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太監也有春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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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再次勾勒起完美的弧度,雲景收下玉石,目光停留在孟拂塵肩膀上,這塊玉石具有一定的靈性,既然你是天定妖女,想必那裏一定有傳聞中的火鳳印記吧,看著孟拂塵已經淺淺睡去,雲景魅惑一笑,伸手去扒開孟拂塵的肩膀。

    遠處一抹嬌小身影從天而降,氣勢洶洶,馬步,掐腰,怒指。

    “賊漢子朗目灼灼,居然三更半夜在這拐騙良家婦女!”

    移到孟拂塵肩膀上的手指微頓了半秒,雲景看著遠處的身影收回了手,懶懶道:“爺是在拐騙自己的幹媳婦,好像不觸犯國法哦。”

    “那也不行!”孟少爺指著雲景,鼓著腮幫子道:“趁別人昏迷的時候脫衣服的都是在耍流氓!”

    雲景淺笑道:“這個叫做情趣。”

    ……

    孟包子瞥了瞥嘴,無恥呀無恥!

    “別人昏迷時的情趣不叫情趣,叫強—奸!”

    雲景嘴角噙著笑意,看著懷中的孟拂塵,真是什麽樣的女人教出什麽樣的兒子,和他娘親一樣什麽都明白的透徹。

    “爺不會強迫女人。”

    “說謊,剛剛我還看到你在扒娘親的衣服!”

    雲景淺笑不語,目光落在孟包子身後的玉井歡身上,隨即垂眸看向懷中的人,這個時候也應該醒了。

    “既然你定要說爺強—奸,罪名都有了,爺當然不能被冤枉。”

    懷中的人兒手指似乎動了動,孟拂塵再也不淡定了,閉著眼眸心裏打了個鼓,啥叫不能被冤枉?這貨想幹什麽?

    想法剛落下,耳畔就傳來一句讓她差點跳起來的話。

    “爺想獻上自己的初吻……”

    初……初吻?

    孟拂塵無聲的握了握拳頭,咋辦咋辦?該不該醒呢?如果現在醒了,剛才做的夢,說要嫁給他的話萬一是真的不就得認了?那就不醒,不醒的話萬一這貨真吻下來,一世英名真的就毀在他手裏了……某人手心都急出了汗來。

    二十厘米……

    十厘米……

    孟拂塵幾乎能感覺到那人的呼吸就在臉前。

    五厘米……

    孟拂塵感覺到了炙熱的氣息蔓延而來。

    “要死!”

    “不許你親娘親!”

    孟包子看情況不妙,飛似得跑了過來,孟拂塵看情況不妙立馬睜開了眼,一巴掌就呼了過去,想象之中的某位爺躲了過去,在他躲的那一瞬間,孟拂塵原地打滾離開了他的懷抱。

    呼呼……總算沒那麽糾結了。

    雲景淺笑看著孟拂塵,懶洋洋的聲線掠過,“還記得你答應了爺要嫁給爺嗎?”

    孟拂塵心裏暗叫不好,居然真的不是夢,為什麽想象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呢?

    “不記得。”

    孟包子憤憤的看著雲景,“娘親怎麽可能答應嫁給你這個色流氓!就算你是我幹爹也得按照步驟一步一步的來,先相親給紅包!”

    一直站在他們身後的玉井歡眼眸平靜,也覺得孟拂塵不可能答應他。

    “看,這是你給爺的定情信物,還好像還說過若誰反悔就拉屎沒"pi yan"”雲景拿出懷中的玉石,半敞開的手掌唯獨玉井歡的位置看不到玉石。

    孟拂塵臉色黑了。

    孟包子詫異了。

    玉井歡抬眸了。

    一個側麵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一個後麵神色複雜的打量著她,似乎都很想知道她為什麽會答應他。

    孟拂塵扶了扶額頭,這下好了,拉屎沒"pi yan"這句話太有代表標誌了,現在是有嘴也說不清,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孟包子看著他娘親,眼神狡點帶笑,“娘親,你真的打算嫁給幹爹啦?”

