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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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正是犯罪好時間。

    床是柔軟的,女人是美麗的,看著床上那個本不該屬於自己的美麗女人,何唯卿的心,在沸騰。

    如果能在唐睿銘的準未婚妻身上刻上屬於自己的印記,那是想想就刺激的香豔事。這樣的好機會,不容錯過。

    “熱……”床上,童璐璐難受地嘟囔,身體無意識蹭著。

    何唯卿興味盎然地揭下她臉上的半截鳳凰麵具。

    俏顏如玉,長睫盈盈,那臉上的委屈表情可愛極了。醒著的童璐璐是帶刺的薔薇,睡著的她,褪去薔薇的豔麗,清秀得恰到好處,瞧著挺好欺負。

    童璐璐醒了,迷迷怔怔睜眼,看見光溜溜的隻在腰間裹了條短浴巾的何唯卿,她嚇了一跳。

    “自大狂,你怎麽在這?”而且還穿的這麽"se qin",堪比三級片片的賣肉男主角。

    但聲音出口,卻比蚊子還細小,綿軟無力得很。她心底驚了一驚。她中招了!什麽時候的事?難怪腦袋暈暈的,身體軟軟熱熱的。

    何唯卿挑了挑眉。自大狂?這女人私底下就這麽稱呼他?該不會以為給她幾次好臉,她就真以為自己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吧?

    他感興趣的,從來不是她,而是她的男人。

    何唯卿笑得很有深意:“你這話說錯了。你該問你自己,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在我的房間、我的床上。”

    兩個“我的”,重音之下,含意深遠。

    不是做夢。不是自己在唐睿銘私人宅邸的女仆臥室。童璐璐徹底清醒,忍著心底的驚怒,觀察四周環境。

    這裏是影視基地最好的五星級酒店——長紅酒店。它以超高的保密性和安全性,以及體貼、周到、舒適的服務聞名於國內。據說這裏的總統套房采用先進的科技裝備,出入都是指紋感應。

    不過,就算何唯卿拍電視有點名頭,想必也沒資格住總統套房。

    她暗暗觀察著,不忘拖延時間:“我為什麽在這裏,你會不知道?”

    他跟她裝什麽無辜?總之,他不是主謀,就是幫凶,如果不是有人逢迎他的喜好,就是他自己玩膩了追美遊戲,想玩霸王硬上弓。但聽他那話的口氣,想來是前者。

    叫她知道是誰算計她,一定要狠狠討回這筆帳!她不混太妹兩三年,警惕心居然下降這麽厲害,居然會中這種算計,說出去都沒麵子。

    何唯卿戲虐地瞧著她,手裏把玩著金黃色的鳳凰麵具:“好吧,確實跟我有那麽一點關係。我隻是跟唐睿銘開個玩笑,誰料他居然真把你送了來。既然他都不介意自己頭上戴綠,你又何必替他守著?”

    童璐璐驀地回頭,眼神有些嚇人:“是唐睿銘幹的?!”她早該想到!白天他還兩次三番地找她,原來就是幫何唯卿拉皮條!

    “是他迷暈我送來的?”她質問著,一步步靠近,盛怒之下,麵容豔若桃李。

    唐睿銘,你個混蛋,踩到我的底線了!

    何唯卿看得微微晃神,笑容停滯一瞬,下一刻,卻笑得更加邪氣:“當然是他。我再喜歡美女,也不會用這種沒格調的手段,想貼上我的女人多得是。隻有唐睿銘,隻有他,才會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的神色有些複雜。

    但很快,他回神,繼續笑:“說來,我還以為他會拒絕,畢竟你們關係不一般啊。你可是他的準未婚妻呢。嘖嘖,連……”

    後麵的話是什麽,童璐璐沒聽清。

    她怔住了。她是唐睿銘的準未婚妻?嗬嗬……

    童璐璐忍不住發笑。何唯卿沒看見她的神色,他還在說:“沒料到,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做得這麽絕。不過你放心,我這人最紳士,不勉強女人。”

    他突然扯開浴巾。

    “啊,你無恥!”童璐璐捂眼、轉身,恨不能給他一對熊貓眼。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何唯卿笑得誘惑極了。他的聲音更加誘惑:“知道你中的是什麽嗎?是‘烈焰紅唇’,一種能讓烈女瘋狂、能讓貞女動心的好東西。你放心,我說過不會勉強你,我說到做到。”

    他的言外之意,童璐璐該死的懂。他是等她自己哭著、求著撲過去!

