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頭也感到奇怪，四周望了一圈，不見其他人，招呼柳老師坐下：“可能想在這兒吃飯，結果改變了主意，走了。這裏的人來不及收拾。”

    柳老師安心地坐了下來，見白大神將這餐具擦的那樣幹淨，順道拿起來用了。

    黑頭去拿自己的筷子，要去點菜時問柳老師：“想吃什麽？”

    “隨便吃。”柳老師說，摘下眼鏡，拿布擦一擦，臉上露出了些疲倦的神色。

    “你剛下飛機，喝果條湯吧，再下點辣椒胡椒粉，容易開胃。”黑頭建議。

    柳老師點頭叫好。

    黑頭走去廚房幫她去點菜。

    果條湯不像煲仔飯，在煮沸的熱鍋裏燙一燙，不到五分鍾和瘦肉雞蛋一塊熟了，再放點蔥花和紅辣椒。兩大碗熱氣騰騰的果條湯，端在走回來的黑頭兩隻手裏。

    紅辣椒的香氣，引得人饑腸轆轆。

    何皎皎好像聽見哪兒突然發出一串咕嚕咕嚕聲，回頭，隻見大神穩若泰山，宛如聖人。

    大神見她像是要笑，給她使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何皎皎捂住嘴，吞下笑聲，為的是唯恐被老師們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兩個沒有察覺有學生竊聽的老師，打開筷子，肚子和大神一樣餓得要死，急急忙忙吃起來先。邊吃了，再邊說話。

    柳老師拿勺子舀起湯一口吞下去，滿足地溢歎：“在上海開會，除了酒店提供的自助餐，自助餐來來去去那幾樣，北方菜居多，不合我口味。如果想吃點我自己喜歡的，在那地方人生地不熟，找起來特別麻煩，我是好幾天吃都吃不飽。還是羊城好，羊城熟悉。”

    聽完她這話，黑頭真心為她感到疲累，給她碗裏再放了塊調味的榨菜，說：“柳校長辛苦了。”

    “有什麽辛苦的。”柳老師舉筷子撈起長長的粉條，攪拌攪拌碗裏的榨菜，問，“我聽說，在我出差的時候，學校裏好像發生了不得了的事。具體電話裏都沒有聽清楚，我在上海，沒有辦法隔空處理，隻能說等我回來再說。究竟出了什麽事。”

    “是有些事，不知道柳校長知不知道？”黑頭小心翼翼和她提，“記得上次嗎？你麵試何皎皎的時候，和何皎皎一塊來參加的麵試的，還有一個女生。”

    “你的是那個？”對於那種差等還無賴的學生，柳老師向來是自動從腦海裏去除的，隻因為不值得記，所以黑頭要仔細和她描述了一遍以後，柳老師敲敲額頭，記了起來，“叫王珊燕，對不對？我知道她姓王，和何皎皎不同姓，卻非要自稱是何皎皎的妹妹，拿何皎皎當招牌。”

    “對，是那個。後來我聽說，她其實一點都看不起她姐姐何皎皎。”

    何皎皎邊聽邊想，沒想兩個老師，連她家裏狀況都摸到一清二楚了。

    “王珊燕怎麽了？我不是建議她去十八中嗎？不會是十八中都不讓她進嗎？不過如果我是十八中的老師，也不會讓她進的。不是成績問題，是人品問題。”柳老師扶了扶眼鏡，鏡片上的閃光像是能一槍刺穿王珊燕的脊梁骨。（m.101novel.com）