    “嫁,有財有勢長得帥幹嘛不嫁?”孟拂塵白了雲景一眼,歸根結底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還是他,不是他供出她拿了令牌她會受到邀請?不受到邀請會被關進墓穴大牢?不被關進大牢也不會中毒顛倒意識。

    忽然孟拂塵意識到一個問題,身體似乎有點異常,為什麽感覺內力大增了呢?她剛剛中毒,不是應該渾身無力的狀態麽?怎麽會感覺比以往更精神,內力起碼提升了一倍,難道是他幫她解毒還幫她提高了內力?孟拂塵看著雲景,目光疑惑不解。

    隻見雲景依舊淺笑,慵懶風華,看著孟包子眼神柔和,閑庭信步般走到孟包子身邊笑道:“爺很喜歡你,改天有時間爺請你去皇宮吃東西,不嫌沉的話還可以順帶點東西出來。”

    孟包子一聽,眼睛立馬亮了,比此刻耀目的星辰還亮,“你……你是說真的?”

    雲景淺笑道:“準備好麻袋,我們名正言順的吃,大大方方的拿。”

    “那我們啥時候能去?”孟包子眼睛閃著精光,那精光的顏色是金色的,嗯,他似乎看到了金子在閃閃發光,都快閃瞎了他的眼。

    雲景淺笑道:“很快。”

    夜色晦暗,遠處一抹夜空微微泛白,孟拂塵走在回客棧的路,頻頻歎息,唉,這都搞的些什麽事,本來還覺得那貨神經有點不好,現在好了,她神經不好一次險些把自己賣了,還有了收據,唉,孟拂塵悠長的歎息貫蕩在黑夜中。

    因為昨天一晚上沒休息,回到客棧後孟拂塵就睡了,剛剛睡到少半晌,忽然聽到兒子一聲殺豬般的寰叫。

    “娘親,你被人上吊告白了!”

    正在淺睡中的孟拂塵呼哧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眼眸中沒有半點睡意朦朧,全是被震驚的驚訝瞳孔放大。

    被告白了?

    被上吊告白了?

    孟拂塵忽然動了動眼眸,神情古怪,下一秒跳下床榻飛似得就跑啊,媽呀,為什麽會這樣?他居然真的還是去了,恒拓天那貨沒攔住他麽?果然男人作的承諾全是逗你玩。

    孟包子在後麵跟著狂跑,邊跑邊喊,“娘親,還有一個在城牆跟你告白的呢,沒想到你這麽受歡迎。”

    這話一開口,那抹模糊的身影突然一個踉蹌,身子一抖,險些摔倒。

    孟拂塵眼眸夾著怒意,你大爺的!

    ——

    淵崖國二十年,四月二十五日,青禹城城牆。

    這天風和日麗,萬裏無雲,旭陽掛在半空,金燦燦的陽光傾灑而來,撒在某處都泛著溫暖光芒,是個極少的愜意十足的好天氣,更是個可以出門看戲的好日子。

    果不然。

    青禹城的人都出門來看戲了,看的戲叫做告白戲碼,此刻城牆處人山人海,恨不得把城牆湧翻了,其中自然還有些不是青禹城的江湖人來湊熱鬧,凡是江湖人,都認識上官樓主的那半塊銀麵具,神秘難見的上官樓主以死相逼告白一個女人,這百年一見的場麵誰聽到不想來看看。

    “真的是上官瓊翊,這是演的哪出?”

    “硬說是因為一個女人拒絕了他,所以才來這上吊相逼的。”

    “唉,真想知道那女人究竟是什麽仙姿,居然能讓上官樓主愛慕到如此,還跑來上吊來了。”

    “哈哈……這下有熱鬧了。”

    “不然咱們兄弟倆幫他一把,興許還能拉攏拉攏他沾沾光。”

    ……

    城牆之下,聲音彼此起伏,從未斷續。

    城牆之上,一頭戴銀色麵具身穿白衣的男子手裏捏著一根麻繩,嘴角帶著慵懶的淺笑,垂眸看著手中的麻繩,懶懶的嗓音幽怨十足道:“再過一刻如果你還是不出現,爺就死給你看!”

    再過一刻,她應該就到了,雲景懶懶一笑,笑容慵懶,姿態風華,白衣旋在城牆之上搖曳,一道道耀眼的殘影即現即逝,那人始終帶著妖孽般的笑,卻讓人看著像在強顏歡笑,實際上卻是腹黑無恥的在笑。

    “上官樓主,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這樣,你先下來我們談談。”

    “是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一顆樹上吊死呢?”

