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多了一個尿騷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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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袂錚錚,呼扯在颶風中劃出一道道淺浪波痕。

    半空之巔,孟拂塵四人分別控製著四個方向,中間是宇文成,空氣中彌漫著略微急促的呼吸聲,那是孟拂塵四人的,看著肅氣家中的宇文成,孟拂塵知道再繼續下去絕對討不到便宜。

    淡淡一笑,孟拂塵道:“我把鳳炎石給你,你們放過我們?”

    “哼。”宇文成陰冷一哼,“說放就放。”

    孟拂塵嘿嘿一笑,“老大爺,你可得說話算數啊?”

    最多叔叔的年紀,卻被她一聲老大爺叫惱了。

    宇文成臉色有些猙獰,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幾個字,“在說廢話,我就殺了你們!”

    因為太過惱,宇文成沒察覺到身後草叢裏探出來的那顆腦袋,腦袋的主人一雙黑漆漆狡點的眸子染著賊笑,一隻手捏著一個瓷壺,一隻手捏著鼻子,用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騷,真騷!”

    宇文成沒注意到,但不代表孟拂塵沒注意到,看到兒子已經準備就緒,孟拂塵趕緊舉手投降,“好好好。”她舉起雙手投降,雙手連接到一起,正好遮住一張臉,那一刹那她給雲景三人投了一個眼神,三人同時不易察覺的斂了斂眸子。

    “既然你非得要那破石頭我就把它給你,也不能因為那破玩意丟了自己的命啊。”孟拂塵詭詭一笑,刹那間伸手入懷,從懷中掏出一個玉器扔向了宇文成,下一秒身影淩空一抖,轉眼間已經將自己和柳一凨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半。

    在那一刹那,宇文成看著空中的玉器和去救柳一凨的孟拂塵選擇了前者,就在他騰空接到玉器的一刹那才發現手中的東西不是鳳炎石,而是裝著液體的玉器,知道自己上當了立馬鬆手丟了玉器,就在他丟的同一秒,雲景,恒拓天,笑無痕三個不同的方向十成功力最後一擊,而在他們出手的一刹那,遠遠潛藏在草叢裏的孟包子拉著彈弓,彈弓上掛著他剛剛拿的瓷瓶。

    賊賊一笑,彈弓一頭的瓷壺咻的一下就飛了出去,正好補上了孟拂塵所缺的位置。

    “本少爺身上下來的東西不管是啥必須得爭氣,去吧,噴他一臉的求饒騷!”

    下一秒,瓷壺和玉器相撞,兩體的液體同時流了出來,隻見宇文成鼻尖一動,眼底瞬間凝起駭然之色,一掌舉過就要打散撲麵而來的液體,卻在同一秒雲景三人十成的力量夾擊而來,這三個人的全部的力量加起來一擊必死,隻考慮了半秒,宇文成抽回手掌迎擊三人的力量。

    “嘭。”

    一擊相撞,山崩石裂,雲空之巔似有一道隱雷劃過,不斷凝聚著什麽力量,不斷炸裂不斷掙紮,白雲摧殘,雲空失色,隱雷越積越大,最後嘭的一聲在雲空炸裂了開,刹那間風雲失色,空中如五雷轟頂,如閃電灼燒,如煙霧黑霾,襲染了方圓百裏。

    懸崖下激戰到不可開交的;兩幫看著這徹天響雷,都是渾身一顫,這巨響,就算是天下高手雲集比拚也不過如此吧?

    在那一聲巨響的同時,液體也成功灑在了宇文成身上。

    一壺尿傾盆而下,直令人想問,感覺如何也?

    “真騷!”孟少爺煽動著巴掌,似乎隔著大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就要到了柳一凨身邊的孟拂塵看著被淋成尿騷雞的宇文成,非常不合時宜得哈哈大笑了起來,“叫花雞落湯雞都很出名,現在多了一個尿騷雞,哈哈哈……這名字……真無恥,你妹的誰這麽會玩!”

    顯然她忘了這名字是她剛剛玩出來新花樣。

    巨響過後,仙落崖陷入死寂一般的幽,真正令人驚心的殺意似乎才剛剛彌漫上,颶風化為利刃,小草被割斷了半腰,塵埃被席地切過騰空半米停滯半瞬後由陡然落下,塵埃漫揚模糊了視線。

    孟拂塵已經來到了柳一凨身邊,看著狼狽邋遢的柳一凨微微皺了皺眉。

    “喏喏喏……這麽髒我都懶得碰你。”她學著柳一凨的語氣笑道。

    柳一凨依舊縹緲的目光看著孟拂塵,虛空無力的聲音道:“給我打開鎖鏈。”

    “然後咧?”

