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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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率不足, 需要補訂閱 樓寧之沒發現她的小動作,抹了嘴又歇了會兒, 頭暈的感覺才漸漸下去。
“怪不得我大姐老是勸我不要那麽多話,原來話說多了是會缺氧的。”樓寧之作恍然大悟狀, 今天上午發朋友圈後她大姐的回複就刷了她不少好感度,現在更是蹭蹭往上漲,直到下一次挨打才會落回原點。
莊笙心想,放心,這世界上能靠說話把自己說到缺氧的,除了你估計也沒幾個了。
她仔細端詳了樓寧之的長相, 微微有些圓的鵝蛋臉,還沒有完全脫去的嬰兒肥,讓她看起來有一種獨屬於少女的天真無暇。大眼睛,鼻尖挺翹, 約莫是打小兒就無憂無慮受盡寵愛,嘴角習慣性往上,說話或者笑的時候,會有梨渦。
梨渦也很可愛,左邊有, 右邊沒有, 甜美之餘多了一絲頑皮。
嘴唇……
莊笙望到嘴唇的時候走了一會兒神, 昨晚接吻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女孩兒馨香柔軟的身體仿佛融進她的懷抱, 溫暖香甜的唇瓣笨拙地親吻著自己。
最後她是伸了一下舌頭嗎?唇縫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濡濕。
“剛剛抱你胳膊的是誰啊?”樓寧之問。
“嗯?”什麽誰?誰抱她胳膊了?莊笙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腦子卻還在回味昨晚,她覺得這個吻她可能會回味一輩子。
和喜歡的姑娘的初吻,即便很多年後,她肯定也不會忘記的。
樓寧之看起來不大高興:“就是你剛往前走兩步,那個刷拉一下蹦過來摟住你的小黑臉。”
莊笙:“………………”
走兩步、蹦過來、摟住你、小黑臉,這四個詞全都是不實描述,難得的是莊笙居然從她這完全脫離事實的描述中理解了她的問題:“是我一起演戲的一個朋友,叫秋秋。”
秋秋其實並不黑,放在常人裏頭算是白的,但是沒辦法和樓三小姐比,樓三小姐皮膚跟牛奶一樣,又嫩又白又滑,也不需要這樣在太陽下辛苦暴曬,自然不是秋秋能比上的。就連曬不黑的莊笙,也不敢和樓寧之比誰皮膚白。
但莊笙沒有去反駁她的說法,因為敏銳地察覺到樓寧之在她替秋秋說話以後會產生什麽不好的反應。
樓寧之接著問:“你和她關係好嗎?閨蜜?”
“一般。”莊笙回答,這是實話,昨天說起下一份工作的時候交流才多一點。
“和她親還是和我親?”樓寧之還是那副站不直的樣子,比她矮了半頭,仰頭看著她。
“你親。”莊笙望著她,心裏把這兩個字換了個位置。不過有色心沒色膽,隻能多看兩眼,望梅止一下渴。她手裏的保溫杯還沒放回去,拿起來欲蓋彌彰地喝了口水。
樓寧之滿意了,摟住她的脖子,唧一聲,親她臉上了,劃主權:“以後也不許和她比我親。”
莊笙:“!!!”
你們直女現在都是這樣的嗎???
還有你剛剛往我臉上蓋的是所有權豬肉章嗎???
“笙笙!笙笙!”一聽這個肉麻的稱呼,莊笙就知道是誰來了,也不知道怎麽就下意識看向樓寧之的臉,果然對方秀氣的一張小臉頓時拉成了驢臉。
她挽住對方胳膊,製止了莊笙要走過去的腳步,邊撇嘴邊嘟囔道:“不喜歡這小黑臉,你別理她。”
理是不可能不理的,莊笙和她還談著工作呢,但樓寧之拉著她她也沒動,一直到對方健步如飛地跑到她跟前,大喘氣,“你,工錢,沒領,群頭兒,不讓我,幫你領,快,去,人都,要走完了。”
莊笙:“!!!”
她說:“我馬上回來。”
然後樓寧之拽著的那隻手就從她懷裏空掉了,跟著小黑臉跑走了。
樓寧之氣鼓鼓地找了個地方坐下,本來打算回家的,後來一想,自己費這老半天勁,晚飯都沒吃上,這麽回家多虧啊。
一邊在心裏罵娘一邊掏出手機玩兒遊戲,下個本兒打發時間,隊友都是豬隊友,奶媽更是個廢物點心,她一個土豪輸出都奶不住,推個小boss團滅了四五次,她把組給退了,刷千裏傳音懟那個辣雞隊伍,一直刷到上回充值的遊戲幣都花光,才收住了手,罵罵咧咧地關掉了遊戲。
抬起眼睫掃視前方,莊笙怎麽還沒來?跟小黑臉雙宿雙棲去了嗎?一想起這個樓寧之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麽馬上回來,女人都是大屁.眼子!