    ……

    咱們高大上的太子爺任性起來可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爺就喜歡她,她不嫁給爺,死又何妨。”

    遠處剛剛一路狂奔到的那抹身影正巧把這句話聽在耳朵裏,身影一斜,險些在此栽倒在地,看了一眼站在城牆邊上的太子爺,孟拂塵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忽然目光中又多出了一個人的身影,不是讓他阻止雲景的恒拓天是誰?

    “她是我的寵物,這輩子敢離開我她就試試!”

    ……

    孟拂塵陽光中淩亂了。

    合著這是讓他阻止沒阻止成,也就跟著一起鬧騰來了?

    城牆之下,和孟拂塵一道趕來的還有青鎮修,看著城牆上的倆人青鎮修一向嚴肅的臉也忍不住垮了下來,堂堂淵崖國七王爺和人盡皆知的上官樓主為了一個女人在他城牆上尋死覓活的,不管是哪個死了,鬧出了人命,他這個城主可擔待不起責任!

    “七王爺,上官樓主,有什麽話你下來我們好好說,何必尋死呢,這麽多人看著呢。”意思就是兩個身份顯赫的人在這尋死,你們不嫌丟人嗎?

    “七王爺?哪個七王爺?”

    青鎮修瞥了說話的那人一眼道:“我淵崖國的七王爺!”

    “淵崖國的七王爺?你是說那個僅次於雲穹國太子的七王爺?他不是已經失蹤多年了嗎?”

    “他。”青鎮修指著恒拓天,瞪著那人,“他就是我們淵崖國的七王爺。”

    “啊?!”

    “這……”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恒拓天,淵崖國七王爺早就失蹤了,怎麽可能突然就出現了?

    雲景淺淺一笑,目光轉向人群邊緣的孟拂塵身上,朝她勾勒了一抹慵懶的笑容,此刻當頭的豔陽都為之失色,笑容絕對的妖孽十足,孟拂塵看著雲景,為啥她感覺那笑容裏更多的是算計呢?

    “你終於來了,爺還以為你真的可以眼看著爺去死呢。”

    慵懶的嗓音掠過熙攘的人群,一瞬間人群的聲音忽然停滯,如定海神針一般,所有人齊刷刷順著他的目光去看那個令他們想象多時的女人,充滿期待的轉眸,看到後卻震驚宛如雷劈。

    咦?!

    “你是男的?”所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驚訝出口的,看到孟拂塵的一刹那,有幾個人突然就倒了下去。

    從未露麵的淵崖國七王爺為了他突然露麵了?見首不見尾,勢力大到各個角落的上官樓主為了他拿著麻繩來上吊?還口口聲聲哭著鬧著要娶他?口中的她她她居然是他他他?所有人捂著胸口氣流不暢,因為無法接受這事實怦然倒地。

    雲景嘴角依舊掛著淺笑,狹長眸子看著孟拂塵,不說話也不動作,隻是那樣看著孟拂塵,眼神含情脈脈,能柔出一池的春水。

    倆大男人,他們……

    眾人砰地一聲再次倒地不起。

    恒拓天無視眾人得反應,凜冽的看著雲景,“我說了她是我的寵物,實在不行,我不介意以武定奪收養權!”

    今天一早他就有怒氣,昨天晚上去他的住處,明明屋裏的燈亮著,三更的便熄了燈,他一直在他房間外麵貓了一晚上,就怕他偷偷溜了,誰知道一早出來屋裏的人根本不是他,他便趕緊朝城牆趕去,興許還能攔住他,誰知道他是從城外趕回來的,整整一晚上他去城外幹什麽了,讓他知道是被誰耽擱了,一劍殺之!