    孟拂塵挑了挑眉梢,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戲虐你的機會,我這才剛剛戲虐你就受不了了,萬一我要是給你打開了你一生氣在恩將仇報報複我一頓,那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你開心就好了,等會我會把對你的意見和報複都算在他身上。”柳一凨看著宇文成,縹緲的神色一瞬間的凝聚戾氣,轉眼即逝如迷霧難以看透。

    孟拂塵嘿嘿一笑,“那好說那好說。”說著凝聚內力為柳一凨打開鎖鏈,一邊打一邊得得得的戲虐柳一凨。

    “天下第一高手哇,被人囚禁在這裏,喏喏喏,丟人呀。”

    “讓我一個嬌弱欲滴,大門不想出二門不想邁的女人來救你,唉唉唉,丟人呀。”

    “這要找人情來算的話,你得欠我幾個人情?”

    “算了算了,起碼也是我半個孫女婿了,人情就免了,隻要好好愛惜我孫女就可以了。”

    “唉唉唉,真丟人……”

    ……

    柳一凨得到了自由,瞥了孟拂塵一眼,整理了整理淩亂的袍子,隨即看向宇文成,“我得把他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了才夠本。”

    ……

    孟拂塵轉了轉眸子,俺才說了這麽幾句,至於麽……

    宇文成見柳一凨被放開了,身子微動就要過去,雲景三人齊齊上前一步,一絲不言而喻,宇文成眼色殺戮猩紅,身上每處骨結都在咯咯作響。

    恒拓天目光凜冽,眼神如烈,抽出了龍蛇劍,劍鞘歸地,似不殺了那人便沒打算再拿起來般。

    玉井歡目光依舊平靜,隻不過本就有些發白的臉色現在更加蒼白了,手掌微張,倏地多出了一條長鞭,淡紫色的長鞭泛著耀眼的晶芒,像一個充滿魅力的少女似得令人無法移開目光,*浩渺,嫋嫋茫茫。

    “紫龍鞭?”宇文成看著那條長鞭神色有些驚訝。

    玉井歡淡瞥著紫龍鞭,微微握緊,二十年沒用過的紫龍鞭,現在拿起來都有些生疏了。

    “你怎麽會有紫龍鞭?”宇文成看著玉井歡有些詫異。

    玉井歡平平看他,“一個已故的朋友送的。”

    聽到他的話,隻見宇文成詫異的神色逐漸變成了陰戾的冷笑,她的所有微妙的變化孟拂塵都看在眼裏,如果沒猜錯,玉井歡手中拿的長鞭在奇焰幫應該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宇文成以為那個能夠擁有紫龍鞭身份的人還活著所以驚訝,聽到玉井歡說他死了釋懷冷笑,

    唇角微勾,看著玉井歡的眸光染著笑意,脫離世俗不染,不食人間煙火,不與人心為伍的玉公子,您現在在幹啥呢?

    颶風依舊狂嘯著,仙落崖上,幾抹身影屹然而立,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忘得獵食之戰似乎要開始了。

    孟拂塵拉著柳一凨騰空躍起,隻要將柳一凨交給笑無痕事情就成功了,現在笑無痕精力還是滿分,恢複柳一凨八成功力是沒問題的,柳一凨恢複了八成功力,宇文成就算再強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

    孟拂塵看著深不可測的仙落崖,目光中掠過一絲擔憂。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真的觸怒了宇文成萬一一個不下心掉下去,那可真是nozuonodie了,當下之急還是趕緊讓童子尿發揮功效吧,隻要童子尿接觸了宇文成身上的傷口,加上銀漫香的牽引,不出一刻宇文成的功力就會消失一半,到那時候先呼他兩巴掌然後在踹他兩腳,蹂躪夠了賺夠本了把他扔到妓院,找個最豐滿婀娜的老鴇給他開了。

    童子功?

    變態戀?

    覺得自己厲害的不行不行的?

    你妹的,我讓你後悔來這人世走一遭!

    “鏗。”一聲巨響散開,宇文成抽出大刀,眼中猩紅的殺戮彌漫著,一刀揮過似有劈山開海的力量,雲景三人淩空越過,身後幾裏外的山頭硬生生的被削了下去。

    宇文成看著帶著柳一凨淩空而來的孟拂塵,眼眸仿若染著失控的獰笑,“哈哈哈……去死吧!”

    大刀一旋,轟隆隆的聲響掠過耳際,刀鋒如光速,削山如削紙,力量萬斤之重,刹那間空氣被撕裂了開,虛空的空間被撕扯的滋滋直響。

    這一擊,中必死!

    恒拓天看著刀氣呼嘯擊向孟拂塵,幾乎是瞬間到了孟拂塵身邊。

    “回擊!”恒拓天持著龍蛇劍,目光凜冽寒芒,淩空旋轉辟斬。

    “鏗。”轟隆隆的對擊中,一聲細微的刀劍破碎的聲音像千斤巨石投入大海般刺耳,令所有人神色陡變。

    龍蛇劍碎了!

