相聚機會變成了安靜的無言,主動挑起話題道:“你家有兩個姐姐?一個開公司一個當醫生?”
“你怎麽知道?”樓寧之吃驚道。
“你自己說的。”
“我說過嗎?”高考過後記憶力直線下降的樓三小姐大驚失色。
“你還說你爸爸小學沒畢業,是個煤老板,在北京發了大財,你爸爸還跟你說……”莊笙起了逗她的心思,將她之前告訴自己的事情又複述了一遍。
樓寧之一開始還吃驚,後來自己笑個不停。
“我真說了啊,看來是真說了,除非我自己說,一般人不知道這事兒。”
莊笙心說你心大成這樣,說不定是個一般人都知道了。但是她心裏對這個想法又是拒絕的,她不希望自己在對方心裏也是個一般人。
“你經常這樣對別人嗎?”莊笙問。
“什麽樣?”樓寧之走在她身前半個身位,哪怕在這個她呆慣的城市,眼睛也四處瞟,根本閑不下來。
“就是對剛認識的人……”莊笙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忐忑道,“經常去找對方玩?”一等就是一下午,還和人家吃晚飯。
指望樓三小姐聽懂她的不言而喻是不可能的,樓寧之啊了一聲,說:“是啊。”
她那些發小都是小時候爸爸媽媽帶著認識的,然後閑著沒事就去找別人玩啊,她長得好看,大家都喜歡跟她玩,一來二去的,都玩成發小了。
但是像莊笙這樣,見過一兩麵的陌生人,晚上就拉出去吃麻小,又是幫忙接吻,第二天又給打包麻小的,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連發小兒都沒有的待遇。
莊笙但凡問明白點兒,比如“對剛認識的人都像對我一樣嗎”,都會得到不同的答案。
但是那個“是啊”徹底打破了她一晚上在心裏冒著的粉紅泡泡,像她這樣的人,肯定是有很多朋友的,不管是為了她的身家背景接近還是真的喜歡她這個人而接近的,都不少。就算是自己,也是懷著不單純的目的的,有什麽資格管得著別人呢。
心情從天上落到穀底,很長時間沒吭聲。
三小姐沒聽到後麵的人吱聲,走幾步停住了,回頭一看,人悶不做聲地跟著呢,帶著火氣問:“你幹嗎啊,忽然不說話我還以為你丟了呢,北京城可挺大的,迷路了我上哪兒找你去。”
莊笙被罵得莫名又有一點開心,因為她聽起來像是關心的語氣。
樓寧之:“答應我的晚飯還沒請呢,晚上到底吃啥啊?”
莊笙:“……”
她摸了摸兜裏新發的工錢,再想想卡裏的餘額,下頷繃緊了一些,問:“你想吃什麽?”自己傾家蕩產夠她吃一次飯的嗎?
樓寧之張口就來:“聽說三裏屯新開了家米其林……”
莊笙臉刷的就白了,嘴唇蠕動了一下,打算出口拒絕,並坦誠自己沒那麽多錢。
樓寧之已經露出嫌棄神色:“我朋友去吃過,說不怎麽樣,好多都是打著米其林的噱頭,其實根本不是官方評定的。”她摟住莊笙的胳膊,又用那種會讓全世界都發光的眼神望著她,說,“我們去吃麻小吧。”
莊笙心髒坐升降機一樣,訥訥:“昨天不是吃過了嗎?”她手上還拎著一袋兒呢。
“夏天麻小還有嫌多的嗎?”樓寧之盯著她發笑。莊笙看起來被她嚇到了,臉龐還是木木的,有點呆,像是軟綿綿的大兔子,和她清冷的外表十分的違和。
莫名其妙就心情大好,這個新朋友果然非常有趣。長得好、身材好、性格好、自立自強,哪哪兒都是優點,簡直沒有一絲缺點,除了窮了點,窮沒關係,自己有錢就行了啊。
她在今天之前是不知道群演能掙多少錢,但是她會上網查啊,一個月就掙那麽點,自己要是讓人請米其林,那是會遭天打雷劈的好嗎?再說米其林也吃膩了,對她來說跟街邊髒串兒沒什麽區別,去那邊兒還得注意用餐禮儀,沒有路邊大排檔隨意。
兩人到簋街時,正是晚上的高峰期,說人山人海絲毫不為過,兩人在五花八門的香味中穿行,樓寧之奔著目的地就去了,這個店顯然是麻小的招牌店,凳子坐滿以後還是人擠人,排隊排得無處下腳。
樓寧之要了個號兒,拉著莊笙就溜了,“沒一兩個小時排不到我們,先去找點別的東西吃。”
簋街魚龍混雜,下班時間以後大部分都是結束辛勤工作過來放鬆的白領,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更不少見,冰啤酒、麻小、烤魚等等等等,濃鬱的麻辣香氣能衝破人的鼻子。
樓寧之在這裏混慣了的,沒少和那幫子狐朋狗友胡吃海喝,知道哪兒人多哪兒人少,現在能吃點什麽墊吧墊吧。莊笙也來過兩回,但那是很久以前了,近兩年都自己一畝三分地呆著,城市發展日新月異,美食街也是一樣,除了那些招牌,其他的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個。
十分鍾後,兩個一人捧著杯冰飲,在少人的角落裏坐著,手上也是一人一個叉子,分一個草莓蛋糕吃。
樓寧之先問:“你喜歡吃草莓嗎?”