    握緊了手中的劍,恒拓天看著孟拂塵的眼神有些歉意,隻是他不知道雲景是被她耽擱了,如果知道恐怕現在想掐死她的衝動都有了吧……

    孟拂塵瞪了恒拓天一眼,你妹的收養權!還真把她當寵物了?收養權……收養權……其實被人包養也挺不錯的,有吃有喝有錢拿,不過那好像是小三的專屬權……

    孟包子看著這一幕,肥嘟嘟的小手極老成的摸著下巴,時不時的點個頭,“娘親,你被兩個男人同時告白,這下慘了。”

    孟拂塵笑道:“還有更慘的。”

    “你不會要答應其中一個吧?娘……爹!我不要他們做我娘親!”孟包子揪著他娘的裙擺拽啊拽,他不喜歡這兩個人。

    一個一根筋,就會武力解決問題,一點也不懂風情!

    一個太黑心,主要是比他還黑心就不行!

    少爺是誰?是娘親和爹爹所有精華的結合體,是天上地下最帥最聰明最可愛的孩子,能超越少爺智商的是誰?當然除了娘親和爹爹再也沒有第三個人了,所以……所以……孟少爺忽然眼睛忽然蹭的亮了,他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讓那黑心的給他做爹,輸給自己的爹是不是就沒覺得那麽丟人了?等哪天找到了真的爹爹,就讓娘親和爹爹一起欺負他休了他,哈哈哈,哪裏來的這麽聰明的帥小夥。

    孟拂車看著兒子賊溜溜直放光的眼睛無奈的搖頭,這鬼崽子能不能別這麽坑娘?

    “娘親,他們兩個如果實在得選一個,你就選幹爹吧,他是七王爺,幹爹還是太子爺呢,而且還有個很牛逼的樓主身份,怎麽看還是幹爹身價比較高。”

    “邊涼快去。”

    孟少爺被他娘揪著耳朵拎到了身後,疼的齜牙咧嘴的也掩蓋不住他嘴角的喜悅,幹爹爹爹傻傻分不清楚,嘿嘿嘿……

    “你是什麽人?”終於有人從震撼中回過神來了,看著眼前的男人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對奇葩的三角戀關係。

    孟拂塵淡淡一笑,抬步走向雲景的方向,一個掠身站到了城牆之上,看著雲景淡淡憤憤道:“人要臉,樹要皮,沒臉沒皮不是個東西!”

    雲景一臉無辜的指指側身旁的恒拓天,“不是個東西的還有他。”

    孟拂塵瞪了恒拓天一眼,隨即看向人群,“我是雲穹國謀士塵如夢。”

    此話再次成為定海神針。

    人群中安靜的連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聽得到,所有人呼吸緊閉,瞳孔放大,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嗝屁了。

    雲穹國第一謀士塵如夢?

    相傳消失了十年之久。

    相傳當年一直給雲穹國皇帝出謀劃策,打下江山。

    相傳他還是個太監!

    過了好一會兒,所有人終於憋不住了,看著城牆上姿態高貴,隨便一個都足以令女子尖叫的男人,不可置信道:“你們都看上了這個太監?!”

    除了雲景沒人發現孟拂塵臉部肌肉狂抽了一下,這讓她咋回答……隻能如實回答一聲,“是……太監沒錯。”

    “啊?”所有人一副掉了下巴的模樣,兩個大人物同時看上了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太監?消息來得太勁爆了,他們想接受也接受不了啊,這消息讓他們這些正常的男人女人情何以堪?赤果果的鄙視!打擊!

    孟拂塵皮笑肉不笑回應道:“太監也會有春天的不是嘛。”

    “切誒!”

    ……

    “這消息真勁爆,倆大男人同時看上了個太監,哈哈哈……”冷天哈哈大笑起來。

    “退一萬步來說,這倆人還真不要臉。”冷龍嘬著嘴受不了的寒顫。

    “這黑心的女人哪裏好?”冷天打量著孟拂塵很疑惑。

    “同感,真成了媳婦,哪天來個算計死親夫的戲碼就鬧騰了。”冷屠搖頭道。

    “所以說啊,隻有找個比這個女人還黑心的男人才行,你看看城牆上那個白衣的男人,他娘的一看就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他在掌控。”冷忌看著雲景,這個人最他娘的黑心。

    其他四人看著雲景也有了同樣的感覺,好像這一出戲最先出演的就是他,後邊來的兩個一個是跟著他來的,一個是被逼來的。

    城牆之上,三人風中而立,衣袂飄飄,渾身天成的尊貴氣質,卻有著不一樣的姿態傲氣。

    等所有人驚訝夠了,切誒夠了,孟拂塵才繼續道:“我此番前來是雲穹國使者的身份,無意間路過這裏,受青城主所托找出連環命案的凶手,現在凶手已經找到了。”

    “你說找到凶手了?”青禹城有人質疑。

    孟拂塵微微頜首,笑道:“青城主,死的人所中的都是蠱蟲的毒,那蠱蟲以吸食人血為主,而且是專門吸食心髒位置的鮮血,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青鎮修臉色微微一變,看著孟拂塵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他們回來了?”