    童璐璐暴躁得想殺人,捂耳朵大叫:“何唯卿,你還要不要臉?!讓你的粉絲知道,你切腹以謝天下去吧!”

    何唯卿低低地笑。他是演偶像劇的,能紅到現在,靠的就是身材、臉蛋,和那把迷得萬千少女欲生欲死的好嗓子。

    那笑聲暗啞、低沉,帶著絲絲誘惑,固執地鑽進童璐璐的耳朵,捂住都沒用。

    他聲音戲虐:“不,如果她們知道了,隻會想殺了你。”

    “滾你m的自大狂!”童璐璐暴躁砸門,卻手軟腳軟使不上力。而身後,何唯卿卻越靠越近,空氣中的男性費洛蒙氣息呈幾何倍數增加。

    “這套間很貴的,僅次於總統套房,砸壞了你賠不起的。”何唯卿在她身後笑說,“唐睿銘難得大方一回,你何不好好享受?”

    唐睿銘,又是唐睿銘!童璐璐氣極反笑,倏然轉身。他以為她一定翻不了身,任由他處置嗎?那可真是打錯算盤了。

    平心而論,何唯卿的身材賣相十分不錯。他是當紅炸子雞,若沒點資本,討好不了當今眼光挑剔的女觀眾。

    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何唯卿,速度很慢、很細,眼中明明跳躍著讓人悸動的火焰,但眼神卻刻意保持著一種奇異的平靜。

    看完,她一挑眉頭,似笑非笑:“不過如此,湊合用用還行。”

    那眼神,那語氣,仿佛他是特殊職業者。

    如果她倔強的聲音能不顫抖,那就完美。何唯卿笑得勝券在握,隨隨便便一個post,都能被他擺出巨星的誘惑風範。

    那小腹肌、那小鮮肉、那迷人的小眼神……

    唐睿銘的臉很冷,心很怒。

    每每遇到童璐璐,他的生活總會像脫軌的列車,屢屢脫離他的控製。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還是這樣。那女人總有辦法攪得他的生活一團糟,比如現在!

    門禁時間已到,她卻仍舊不知所蹤,沒回別墅。保鏢找不到她,片場沒人影。叫她老實回家,她就玩失蹤,她是在跟他叫板嗎?

    唐睿銘捏著手機的指關節泛著青白。

    下一瞬,手機鈴聲唱響。剛響了一個音節,唐睿銘就按下接聽鍵:“阿齊,她在哪裏?”

    手機那頭傳出的,卻不是白齊的溫和聲腔,而是一個痞裏痞氣的聲音。他是李野,一個出身不錯的大少,更是一個偵探。

    李野的聲音帶著笑,聽著有些調兒啷當:“唷,唐大少,火氣不小,哪個不長眼的敢惹你?”

    唐睿銘平了氣,問他:“事情查的怎麽樣?”

    童璐璐的事查得並不順利,以唐家的勢力,都查不出她跟葉薔薇有什麽關係,唐睿銘這才請了李野。

    李野是國際上首屈一指的偵探,來頭很大,卻性子有些古怪,憑著兩人年少時的交情,才接下這事。

    聽唐睿銘問正事,李野來了精神:“她們倆沒什麽關係。童璐璐跟葉薔薇的父母輩往上五代都沒有血緣關係,葉薔薇的祖先是地道的港人,後來遷到美國;童璐璐的父親是內陸人,偷渡到美國,一輩子是個死跑龍套,母親則是唐人街的華裔。”

    唐睿銘心中一動:“跑龍套?”