“晚上我請你吃飯?”突如其來的一聲問候讓樓寧之嚇了一跳,往自己身後看去。
不是那個大屁.眼子莊笙是誰?
“你背後靈嗎?什麽時候回來的?”
“十來分鍾了,看你一直在罵……說話,沒敢打擾你。”
樓寧之凶神惡煞地瞪了她一眼:“走,吃飯去。”大踏步先往前走了。
莊笙眉頭微蹙,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惹到她了。
樓寧之在前頭走得飛快,心想你要是早出會兒聲,我就不至於多生那麽久的氣了,樓銀花那個赤腳醫生說生氣傷肝,就這十分鍾,她的肝不知道傷哪兒去了。
她怒氣衝衝,一副“誰惹我我弄死誰”的社會姐模樣,莊笙隻敢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心裏歎氣,眼睛四處打量,看有沒有什麽能哄她開心的。
這麽久身後沒動靜,樓寧之不但傷肝,連肺都要一並氣炸了。正好路上有個人亂丟的易拉罐,環衛工人還沒來得及收,她泄憤似的一腳踢了過去。
可能是沒調整好方向,也可能是天黑了路燈照明下沒看清楚,總之一腳下去,正中馬路牙子,腳趾鑽心地疼,樓寧之慘叫一聲一蹦三尺高。
“疼疼疼疼疼——”
“我的腳!”
“大姐嗚嗚嗚……”
莊笙一個箭步上去,單手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半抱著攙到了坐的椅子上,給她脫鞋。
樓寧之一邊哭一邊強:“你別碰我!”
莊笙強勢地按住她的腳,別看樓寧之嬌滴滴的,腿上力氣倒是不小,莊笙按著還有點費勁,得兩隻手一起,她也發了火,怎麽這麽不聽話。看她一腳踢得那麽重,不看看哪兒能行。
“再動我就把你丟在這裏。”莊笙威脅她。
“丟就丟啊,大不了我打車回去!誰稀罕你!”樓三小姐最不怕的就是來硬的。
莊笙心說剛剛也不知道誰在那兒說不許她和別人比她親的,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別人說女人心海底針,這位三小姐的心可能是宇宙裏的針,捉摸不透。
算了,誰叫她喜歡她呢。嬌生慣養的,難免有些公主脾氣。
“我稀罕你,行了?”莊笙先服了軟。
樓寧之果然不掙紮了,乖乖地讓她給自己脫鞋。她坐在長凳上,望著蹲在自己腳下,滿眼仔細和心疼的女人,心底忽然湧上一股異樣的感覺。
旁邊就是車水馬龍,四處霓虹閃爍,這裏的空氣卻很靜。
莊笙把她右腳鞋子脫了放到一旁,樓寧之突發奇想:“你不許撓我癢癢啊。”
“你以為我是張無忌麽?”
“我才不喜歡張無忌。”
“那你喜歡誰?”莊笙小心地不碰到她的腳趾,慢慢往下褪襪子,有她陪著說話,方才那一下劇疼好像減輕了不少,樓寧之咕噥了一聲,說,“喜歡小龍女。”
“趙敏和小龍女有關係嗎?”莊笙隨口應著,看見燈下樓寧之的指甲泛著青,這一腳踢得確實很重。
“沒關係啊,但我就是喜歡。”樓寧之說。
“你有沒有想過,趙敏和小龍女也可以在一起的。”莊笙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腳趾,樓寧之立馬叫喚起來,“疼疼疼,你別碰了。”
莊笙大概了解了,站起來,說:“穩妥起見,我們去趟醫院。”
“不去。”樓寧之很果斷地拒絕了。
“不能不去,萬一發炎了呢?”莊笙堅持,這次她再不答應,自己扛也要把她扛過去。
“我還沒吃晚飯呢,餓著肚子怎麽去?”樓寧之盼著和她一起吃晚飯從下午盼到了現在,肚子餓得不行,居然不去吃了,那怎麽行,“你剛還說請我吃飯。”
莊笙:“……”
樓寧之:“我要吃晚飯,晚飯,晚飯……”
她念叨個不停,魔音穿耳一樣,莊笙在她麵前背對著蹲下,好似無奈,臉上卻露出縱容的笑意:“吃吃吃,上來。”
莊笙心髒擂鼓,已經幻想著對方柔軟身軀壓在她背上的感覺,軟玉塌陷,溫香迷離。