    能把蠱蟲養到這麽極致的,除了當年的蠱族九扶族不可能還有其他人,這裏二十年前就是九扶族的地盤,本以為二十年前他們就已經離開隱匿了,卻沒想到二十年後又回來了。

    孟拂塵笑著點點頭。

    “既然你說凶手找到了,怎麽沒看到凶手在哪裏?”

    “閉嘴!”青鎮修沉吼了說話的那人一眼,“凶手已經死了,青禹城不會再陷入命案了。”隨即他抬頭看向城樓頂上的孟拂塵,微微欠身道:“我以青禹城城主的身份感謝你並答應你,從此以後你若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我青禹城萬死不辭!”

    所有人看著青鎮修欠身都是一愣,連城主都說凶手已經死了,連環命案已經解決了,那就是真的了,青禹城不會成為一座死城了,這些都是城樓頂上那個桃花運十足的太監公公做的,他們的大恩人。

    “有什麽需要,我們萬死不辭!”所有人彎腰感謝,一句話由這麽多人一起說出來,聽在心裏確實滋味另番不同。

    孟拂塵笑道:“那就謝謝大家和青城主了。”

    她笑的狡點狡詐,青鎮修看了孟拂塵一眼便低下了頭,畢竟是她找出了隱匿在城內的九扶族,雖然臉色很不好看也不好表現出來。

    冷忌看著這感恩戴德的一幕,再看看城樓頂上的三人,不耐煩地吼了一聲。

    “誒,城牆上那倆,該打的趕緊打,該上吊的趕緊吊了,完事了趕緊他娘的撤了,磨磨唧唧浪費時間。”

    所有人忽然被冷忌這麽一提醒,似乎又想起來了這一茬,都一改剛才驚訝的態度,歡呼了起來。

    “趕緊選一個,選一個!”

    “我覺得我們七王爺不錯,你跟了我們七王爺,興許七王爺就願意回來了。”

    “跟七王爺!”

    “不,我覺得上官樓主更好一些,自在瀟灑無拘無束。”

    “跟了上官樓主!”

    ……

    孟拂塵臉色漆黑漆黑的,回眸瞪了一眼事不關己的倆人,真的很想揍人,明明是這倆貨戳起來的事,為啥看著隻有她一個人被當成了笑話?

    青鎮修看著恒拓天,眸光冷厲,當年那個叱吒戰場的七王爺是不會回來了!不然怎麽會幫著雲穹國的人來要令牌,不然令牌丟了怎麽還會絲毫漠不關心!

    “上官樓主,我可是雲穹國的使者,生是雲穹國的人,死是雲穹國的鬼,你如果真的想娶我,就拿聖旨,聖旨一到,奴家就是你的人了。”孟拂塵走到雲景身邊,抬起手指撫摸著雲景的臉龐,臉頰上的微涼觸感讓她指尖一顫,隨即笑道:“上官樓主,奴家等你哦。”說著還不忘拋一個媚眼。

    雲景魅惑一笑,就在孟拂塵後退時,雲景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眼眸內染著慵懶魅惑的笑,緩緩向前一步,將她的手放在他胸口,懶懶道:“摸摸看,爺的心在為你跳動。”

    “唔……”

    城牆下有人忍不住吐了。

    唔……孟拂塵也實在有些受不了了,這無恥的惡心起來她還真的不是對手,孟拂塵使勁抽了兩下手沒抽出來,就在想武力解決的時候,孟包子忽然出現了。

    “爹爹不好啦,十弟要出生了十三姨娘在家很痛苦十二姨娘在床邊陪著十姨娘去拿熱水九姨娘去幫您接十四姨娘了大姨娘二姨娘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三姨娘在照顧他們,爹爹十五姨娘,你們可以了我們就快回去吧?”