    “對。童璐璐打小跟他父親混片場,身手不錯,挺會打的。回頭我把資料傳你,不是我說,她們倆,一個常年跟父親出入華爾街,一個常年跟爸爸混片場,生活一個天、一個地,英文名一個rose、一個may,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哈,合起來就是五月薔薇。”

    唐睿銘心中一緊,腦中隻回蕩著一個詞:may。

    眼前晃過那半截金黃色的鳳凰麵具。

    “張韓,掉頭!回影視基地!”他的聲音通過車內電話傳到張韓耳中。

    張韓微微一愣,有一瞬,他以為自己幻聽了。他怎麽可能在唐總的聲音裏聽出急切?絕對是幻聽了。

    “好的,唐總。”但訓練有素的他,依舊按命令行事。

    李野察覺不對,沒再說笑:“你有事?”

    “嗯。”想到那個可怕的可能,唐睿銘的聲音不免冷硬。

    “資料我傳給你,你有空看。”

    “回頭聯係!”唐睿銘掛了電話,撥何唯卿的手機,卻沒人接。

    一遍一遍,沒人接聽。

    他的心情越來越差,很糟糕,慌亂、焦急、暴躁,甚至不泛有一絲後悔,種種混在一起,陌生的讓他恐慌。

    撥通手下的手機,他問:“要你辦的事,辦了嗎?”有生以來第一次,他覺得下屬辦事可以不那麽利索。

    “已經辦妥了。”下屬的回答聲沉穩有力。

    唐睿銘眼神暗下去,聲音不變:“什麽時候的事?”

    “一小時前。”

    一小時,該發生的事都發生了。唐睿銘的眼幽暗得可以噬人。但願何唯卿一如以往的聰明,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許是察覺到手機那頭氣氛不對,下屬又緊接著解釋了一句:“老板,我離開時,何唯卿還在拍戲,不過我保證,他一回房就可以看到人。”

    心慌的下屬不知自己哪裏做錯,開始胡亂猜測,是不是自己在完成任務時不夠利落,或者態度不夠恭敬?甚至開始後悔沒有把人脫光,係好蝴蝶結恭敬奉上。

    唐睿銘心頭一鬆,聲音卻更平、更穩、更冷:“何唯卿還有幾場戲?下的是什麽藥?”

    “他還有多少戲,我不太清楚。”聲音十分小心翼翼,“藥是烈焰紅唇。您放心,是不傷身的高級藥。”

    他體貼的解釋,希望能為自己加點印象分,卻沒能瞧見手機那頭自家老板的臉色,唐睿銘的臉,徹底黑了。

    三年前,童璐璐送他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正是害他被迫泡一夜冷水的烈焰紅唇,導致他重感冒足足半月才好!他記憶猶新!

    現在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痛璐璐,但他卻一點也不感到開心和欣慰。不僅不欣慰,他還得上趕著去找人,找童璐璐!必須把她完整的拎回來!

    影視基地,長紅酒店。

    唐睿銘在保鏢的護持下,一路長驅直入。酒店經理小碎步跟在他身後跑,急得團團轉,幾次問話,卻沒人搭理他。

    601套間在前。

    唐睿銘抬腿,狠戾一踹。啪,門開了,似乎是不經考驗的豆腐渣工程。

    經理看著門,臉上的欲哭無淚變成驚恐,死死盯了房門數秒,又僵硬扭頭,去瞧唐睿銘。而唐睿銘站在門口,麵無表情盯著屋內。

    一絲不掛的何唯卿身下,是一具同樣一絲不掛的美麗**。他們在愉悅的"shen yin"。

    “哈,寶貝,再叫大聲一點!”

    “啊,嗯,我受不……”

    遂不及防被打斷的他們,聲音戛然而止,劃破冰冷的空氣。

    唐睿銘聽著那刺耳的聲音,看著那刺目的白,覺得世界突然好安靜。安靜到讓他厭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