    恒拓天臉色瞬間蒼白,一口鮮血噴在了對麵衝擊而來的虛空中,身子被巨大的衝力推向仙落崖,碎裂的龍蛇劍掉進仙落崖,漂浮在半空中,想將快要被衝力正麵擊中的女人拉走,卻發現沒有一絲可以反抗的力量了。

    “我送你離開!”柳一凨反拉起孟拂塵的胳膊,拚上筋脈具斷的後果催動僅剩存的一絲力量。

    孟拂塵看著逐漸落崖的恒拓天,沒有一絲慌亂,目光堅定如山般看了看胳膊上的手,下一秒另一隻手反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揮,柳一凨整個人瞬間被甩了出去,借著送柳一凨離開的相反力量,孟拂塵身影快速移向墜落的恒拓天。

    在宇文成揮舞大刀的同一秒,在恒拓天去救孟拂塵的下一秒,雲景和玉井歡同時朝宇文成移去,長鞭如蛇般卷著腰際,越收越緊,鮮血順著緊收的鞭子溢了出來,最後慢慢的慢慢的越縮越小,不可抵力的外力時,身體全部穴道被封,每處穴道都蘊藏著一股力量,那力量似乎要破繭而出,不斷掙破著他的穴道他的身體。

    “啊……”宇文成痛不欲生的仰天長嘯。

    懸崖下,笑無痕看著落下的柳一凨,聽著這一聲痛裂的撕扯,媚媚一笑,眼眸深處卻還隱藏著擔憂,他的任務是送柳一凨去客棧,然後帶著納蘭靜離開,永遠不讓任何人找到他們。

    他知道,上麵現在需要他,但她最初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兩個人嗎?強忍著上去的衝動,笑無痕騰空拉起柳一凨轉身就走,好像是怕管不住自己似得。

    仙落崖上。

    足以把孟拂塵擊的粉碎的力量在以光速追趕她,而她不能躲,身後便是恒拓天。

    “我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恒拓天用盡全力掙紮著,眼眸猩紅如血,手上青筋暴起卻還是一點力量也用不上。

    這個該死的女人!平時跑的比誰都快,你倒是跑啊!

    “別逼逼了,姐不想惦記著你活一輩子,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眼眸明亮的笑依舊,沒有半點慌亂懼意,平靜無波中染著狡點陰陰的笑。

    “娘親!”孟包子一路狂奔到懸崖邊上,看著孟拂塵大吼一聲。

    孟拂塵看了兒子一眼,忽然覺得心底一酸,隨即大喊了一聲,“別忘了幫我照顧兒子,不然我到地府也要詛咒你們沒兒子!”

    一聲怒吼,不知道是對誰喊得,但每個人都真真切切的聽進了耳朵裏,記在了心裏。

    下一秒孟拂塵抓住恒拓天的手,朝他嘿嘿一笑。

    “嘭。”身後又是一聲徹天之響,這一響驚呆了所有人。

    抓著恒拓天的手瞬間冰冷,目光呆滯不動。

    是……誰?

    是誰?

    有些怔怔的回眸看去,遠處那抹白色身影淩空而落,墨色長發飄揚在空中,隨著他落下的還有火色的鳳炎石,那人微微動了動眼眸,看著隨他一起墜落的鳳炎石,嘴角僵硬的噙著淺笑,反轉手掌,鳳炎石落在他手心裏,他微微緊握著鳳炎石,用盡了全力握著。

    恒拓天看著雲景落下,凜冽的眸子中如狂浪海嘯翻滾著,“快救他!”

    看著那抹墜落的身影,一滴液體劃過臉頰,清冷的,冰涼的,真實的,拉著恒拓天的手微用力收了收,恒拓天詫異的看著孟拂塵,想反駁什麽卻被孟拂塵封了穴道,手掌內力集中,一掌打在了左側懸崖側的縫隙上,碎石滾滾落下,一塊凹槽出現,孟拂塵帶著恒拓天飛快掠了過去,借著凹槽的力,孟拂塵帶著恒拓天向懸崖邊上移去。

    雲景看著已經安全著地的孟拂塵,嘴角笑意濃濃,那目光似星辰之海閃亮,似深秋的一輪楓葉,朦朧嫋嫋下是最真實的柔情,看著孟拂塵,雲景唇角微動。

    孟拂塵看著那張有些幹裂的唇,當知道他表達的是什麽後,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拂塵,等著爺。

    你安好,爺怎麽舍得死,好好活著等著爺。

    將鳳炎石放在胸口,他緩緩地閉上了眸子,嘴角始終染著一抹淺笑。

    無力,深深的絕望,深深的無力充斥著孟拂塵,踉蹌著朝雲景走了兩步,眼前一黑便啥也不知道了。

    ——

    淵崖國二十年,五月十日。

    仙落崖一戰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傳遍了淵崖國,江湖鼎鼎大名的十聖堂和奇焰幫大打出手,最後的結局居然是兩幫成了好朋友,這結果讓所有人大跌眼鏡,最最令人大跌眼鏡的還是七王爺,上官樓主和第一謀士兼黃旗將軍塵如夢了,聽說那場架打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鬼哭狼嚎氣勢磅礴,但結果居然以謀士將軍塵如夢昏倒結束了,這這這……

    這結果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不能接受了。

    那日之後,孟拂塵昏迷了三天三夜,宇文成幾度尋死都被恒拓天他們阻止了,最後為了反之他自殺,幾個人幹脆輪班值夜,一個照顧孟拂塵,一個看著宇文成,剩下的一個休息,輪換著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