    眾人錯愕,全部用一種嫌惡唾棄敢怒不敢言的眼神瞪著雲景。

    原來傳聞中的上官樓主竟然是這麽一個衣冠禽獸!

    孟拂塵……

    恒拓天……

    雲景淺笑著看著孟包子,慵懶的嗓音道:“兒子,那我們就回去吧。”

    “娘親!救命啊!”

    倏地,一抹幻影在眾人視線裏消失了,孟拂塵拉著兒子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全是一群不好惹的大尾巴狼,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麽?

    ——

    淵崖國二十年,四月二十七日。

    那日逃之夭夭的的母子倆安全度過了兩天,一路朝著淵崖國的方向走去,這天倒黴催的母子倆身上的盤纏又用完了,母子倆坐在小樹林,都在思考著該怎麽去弄點盤纏。

    “娘親,你看看我。”孟包子用手掀著額前的劉海,把頭湊到他娘親眼前,“娘親你看看。”

    “沒花。”

    “娘親,你再仔細看看。”孟包子又往前湊了湊。

    孟拂塵無奈,“很帥。”

    孟包子這才滿意的放下了劉海,賊溜溜樂嗬嗬的道:“娘親,我長得這麽帥,你說能不能用美色換點銀子使使?”

    “能。”孟拂塵笑看著兒子,“可惜啊,你投錯了胎。”

    孟包子撇撇嘴,“男子漢就不能除毛美色了麽?現在寂寞如雪的老婦女多著呢,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的婦女,脾氣暴躁無常,皮膚越來越差,越來越老,越來越難看不說,還想找個年輕帥氣的小夥,爺不知道她們想找帥小夥的資本是啥,我知道……”孟包子忽然停下了,不說了,因為他看到他娘臉色正在一點一點的變化,越來越可怕!“我知道這些肯定都除了娘親以外,娘親現在看起來才十八歲呢,別說帥小夥,就是我這個帥小小夥都覺得娘親最美啦。”

    “兒子,下次小心你的屁股。”你妹妹的,說的這些放在你娘親身上正好正好的,能不惱火麽?

    孟包子笑嘻嘻的鑽進了他娘懷抱裏,嚅囁道:“娘親,我想小月月了。”

    孟拂塵撫摸著兒子的頭道:“不用想,她很安全。”

    雲景那家夥一定會好好保護月月的。

    “今天的天氣真不錯,爺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慵懶的嗓音徐徐掠來,孟拂塵脊梁骨一僵,想曹操曹操到,跑了兩天還是沒甩掉這貨,咦,不對啊,明明是他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為啥她要跑?該跑的是他吧?

    孟拂塵鬆開孟少爺,站起身來朝雲景走了過去,看著坐在樹枝上懶懶的人影,心中暗罵,又在裝叉!

    “怎麽到哪都有你?”

    “爺說過,一個強大的女人背後總需要一個強大的男人,爺願意做那個強大的男人。”

    “為什麽?起碼給我一個理由。”

    “因為爺在夢裏見過你,所以爺的心早就在你身上了,早就注定了的,相信嗎?”

    孟拂車微微頜首,看著雲景恍如隔世存在的雲景,沉思著什麽,那人就想遠在天邊的一泓白霞,而她就是白霞最底層那塊拚命蹦躂奮鬥的雲彩,當遠在千裏不曾相識的白霞告訴雲彩,我喜歡你很久了,雲彩會回答,萬一哪天我被天空拋棄了,就永遠離開了,而你會永遠屬於那裏。

    “矯情,其實我在夢裏也夢到過你,夢到把你塞進了茅坑,哈哈哈……”

    雲景笑道:“那結果是不是壞人做惡事,自己也掉進去了?”

    ……

    整理了整理袍子,雲景道:“爺來是想告訴你,我們未來的兒媳婦狀況不是很好。”

    “啥狀況?”月月不是好好的麽?

    “她體內一直有毒素,隻不過以前靠藥物為出沒有發作,前些日子發作了,爺幫她驅毒但是沒什麽用,也是那時候發現她體內的不是普通的毒,是蠱毒。”

    孟拂塵眼底掠過一絲愕然,“蠱毒?”