半晌沒有動靜,莊笙懷疑自己的小心機被對方發現了,心髒跳得更急,飛快地為自己尋找著借口。冷不丁身後傳來一句埋怨的低語:“喂,我的鞋襪,你還沒給我穿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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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後脊梁竄上一股酥|麻的癢意,那是女孩兒赤|裸的腳尖在上麵輕踢。
如果這套不是用在自己身上,莊笙肯定會給她鼓鼓掌並且大力誇讚一頓,然而她此刻的心情,隻有在心裏爆了句粗口才能稍稍平複。
桌子下的腿不斷地夾緊,夾緊,再次夾緊,身體成了一根緊繃的弦,不敢有絲毫放鬆。
“小笙姐姐小笙姐姐小笙姐姐小笙姐姐……”樓寧之惡作劇似的一直喊著,甚至起身從桌子那頭繞到這頭,在她耳邊繼續騷擾。
喜歡是真喜歡,小孩兒也是真的小孩兒。
小孩兒不懂,有的稱呼多叫幾遍就不管用了,尤其是在現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裏。莊笙一開始還不自在,忍耐著自己的生理心理上的反應,到後來就聽得麻木了,輕笑著按著她兩邊肩膀把樓寧之押了回去。
“不要鬧了。”她語氣含笑。
樓寧之很喜歡看她的笑容。
她朝後廚的方向看了一眼,還沒有小龍蝦端上來的跡象,她身體前傾,湊近了正在燙水杯的莊笙,小聲說:“作為交換,我告訴你我的名字。”
“不是叫樓寧之?”莊笙倒水的動作一頓,抬眸。
“你怎麽知道?”樓寧之睜圓眼睛。
“你之前載我的時候,不是把身份證給我看過嗎?那時候看見了。”莊笙失笑,她發現樓寧之經常露出這種表情,眼睛圓鼓鼓的,透著些許的驚訝,是為了顯得自己眼睛大嗎?
樓寧之意味深長地嘖了一聲。
莊笙:“???”
樓寧之:“我還以為是我對你念念不忘,原來你早就對我心懷不軌了。”
莊笙嗆了下。
這個小孩知道這兩個詞是怎麽意思嗎就瞎用。
樓寧之撩人而不自知,再次神神秘秘地說道:“我想告訴你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莊笙愛極了她這樣子,無論是琥珀色眼底透出的狡黠,還是唇邊抿起來的小得意的弧度,配合她放輕了聲音。
在其他人眼中,這兩個人現在的年齡應該不超過十五歲。
“樓小樓。”樓寧之說。
“嗯?”
“我家裏人都叫我樓小樓,這是我本來的名字,寧之是後來改的。”
莊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樓寧之說:“酸了唧的。”
莊笙笑了下。
樓·叭叭叭·寧之又開始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爸挺沒文化一土老帽麽,給我大姐叫金花兒,二姐叫銀花兒。我這名兒是因為他當年要建個小樓房自住,一拍他那油光鋥亮的大腦門就給我取名叫小樓。我謝謝她,好歹沒給我叫樓銅花樓鐵花樓翠花的。”
莊笙低頭悶聲笑,把自己麵前用熱水燙過的餐具推過去,把她的那份移到自己跟前。
“謝謝。”樓寧之想起那段往事還是不堪回首,“我花了好幾年時間習慣了這個不走心的名字。”
莊笙心說你也知道這名兒不走心啊。
樓寧之問她:“雖然這名兒不走心,但是叫久了還蠻可愛的,小樓小樓的,你要不說人家也不知道你是叫名字還是叫的姓氏,聽起來就親切,你說呢?”
“是是是,親切。”
樓寧之:“我四歲的時候,我爸把我們姐妹召喚到一起……”
莊笙快給她的用詞笑死了,召喚是什麽鬼。
“他說要給我們改名字,趁著我大姐還沒高考,免得把人丟到大學裏頭去。取了三個名字,樓宛之,樓安之,樓寧之。”
莊笙:“……”
你大姐二姐知道你已經把她們的名字、年齡、職業,包括處了幾個對象全都賣出去了嗎?
在公司加班和在醫院值班的兩個姐姐同時打了個噴嚏,給對方發了個消息。
樓宛之:【想我了?】
樓安之:【小樓那個兔崽子肯定又在外頭胡咧咧了。】
她那條發的比樓宛之慢了一點,發出去才收到大姐的短信,頭皮一麻,雞皮疙瘩掉滿地,回:【你神經病啊?有病回家吃藥。】
樓宛之回了一個:【嗬嗬,家裏又沒你。】
樓安之驚恐地把手機丟開,在她邊上的一個同事奇怪地抬起頭:“安之,你很冷嗎?”