莊笙注意到她第一個叉草莓的動作,說:“不太喜歡,你吃吧。”
樓寧之喜滋滋地咧嘴,先把草莓吃光了,意猶未盡:“草莓可好吃了,沒有草莓吃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
“是啊,沒意義。”莊笙附和著,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心想:有你就有意義啊。
“你是為什麽不吃草莓啊,不喜歡味道,還是過敏。”
聽說過海鮮過敏,牛羊肉過敏,草莓還有過敏的?莊笙心裏腹誹著,嘴上胡說八道:“不知道,打小就不愛吃。”
“那你喜歡吃什麽水果啊?”樓寧之又問她,眼神居然很認真。
莊笙看著她:“水蜜桃吧。”像你一樣的,又嫩又水滑。
“那巧了,現在剛好是季節。”樓寧之一拍手,高興地說,“我家有好幾箱陽山水蜜桃,我吃過,可甜了,咬一口都是汁水,正愁吃不完要壞呢,回頭我送你兩箱吧。”
莊笙愣了一下。
樓寧之:“你要是不想吃這種箱子裝的,我們去陽山摘啊,現摘現吃,你什麽時候有空,我暑假都在家呆著。要不就這幾天吧,我聽你們導演說戲快拍完了。”
莊笙轉了一下眼睛沒敢看她,忽然就起了濃重的愧疚感,人家真心實意待她,她腦子都在想著怎麽那什麽她。
把心裏的綺念清一清,莊笙輕舒一口氣,說:“箱子裝的挺好的,現在密封措施都做得不錯。”
這話正中樓寧之下懷,立馬改了口:“我也這麽覺得,現在這個天可熱了,在家裏吹空調呆著多好啊,誰閑著沒事去摘桃子。”去摘草莓她還考慮考慮。
莊笙看著她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十分想問她這麽熱的天為什麽要出來找她吃晚飯,還一等倆小時。“啪”一聲,樓三小姐一巴掌拍在了自己小腿上,留下了蚊子猩紅的屍體。
對,還喂蚊子。
心底千回百轉,最後化成了一大口冰飲灌進喉嚨,天靈蓋一陣刺疼的寒意驀地躥起,頭疼得她差點當場跪下,下意識額頭就抵住了身邊女孩兒的肩膀。
“你怎麽了?”樓寧之問。
“喝急了冰著自己了,緩一緩。”
樓三小姐再次哈哈大笑,一邊幫忙按著她的太陽穴,一邊笑著勸她下次不要再犯了。
莊笙頭疼差不多好了,手上的溫度卻沒舍得放開。一直拖延到她覺得拖不下去了,才自如地坐直了身體,小口喝著,扭頭看蛋糕已經快被消滅完了。
兩人坐了會兒,莊笙看看手機時間說是不是回去看看叫號,樓寧之點頭同意了。
莊笙先站起來,撣撣身上的灰,地上那個卻不肯起,一副懶筋抻不開的模樣。
莊笙彎腰朝她伸出一隻手,笑著拉住她,想把她從地上拽起來,不知道是對方太輕還是怎麽樣,這一下居然拽得過了頭,樓寧之不但站了起來,反而隨著她的力道向前撲,將她撲在地上,莊笙慌忙以手支地,穩住了身形。
“你沒……”事吧。
話剛開口卻唇上一熱。
頭頂星河倒灌,眼前樹影婆娑。
近在咫尺的距離,兩人雙唇相貼,四目相對。
自己要去找她嗎?
莊笙晚上吃了頓小龍蝦,省了一頓麵錢,回來以後卻睡不著,腦子裏亂成一鍋粥。剛剛洗完澡回來照鏡子的時候,還對著自己的臉發呆,怎麽看微微紅腫的嘴唇都充滿了曖昧的氣息,讓狹窄的房間裏溫度高得嚇人。
本來天氣就熱,小電扇忽悠悠吹出來的還都是熱風,身上熱,臉上熱,心裏更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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