    雲景噙著淺笑點頭,“你是怎麽把她帶到身邊的?”

    孟拂塵心不在焉答道:“是她在等爹的時候兒子撿回去的。”

    如果不是月月突然中毒,她幾乎都要忘了那晚發生的事情,月月的爹被怡紅院的"ji nv"殺了,那個受傷的男子是去救人的,結果也受了傷中了毒,當時月月的二叔和無野族有交易,她以為那"ji nv"也是無野族的人,現在看來不是。

    看著雲景,孟拂塵淡道:“你懷疑月月和九扶族有關係?”

    “爺不發表意見,隻說情況,按照這個情況來看,你想懷疑誰就懷疑誰。”雲景慵懶一笑,笑的瀲灩蕩漾,風華無雙。

    雲景的一句話是真的提醒了她,想懷疑誰就懷疑誰,九扶族聽命淵崖國,她懷疑這件事淵崖國才是主使,所以她現在去淵崖國也就有了理由,可是……

    “爺請了最好的庸醫給她治療,做個一年半載的正常人沒什麽問題。”雲景淺淺一笑,示意她有他在大可以放心。

    孟拂塵點了點頭,九扶族如同龍潭虎穴,單靠她的力量絕對是以卵擊石,所以她現在要利用淵崖國的力量去對付九扶族,俗話說得好,磨刀不誤砍柴工,別月月沒救成,自己也命在旦夕,到時候月月就真的得等死了。

    “駕……”

    “駕……”

    遠處一對人馬疾馳而來,孟拂塵雲景同時放眼看去,駿馬疾馳如飛,大概五六個人身穿盔甲,行色匆匆,看起來是有什麽要急的事情要辦。

    “娘親,倒黴鬼來了。”孟少爺蹲在一棵大樹後麵貓著,他一直在等有人從這經過他就可以打劫了,等了那麽久終於等來了。

    孟拂塵看著那對人馬,黃色的盔甲,看起來有點像皇宮禦林軍,難道是聽到青禹城的消息來接恒拓天的?

    淡淡一笑,孟拂塵給了兒子指示,“劫了他。”

    孟包子賊兮兮的點頭,掏出懷中的彈弓,又在懷中摸出一塊小石子,開始是瞄準那個帶頭的人,後來駿馬突然揚起尾巴拉屎,孟包子賊賊一笑,將彈弓換了方位,“倏地”一聲石子飛出,疾馳的駿馬瞬間仰天長嘯,帶頭的那人神色一驚,一腳踩著馬背騰空落到了安全地方,駿馬隨後痛苦倒地,身後的那幾個人看到情況趕緊勒馬停下。

    “什麽人暗中偷襲?”

    “哎呀呀真不好意思。”孟拂塵忽然竄了出來,看著打進馬屁股眼裏的石子連忙道歉,“真是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孩子從小就近視,本來以為打的是鳥,誰知道打到了您尊貴的馬"pi yan",實在不好意思啊。”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眼神不好使還能瞎打到馬"pi yan",呸,馬屁股上?”

    “好了!”左鋒阻止了屬下繼續說話,看向孟拂塵和孟包子道:“既然不是故意的,那我就不追究了,讓開吧!”

    孟拂塵陪襯一笑,“幾位爺,您幾個慌慌忙忙的這是要去哪啊?”

    左鋒掃了孟拂塵一眼,眼底裏掠過一絲不耐煩,“別多管閑事,快讓開吧。”

    “哎呦,您就說說嘛,我和兒子剛剛從青禹城過來的,正打算去淵崖國,萬一有能幫上忙的地方我們就幫幫,您也行行好,借給我們匹馬騎騎。”

    左鋒一聽她是從青禹城來的,要上馬的架勢立馬停了下來,孟拂塵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笑,果然是去接恒拓天的。

    “你說你是青禹城來的?”

    孟拂塵立馬點點頭。

    “那你應該聽說了七王爺的事情吧?七王爺,上官樓主和雲穹國謀士塵如夢還在那裏嗎?”