樓安之:“有一點。”
說著把辦公室的外套給套上了。
樓宛之望著安靜的手機,腳蹬著辦公桌邊緣,輕輕一使力,人跟著老板椅轉了一圈,她衝巨大的落地窗外夜景比了個射擊的姿勢,感覺自己非常的帥氣。
照了照鏡子,盤靚條順身材棒,果真非常帥氣。
帥氣的樓總耷拉下耳朵,苦逼地繼續看資料,並想著下一次回家做飯是什麽時候,希望樓小樓不要再闖禍,打一次人她手也疼的。
無憂無慮,已經開始吃麻小的樓寧之道:“要我說她倆改了不就完了麽,什麽之什麽之的,真不如金銀花好聽,這一聽就是親姐妹,還知道哪個大哪個小。就跟古代人說的那個排行,伯仲叔季,一樣一樣的。”
莊笙抽了抽嘴角,即使有心上人濾鏡在,也請恕她不太敢苟同。
“非扯上我幹什麽呀?我名兒挺好的,但我爸說,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整齊個屁,戶口本改完給我氣的,三天沒跟他說話,最後還是一套樂高稍稍平息了我的怒火,但是這事兒我記不清了,都是我大姐告訴我的。我覺得她肯定瞞了我什麽,爸……老……我鐵骨錚錚,是那麽好收買的人嗎?”樓寧之想說口頭禪“爸爸”的,不知怎麽忽然感覺不合適在莊笙麵前說,自稱老娘又忒沒氣勢,幹脆什麽也沒用。
“你說得對。”莊笙附和她,心裏想的卻是:說不定你大姐真的隱瞞了什麽,你這麽心大好糊弄的人,可能不需要一套樂高就被收買了。
她喜歡聽樓寧之講話,講她優渥的生活,講她那些在莊笙看來披在雞毛蒜皮煩心事的外表之下家人無盡的寵愛。
羨慕是因為她從來沒有融洽的家庭關係,因為以一個普通人的家境不可能享受到這樣的生活,占據了更多的是,由衷的開心:她喜歡的小姑娘從來都沒有受過苦,被家裏人保護得那麽好。
小姑娘剝小龍蝦的動作很慢,半天了還在那兒跟尾巴上的殼兒較勁,絮叨的時候同時眉頭微蹙,看起來挺苦惱的。
“哎,你說這小龍蝦怎麽就這麽難……”嘴邊遞過來嫩白沾著蒜蓉醬的龍蝦肉,莊笙一手托在蝦肉下方,看著她。
“謝謝。”樓寧之眨眨眼,就著她的手指叼了過去,吃掉了。隔著手套,溫熱的嘴唇碰到了她的手指。
手指指尖發燙,微顫了一下,莊笙鎮定道:“不客氣。”
今晚回去不洗手了。
吃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二個完了還有第三個。
吃人的嘴軟,多吃吃就不軟了。樓寧之一開始還不好意思,後來臉皮也厚了,把手套給摘了,自己麵前那盤小龍蝦徑直推了過去。
莊笙昨晚吃麻小就想幫她剝了,奈何人太多了,她們倆本來就被開玩笑,實在豁不出那張臉。今天的關係比昨天不是近了一點半點,她想,在樓寧之的視角看來,好朋友之間剝個麻小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這個好朋友畢竟還不到發小的程度,樓寧之也不好意思全讓她伺候,旁邊盤子裏還有烤串,樓寧之拿了一串掌中寶,遞到莊笙唇邊:“張嘴,啊……”
莊笙右邊耳廓通紅,將頭往一側偏了偏,張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還從來……沒有人這麽喂過她東西吃,尤其是,尤其是……莊笙在舌尖含過一遍對方的名字,垂眸,她的心上人。
莊笙不好意思地小口吃了,樓寧之看著她樂起來。
“你怎麽像個小媳婦兒似的。”樓寧之單手挑起她的下巴,眼波瀲灩,原本清純的外表不知怎麽就透出妖孽來,低笑道,“來,小姐姐,笑一個。”
莊笙臉也跟著紅了。
樓寧之:“笑一個嘛,不然我先給你笑一個?”
莊笙忍住害羞,抬眸望著她。
樓寧之咧嘴一笑,露出了足有二十多顆牙齒,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這個小姐姐也太可愛了。
莊笙:“……”
行,總算是打破了目前的窘境。
接下去樓寧之總算是沒再搞出來什麽幺蛾子,但是她把喂了莊笙的掌中寶的另一半給吃了不說,點的四斤麻小吃了有三斤八兩。
最後一盤見了底,樓寧之咬著自己口中蘸飽了醬彈性十足的小龍蝦肉,震驚道:“我麻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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