    孟拂塵斂了斂眸子,眼底染上半絲笑意,原來淵崖國要請的人還有她和雲景,這下更好辦了。

    “這個我倒不知道,我隻是聽說他們好像要去什麽錦城。”

    “禦錦城?”

    “對,就是禦錦城!”

    左鋒一聽,神色瞬間一變,“這麽說來他們已經去了帝都?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隨即大喝一聲,“上馬,回帝都!”

    孟拂塵趕緊拉住了馬尾巴,“誒誒誒,說好的借我們一匹馬呢?”

    左鋒濃眉一擰,“你殺了我一匹馬,一命抵一命,不殺你是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再不把你的髒手拿開,我一刀砍了它!”

    “原來是個過河拆橋的家夥啊。”

    左鋒收回慍怒的眸子,旋身上馬,抓住韁繩就要策馬離開,這邊胳膊上的力道還沒使出來,就感覺身子陡然下沉,緊接著就是駿馬嘶吼的聲音,一切來的太突然,左鋒硬是給馬甩了下來,踉蹌著地後退了好幾步才能勉強狼狽的站著。

    怒瞪著孟拂塵,眼底怒意橫燒。

    孟拂塵很無辜的聳聳肩,“大哥,你應該知道我根本就沒動手吧?”其實她很想笑,但她盡量忍著,孟包子可就忍不住了,賊兮兮的哈哈大笑,“真給軍人丟臉!”

    左鋒臉色怒沉,長劍指著孟拂塵,“三番兩次偷襲禦林軍,你找死!”

    孟拂塵淡淡一笑,還真的是淵崖國的禦林軍,這可真是好巧啊。

    “大哥,有話好好說,我可是雲穹國的人,殺了我會挑起兩國矛盾的。”

    “你是雲穹國的人?”左鋒諷刺一笑,“怪不得這麽沒教養,殺你一個雲穹國的無名小卒還不會引起什麽軒然大波,退一萬步講,你死了,誰知道是誰殺的!”

    淡淡一笑,孟拂塵恭敬道:“大哥,你說的話真是太太太他媽的有教養了。”

    “找死!”左鋒長劍一轉,騰空而躍朝孟拂塵劈了過來,孟拂塵側身閃過,緊接著就是無法捕捉的一腳,左鋒冷哼一聲,身子瞬間失去平衡,半跪在地上捂著腹部,腹部鮮血透過手指溢了出來,看著似笑非笑的孟拂塵,左鋒咬牙道:“無恥!”

    “統領!”身後四人看左鋒一招也沒出就倒在地上了,震驚的片刻,拔出長劍朝孟拂塵殺了過來,孟拂塵淡淡瞥了身後一眼,四人前進的動作忽然一頓,眼底一閃而過驚訝之後,齊齊倒地,跟著他們倒地的還有兩匹馬。

    左鋒一著急就要起來,扯到腹部疼痛瞬間麻痹的全身,腹部的鮮血流得更凶了,左鋒調整了調整呼吸,這個狠毒的東西,在匕首上塗了什麽?

    淡淡一笑,孟拂塵抽出別在鞋底的刀片,淡淡道:“千萬別動氣也別用力,不然疼痛會加倍的,藥效怎麽樣?跟我說說唄。”見左鋒不答話,孟拂塵繼續道:“哦對,人家都說了好男不跟女鬥,你還拿著一把劍嚇唬人家,咱倆到底誰無恥?”

    “男不男女不女的變態!”左鋒恨的牙癢癢,恨不得立馬殺了孟拂塵,“你最好現在殺了我,不然等我有時機殺了你,一定讓你跪在我麵前求饒!”

    孟拂塵似笑非笑的勾起起嘴角,“記住你今天說的所有話,我相信一定會實現的。”隨後回眸看向身後的雲景笑道:“拖著這幾個廢物走吧。”

    雲景雙手環胸慵懶的倚在樹幹上,淺笑道:“走吧。”

    孟拂塵點頭站起身來,再看到隻剩下一匹馬站著後,有些不解的看向雲景,“你把那兩匹馬廢了幹啥?”

    “那樣爺就能和你共騎一匹馬了。”

    ……

    孟拂塵被打敗了,太子爺的理由總是那麽直白真實到讓人無法反駁!(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